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開始了間諜生涯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8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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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聽過這麼一句話:間諜,就是美國人叫情報員,英國人叫特工,國/民/黨叫特務,共/產/黨叫地下工作者的一種行業。
    終於,在穿越到異時空的第三個月,我開始了這項世界各國通用的神秘職業,開始了我的間諜生涯。
    在這之前,我還有一段小小的狗血插曲。
    當我跟著淩霄從山頂下來時,很多人都已經吃完早飯了,而又餓又渴又受傷又疲憊不堪的我卻隻能眼巴巴看著人家成雙成對興致勃勃地講著山上的經曆。隻有馮乘衣還關心關心我,問我吃飯了沒,我本來想說沒吃飯,但是鄭清馬上過來打斷我和馮美人談到一起去了,經過一夜的相處馮乘衣不再那麼排斥鄭清了,我隻好退到一邊,摸著癟癟的肚子,心想還是先睡一覺吧,睡著了就不餓了,可是又沒有地方睡,於是隻好爬上鄭清的馬車想補補覺,可我還沒走到車上,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其中竟然還有燒雞的味道!順著味道傳來的方向走過去,就看到一輛華麗麗的水紅色馬車,想來應該是哪位小姐家的。我從馬車的簾子縫偷偷向裏麵看,結果竟然看到了淩霄!連忙轉身想走,卻聽到裏麵的人說道:“你餓不餓?”
    我愣了愣,過了一會兒裏麵又傳出聲音來:“這隻雞就給你吧。”然後從簾子後麵“飛”出一隻燒雞來。我趕緊用手接住,千恩萬謝地說:“謝謝淩公子,奴婢永遠記得公子的一飯之恩!”
    裏麵的人沒說話,我也不好意思馬上就動嘴吃,隻能站著,好半天車裏的淩霄叫道:“老邢,走。”不知從哪就冒出個趕車的大叔,嚇了我一跳,原來人家早潛伏在附近了,我卻一點也沒感覺,真不愧是四大公子的手下,個個深藏不露啊!等那輛水紅色的馬車走遠了,我屁顛屁顛地跑到鄭清的馬車上把那隻燒雞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然後抹幹淨嘴,再跳下馬車,這一跳,竟然看見一個老和尚在打掃寺門前的台階,不是了無大師是誰?我看他那麼瘦,年紀又大了,心裏突然覺得很不忍,想上去幫幫忙。看來我還挺善良的,那個九寨溝外麵的老爺爺我不也幫了一把嗎?不過那件事情該不會是好心沒好報吧,畢竟我沉進水裏的時候可是看到那個做工粗糙的假玉墜發光來著,現在正鑲嵌在我的身體裏,搞不好我穿越正和這個玉墜有關係!想到這我伸手摸了摸胸前圓圓的玉墜,不知道它還會不會發光,是不是等它再發出月亮似的光的時候我就能穿回去呢?
    等等,月亮?!我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了無大師說什麼來著?水中出明月,天女伴月來……我也是從湖裏被人救上來的,而且我也和月亮有關?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是穿過來的,是異時空的人,不正符合天女的說法嗎?再說我可是正宗穿越過來的人,難道我不該是女主嗎?怎麼想這正牌的天女都應該是我啊!
    天女,我是天女!我匆匆忙忙帶著一絲驚喜跑到了無大師麵前,很鄭重地對他說:“請問大師,關於那個天女,你怎麼知道就在馮小姐和墨雪郡主之間?”
    了無大師抬起頭,用一種“你是弱智嗎”的表情看著我,然後開口道:“此乃天機,貧僧就算解釋給你聽,你也不會懂。”
    “可是說不定天女是別人啊?你搞不好把天機理解錯了,要不然就是你昨天的天機不準?”我試探著問,“天女說不定是小姐身邊的丫鬟,說不定是清雅,說不定是醉月,說不定是我呢?”說道最後我的臉都紅了,麵子上實在掛不住。了無大師皺著眉,顯然是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的話,所以他很奇怪我這麼問來問去,他宣了聲佛號緩緩道:“施主,萬事皆有定數,貧僧不過將其中奧妙參透一二,命中有時終須有……”
    “命中無時莫強求是吧。”我搖搖頭,看來是我又一次自作多情了,人家大師斬釘截鐵地說天女就在馮乘衣和墨雪之間,我還想什麼呢?難不成我還指望自己是什麼真命天女不成?我會什麼?我有指點江山的豪情?我有能參透天地的風情?
    於是我總結了自己總是這樣自找無趣的原因,下決心再也不隨便抱有這種狗血幻想。可是心裏多少有點不忿兒,看了無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你要真那麼了不起,還看不出我不是這個時空的?我壞心思地哼哼了兩聲對了無說:“大師,你總是掃來掃去不累嗎?人都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既然都沒有塵埃,你這是在掃什麼啊?”說完衝呆愣愣的他做了個鬼臉就走了。
    後來我很是後悔當時聽信了這個和尚的話,馮乘衣說的對,沒有人能真正預料別人的命運,就算是神仙也不能操控凡人的人生。誰又能預料到看似安安穩穩的日子最後都將淹沒在千軍萬馬蹄下?
    回到世子府以後,我的待遇提高了,這一切都歸功於我提出的狗血泡妞計劃,不但工錢漲了,在世子府的地位也連升三/級,現在下麵的丫鬟見到我都要喊一聲“燕姐姐”,真是派頭十足,想必在丫鬟裏除了鄭公子的貼身婢女鸞兒和她手下的銀星以外就屬我最高等了,這也方便了我的間諜工作進行。鄭公子的書房一直是由銀星打掃的,我是無論如何進不去那麼重要的地方,所以我先從下人們著手,有這種最基層的人民群眾為我提供情報,雖說聽到的東西雜亂了點,但情報源卻是廣大的,我最感興趣的當然都與馮乘衣和墨雪有關,可我沒想到除了她們兩個竟然還能聽到其他各種各樣的傳奇故事,這個時空遠比我想的要有意思。
    傳說邀月郡主的母親是月韶國的公主,當初同是皇子的四皇子和六皇子代表景國出使月韶,對那容貌絕世無雙的公主一見鍾情,最後公主嫁給了六皇子,而四皇子遠駐邊疆,做了個遠離京城的王爺,據說他一生未娶,隻因在他心中世上再也沒有任何女子能比得上這位月韶公主。
    我在心裏暗暗佩服,在這男尊女卑的古代竟然還有如此癡情的男人,百姓尚且做不到一生隻愛一人,何況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真能稱得上世上的奇男子!
    另外除了這位奇男子外還有一位傳奇的女子,這個女子就是當今皇上的母親,據說前皇後本來是行走江湖的俠女,皇上在還是太子的時候微服出巡的路上為賊人所困,被這位女俠救了性命,從此兩人結為恩愛夫妻,可是當太子變成了皇上,他就像世上所有的皇上一樣,有了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氣極了的皇後在一個月朗星稀的晚上消失在了皇宮中,皇上派人找了整整三年卻杳無音信,最後隻得作罷,對外宣稱皇後病死,追封“明清”。
    這位皇後正是天下女子的典範呐!多少人都希望“願得一人心,致死不相離”,可是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這一點?自古君王最是無情,知道了真相還能堅持信念從摯愛那裏逃離出來,需要多大的勇氣與毅力!要是有機會見到這位皇後,我一定要認她當老大,尤其是她那一身從皇宮內院神不知鬼不覺消失,還讓皇家人都尋不著的本事,一定要請教請教。
    至於馮乘衣的傳說是最多的,不過大都是一些“妖孽”啊,“煞命”啊,“克死親人”之類不可信的言論,不過她出生之時有百年難得一見的血月倒好像是真的,府上有幾位上了年紀的老人都親眼見到了二十年前的那輪血月,據說當時震驚了整個景國,皇上連夜親自到昭元寺尋了無大師,當時了無大師說了什麼沒有人知道,隻傳說皇上從昭元寺裏出來時隻說了四個字:“天意,天意。”大家就更以為這血月是什麼不祥之兆,所以那個出生在當晚馮大將軍府裏的二小姐馮乘衣便聞名了京城。
    與她不同的是,邀月郡主李墨雪出生之時恰逢十八年前景國大戰羅摩,六王爺當時正統領十二萬軍隊在景國與羅摩交界的七狹交戰,聽到這個消息後全軍大喜,爾後奇襲成功,羅摩大敗,適逢天降大雪,敵軍的鮮血將雪地盡染,殷紅似墨,王爺便為郡主取名墨雪,全景國百姓將大勝的原因有一半歸到初生的郡主身上,而且郡主自小聰明伶俐,善解人意,就連皇上都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女兒一樣疼愛,所以這郡主可以說就是景國的寶貝。與其說是景國的寶貝,在我看來不如說是景國的吉祥物。
    不是嗎?你看百姓知道有這麼一個帶著吉祥光環的郡主在心裏肯定踏實,別的國家來使者肯定也都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的郡主,再一看這人長得比仙女兒還漂亮,心裏對景國的敬佩也一定會高了幾分。皇上肯定是權衡過的,要不然怎麼能這麼疼愛一個別人的孩子呢?若是有一天墨雪讓他感到有壓力了,恐怕死的比誰都快。
    最難消受的不是美人恩,而是皇恩啊。可是墨雪不是一個供人家當擺設的吉祥物娃娃,她已經有一代女王的架勢,不知她是不是有意於天下,若她恰巧是真命天女,我應該盡快到她身邊掛個職位。如果馮乘衣真如她嘴上說的那樣隻願得一知心人四海為家,那我就輕鬆多了,隻要趕快幫她找到那位知心人,弄個HappyEnd就行了,可是現在有偏偏有兩個都得罪不起的大爺在爭我們的馮小姐,這就稍微有點麻煩了。
    最麻煩的是四大公子很可能根本就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樣簡單,我本來還以為他們不過是文武雙全的英俊小青年罷了,但是在昭元寺裏聽到天命真女的事情時他們實在掩飾不住各自的表情了,我這才發現他們平常還挺會裝,小樣,一個一個都能拿奧斯卡獎了!要不是天女的事情很重大,他們也不可能露出那樣的表情。我覺得阮世揚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商人,可他真的是嗎?鄭清表麵上冰冷冷的,是性格所致還是為了拒人千裏之外才好辦事?白如風的風/流早就傳遍整個京城了,一個每天泡在青樓妓院的人真的就是個色鬼嗎?還有淩霄,一直都像是個脾氣暴躁的大少爺,往任何地方一站都是惡人角色,看上去胸無城府的人就真的胸無城府嗎?不是我多疑,實在是看的穿越多了,知道人心險惡,我可不願意跟某種女主似的,一遍一遍被人背叛,被人傷害,還傻乎乎的等待下一次背叛到來,這可不是小說,我不能在遭遇危險的時候眼睛一閉就一定有男N來救,我願意相信別人,可是也不能當傻子,不確定這人值不值得相信時我是不會隨便敞開心扉的。
    接下來在世子府當差的日子還是很愜意的,主要的工作還是給主子門講講故事,最讓我開心的是馮乘衣和墨雪也會時不時來聽我的故事,終於有一天,鸞兒叫我去來儀亭講故事的時候,我又看到了難得的四大公子齊聚的場麵,想來是尋著兩位小姐而來,因為聽的人裏有男有女,所以就撿了個男女皆宜的《神雕俠侶》來講,這本書我看了兩三遍,電視劇更是看了三版的,所以講起來比其它的更清楚更傳神,馮乘衣和墨雪簡直都成了我的粉絲,她們越是喜歡聽我的故事,鄭清就越重視我,我的待遇也就越來越高,慢慢的已經可以和鸞兒相提並論,有時候墨雪參與個詩會,賞個花就會叫上我講故事解悶兒,這些活動有時候馮乘衣會應墨雪的邀請來,可是墨雪談生意一類的事情我就不能參與其中了。
    這期間隻有一點讓我心裏堵得慌,那就是書劍竟然和醉月勾搭上,不,相愛了!平時也不嫌主子們都在,竟然在大庭廣眾下就眉目傳情,那個你儂我儂的勁兒,讓人怎麼看怎麼惡心!害得我講故事的時候眼睛隻能看著遠方的一棵柳樹,回去的時候眼皮都酸了!你說你這個書劍,還說什麼生平隻願仗劍江湖,自由如風,一見了美女連魂兒都沒了,看你怎麼拐帶醉月去仗劍江湖,人家楊過小龍女是神雕俠侶,你們混不上神雕也得混個鳥人當當吧?混不上俠侶就做對普通夫妻……鳥人夫妻……
    我實在忍不住,大笑了許久。
    差不多一個月以後的一天,我來到來儀亭的時候,除了鸞兒告訴我的幾位經常來府上的公子外,竟然還看到了白如風!這人不是鄭清的情敵嗎?怎麼還敢來別人的地盤?何況今日馮乘衣又不在,他來做什麼?
    鄭公子臉上的表情冰冷,語氣中帶點不悅,正對另外幾個人說:“怎麼我這世子府是集市不成,你們未曾邀約就隨便帶個人進來?”
    姓張的禦史公子趕緊說:“路遇白公子,他聽說我們要到世子這裏來聽故事,便一起來了。”
    這個張公子好像蠻喜歡白如風的,上回到昭元寺也是他找上的白如風。這麼一說他難道是看不出鄭清和白如風不和嗎?怎麼每次都撞到槍口上?而鄭清竟然還能忍了,一如既往地同他來往,我可不認為這是因為鄭清欣賞張公子的為人,想和他交朋友的緣故,莫不是張公子對他有什麼利用價值?還是利用價值在他爹禦史大人的身上?
    鄭清隻冷冷看了一眼白如風,後者還是一副醉人的笑容,於是一時眾人無話,眾人無話就得我出來圓場啊,所以我立刻繼續講起了《俠客行》,這是張公子和另外的那幾位公子最喜歡的故事,等我講完今天的部分,一位一品大學士的兒子突然對鄭清說:“半月後皇上壽辰,世子可準備好壽禮了?”
    鄭清點頭,張公子討好地說:“世子的壽禮自然是很不得了的東西,到時候我等可有眼福了。”
    皇帝的壽辰?那不是世界上最有看頭的東西嗎?我在讀那些穿越小說的時候,一看到有關皇帝家裏搞活動的時候都看得特別仔細,那時候就很羨慕女主可以參加這種奢華的活動,要是我能去看看就好了,不過對於現在的我來所應該不過是個夢罷了,鄭清出席這種活動肯定也隻能帶上貼身家仆,那就是書劍和鸞兒,我隻能在家哀怨地畫圈圈。如果能去的話還能見到皇上和他那些後宮佳麗,要是碰上一兩個……萬一一句話說不好可就是殺頭的罪啊……還是算了吧,小命最重要。
    我向鄭清告退就要回我的屋子,走在路上的時候聽到有人叫我:“燕七姑娘。”
    抬頭看見白楊站在小徑旁,還是一成不變便的黑衣打扮,真是的,當人主子的就能想穿什麼就穿什麼,做奴才的就那麼一兩件衣服,款式還是差不多的。我為他也為自己打抱不平,然後笑著迎了上去,問道:“白楊大哥,你怎麼在這?”
    “主子聽書,我不能在場,特別向世子府裏的人打聽到你住的地方經過這條路,就在這等你。”
    “有事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他笑著說,這句話在我心裏卻竟然像沸水一樣翻滾了起來。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沒有親人朋友,沒有人關心我,甚至我的生死對別人來說都不重要,可是麵前的這個人竟然說來看看我過的好不好,不是為了來聽我講故事,不是來要我什麼好處,就是來看看我過的好不好……我簡直要哭了出來,強忍著眼淚笑著說:“好著呢,這裏吃得好穿得好,主子愛聽我講故事,府裏的人對我也好。你呢?最近怎麼樣?”
    “我一直都很好,”他說,“聽到你過的不錯我就放心了,我本來還擔心那個鄭公子是個不近人情的人,看他整天冷著一張臉,怕你受委屈。”
    看來鄭清在誰的眼裏都是個大空調啊,我忍不住笑了,問他:“你家公子今天怎麼會想到來世子府聽書?”
    “其實公子不是來聽書的,他要與鄭公子談些事情。”
    我愣了。白如風和鄭清談事情,能談什麼事情?難不成為愛攤牌?他們自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是又有什麼事情要談呢?
    “你家公子一向不喜歡我主子,能談什麼呢?”我試探著問,誰知白楊隻是輕描淡寫地說:“有些事情你聽了也不懂,而且知道了對你也沒好處,幸虧你現在問的是我,千萬記著伺候主子的時候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不要說。”
    “記住了,謝謝白楊大哥。”我嘴上說著,心裏更明白白如風與鄭清談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怕白楊起疑心,就改變話題說:“白楊大哥,你知道皇上要過壽的事情嗎?”
    “知道,我家公子已經收到請帖,正準備壽禮。”
    “是什麼壽禮啊?”
    白楊看四下無人便輕聲對我說:“你不要告訴別人——是一幅天下唯一傳世的陳孟和的畫。”
    “陳孟和是誰啊?”我確實沒聽過這個人,要是吳道子倒是如雷貫耳。
    “陳孟和是據此百年之前的一位畫師,據說他能畫花引蝶,他的畫在當時就是傾家蕩產也難求一幅,後來不知怎麼就都失傳了,隻留下一幅牡丹圖,我家公子找了很久才找到這幅牡丹圖。”
    “那一定要好多錢吧?”
    “這畫的主人全家十六口每人欠我家公子一條命,這畫是他聽說公子正在找名畫做皇上的壽禮時送給我家公子的。”
    看來這白公子果真還是個俠士,人緣倒是不錯的。我點點頭,打趣道:“那你送皇上什麼啊?”
    “嗯?”白楊愣了愣,“我們做奴才的,是跟主子去的,怎麼有送禮的資格?”
    “開玩笑的,”我說,“不過要是我去,我就送皇上一筐薑。”
    “薑?”白楊睜大了眼睛。
    “對啊。”以前看《宰相劉羅鍋》的時候,看到他給皇上送薑,覺得他真是聰明極了,“你看,薑的樣子像什麼?像不像山?”白楊點點頭,我又接著說:“所以,薑,山,和在一起便是江山,送他江山他肯定高興。”
    白楊被我的理論震住了,我趕緊笑著說:“這也是開玩笑的,像你家公子那麼有錢的人,送薑太小氣了,我要是像你家公子那麼有錢,我就送皇上一幅清明上河圖!”
    白楊問:“什麼是清明上河圖?”
    “這是我家鄉的說法,就是……就是給皇上畫一幅畫,把整個京城裏的一草一木,所有房屋,所有府邸,還有做各種生意的店鋪,街道上賣貨的各種人,還有買貨的各種人都畫出來,讓皇上看看他的天下是多麼繁華,他看了一準兒高興。”
    白楊就笑了,說道:“你這丫頭點子到多。”
    這有什麼,要是當今皇上像朱元璋一樣是自己打的天下,我還想學朱棣送他地裏的麥子呢!那麼多宮廷劇,打天下的故事可不是白看的。
    白楊隻呆了不一會兒就回去了,等他回去以後我坐在屋子裏喝水,書劍就突然走了進來。我現在一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沒給他好臉色,問:“書劍公子有何賜教?”
    書劍根本就不在乎我的臉色不好,這讓我更生氣了,他隻是看著我,眼神怪怪的,看得我渾身不自在,好半天才說:“公子要見你。”
    “那你現在才說?”我站起來就往外走,突然被他拉住了手臂。回頭對他冷聲道:“你幹嘛?”
    “你何必……”他突然開口,頓了頓又道:“以後不要隨便對人說你的想法。”
    這是哪跟哪啊?我莫名其妙地問他:“我跟誰說什麼了?”
    “總之……你最好潔身自好,不要同白公子的家仆走得太近。”
    一聽這個我火了,我怎麼就不潔身自好了?你和醉月整天親親我我的怎麼就沒想到潔身自好呢?我憤憤道:“書劍公子管的也太多了吧?自己都沒能潔身自好,憑什麼就管到奴婢身上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他咬了咬牙,我等著他把話說完,他今天要是能給個解釋我就原諒他,可是我等了半天他卻隻是說:“算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吧,我也確實管不著。”說完自己走了。
    我靠,你來這是專門給我找堵的是吧?我跺了跺腳,出門向鄭公子的書房走去,等我走到書房的時候,書劍已經站在鄭公子的身邊了,還是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低著頭說:“公子喚奴婢來有何事?”
    鄭清喝了一口茶,緩緩開口:“你倒是對白公子的事情很上心。”
    我怔住,見他已經眯起了眼睛,趕緊又拿出跪下那一套,說:“公子這是從何說起?”早知道就學小燕子做個跪的容易,這猛地一跪膝蓋可能都青了。
    鄭清冰冷的目光上下掃了我幾眼,一字一字道:“你很關心白公子送給皇上的壽禮?”
    ……我心裏一驚,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我和白楊講的話?可他怎麼知道?肯定不是白楊告訴他的……我的冷汗都要出來了,這世子府裏到底有多少雙眼睛?我竟然還妄想偷偷找到線索,幸虧沒有輕舉妄動,不然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咬咬唇,說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公子的眼睛,奴婢隻是對白公子送皇上的東西好奇而已,奴婢想肯定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忍不住就問了問白公子的家仆。”
    “問到是什麼了嗎?”
    你肯定都知道了,還要我說!“回公子,是一幅什麼陳孟平……不是,陳孟和的畫。”
    “是嗎?”鄭清淡淡道,好像是又喝了口茶,才道:“可是我怎麼覺得,你不太滿意白公子送的東西?”
    “奴、奴婢不敢。”
    “原來你還是有不敢的事的,”鄭清說道,“若我要你也為本公子想個壽禮,還要比給白公子想的好,你敢不敢?”
    “奴婢不敢,奴婢哪有什麼想法,奴婢那都是隨口胡說的——”
    “嗯?”鄭清的聲音突然提高了,這一生“嗯”生生嚇破了我的膽,我馬上接著說道:“但是公子若是想聽,奴婢就是胡說些東西也是應該的。”
    鄭清放下手中的茶杯,“那你就說吧。”
    “其實,送、送個圖也沒什麼,那圖能看不能吃,也沒個實際用途,公子不如送皇上些有用的東西,皇上也是人,肯定也喜歡錢,喜歡美女,可是送些寶玉翡翠就顯不出公子的特別了,送美女吧,皇上後宮佳麗三千,什麼美女都見過了。”我頓了頓,偷偷看鄭清的臉色,他麵無表情,但是眼睛卻不再眯著了,說道:“繼續。”
    “咱們還要送皇上喜歡的,又不能顯得太俗,還不能太露白,不如就找一個美麗的舞姬,打造一個玉雕蓮花,把這舞姬連玉蓮一齊送給皇上。”
    “不過一個舞姬,一座玉蓮,何以比京城全圖好?”
    “舞姬當然要站在玉蓮上跳舞,這舞姬的舞技一定要好,要一下子就被皇上看上,那玉蓮更要精美,找個好的玉雕師傅,讓人覺得舞姬就是踩在一朵真正的蓮花上輕盈起舞,這樣一來就更顯得她的舞姿絕世,還怕皇上不上心?這舞姬要是被封了個品級,肯定感謝公子,說不定還能得寵……”言下之意就是你在皇帝身邊安插了個枕邊人,給你吹枕邊風,這種有利無害的事情誰不幹?這可是我從趙飛燕輕盈舞荷葉總結出來的,行不通我也沒辦法了。
    鄭清不說話了,好像是在考慮我的建議,許久之後突然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和書劍去辦吧,務必在十天之內辦好,十天後我要見結果。”
    什麼?怎麼就落在我頭上了?為什麼是和書劍一起辦?為什麼是十天?十天我辦個屁啊!我心裏一千一百個不樂意,剛想開口拒絕,看見鄭清一道冰冷目光掃過來:“你不願意?”
    “不不不,為公子辦事是奴婢的榮幸,奴婢一定在十天之內把事情辦妥。”
    仰天長歎,老天爺,你是不是玩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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