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得遺物真相大白,氣攻心難解心憂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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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默然和柳若兮見了白雨瑕所指的藥方也是一驚——這正是害得空山和逍遙宮結怨並害得郝大夫身亡的那個藥方,原來正出自郝大夫自己的“藥方大全”麼?
    肖默然指著那個藥方問阿牛:“請問,這個藥方是誰給你師父的?”
    阿牛看都沒看就答道:“什麼誰不誰的?這上麵的藥方都是師父自己研究總結出來的,他還說上麵有很多藥方看上去相克,實際取的是以毒攻毒之效,很有用的。”
    肖默然聽得目瞪口呆:這種理論也能說得過去啊,那個郝大夫還真是可以。
    他又翻了翻那個“藥方大全”,發現裏麵還是有不少有用的方子,被分在“總結前人”的部份。上麵標明了所有藥方的用法、用量,甚至把每種藥材的樣子、出處都標得一清二楚。
    可翻到“吾之心得”這部分,肖默然不由得皺起眉來,上麵的藥方可所謂五花八門,治療的病症有簡單的也有複雜的。唯一的共同點在於每個藥方中都有幾味相克相衝的藥材,想來便是郝大夫說的“以毒攻毒”了。
    看到這兒,肖默然搖頭苦笑,他大概明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他把書遞給阿牛:“阿牛,多謝。這個‘藥方大全’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還有些事情需要確認,等過兩天我們再來找你。”
    說著拉起白雨瑕和柳若兮奪門而出,還用上了輕功,速度快得不行,隻留阿牛一人捧著本子呆呆地站在原地。
    待跑出去好遠,肖默然才停下來。白雨瑕問到:“肖大哥,出了什麼事兒,難道單從藥方就能知道是誰害了郝大夫?”
    肖默然聽了搖搖頭,他簡直不知該怎麼說好:“我們先回客棧吧,讓我再想一想,等晚上告訴你們。”說著率先向客棧走去。
    二女不知肖默然這是怎麼了,趕忙追過去。三人回到客棧,一時無話。
    晚飯後,三人聚在肖默然房中,白雨瑕問道:“肖大哥,現在能告訴我們究竟怎麼回事了麼?”
    肖默然點點頭:“其實這件事皆因郝大夫而起。”
    “郝大夫?”
    “不錯。”
    “什麼意思?”
    “空山派弟子身亡,以及郝大夫的身故,均是因為一張藥方。”
    “那不是因為那張藥方上的甘草和大戟相衝?郝大夫的醫術不致連這個都分不清。”
    “他自然分得清,他覺得那樣是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那又如何?”
    “他覺得可以利用藥物相克產生的毒性來抑製在被吸入體內的瘴氣。”
    “有什麼不妥麼?”
    “非常不妥,這樣對治療非但沒有好處,反而會在體內發生不為人知的作用。體弱之人多半會身亡。”
    “你的意思是……”
    “郝大夫自以為利用一些藥物的相克可以解決的一些病症,不過是笑話一場。不能治病,反而會致死。郝大夫也沒有想到這一點,我想郝大夫對空山上的瘴氣也是不適應的吧?”
    “……這個的確聽我爹提起過。”
    “所以他也服了他給空山弟子開的藥物,自己沒能抗過藥物相克帶來的負效果,所以就歸西了。”
    聽了肖默然的解釋,白雨瑕睜大了眼睛:“不會吧,我們查了這麼久,還跑到落楓鎮來,路上又沒盤纏又中毒的,結果是那個老頭自己搞的鬼。”
    肖默然苦笑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我現在在想要怎麼和阿牛說清楚。”
    柳若兮應和道:“不錯,阿牛看上去很相信郝大夫,一定不會相信我們的話。”
    白雨瑕想了想說道:“不管怎麼說,一定要讓阿牛知道真相。不然他用那本破書上的東西給人治病,不知會害多少人。”
    肖默然頷首稱是,又道:“空山上的事暫時有了著落,現在讓我擔心的反而是雨瑕你的事兒。”
    白雨瑕奇道:“我有什麼事?”
    肖默然神色嚴肅:“是你中毒的事。我原以為那與空山的事有關,就沒太注意。可現在看來,事情沒這麼簡單。”
    說著又問道:“雨瑕,你不會無意中得罪了劉莫離吧?”
    白雨瑕擺擺手:“怎麼可能,我很少下山的。劉莫離怎麼說也是個前輩,應該不會找我這個小輩麻煩吧。”
    肖默然搖搖頭:“這個不好說……”,又想了半晌,抬頭見白雨瑕和柳若兮都在看著他,又笑笑道:“還好空山的事已經告一段落,先寫信告訴白前輩和家師事情的結果。雨瑕這件事我再想想,咱們也不用急,在這兒多住幾天,等處理了阿牛的事兒再找線索不遲。”
    二女點頭答應,招過小二取來筆墨紙硯。白雨瑕和肖默然把事情經過寫清楚,吩咐小二找人送信回空山和逍遙宮。肖默然放心不下劉莫離的事,信中特意向任逍遙問了有關劉莫離的相關情況。
    又過了些時日,三人仍往阿牛家去。
    到了阿牛的院子裏,隻見院子裏有不少人,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肖默然上前問道:“各位,莫非這裏出了什麼狀況?”
    一個小夥子答道:“沒出什麼事兒。阿牛拜了名醫為師,咱們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就來找他看看。前幾天他家出事便沒來。這幾日他家事也了了,咱們過來找他看病。
    三人聽了,都不知該說什麼好,隻得舉步往屋中走去。周圍的人以為他們也是來看病的病人,紛紛攔到:“來找大夫也要有個先來後到,去後麵等著。”
    三人被困在人群中,走也不是,退也不是,空有一身武功,也不敢和這些沒有功夫的人動手。
    無奈之下,肖默然提聲叫道:“阿牛,我們是為尊師的事而來,你出來一下。”
    這一下稍稍用上了點兒內力,周圍的人隻覺得耳中一陣轟鳴,紛紛捂住耳朵退開幾步,三人周圍才算有了空擋。
    這一喊也把阿牛喊了出來,他見到肖默然三人,叫道:“你們可算來了,我師父的事情上次還沒說清楚,你們一眨眼就不見了,這次可得給我說明白。”
    說著就把肖默然往屋裏拉,邊拉邊對外麵的人們說:“大爺大娘大哥大嫂們對不起,我今兒個有事兒,大夥兒明兒再來吧。”
    說完也把肖默然三人拉進了屋,把屋門關上,轉向肖默然道:“說罷,我師父到底怎麼死的。”
    肖默然沒有答話,看了看屋中的環境,一眼就瞅見了那本“大全”,他走上去拿起那本子問道:“你和郝大夫學了多少東西,就敢給人看病了?”
    阿牛撓撓頭:“我和師父呆了不到一年,也就學了點兒診脈的知識,藥物的屬性學了一些,沒學全。”
    肖默然驚道:“你才學了這麼一點兒,就敢給人開藥,如果開錯了,出了人命,又當如何,你的膽子還真大啊。”
    阿牛不以為然道:“師父說了,當醫生單單讀書是沒用的,要有實踐,學會診脈後就要勤給別人看病,藥方就先按他給的這個書上開就成了。”
    肖默然聽了暗暗搖頭:還真是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
    阿牛見他們三人都搖頭不語,不解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
    肖默然道:“自然不對,學醫還是要博覽群書才行的,卻也不能呆板的按照書本所講。相同的症狀,也會有不同的病因。光對症下藥也不行,還是要找準病因才行。”
    阿牛聽了個半懂,愣了一會兒又問:“你們光說怎麼學醫了,那我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
    肖默然聽了心想這話還是要說,他看看白雨瑕和柳若兮,二人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打量屋中的擺設,知道還是得自己說。
    肖默然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阿牛,你聽了後一定要冷靜,千萬別著急。”
    阿牛點頭答應,催促道:“好,我知道了,你快說我師父是怎麼死的。”
    肖默然開口道:“是尊師自己的原因。”
    阿牛一臉茫然地望著肖默然:“什麼叫我師父自己的原因?”
    肖默然見他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又開口解釋道:“你應該知道令師不適應空山上的瘴氣這件事兒吧?”
    見阿牛點頭,肖默然才繼續道:“他自己開方子想要治療這不適之症,想不到藥方中有藥物想衝,卻害了自己的性命。”
    阿牛聽了連連退後,都不知自己撞翻了桌子:“怎麼會這樣?師父明明說過那些藥方上相克的藥會以毒攻毒的啊,怎麼會要人命呢?”
    肖默然又道:“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可能接受不了,但這是事實。那些藥不僅害死了令師,也害死了其他人。”
    說著肖默然看了看手中郝大夫的本子:“關於這本‘大全’,我建議你還是少看為妙。令師自己開創的藥方中,不少都會致命,還是別用的好。”
    說完扶起剛才阿牛撞到的桌子,把本子放在上麵。肖默然看著阿牛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開口勸道:“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別太難過,不如自己好好學醫術,別再鬧出令師這樣的問題。”
    阿牛聽了,低聲自言自語:“我不信,師父的醫術這麼好,怎麼會弄錯?”
    說著又看向肖默然三人:“一定是你們,你們嫉妒我師父醫術高明,就故意害死他,然後栽贓給他,我要給師父報仇。”然後竟然向三人撲了過來。
    三人一驚,急忙向旁閃開,讓阿牛撲了個空。才要再勸,隻見阿牛不依不饒的又撲過來。
    肖默然他們怕不小心傷到阿牛,隻是躲閃,可阿牛像發瘋一樣不停地向他們撲來。
    不得已肖默然繞到阿牛身後,點了阿牛的穴道。
    阿牛站在那裏動不了,可還是大聲喊:“我要給師父報仇。”
    肖默然怕引來不相幹的人,惹出更大的亂子,便出手點了阿牛的啞穴,屋裏這才安靜下來。
    肖默然見阿牛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開口勸道:“我們說的是實話,你若不信,可以跟我們去鎮上其他大夫那問問。”
    阿牛聽肖默然這麼說,看看自己現在的狀況,想了一想,勉強點了點頭。
    肖默然伸手解開阿牛的穴道,阿牛又自己唧唧咕咕了一陣,方才同意和他們去找鎮上的大夫問清楚。
    三人隨阿牛來帶鎮上的醫館,阿牛自去捧著本子進去詢問,三人在外麵等。
    過了好久,才見阿牛被人推出來。
    三人趕緊上前扶住,隻見阿牛緊抿著嘴,麵色蒼白。
    白雨瑕緊張地問肖默然:“阿牛這是怎麼了?”
    肖默然探向阿牛的手腕:“我看看。”過了一會兒道:“沒大礙,不過氣急攻心,咱們先帶他回去吧。”
    說著扶起阿牛,四人回到阿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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