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傳記·流離失所 第四章 情書?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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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封信在我手裏很久,一直想要親手交給你。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一直堅信那並不是情書。
然後一個悶熱的夜,我和維君一起去餐廳買冰激淋鎮暑,回來的路上遇見司玥和我不認識的一個男生並肩走向餐廳。我的手指在細微地顫抖。
緊緊抓緊自己的手指,我喊住維君。
“我要和他說話。”
然後拉了她的手回去,維君知道我的性子,無奈地依了我。
那是我都一次近距離接觸然後了解到他的冷漠,雖然一再勸自己這並非針對我一人,但是我還是那麼難過。因為他並不知道,他冷漠的表情讓我多心傷,也不知道我喜歡他,用一顆年輕的脆弱的幾乎因此而卑微的心。
一個人立在風中,淚水刷過我臉上的每一寸肌膚,終於了解這就是淚流滿麵。
一聲雷,無端惹哭滿天雲,而你的冷漠與毫不在意,終於讓我淚堤決口。
回到宿舍,我靠在維君肩上好一會,不言不語,亦是無言無語,一直到睡覺,晚上的一切才一寸寸在我腦海中倒流。
返回餐廳的時候你正在窗口那邊買東西,背對著我們,深吸一口氣然後冒失地一步接一步靠近你,生怕一旦停下就不會再有勇氣繼續這樣、這樣無望而如此漫長的旅程。
我拍了你的肩,語速是不尋常的飛快。
“司玥,轉告李彥非去找我,我找他有事。”
“恩。”你轉過頭,麵無表情道。
我心有不甘氣悶異常,這樣子就接受別人囑托?難道你知道我是誰叫什麼名字你怎麼告訴李彥非?而且,我在別人眼中一直是突出而且特別的,如何容忍被忽視?!
“我叫莫銘,下一級二班的。”
二班是我們學校的重點班,可是你依然心不在焉“恩”了一聲作罷。
後來我問李彥非,他說你有轉告他,可是我沒問你是如何說明的了,畢竟他也沒來找我,不是麼?還要丟臉做什麼。
是不是在你們的世界,這樣子搭訕很土?我心裏無比頹喪。
那天晚上回教室的路上我遇到張一淩,然後我喊他的名字。他把手機從耳邊拿開,十足的紳士風度,問什麼事。
看他好像有事的樣子,我無比後悔不假思索便喊了他,怕他會不耐煩,隻得急道:“有空來找我,我有事講。”
這時候手機響他接起,沒聽清楚我的後半句。然後他掛掉,問我什麼?我急促地說完,想著不要再麵對這樣的他。他淡淡地應了一句,眉頭緊蹙。
我邊離開邊心道,他媽的,我惹誰了我?操。
然後我躺在床上,恨恨罵了幾句之後睡覺,並且無夢到天亮。
去死,就憑你們幾個傻C想對我產生多大影響?!該死的見鬼去吧!
第二天早上我的自我修複機製已經徹底OK。然後我遇見李彥非,他和張一淩一起。
今天的他們熱情得幾乎讓我受寵若驚,搶著跟我說話,沒有誇張,真的、絕對是搶著說的。
兩隻都絕對是吃錯了藥,不知道什麼事那麼開心,但是,已經不打算被輕易影響的我還是虛榮心爆滿,整開心一天。傻姑娘。嗬嗬。
然後不久以後我聽張一淩同班的學姐華榮說,前一天張一淩惹上了派出所,正有麻煩。大概第二天是順利解決了吧。所以會有頭一天的失常和第二天的明媚陽光。
信既然寫了,就沒有讓它爛在手裏的道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這樣的愛情故事又怎麼會適合任性的我?反正李彥非曾許諾有事就可以找他,我直接在五月最後一天的早上把信給了李彥非,讓他轉交司玥。
我買鐵板裏脊的時候司玥其實就在一旁的攤點,但是無論我怎麼努力,還是沒有勇氣大庭廣眾之下把信給他。我知道這不是情書,可是別人怎麼想呢,而且不是情書閑著沒事寫信給別人?這確實像是我會做的事,但是我清楚我並沒有準備好談一場戀愛,他也決計不會是那個維係一生的人。即使不是一生,你也不可能是站在我身側、十指相扣對視而笑的人。我都知道,但是我無法說服自己便這樣悄悄滑過你的生命不帶走一片雲彩,我要你的世界與我的一般天翻地覆————混亂無措的總不能隻有我一人。
隻是我說了什麼事之後李彥非原本晴朗的表情霎時烏雲密布。我當然不會以為是自己魅力太大波及範圍太廣,他是在這樣告訴我知道,我喜歡上了最不該喜歡的人。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喜歡便是喜歡了,縱然刀槍火海,不能怨悔。
他最終,也沒有拒絕我。縱然萬般不支持,還是把信接在了手裏,隻不過隨意的樣子讓我感覺煞是紮眼。仔細想想也活該是隨意的,他大概已經預料到這些信連同它們的作者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了吧。。
有人說等待是一種甜美的期盼,有人說等待是一條沉默的河,隻是,我非要生生折騰得這河波瀾壯闊,如此才好。這是漫長而空曠的等待,是我自找的等待,半分不能怨別人的等待。
有那麼一天我從你身側走過,你一直盯著我看,而我,不爭氣地低著頭攬著維君的肩快步離開。你瞧,我多傻氣,真是要多傻就有多傻,絲毫不叫別人失望。迎著你是霧一樣的惆悵,背過身是雲一樣的思念。
我、竟然、不敢把自己的心情直白地麵對著你表現出來,因了你,我再也不像自己,那個永遠都做最真實的自己的自己。
我多麼希望自己瘋狂、執拗、不顧一切,但事實證明,我骨子裏脫離不了乖孩子的桎梏。
我多想頂著烈月在空曠死寂的街上遊走,我多想就這麼遊移進你、還有你們的生活。
可是你瞧,我依然如常按時熄燈睡覺,依然隻是有一點頑劣而不是無藥可救的孩子,這讓我有些無力,可是我不能去做任何改變。我們是不一樣的,我不能為了你失去整個自己。這不現實。我也決不可能毫不在意地把自己交給你,即使是假裝。除了幻想中的世界,我和你,隔了光年。
喜歡一句淺白的英文詩————
Dream-what-you-want-to-dream,
Do-what-you-want-to-do,
Go-where-you-want-to-go,
Because-you-only-have-one-life-to-do-all-of-this。
做你愛做的夢,
完成你想做的事情,
去你想到達的地方,
因為你隻有一次生命去做這些。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覺得我和他之間就是這樣了。沒有回應,其實就是一種隱晦的拒絕吧。因此,我隻問了李彥非他有沒有收到,他點頭,然後欲言又止地看著我,眼睛裏是清晰而又透明的無可奈何,然後給了我一句回複。
“司玥,他不是你能交往的。。”
其實這樣冷漠的話就這樣當麵說出來真的是蠻丟臉的,但是我當時大腦處於死機狀態,竟然傻C地去問了一句為什麼,後來想想都要撞牆的感覺。
作為後遺症,我再不問“為什麼”。
當時我隻道司玥拿到了信,卻忘了追問他是否有看過,都有誰看過,後來事實當真叫我絕望。
司玥,我喜歡的卻是這樣一個不懂得愛不懂得珍惜的孩子。
再之後,導致我和他之間關係完全被打亂殆盡的轉折出現了。
司玥,他交了女朋友。那個小小的、與你起矛盾便對我胡作非為的女孩子——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