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使小性大打出手,默安撫同歸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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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自肖默然離開後,婉雲隻覺思緒中一片空白,整個人怔怔的,心裏雖有十分痛,眼裏卻是一滴淚也沒有,腿腳也是毫無力氣,不由自主的挪動著。如果說她的痛有三分斷腸,另外七分便是失落了。自從相識以來,婉雲一直認為肖默然是她一輩子的依靠,一個永遠愛她,疼她,嗬護她的守護神。而如今,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場夢。她從沒想過師兄竟然不喜歡她,這個在她心底深藏了十年的人竟然對自己一點愛慕之心都沒有,這個夢醒的太突然,把她對未來所有的期待都擊垮了,她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樣,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不能想象沒有師兄的日子該怎麼過,想著以前和師兄在一起闖禍、耍賴的日子,又想到剛才師兄說的話,百感交集,心情如墜穀底。
婉雲正在那裏暗自難過,忽覺得眼前一閃,一個人影已近在咫尺。她一抬頭,隻見戒空笑嘻嘻的走過來,婉雲自然是無心理他。
原來戒空因饞那蓮花醉,恨不得立馬起程去天際山。
這老和尚本乃一粗人,哪裏懂得女兒家的心事,以為婉雲真個因為想他師父而要一同回逍遙宮,便催促她趕緊收拾上路。
誰知這小丫頭竟一點反應也沒有,隻呆呆地聽著,仿佛沒有魂魄一般。
戒空當下狐疑:“難道這丫頭又變卦了,還想在外麵多玩幾天?我與那蓮花醉何時才能相會啊!”正尋思著如何說服婉雲啟程,不留神那丫頭已轉身離去。
婉雲癡癡呆呆的卻來到了後院的六角亭上,隻見覺遠正在亭上下棋,而桌上的瓷盤裏竟放著自己最愛吃的桂花糕。
覺遠見她過來便說道:“肖兄臨走時說你愛吃桂花糕,托我買些來”
一開始婉雲還沒什麼,待聽到“肖兄”這兩個字,本已憂愁的臉上頓顯怒色;“不要和我提這個人,從現在開始我不想聽關於肖默然的任何事!”
覺遠看婉雲不悅,以為是肖默然沒有帶她去空山的緣故,便勸道:“聽說這次空山派可是早有準備,好像卯足了勁要向你們逍遙宮討個公道,此行甚是危險,肖兄也是擔心你,所以才。。。”
話還沒有說完,隻見婉雲哼的一聲:“他哪裏是擔心我,他怎麼會擔心我,他嫌我累贅呢,恨不得早早離了我,自己好省心。”
覺遠道:“肖兄怎麼不關心你,這桂花糕便可證明!”
婉雲冷笑道:“他這種伎倆都使了十多年了,這下再想騙我,可不能夠了!”說罷便轉身離去。
覺遠也不攔,隻在後麵起身說道:“我看你和肖兄定是有什麼誤會,還是早早化解為妙。”
婉雲道:“誤會,哼,要是說誤會那可深了,不過從今天起再也沒有了。”
覺遠走到婉雲麵前,輕聲道:“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肖兄對你的好,連貧僧都能看的明白,而你對肖兄不也是一往情深嗎?”
婉雲聽了渾身顫抖,轉過來盯著覺遠道:“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
覺遠走近道:“難道我說的不對麼?你們兩個明明都有真情,為何要無故生嫌隙呢?”
婉雲嘶聲力竭地喊道:“你根本什麼都不懂!肖默然根本就是個騙子,他哪裏有真情?我就是個天底下最笨的大笨蛋,也不會喜歡他!”說著就要跑回屋去。
正巧頂頭碰上戒空,原來他二人的談話早已被他聽了去,那戒空分不清狀況,竟然打趣道:“你這丫頭還知道害羞啊,你若是不喜歡人家,幹嘛前兩天盼星星盼月亮似的,難怪不願意回去呢,原來心裏惦記著別人啊。”說罷便偷笑。
婉雲正是又羞又氣,心中的火正憋著,在胸中橫衝直闖,沒有發泄的地方,這會兒戒空的話又是正中要害,不有分說,伸手拔出雲浪,向著戒空劈頭砍去。
戒空不想婉雲正在氣頭上,也沒防備,還在笑嗬嗬的等婉雲和他拌嘴,就眼前銀光一閃,劍氣就到了。戒空雖然來少林後懶於習武,但以前當山賊時,突發狀況遇到的也不少,也算有些能耐。眼見劍到眼前,矮身,側身都躲不過,硬抗也不是辦法,戒空幹脆把手中的酒葫蘆向上一擋,盡力向前一竄。
婉雲見了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般的往後跳,那劍自然就跟著往後撤,繞來繞去還在戒空頭頂上轉。戒空見了心道,這小丫頭今兒怎麼了,竟和我大和尚鬧。想著,步法可不敢慢,趕緊又往後錯,可算躲開了婉雲的劍。衝著婉雲大喊:“喂,小丫頭,幹什麼呢,我老人家說錯什麼了,又沒惹著你,幹嘛淨瞄著我砍啊。”
婉雲也不答話,又揮劍攻上去。雖然婉雲的功夫不如肖默然,好歹也是在逍遙宮長大的,招式奇妙、輕巧,再加上戒空沒拿她當回事兒,處處讓著,竟也在院子了來來回回好幾圈沒分出勝負。
戒空覺得挺有意思,他畢竟是山賊出身,幾天不動手就覺得悶得慌。少林寺的師兄弟們全是一板一眼的,沒人和他打。好容易收了個徒弟,也是悶悶的,好容易打一場,也總是打不過,覺得不過癮。這下有婉雲陪他,他倒也樂得和婉雲玩兒玩兒,打得越來越起勁。
婉雲可不這麼覺得,她從小在逍遙宮裏被師兄弟寵著長大,除了肖默然敢贏她外,哪個師兄弟不是讓著她。上次和那個采花賊也沒打多久就讓肖默然給攬了過來,也無所謂輸贏。這次和戒空打了這麼久都沒個結果,婉雲心裏不由得煩躁起來,手上的劍也舞出了破綻,打起來也開始吃力。
覺遠本來擔心他們傷著對方,可看了一會兒發現師父戒空不過是在逗婉雲玩兒,婉雲的劍招雖然看起來犀利,可是也不能把師父怎麼樣,他就在一旁細心觀察。
看了一會兒,發現婉雲的劍法越來越亂,心道如果婉雲這次輸了,事情就不好辦了,於是在旁邊尋了個小石頭,瞅了個戒空的破綻,打了出去。這下正打在戒空肋下的穴道上。
戒空覺得肋下一痛,下意識的向旁一倒,正好讓婉雲逮到機會,一劍刺去,還好戒空反應夠快,往旁邊一滾,躲過這一劍,覺遠趁機趕上來,拉住婉雲:“既然勝負已分,還望手下留神”。
婉雲怔了一會,不自覺的一鬆手,雲浪掉在地上,眼淚且是止不住的滾下來。覺遠見了,知道她心裏難過,隻是默默地看著她。戒空再遲鈍也察覺出有事,不敢再吵,看覺遠沒有注意到他,悄悄溜走了。
覺遠守著婉雲,看她越哭越難過,越發不知道該怎麼勸了。正在為難中,就見婉雲哽咽道:“你哪裏知道,我師兄隻不過把我當妹妹待,從未有半點私情,而我卻是個大傻瓜,一心一意的依賴他,現在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說著竟依偎著覺遠哭了起來。倒是弄得這個少林和尚窘迫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婉雲抬起頭來,抹抹眼淚,紅著臉道:“讓你看笑話了,哭了一場,我現在好多了。剛才嚇到那個老和尚了吧,他想我師父的酒都想瘋了,我去找他,咱們明兒就走吧,我也挺想師父的。”
覺遠看了看她,緩緩的道:“貧僧方才出言冒昧,得罪之處,還望見諒。隻是既然肖兄他待你如兄長,自然可以嗬護疼愛你,你又何嚐不能依賴他。”
婉雲一愣,沉思良久方道:“你說的固然有理,隻是此情非彼,如何一樣。”
覺遠聽了不知如何回答。
一時無話,二人呆立了許久,隻聽得婉雲說道:“我才沒那麼脆弱,睡一覺保管什麼事都沒有了,明兒咱們就回去,這就告訴你師父去!”
二人在院裏找了半天也不見戒空的身影,覺遠攔住了個小和尚,問道:“覺新師弟,可見到我師父了?”
那個小和尚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覺遠看了就知道了——戒空定是怕覺遠因為剛才的教育他,不用猜就知道躲到戒逸方丈那去了。
覺遠帶著婉雲來到戒逸方丈的院子,經人通報後,進去和戒逸方丈說明情況。戒逸方丈聽了,想到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不用再處理戒空惹出的麻煩,欣然同意戒空隨婉雲去逍遙宮。
戒空見覺遠和婉雲沒有找他算賬的意思,放下心來,又見方丈同意他去逍遙宮,立刻高興起來,吵著馬上要走。在方丈和覺遠的努力下,終於定下再歇一晚,明日一早啟程去逍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