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毅從校團委辦公室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了。
    女生正在自己的座位上彎腰低腰收拾東西。拿起，繞過小半個教室到隔了一個大組的倒數第二排，放下。重複幾遍的動作，連眼角餘光都沒有掃過自己。
    在前排的駱琪轉過身來，看向自己的目光裏有歉疚的成分，男生才反應過來，張憶茗換座位了。
    “小憶……”
    “早啊袁毅。”張憶茗擦過男生的肩膀，抱著一大摞書笑著打招呼，仿佛任何一個平常的早晨一樣。
    男生正怔住，不知道說什麼，卻看到女生已經放下手中的書，回過頭來對自己一個笑：“我說袁毅——我們還是分手吧。”
    說完之後表情加進一些嚴肅的成分，袁毅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反應過來的時候女生已經轉過身在新位置上安慰地坐下了，背影還是很瘦小。男生沒有多想，上前拉住女生的手就把張憶茗拖出了教室。
    同樣在教室後排的男生放下捏著的筆，眼睛裏光影明暗在變化，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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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憶，你說過會讓我解釋的！為什麼你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要分手？”記憶裏永遠淡定自如的袁毅消失不見，此刻眼前的男生，眼裏的焦急憂慮清晰可見。
    女生口氣淡淡：“我想分手。”
    “不同意！”男生的口吻強硬，全沒了平日裏BBS上說了翩翩公子的謙遜有禮，看著張憶茗的眼睛要噴火。
    女生這才抬頭看男生，表情冷漠：“你想說什麼？不是說要解釋麼，說吧。”
    “尹萱卉是我初三時候同學沒有錯，她以前追過我也沒有錯。我不說不是因為我在隱瞞什麼，而是我怕你多想。那天你看到我和她在教室裏，的確是她在表白，不過我已經拒絕了，總之我和她之間什麼也沒有。我喜歡的是你，一直都是。”男生一口氣說完，剛毅的臉上是緊繃的線條。
    “嗯，我相信你。”女生的回答還是雲淡風輕，臉上依舊是淡漠的表情，“不過我還是想分手。”
    “張憶茗！”袁毅氣得不輕。“既然相信我，為什麼還要分手？”
    女生此時卻突然換上凜冽的表情，眼裏有決絕的成分：“袁毅，你還沒看出來麼？以前是王璐瑩、駱琪，甚至有高年級的學姐的情書，現在又是夏妍、尹萱卉。你總是高高在上，作為白馬王子的存在，有太多人憧憬，就像當初的我一樣。隻不過我是幸運的，連學校論壇裏的帖子裏也都是寫王子‘垂青’了我。可是他們不知道和你在一起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幸福，每次總有各種不同的女生冒出來。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我們，還是分手吧。”
    男生低頭有大片濕了汗意的劉海遮蓋住眼睛，眼裏的光亮一點點暗下去：“說不相信自己其實還是不相信我吧？如果相信我眼裏隻有你一個人的話，為什麼還會在乎其他女生呢？”
    張憶茗別開頭：“你不是我，永遠無法體會我的感受。袁毅，我們分手吧，我真的累了。”
    “如果，我說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