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妙分析後生可畏,事蹊蹺他鄉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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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出了屋子,肖默然心裏還在暗自納悶,不知為何,自己見了白雨瑕就不知所措。平生所學也都拋到腦後,不知該說什麼。
正想著,撞上了侯在門外的莫道。莫道已在外麵等了許久,心中早已焦急,又見肖默然衝了出來,便以為裏麵情況不好,心裏當下一驚,攥住肖默然驚問:“師兄弟們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你救不了?”
肖默然莫名其妙的看著莫道,奇怪道:“莫兄這是怎麼了?在下已替貴派的人施治過了,他們現在已無大礙,隻需再修養幾日便可。”
莫道這才發覺自己正抓著肖默然,忙鬆手道:“肖兄,不好意思,剛剛一時情急,請見諒。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肖默然又皺眉道:“你們請的那個醫生醫術怎麼樣?怎麼亂開方子?”
莫道大驚:“難不成是方子出了問題?郝大夫與我師父相交十幾年,私交甚好,平時派中弟子有什麼病也是找他,還從沒出過岔子。這次竟是方子的事麼?”
肖默然點頭道:“正是,方子上有兩種藥發生衝突,與人有害,身體弱的抵抗不住藥性,導致藥性堆積,便有性命之憂。”
莫道聽後也是眉頭緊鎖:“那這事兒就更蹊蹺了,郝大夫沒有理由害我們空山派啊……”正想著,忽然意識到肖默然還在一旁,於是抱拳道:“肖兄,對不起,這次是我們誤會貴宮的人了,在下向你賠禮。不過還要有勞肖兄再和我去見師父,向他老人家說清楚。”
肖默然點頭道:“理應如此。”就隨莫道仍回正殿去見白沐雲。見到白沐雲把藥方的事一說,白沐雲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郝兄與我相交十幾栽,他的為人我清楚得很,我對他也一向信任有加,不想這次竟是他開的方子有了問題。不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肖默然想了一想道:“白掌門,請恕在下直言,您是不是有什麼仇家利用您對郝大夫的信任對空山派下手?”
白沐雲思索片刻:“不無可能,不過本座想不到是何人竟與本派有此等深仇大恨……”想著又看向肖默然:“有沒有可能是逍遙宮的仇人,畢竟本派弟子因藥而亡,首先想到的就是藥物的來源。”
肖默然搖頭道:“晚輩覺得可能性不大,宮中的前輩及師兄弟無不避世隱居,甚少過問江湖中事,理應不會與誰結仇。這些年來,更是隻對醫藥、解毒感興趣,也不會得罪什麼人。除非……”
莫道在一旁接言:“除非,逍遙宮救了不該救的人。”
白沐雲點點頭,對肖默然道:“這不無道理,不管怎麼說,這次是我們空山派的不對,本座向你們道歉,還希望這件事不要影響到逍遙宮與空山的關係。”
肖默然頷首道:“這個自然,晚輩欽佩白掌門敢於承認的膽識,必會向家師稟報。另外還請白掌門澄清此事,在江湖上還逍遙宮一個清白。”
白沐雲大笑:“哈哈,這個自然,請肖少俠放心,此事本座義不容辭。”
肖默然趁機又道:“白掌門,此事晚輩還想向郝大夫問個清楚。能否請您告知郝大夫的住處,好讓晚輩去拜會。”
白沐雲聽後暗道:這個孩子的心思還真是縝密啊,自己手下怎就沒有這樣周到的弟子,那個老怪物真是命好。於是便道:“本座也有此意,此事關係到逍遙宮和空山,理應查個水落石出。”說完吩咐莫道:“莫道,明天你陪肖少俠去。”然後對肖默然道:“肖少俠今天辛苦了,如不嫌棄,請在敝派歇息一晚,明日再去尋那郝大夫如何?”
肖默然點頭答應,隨莫道下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莫道帶著肖默然下山去找那郝乾山郝大夫。剛下得空山,就聽有一女子喊道:“肖大哥是你麼?”
肖默然定睛一看,竟是柳若兮。隻見她淚痕滿麵,衣衫狼狽。肖默然趕忙走上去,問道:“若兮,你不是去投靠親屬了麼,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柳若兮哽咽道:“肖大哥,我循著記憶找到我的伯父家,才發現我伯父一家早在幾年前因為瘟疫全過世了,現在我已經沒有別的親人可投靠了。”說完靠到肖默然懷裏小聲啜泣起來。
肖默然聽了,不由心裏湧起一陣憐惜之情,安慰道:“若兮,你要是沒有地方去就跟著我吧,等我把空山的事兒了了,就帶你回逍遙宮如何?”
柳若兮抬起頭來,驚喜的問:“肖大哥,你……你真的願意帶著我?”
肖默然點點頭:“對,你一個人無依無靠,我不太放心。”
柳若兮紅著臉,低頭說:“好,我跟你回逍遙宮。”
肖默然見柳若兮答應了,轉過身對莫道說:“莫兄,這位姑娘叫柳若兮,在路上被師妹和在下所救,在下保證她為人絕對可靠,能否帶她一起上路?”
莫道點頭道:“既然是肖兄的朋友,在下絕對信得過。反正事情不是很急,不如我們先帶柳姑娘去梳洗。”
肖默然一抱拳:“那多謝莫兄了。”當下跟著莫道去附近的鎮子找了家客棧,為柳若兮張羅梳洗更衣。
待一切完畢後,三人繼續上路。聽莫道說,那個郝大夫就是空山腳下鎮上的一名大夫,口碑很好。大家多說他心腸好,醫術也還不錯。遇上付不起診金的窮人也會認真的給看病、抓藥,鎮上的人都很感激他。
肖默然聽後想,看來這個郝大夫不是什麼壞人,也不能算上庸醫,怎麼會出這種事呢,難道是受人威脅不成?正想著,就聽莫道說:“到了。”
肖默然抬頭一看,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小院,周圍有竹子圍著,倒還顯得幽靜。院子裏種著些常用的中草藥,還有一些紅紅粉粉的小花迎風搖擺,看上去倒也顯得閑適,平和。不過那些中草藥和花都顯得有些萎蔫,好像缺乏了照料。
莫道明顯是這裏的熟客,他隨意的推開了外圍的竹門,走進院子裏,敲了敲院中木屋的門:“郝大夫,我是空山的莫道,師父讓我帶人來找您問點兒事兒,我進來了啊。”說完便推門進去。
一進門才發現屋中無人。肖默然打量屋中的擺設,是大夫家慣有的:簡單的家具、堆在屋角書架上的慢慢的醫書、靠近窗旁的藥爐、桌子上散落的藥材,無不顯示出這是個大夫的家。隻是桌子上、椅子上、床上散落的灰塵,顯示出主人好久不在屋中。
肖默然問莫道:“莫兄,這郝大夫經常不在家麼?”
莫道也覺得奇怪:“應該不會啊,郝大夫一般不喜歡出去,要去也隻是在鎮子上轉轉,看看有沒有人需要幫忙看病的,像這種好久不回來倒是從來沒有過。事情有些不對勁,不如我們在屋中分頭找找,看看有什麼線索。”
肖默然和柳若兮點頭,三人分頭在屋中找了起來。
柳若兮無意中來到了屋角的書架,她拿起第三層的幾本醫術翻了翻,放下後發覺第二層的書擺得很奇怪:其他層的書都擺得很近,隻有第二層稀疏的在中間擺了幾本。她試圖把書拿起來,卻發現怎麼都拿不動。她急忙喊肖默然:“肖大哥,你來看,這幾本書有些奇怪。”
肖默然和莫道聽了同時趕了過去,又聽柳若兮道:“你看,這幾本書怎麼都拿不起來。”
肖默然看了看道;“我試試。”他把手放在書上向下按了按,又向上提了提,發現沒有反應。隨後他用力左右搬動那幾本書,就聽“咯吱吱”的幾聲響,屋角的書櫃自動挪開,地麵上露出了一道暗門。
待到灰塵散去,他們便聞到一股腐爛的味道,肖默然心道不好,於是對柳若兮說:“若兮,你在這兒守著,無論如何也別下去,我和莫兄去下麵看看。”
柳若兮被熏得退後了好幾步,點頭答應。肖默然對莫道點了點頭,兩人拿著在屋裏找到的蠟燭點燃,順著地道向下走去。
地道不是很深,裏麵也沒有其他的機關,不過越往下走,腐爛的味道就越濃。肖默然和莫道走著,忽然豁然開朗,原來是一個建在地下的藥房,看來這是郝大夫平時配藥的地方。
莫道正走著,覺得好像踩到一個軟軟的東西,他忙用蠟燭向下照去,一看嚇了一跳,原來是一個已經腐爛了一部分的屍體,他忙喊肖默然過來看。兩人用蠟燭直照著那具屍體。隻見那屍體的臉部已經看不出樣子,隻隱約看出是個瘦小的男子,從有些發白的頭發看出此人應在五十多歲。
莫道不由驚叫:“郝大夫,是郝大夫!”
肖默然聽了也是一驚:“什麼,莫兄你認清楚了,他就是郝大夫?”
莫道點點頭:“錯不了,郝大夫和家師很熟,經常上空山,這個人的身形、頭發都像,應該是他沒錯。他怎麼會……”
肖默然看了看,屍體已然腐爛,看不出什麼大概,他手持蠟燭,往周圍看去,隻見旁邊地上有碗的碎片,上麵還有殘留的藥液。
肖默然撿起一片碎片看了看又聞了聞,大驚:“莫兄,這碗裏的殘藥與空山弟子們喝的是同一種!”
莫道一聽,湊過來:“肖兄,你沒看錯?這怎麼可能?”
肖默然肯定地說道:“錯不了,絕對是一樣的,怎麼郝大夫也是喝這種藥身亡的?”
莫道搖搖頭,對肖默然道:“肖兄,這是事兒太奇怪了。不如我們先上去吧,下麵也看不出什麼,這裏的味道實在讓人受不了。”
肖默然點點頭,和莫原路返回。剛上來,柳若兮迎山來:“肖大哥,我在桌子上的書裏發現了這個。”說著遞給肖默然一張紙。
肖默然看後又吃了一驚:“這個不就是在空山派看的那張藥方麼?”
莫道已經覺得開始頭疼了:“怎麼會這樣?難道有人威脅郝大夫用這張方子害我空山派的弟子,引起空山和逍遙宮的衝突,又怕郝大夫說出來,所以殺他滅口?”
肖默然點頭:“無不可能,如果這樣的話,這事情就複雜了……”
正說著,就見門外來了一堆人,其中一個老大爺問道:“郝大夫這兒出什麼事兒了,這幾天一直沒見他人,然後就見你們找來了。”
莫道上前:“張大爺,我們有點兒事兒來請教郝大夫,來了發現他死在家了。問您老一下,這幾天郝大夫這兒有沒有發生什麼可疑的事兒,或有沒有見著可疑的人。”
後麵的胖大嬸兒接口道:“倒也沒什麼,就是郝大夫好久沒見著人,有點兒讓人擔心,這麼好的一個大夫,可惜了。不過前一陣子,郝大夫的藥童阿牛走了,說是要回家看他娘,不知道這算不算要緊的事兒。”
肖默然問莫道:“莫兄,這個阿牛是什麼人?”
莫道回答道:“阿牛是一年前郝大夫收的徒弟,平時呆呆的,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難道他在這時離開不是巧合?”說著問剛才說話的胖大嬸兒:“王嬸兒,您知不知道那個阿牛住在哪,我們想找他問問關於郝大夫的事兒。”
王嬸兒抓了抓頭上的發髻道:“好像聽過,他住在離這兒挺遠的落楓鎮上。他是去年郝大夫去那邊采藥收回來的徒弟。”
肖默然聽後轉向莫道:“莫兄,這裏的情況還請你轉告白掌門。在下和若兮去落楓鎮上看看,希望能找到阿牛,問清楚前因後果。”
莫道答應著:“肖兄放心,在下先回去稟告師父,隨後就趕去與肖兄會合。”說完忙趕回空山去了。
這邊肖默然和柳若兮為空山的事兒要趕去落楓鎮,婉雲還在少林寺為當日他的話而難過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