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知道昨天轟動全校的打架事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早晨趕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布告欄前麵意外地站著好幾十個同學，昨晚一夜沒怎麼睡本就精神不好，加上向來不愛湊事不關己的熱鬧，本想擠開人群走過去，卻還是聽到三三兩兩的議論聲。
    “陸澤軒……”
    “……不是聽說兩個人關係很要好的麼，怎麼也會……”
    “還真……沒有想到啊……學校這麼不留情麵……”
    人聲嘈雜，某些微小的音節消散在清晨的霧氣塵埃裏，卻還是聽到重要的內容，有自己熟知的男生的名字。
    張憶茗反應過來轉過身就往裏麵擠，身邊幾個女生皺眉有不滿的目光投過來，全都當做沒看見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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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強迫自己從布告欄上移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人早就已經散去了，早讀開始，全校籠罩在清晨灰蒙蒙的霧氣和琅琅書聲中。
    失眠酸痛的雙眼似乎幹澀到連眼淚都流不下來，隻感覺鼻尖泛著酸水，眼前濕氣一片沒有焦距。
    “警告處分”四個大字橫貫在自己麵前，給人無力的挫敗感。
    張憶茗稍微有些意識的時候馬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開機，果然昨晚關機的情況下有無數條未讀短信爭相跳出來。
    “無論如何請聽我解釋，相信我。——袁毅”女生想了想還是按下刪除鍵。
    “小憶，安全到家了給我個短信。——澤軒”
    “小憶怎麼打你手機都關機？你到家了沒？你和袁毅到底怎麼了？——駱琪”
    “小憶你怎麼還關機啊？袁毅和澤軒打起來了，你手機也打不通，我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你跟袁毅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好好說清楚好不好？——駱琪”
    ……
    最後一條、
    “沒什麼事，你別擔心多想了。——澤軒”
    張憶茗合上手機眼淚就這麼沒有征兆地下來了。
    所以這就是你了麼？在外人眼裏再紈絝子弟再花花公子再桀驁不馴，其實我知道，你有比別人更敏感的心，你比別人更知道關心人，讓我受傷難過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的肩膀。
    從來沒有想過，哪一天回頭會看不到你的身影，因為已經習慣，你一直在那裏。
    所以這大概就是你了吧。為我出頭打架，卻還要你反過來安慰我“沒什麼事，你別擔心多想了”。
    你知不知道，明明知道會欠你更多，我卻還是不忍心，不願意，不想，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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