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同名故事 練筆短篇完結版·之二(不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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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趕路的時候我一直在看關於其他皇室成員的資料,以求知己知彼,我本無意權術,奈何時運如此。一路上,縱然喬扮,我們依然遭到了數起暗殺,有楊夜洛組織的與殺手性質截然不同的以防禦為目的的影衛在,倒也無甚大礙。
經過一月有餘的顛簸,我們終於到了離京。
十年以來,我一直忙碌於學習各種各樣的惑人殺敵技巧,從沒有認認真真地走在大街上觀察一下民生民俗,也許是看出了我眼底的遺憾,楊夜洛帶我下了馬車走到繁華的大街上。
我不習慣整天綰發,所以隻是用與衣搭配的淺蘭色發帶綁了一個現代的公主頭,插了一根泛著淡淡乳綠的細發簪,一頭青絲披在背上。楊夜洛仍然一身白衣,卻不似初見的那個晚上的那種無暇的雪白,今天這白是柔和親切熨貼的,仿佛是用初見那晚的月色搗碎浸染而成,白中泛著些許清雅的米色。束了玉冠之後,少年的麵容依然如那夜一樣俊朗得讓人不舍得移開眼,眉目清朗如靜川明波,身姿俊雅若芝蘭玉樹。直讓人感概,老天仿佛把所有的美好都集中到這麼一個人身上來了。
他若有若無地用衣袖護在我身側,擺了一種極具占有欲的架勢---也許對男子來說,這是一種侮辱,但是骨子裏仍舊根深蒂固的女子靈魂卻讓我有了一種貼心的安全感。我亦知自己在慢慢淪陷,但,沒什麼不可以。這般的生活,我已倦了。
楊夜洛買了一串暗紅的糖葫蘆給我,也許大家閨秀不可當眾無狀,但可惜我不是---我張口便咬,街上的人看怪物般地看著我,而楊夜洛隻是寵溺地拿出錦帕幫我拭了拭嘴角紅豔豔的糖渣。
我知他不同,亦如,他知我不同。
我堅決地相信,如果有一天有人能將我生命中這十年移除,那個人,一定就是他。當然,我說的是如果。或許十年,已經足以讓一切強大到無法抹殺。
後來我才知道,在這個遙遠的國度空間,還有一個熟識我過去的他存在,也隻有他,才可以讓我在這個一直以來滿眼陌生的世界感到安心,真正卸下心防排除芥蒂與之相交。
進宮麵聖的前一天,便接到了禦封洛親王的聖旨。第二天楊夜洛便大大方方地帶了我去,臨行前他隻提點道我表現得越像江湖女子越好,後來我知道了原因,楊夜洛的母親,帝君寵極一時的櫻妃便是江湖女子。
我從來想不到,這麼一個風輕雲淡的少年,在穿了象征身份的皇子華裳以後竟然也會有君臨天下的氣勢。他一襲暗紅色底衣上麵袞了精致如同鳶尾的黑色花紋,暗沉的顏色愈發襯得他姿容白皙秀麗,外麵套了一件金黃色繡滿紅色花紋的衣服,金色的束腰帶讓他的身形更顯頎長,劍眉微揚,顯出幾分少年英氣來。
我瞄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依然是把眼角寶藍色的魚尾換過色勾勒為蝴蝶一隻華美絕倫的翅膀,冥的藍讓輕挑的黛色眉端含了難掩的風情。沒有穿貴族女子複雜的宮裝,衣著和楊夜洛款式相同,雖少了富麗繁華的花紋,卻是難得的清秀,一襲茗藍色的袍子,罩一件白色的外袍,與裏衣同色比楊夜洛的略窄的束腰帶。
我在銅鏡中對著楊夜洛微笑,心中卻是無憂亦無喜。他給不了我未來,可是不去把握,我連現在都無法擁有。
這是上天的懲罰還是憐憫,給我這樣一個他。。
在宮門口我們遇到了楊月淺,最小也是最受帝君寵愛的皇子,他一身水綠華裳騎在駿馬之上擋住我們的馬車,居高臨下地睨著並肩走下馬車的我和楊夜洛,但是,他這種睥睨眾生的氣勢讓我沒來由地反感。
我從來討厭恃寵而驕的人---更何況他驕縱的對象是我。冷冷斜睨了他一眼,把刻意斂起的殺氣一瞬釋放出來,他的馬駭然受驚,猛地一揚蹄,把尚在用眼睛殺死我們的楊月淺扔了個猝不及防。
我把幻詩從腰間一灑而出,纏到楊月淺腰間,用力一帶,他便到了我們麵前。忘了說,幻詩之所以有這樣詩情畫意的名字,多半也跟它可以隨主人所用內力的區別而有不同的使用效果來的。
當用的是純正的陽剛之氣時,幻詩可伸長為劍,亦可縮短當作匕首;若主人可以發動剛柔並濟的內力,那麼幻詩會化作韌帶出擊。
幻詩是七年前我在一個機緣巧合中得到的,也是我在練習中數次想過放棄但最終卻又堅持練下來的武器。我從來沒有用過幻詩殺人,一般來說我不喜歡看到血淋淋的屍體,在用毒可以的時候我不會用劍。
“得罪。”我收回幻詩,佯裝乖順地退到楊夜洛身邊,不看楊月淺一眼。我們要完成的事情在楊夜洛得寵的前提下會更加容易進行,我是故意的,先給最不好招惹的人一個下馬威,縱然得罪,也會省去很多麻煩。
楊夜洛先入內麵聖,不過一刻,有太監傳我見駕,我噙上一抹自信的微笑,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卻在見到帝君天威時收斂霸氣,低眉斂眼地行禮---我要讓這個高高在上的天子以及他座下的臣子皇子曉得,我是不拘小節的江湖女子,但是天子對子民卻有著不怒自威的魄力。
謝恩然後乖順地站到楊夜洛右側略退半步的地方,聽著高高在上的天子頒旨冊封我為洛王妃,領旨謝恩。
如果是十年之前,這會是我夢寐以求的情節,隻可惜如今的我,不止已經不再是那個愛幻想的女生,連最後一分稚氣也褪盡。
其實自當年決定求生的那一刻起,那個高調霸道的女生已經瞬間斑駁,而今已然脫落。。我沒有什麼遺憾,既然是生存的唯一選擇,曾經的青春自然無處安放。
為了歡迎楊夜洛回宮,宮裏舉行了盛大的晚宴,得到禦封後我沒有按例換上一套象征王妃身份的宮裝,楊夜洛仍是寵溺萬分地看著我,讓我有一瞬間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的有在喜歡我還是做戲給別人看。我自嘲地仰頭吞了一杯酒水,萬分嫌惡地發現自己的心底依然對愛情存在非分的幻想。
眾人酒興正酣時有一眾女子出來跳舞,領舞女子如我亦在臉的相同位置描了一隻橙色的蝶翼,更要命的是,她跳的就是我的那支《梅花三弄》,看來這也是得到帝君首肯的。估計歌舞一結束,此女就會被賞給楊夜洛作為妾室或者婢女吧。在我們初回離京初步建立自己勢力的時候,我可不想身邊有一個明晃晃的不知是誰安插過來的釘子。
她的舞隻舞到第二重,沒有舞出需要輕功的第三重,也不知是刻意還是真的不會。甫一結束,我便請旨以一套劍舞《櫻花烙》謝帝君封賞。帝君欣然應允。
“嚐聞羽裳擅舞,今朕終得一飽眼福。來人,賜兵刃。”
“羽裳懇請帝君將臣妾兵刃賜上。”
“準。”
我回頭望向楊夜洛,他一如既往的微笑,取來玉笛,立到宴桌外。
我知他已明白我此舉是想借機破掉“櫻花烙”,心裏不禁有些薄涼。
向來清楚如何利用氣氛為自己取得最大效益的本性,再加上受了21世紀娛樂文化的熏陶或者說是腐蝕荼毒,讓我懂得如何最好地借助清新月色和朦朧燈籠的光束把舞蹈的或柔美或激昂表現得淋漓盡致。
一曲過後,全場靜默。
最先反應過來的帝君以一場大笑打破了詭異的氣氛:“羽裳舞藝絕塵,該賞!”然後他環視一周,又道:“今兒就讓羽裳自己說要什麼吧。”
“帝君已行封賞,羽裳不敢妄言。”我跪下,明擺是欲迎還拒的架勢,毫不客氣道“帝君金口玉言,羽裳相信日後自己舞藝一定可以揚名九州。”
“封賞是朕給自己兒媳的見麵禮,現下另賞。”帝君這句話已經擺明了告訴座下臣子初回帝京的洛王及王妃深得帝寵。
“羽裳想隨侍夫君左右。”
帝君沉吟了一會,道:“羽裳並非一般閨中女子,洛兒不會武藝,有‘幻詩’承認的武學奇才相伴左右也好。”
“謝帝君。”楊夜洛一同跪在我身側。
我仔細且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公認能力卓絕的四皇子楊英禦,剛剛他完全置身舞外,如若不是絲毫不解風情之人,便是自製能力超絕常人。
他長相與楊夜洛有二分相似,幾縷碎發拂過臉頰,劍眉斜插入鬢,眉間有一個黛色月牙印記,眼珠是罕見的琥珀藍,英挺的鼻子,薄薄的藕色唇泛著淡淡的性感的光芒,尖尖的下巴恰好被雕琢成撩人的弧度,黑色衣裝配上華麗繁複的金色龍紋讓他看起來更同時混雜了正統與邪魅。。
如若忽略他淩厲霸氣不容侵犯的眼神,那麼他絕對是回頭率百分之百的美男子。能夠選擇的話,我絕不會與擁有這樣眼神的人為敵。。我確定他的視線長時間定格在我身上過,他遲早會知道我的身份的,我篤定,人做過的事情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冥雪香織亦然。
果然,晚宴過後夜遊禦花園時他鬼魅般到我身後,陌生的男子氣息覆蓋到我的雪頸上,“冥雪香織。。”,低沉的嗓音帶了妖嬈蠱惑的氣息。
我略閉了閉眼睛,讓自己記住他的氣息和味道,不動聲色道:“四哥。。”掩住差點脫口的驚呼,這個家夥,竟然在這種場合如此大膽!
他的唇冰涼的觸感卻在我耳垂上留下了炙熱的印記,我不禁暗自埋怨自己剛剛警惕性太差了。
此刻楊夜洛正跟別人談論風景,沒有注意到我這邊的異常。我努力壓製下自己的窘迫,看來我定力還不夠,原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可估計我此時臉已經紅透了,透著幾分宮廷禦酒的薄醉。我嗔怒地瞪了這個該死的楊英禦一眼,他已經害我破功了。
楊夜洛恰好此刻回頭,他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眼中的笑意已然凝固。
我心中危機意識忽然加重,不愧是最得到帝寵的四皇子,我明白,在我和楊夜洛之間出現裂痕的時候,最容易讓人趁虛而入。
不容思量,我上前扯住楊夜洛的衣袖,用大家都可以聽到的音量嬌聲道:“羽裳累了,洛王陪我去涼亭坐坐可好?”說完不等他回答拉他徑自離去。
“他輕薄你了?”楊夜洛用陳述的語氣說了一個問句,並不看我。
我咬了一下下唇,知道此時最忌任性地負氣說出傷人的話,而且解決問題才是關鍵,於是踮起腳尖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輕聲道:“不要給別人機會。”
他伸手拉住我欲離開的身子,把唇印到我唇上,良久才離開,臉色略有些蒼白,愈襯出嫣紅的耳朵,他看著我的眼睛,道:“你也一樣。”
我微笑:“好。”然後輕攬他的肩一下,“別對我心生嫌隙。”
他定定看著我,我心裏明白他是疑惑我對人心的了解,先別說我大學學習的是心理學,就是看過的小說和電視劇也足以讓我猜透他此刻的心思。
我突然捏了幾下他的臉,小聲說:“咬自己的唇。”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