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還犯?”司清冷冷瞪了他一眼。
    梅辰不吱聲，糧食落了地，楚雲湄也垂下頭。
    “誰帶的頭?”
    “是……是弟子。”梅辰連大氣也不敢出。
    “楚雲湄回屋麵壁思過！”
    楚雲湄遲疑著點了點頭，扭頭看了眼梅辰，悻悻向山頂去了。
    “你要我怎麼罰你?”司清板起臉。
    “全聽……全聽師尊處罰。”梅辰頭垂的更低了。
    “你當初為何來這九華山?”
    “想修得長生之術。”
    “那你現在覺得這裏可不可以讓你長生?”
    “弟子不知。”
    司清拂袖，“像你這般頑劣之人，如何能夠靜心悟出長生之道?”
    “師尊，弟子以後再也不會隨意下山了。”梅辰撲通跪下。
    司清背過身去，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你回去罷！”
    梅辰聽了，詫異道:“師尊莫非要趕我走?”
    “你屢次犯錯，我如何留你?”
    明月當空，秋風拂過，半山腰的樹木颯颯作響。
    “師尊，我以後再也不會犯規了。”梅辰拽住司清袍擺。
    “你屢次犯戒，不守門中規矩，我給過你機會，你何時珍惜過?”
    “師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就一次。”
    司清不為所動，及腰的長發隨風翻飛。
    “師尊，”梅辰聲淚俱下，“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司清甩開他的手，疾步向前走去。
    梅辰流著淚，癱坐在地。
    說實話，他不想走，不是因為害怕回家等死，而是他舍不得這裏，具體舍不得這裏什麼，他說不上來，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麼。
    原來，心，真的會痛。
    他閉起眼，仰麵倒在地上，任憑寒冷的夜風拂過麵頰，拂過微敞的領口，任憑冷風颼颼灌進肚裏。
    淚從眼角緩緩淌下，從未有一刻，他的心像現在這般痛，明明在這裏沒呆多久，明明跟這裏的人沒什麼感情。
    躺到後半夜，半夢半醒間，感覺一雙手在輕撫他的臉，然後是眼睛，再是額頭。他想睜開眼，又頓住了，這種柔軟的觸感，似曾相識。
    是司清。
    對，一定是司清。
    他窩在司清懷裏，冰冷的身子慢慢暖和過來，呼吸著司清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幾近沉淪。
    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安心。
    司清沒有拋棄他。
    他的手臂一寸一寸圈住司清的腰，故作不經意在他身上蹭，就像一隻撒嬌的貓。
    天邊亮起魚肚白，司清輕輕撥開他的手，準備站起來，他裝作不經意，睜開眼輕輕喊了聲:“師尊?”
    司清見他醒來，臉立刻紅了，推了推他，他卻是圈著司清的腰不動。
    司清有些生氣，正欲開口訓斥，他卻眨了眨眼，“師尊，能不能把我留下啊?”
    司清臉一陣紅一陣白。
    “師尊，留下我吧。”
    “你先鬆開！”司清惱羞成怒。
    “師尊答應留下我，我就鬆開。”梅辰摟他的腰摟的更緊了些。
    司清氣的說不出話。
    “師尊多吃些東西，這麼瘦怎麼行?”梅辰自言自語起來。
    司清實在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