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 第4章 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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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蟒那次瞎攙和後,我和耗子之間的氣氛便一直處於低溫狀態,一半是我故意,一半……也許是他覺得歉疚了。(可能,這隻是我單方麵的認知。)
好不容易,低溫狀態得以調控——那個細節也許對別人來說很不起眼,我卻怎麼也忘不了,甚至是至今為止我對耗子的記憶中印象最深的那小段。
[請允許我以小說大綱的結構列出來--]
時間: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說白了也就一年365天中的一個傍晚(晚自習課間)
人物:耗子和我——真的真的隻有我們兩個呦!(a婷:請見諒--|||,她已經快被逼瘋了。因為這樣“獨處”的機會,真的是很難得的。)
起因:課間鈴一響,耗子便奔出去了。他總是這樣,一到課間就跑得沒影,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他寧願和一大幫男生鬼混,也決不甘心把課餘時間奉獻給學習,和我的習慣恰恰相反——七年級的課間見我離開座位的話,八成是去WC了(汗顏--!!!)那個時候人際關係實在不怎麼好,又是住校外的,唯一的室友還是別班的,所以也就沒有同伴,做什麼都是獨自一人(……現在想想,真的好可憐……真想穿越時空回去護著她點,力不牢了,我淚奔,簡直比瓊瑤還瓊瑤TT),獨自一個人,除了學習還能幹什麼呢?就是去WC,也常常很不情願。一個人,真的很不舒服。但是,人有三急的,所以那天不得不離開座位--
經過:剛從廁所出來,伸著濕漉漉的手,甩啊甩啊……側旁有一身影從男廁出來(男廁女廁的門相互構成一個直角),差點撞道。抬眼看看,雙方原本相同的動作皆是一滯,那人正是耗子!愣了幾秒,幾乎是同時反應過來,便很自然的一笑而過……
結果:偶爾想起,便覺得那畫麵唯美到不行。我知道,這是因為那一瞬間還什麼都來不及想,來不及憂慮,麵容便自動綻放笑顏。沒有平日裏的自卑、憂慮作祟,還有什麼能夠破壞我們之間的詩情畫意呢?此刻,言語成了最多餘的附屬品。我和耗子之間,本就該如此默契、如此相互理解。什麼都不用說,也不曾事先約定,很自覺的,他就會幫你緩和尷尬……無聲的體貼,無言的默契……讓我覺得,我們之間,不該隻是微妙的關係……
之後,涼了許久的態度,開始升溫。
我很希望大局一直按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但我並不是上帝,要什麼便有什麼。相反的,現實也開始和我的期盼背道相馳……
升溫不久,上天便狠狠的潑了我一身的冷水,冰冷徹骨,澆滅了我滿心的熱情……和本就微渺的期待。
那是初一期末,七年級的最後一次考試。比較清閑(7年級基本上都是清閑著的),我們每天隻考一上午。
我住校外,並不是因為貪玩(實際上我也不是很會玩),隻是因為喜歡清靜,也是不習慣太多人住一起,即便不吵,也很難安心做自己的事。
那天下午不考試,也沒有作業,整個下午沒事幹便倍覺無聊。站在陽台上倚著水泥護欄看外麵,有點期望某個熟悉的同學路過,打聲招呼……初一的我似乎總把現實看成童話,用“王子和公主最終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填充自己的世界,似乎這樣想著,自己也就真的會變成故事裏的主角,世界隻會繞著我打轉……
耳際傳來熟悉的聲音。那聲音,我不會聽錯,就算隻有0~20赫茲,我也能知曉那是耗子的(開玩笑的,我沒有特意功能)。欣喜地看到耗子他們三四個一夥在山路邊玩鬧,很野很自由。我站在高處,不說話,隻遠遠的笑吟吟的看他。
萬物都仿佛籠上一層霧,眼中隻有他一人的影像是清晰的,當見到他時,才發覺,原來期待的“某個同學”,就隻有他而已……
“來啊,追我啊……”一道清亮的女聲入耳,聲音不大,卻足以震痛我的耳膜——那是……對著耗子說的。耗子,別回答……此刻,腦袋裏隻有這一句話,幾近哀求的話。耗子,別出聲……但是耗子感受不到我的傷痛,他依然接了話,用輕快的語調。他對她說的不雅、放肆的話,在我聽來卻是那般的熟絡與親昵,甚至,還有曖昧……我呆楞著,過了好久,直到他們走員,才苦笑:原來打打鬧鬧並不是你我間的唯一,原來你和每個女生都這樣玩的……原來我一直都是錯的,我太自作多情、自以為是了。
他們從樓下經過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往裏靠了靠。動作了之後,卻很茫然:我要回避什麼呢?
不忍心再想他們“打情罵俏”的畫麵,,我偏過頭,笑著聊東聊西——可是這有什麼用呢?心在哭泣,絕望是很痛的,為什麼還要逼迫自己笑呢?
午後的陽光很濃烈,它似乎要照亮所有,不留一絲陰晦。
所以,不哭,即使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