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和淩霄看日出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6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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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當肯德基推出兩種新口味的漢堡,你不知道哪一種比較好吃的時候你會買那個?我的答案是:兩個都買!寧爛勿缺正是我人生的信條,由此類推,問:當有兩個女人都有可能是真命天女,而你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正牌的時候,你會幫哪個?答案是:兩個都幫!
    如果真命天女是我回家的唯一依靠,那我就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性。在我苦思冥想了半天後,我終於決定把那兩個人包括她們身邊所有的問題都搞清楚,然後整理一下看看怎麼幫助真命天女歸位。
    當夜,我們這浩浩蕩蕩的一行人本打算夜宿在昭元寺的,因為白天我特意靠著馮乘衣和墨雪找了無大師來著,鄭清並沒有如願完成我所推薦的旅遊方案,看我的眼神就更像要殺人一樣了,所以我識趣地趕緊狗腿地又獻上一計,此計十分狗血,放到現代就是一個雷死人的計劃,計劃內容是:由我以一個愛嚼舌根的丫鬟形象對自家公子說著昭元寺後山鬧鬼的傳說,傳說能在這鬧鬼的後山堅持坐上一晚到第二天太陽出來便能實現一個願望,同時還能保男人平步青雲,女人青春永駐。但是最多隻能兩人一起,而且要一男一女才管用。此計中分別包含了:遊樂園鬼屋效應——增加女性對男性的依賴程度;微冷夜晚過夜效應——可以促使男女相互依偎,增強浪漫氣氛。要是現代人是無論如何不會上當的,可是我麵對的是一群被封建迷信思想荼毒至深的古人,而且是一群別有用心的古人,就算覺得孤男寡女共度一夜不太好也顧不得了,我說完這個行動計劃以後淩霄立刻就同意了,接著又有幾位公子同意,這樣再不同意的公子未免就顯得膽小了,所以願意不願意的都硬著頭皮讚成,有幾位膽小的小姐丫鬟實在不敢去,便留下了兩位看上去簡直都要冒汗了的公子留下來照顧她們,另外的人就準備分組。可是分組的時候又遇到了問題,有搶手的小姐,也有搶手的公子,最後實在沒辦法我就做了一些簽放在兩個盒子裏,兩張紙寫上同樣的字,拿到一樣字的就分成一組。
    鄭清冰冷的眼睛看著我,我對幾位小姐說讓她們先抽,然後對馮乘衣和墨雪說:“二位就最後抽吧,免得人家以為我向著這兩家的小姐,在這裏做什麼手腳。”等其她女人都抽完了,我才舉著箱子到墨雪麵前,最後到馮乘衣麵前。然後是公子們的箱子,我最先讓鄭清抽,等公子們抽完了,結果也出來了。
    當然是鄭清和馮乘衣一組!我自然是搗了鬼的。我事先和鄭清串通好,告訴他我把和馮乘衣手裏一樣字的紙黏在了箱子底,到時候會讓他先抽。可是我又怎麼知道馮乘衣抽的是什麼呢?因為馮乘衣抽到的也是黏在箱子底的最後一張,可是馮乘衣不會發現那張紙曾經黏在箱子底,因為墨雪在抽簽的時候把黏在箱底的紙順手取了下來。
    當然,為這,鄭公子欠墨雪郡主一尊翡翠寶馬。
    我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深感自豪,可是當看到這亂七八糟的分組時我就後悔了:鄭公子是如願以償同馮小姐一組了,墨雪竟然抽到了白如風,這還好,可是溫柔儒雅的阮公子竟然和冰美人鸞兒在一組,兩個人的眼睛都狠狠瞪著我,拜托,又不是我替你抽的,手氣不好怪誰啊!流鶯和那禦史家的張公子站在一起倒是般配極了,你看人家你情我願的,還沒上山呢就通上電了!白楊和一個不認識的什麼上書的女兒一組,那女孩兒大大的眼睛,十分可愛……你們誰的命不比我強啊!偷瞟了一眼冷笑著看著我的淩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個魔王把沒抽著墨雪的怨氣發/泄在我身上了,要不是女子比男人少一個,我也想在寺裏睡個懶覺,也不願意來參加這個倒黴的狗血活動啊!這麼幼稚的活動隻有你們古人還能體會體會快樂,策劃人我是一點都不感興趣。我忍不住看向不遠處的書劍,他正對醉月說著什麼,醉月就掩著嘴笑了,醉月一笑起來可真甜,甜得人心癢癢,書劍是不是也心癢癢了呢?會不會在上山的時候趁機吃醉月的豆腐?你看醉月的胸脯挺挺的,腰像搖擺的柳枝,吃起豆腐來一定很舒服……書劍見我看著他,對我笑了笑,然後轉身同醉月出發了。
    書劍,難道你不知道我和這個曾經折斷我手腕的男人一起嗎?難道你沒看到他殺人似的目光嗎?難道你一點都不替我擔心嗎?我深吸一口氣,好,喜歡你是我瞎了眼!你有什麼了不起,拉著你的醉月姑娘走吧,找個沒人的地方連洞房也一起辦了,還省了你主子的錢了!要是醉月你主子肯定沒意見,誰叫她是馮乘衣的丫鬟呢?同是丫鬟,人家不知比我高貴了多少呢!
    “你看什麼呢?”淩霄的怒吼聲震得我耳朵疼,“走!”
    “是,淩公子。”我就像是個小媳婦跟在有家庭暴力傾向的丈夫身後。淩霄走路的步伐很大,速度又快,我隻得拚命走才跟得上他,可是這是上山的路,我運動本來就不行,體力又不好,很快就氣喘噓噓的了,明明沒必要一直往上走,隻要找個地方坐著等天亮就行了,這可是我照顧那些小姐特別修改的,可是淩霄隻是一直走,一直走,完全不想停下來的樣子,我都要走不動了,他卻連大氣都不喘,一看便知身體素質比我高了許多倍,而且是練過武的。我實在走不動了,便試著說:“淩公子,能不能停停,休息一下?”
    淩霄連頭都沒回,冷聲道:“要休息你自己休息。”然後繼續大步前行,我趕緊跟上。不知走了多久,汗水順著臉頰流水一般淌下來,我感覺身體裏缺水了,口幹舌燥,但是身上什麼都沒帶,腿上已經沒有知覺了,腦袋蒙蒙的,走路一腳深一腳淺,似乎都麻木了。
    淩霄突然回過頭來,不屑地看著我說:“你竟然還能跟得上,怎麼不自己歇歇?”
    “我不能歇,這山裏晚上不知有什麼豺狼虎豹,況且我也不會識路,不會分辨方向,要是和你走散了,就糟糕了。”我想也沒想就回答,身體的極限讓我的大腦不能靈活運作了,忘記了眼前的是四大公子之一的淩霄,忘了用敬語,更連看都沒看他,隻感覺他停了一會兒便又接著向前走,這一次卻走得更快了,簡直像飛起來一樣!我想跑,可是跑了兩步就跌倒在地上,手上劃開很長一道口子,疼痛讓我清醒了許多,再抬頭時,前麵的淩霄已經不見了!
    我急了,忙掙紮站起來向前走,可是連淩霄的影子都看不見,我又不會辨別方向,在密密的林子間走著走著,突然一腳踏空向下跌了下去!
    我尖叫一聲,感覺身子翻了幾個滾兒然後重重落在地上,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好半天我試著站起來,右腳一陣鑽心的疼痛讓我“噗通”坐了回去,恐怕是脫臼了。我望向上麵,看來是掉進了一個大坑裏,如果不求救的話恐怕永遠都不會有人發現我了。我連忙拚命的喊:“救命!救命啊!”可是不論我怎麼喊,怎麼叫,就是沒有一點聲音。我的嗓子都要喊破了,嘶啞了,發不出高聲,還是沒有一個人來救我。
    我想,我是完了。
    沒想到我竟然是這樣死的,死在一個異時空,沒有人知道我到底是誰,沒有一個親人朋友,沒有做任何有意義的事情。好不容易找到回家的希望了,卻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死了。結果我隻是莫名其妙來到一個陌生的時空,然後做人家的婢女,對人低聲下氣討生活,受過斷手之苦,剛有一點初戀的感覺,什麼都還沒發生就徹底失敗了。
    為什麼我的故事就沒有別人的故事好聽呢?我笑了,眼淚卻一直在流,反正要死了,至少死的時候我要比你們誰都了不起,我要死得開開心心!於是我就開始唱歌,唱許茹芸的《一簾幽夢》,覺得這首歌的歌詞寫的太好了,瓊瑤阿姨真是有才,原來一個女人還真能有這樣的心情,怪不得穿越女動不動就唱歌,原來有時確是有感而發啊,書裏隻要一唱歌便會有人欣賞,若這是真的,那我唱歌也會有人來救我了吧!苦笑了一聲,我便真的開始唱了。
    我有一簾幽夢,
    不知與誰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
    欲訴無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
    今夜落花成塚,
    春來春去俱無蹤,
    徒留一簾幽夢。
    誰能解我情衷,
    誰將柔情深種,
    若能相知又相逢,
    共此一簾幽夢。
    好像唱了一遍又一遍,我的嗓子疼得很,真的要發不出聲音來了,便笑了,笑著對自己說:“你恐怕是再沒有機會找到共此一簾幽夢的人了。”
    突然聽到上麵傳來一聲大喝:“你要是不想上來就不要耽誤本少爺的時間!”
    驚訝地抬起頭,看到的是淩霄那張暴躁的臉,可是淚眼朦朧中我簡直把這張臉看成了天使!不看到他還好,一看到他我就更覺得委屈,放聲大哭起來。
    “你哭什麼?還不上來!”
    “我的腳扭了,動不了。”要是能上來我還不上去,你當我是白癡嗎?!可是現在不能招惹他,我的命還在人家手心呢,我討好地對他說:“淩公子,你能不能行行好,幫忙把我弄出去?”
    他皺了皺眉,表情就像我現在要他吃蒼蠅似的,可是我忍了,我忍了那麼多次已經習慣了,還在乎這些嗎?隻要讓我活著出去,叫我給他磕頭都行!
    終於,淩霄從上麵跳了下來,蹲下身抓起我的腳看了看,疼得我直呲牙。我兩次受這種苦全是拜他所賜,這人就是魔王,是我命中的克星!他突然用力一扭,我尖叫一聲以後,腳卻真的不疼了。剛站起來就被他攔腰一抱,一下子就從大坑裏躍了出來。
    總算不用死了。我舒了口氣,被他扔在了地上。自己從地上爬起來,見他又開始大步向上走了,便匆忙跟上,他的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眼睛卻真的好用,在這夜晚走路還能輕鬆自如,何況他也不是什麼壞人,不過是不太在乎下人而已,不然也不會回頭來找我了。走了不遠才發現,原來那個坑已經很靠近山頂了。我跟著淩霄走到山巔,他坐在崖上,我不敢打擾他,便站在一邊。
    “坐。”他突然開口。我愣了愣,應了一聲“是”便要坐下,他又開口道:“坐到這裏。”說著指了指他身邊的位置。
    這人腦袋抽筋了不成?還是山頂的空氣容易淨化一個人惡劣的品質?該不會他想把我順手推下山吧?雖然很擔心,但我更怕他不耐煩發脾氣的樣子,就依言坐到了他身邊。
    好半天沒有聲音,我連大氣都不敢出。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說;“你剛剛唱的歌,能再唱一遍嗎?”
    “什麼歌?”我愣了愣,突然想到我困在大坑裏的時候一直在唱《一簾幽夢》,難道他聽到了?!這小子早聽到了為什麼不早點救我!真是可惡至極!
    “你剛剛唱的那首歌,叫什麼名字?”
    “回公子,叫做《一簾幽夢》。”
    “是你自己做的嗎?”
    “不是的,是我家鄉的一個姐姐教我唱的。”
    他“哦”了一聲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幸虧他沒問那位姐姐是誰,我總不好說是許茹芸吧。
    “曲子不錯,詞寫得也別有一番意境,”他說道,“再唱一遍吧。”
    於是我就又開始唱,雖然嗓子啞了,但幸而現在不用高聲唱歌,隻是低低的,輕聲地唱著這首知音難尋的歌,然後,不知怎麼就睡著了。
    我是被光晃醒的,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靠在淩霄的肩上睡著了!真是差點嚇死我!偷偷看淩霄似乎沒有惱怒的意思才鬆了口氣,奇怪的是淩霄為什麼不生氣呢?昨夜的情景雖談不上精彩,竟也和浪漫沾了邊,難不成我還能和他有什麼道明寺和杉菜的故事不成?
    嗬嗬,這個是穿過來以後最好笑的笑話了,淩霄和我要是有故事,母豬都能上樹了。我忍不住笑出了聲,淩霄看看我,說:“日出了。”
    果然日出了。當我看著太陽從天邊慢慢升起,從暈紅色一點一點變化成暖暖的明黃色的時候,我的心裏湧起了說不出的萬丈豪情,忍不住說:“原來,‘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是這樣的,能看到這樣的美景,就算受傷也值了。”說著看向旁邊坐著的淩霄,初升的太陽光照在他身上,把他全身都鍍上了一層金黃的光暈,襯著火紅的衣衫和黑亮的長發,光暈在他臉上跳躍,讓他棱角分明的臉顯得愈發英俊,刀削一般的側臉簡直好像神跡。
    我不禁看得癡了。
    他突然回過頭來,我一驚,趕緊裝作看日出的樣子,喃喃道:“真美!”也不知自己是說日出還是這位西域的紅衣公子。
    可是我怎麼感覺他一直看我,難道是發現我看他,想從我臉上找到什麼破綻嗎?這還需要找嗎?我這人心一虛就臉紅,剛才匆忙回頭臉就已經火辣辣的了,白癡也知道不是太陽曬的。可是我總感覺他還在看我,我都不好意思轉頭,脖子都僵硬了。好吧,我輸了,我剛想向他承認錯誤,他突然別過頭道:“走吧。”
    嗯?你看這位難伺候的爺,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亦或者不應該簡單把你歸為好或壞?
    不過至少有一點我是知道的,淩霄也許不是什麼大惡人,但絕對是個危險的人物,而且是一級危險類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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