司清默了許久，低低道:“那些東西是你買的?”
    梅辰用餘光瞥了眼身側的袋子，一看被打開過，心下立刻提起來，尷尬點點頭，“嗯。”
    “這是做玉帶糕用的原料?”司清遲疑道。
    “嗯。”
    “你下山就為買這些東西?”司清身前的長發掃著他的臉。
    “是……是啊。”他很想打噴嚏，但還是忍住了，抬手揉了揉鼻子。
    “你會做玉帶糕。”
    “以前老看我娘做，時間久了，就記住一些步驟。”
    梅辰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想做些玉帶糕給司清吃，誰料還沒準備好，還沒給司清驚喜，就被司清逮住了。
    “好了，下次不準再私自下山。”司清麵色緩和了些，但語氣還是冷冷的，“起來吧，今天還要去清風塔學習。”
    “師尊的意思是……讓我留下?”梅辰翻身坐起。
    司清點點頭，掀袍站起來，將皺起的長袍拉了拉。
    梅辰也趕緊站起來，彎腰拍了拍衣衫，抬手到眉邊遠遠望，太陽剛好升起來，照的身上心裏暖烘烘的。
    二人一前一後一藍一白穿過交相掩映的樹木，回到山頂的正門前，守門的弟子看到他二人一大清早從外麵回來，麵麵相覷，驚詫不已。
    “副門主好。”守門弟子拱手作揖。
    司清點點頭，挺著背走進去，梅辰提著糧袋正要跟他進去，守門弟子們一把將他拉住，趴在他耳邊低低問:“你和副門主幹什麼去了?”
    梅辰聽罷，露出一臉神秘表情，“你們猜。”
    “捉妖?”
    梅辰搖頭。
    “吃早飯?”
    梅辰搖頭。
    “大清早的……”一個守門弟子托腮思忖片刻，瞪大了眼，“莫不是……”
    “莫不是什麼?”
    “莫不是去了客棧?”
    眾弟子臉都憋青了，想笑又不敢笑。
    梅辰反倒接話:“去客棧怎麼了?”
    那個守門弟子捂住嘴，動了幾下，“你們真的去客棧了？”
    “不告訴你。”梅辰衝他眨眨眼，看到司清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路口，趕緊追了上去，身後是一片唏噓聲。
    梅辰回屋，洗簌完畢，將散亂的長發重新紮好，又把糧袋裏的東西全部倒在桌上攤開晾好，然後背著弓箭出了門。
    剛走到轉彎處，便碰到楚雲湄，楚雲湄背著琴，和他一樣束著高馬尾，這是門內統一發型，看到他立刻跑過來，臉色蒼白，眼裏布滿血絲。
    “阿辰，師尊是不是罰你了?”楚雲湄抓住他衣袖，眼裏寫滿擔憂。
    梅辰搖搖頭，“沒有，師尊隻是脾氣不好，又不會趕我走。”
    “真的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真的。”梅辰說著，原地轉了一圈，“你看，我精神好著呢。”
    白玉欽正好路過，看到他二人在說話，便走過來，笑道:“二位師兄，早。”
    楚雲湄回頭，微微笑了笑，“早啊。”
    “還不走嗎？像昨天一樣遲到，又得去藏書閣抄書。”
    梅辰莫名看他不順眼，但也不說什麼，三人一路有一搭沒一搭說著，來到清風塔。
    清風塔門前已聚集了許多弟子，三五成群說著話。
    “師尊沒有來嗎?”
    姍姍來遲的慕容音詢問子彥，子彥點點頭。
    “該不會睡過頭了吧?”
    梅辰也有些奇怪，不住向司清住所的方向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