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伍盼秋(二)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16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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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節課,離夏是在第三節下課時回來的。
    回到教室的她似乎很累。一坐下就跟他旁邊的那位一樣趴在桌上休息。
    “她就是抄襲露西法的雷離夏?”吳騰飛很BS的看著離夏。那小樣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懶得理他,看離夏那麼累也不好意思再吵她。
    第一天上學,她是在失蹤跟睡覺中度過的。
    放學的鈴聲打響,她的同桌準時的醒了出來。因為他是坐裏位為了出來他很不厚道的吵醒了離夏。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做什麼?”看著她有些搖晃的身影我真的很擔心。她那樣活像是做了一整天的苦力。
    “光明校規:開學初期都要辦開學慶會的。”
    “那個我有聽過,難道你……。”
    “嗯。在資料的特長欄中填了現代舞。”班主任怎麼可能放過如此機會呢。“等過了下星期就沒事了。”離夏疲憊的臉上仍掛著暖暖的笑容。
    光明學院分普通部跟特長部。所謂特長部也是精英班。
    往年那些特長部的學生都瞧不起普通部的學生,無論是在學習成績上還是才藝上普通部都會落下風。這次普通部能找到離夏這樣的寶貝班主任不榨幹她才怪。
    “可是,離夏你學得不是芭蕾舞嗎?”小時候她還帶自己去跳舞的地方玩呢。
    “芭蕾舞隻是為了提升氣質才學的。我真正擅長的是現代舞。”離夏的目光望著遠方,仔細看你會發現她的眼中並沒有焦距。茫茫然的一片空洞。
    芭蕾舞,現代舞,繪畫,小提琴。學習成績還年年第一。
    一天的時間不過二十四小時,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我真不敢想象她的生活。我的時間也是二十四小時過。同樣多的時間我的成績隻能排中上,除了會直排輪跟街舞其他什麼都不會。
    “離夏你真厲害。”這是發自內心的感慨。難怪有人說人比人氣死人。
    “如果可以我很想演舞台劇。”離夏轉過身溫柔的對我說:“雖然小提琴是我的最愛,但現在……”
    離夏的小提琴我隻聽過一次。那次還是托段凱達的福。他把離夏寶貴的小提琴弄壞了,我陪著她尋了很多樂器店才修好的。那次拉小提琴,她是為了驗證小提琴受損的程度。
    那之後就沒再聽過她拉小提琴了。
    “離夏,你……”
    “離夏!”遠處是段叔叔的車子。離夏朝他搖了搖手。“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看你今天那麼累想讓你早點休息。”其實我是想問她不拉小提琴的原因。她的小提琴很美,很溫暖。她曾說過鋼琴是樂器之王,小提琴是樂器之後。隻有他們合奏才能產生最美的享受。
    我想知道,她的王是誰。是因為他,離夏才放棄拉小提琴的嗎?
    “小秋謝謝你。”離夏抱住我輕輕的道了聲謝謝。很輕很輕,幾乎不可聞,但我還是聽到了。
    家裏爸爸媽媽都還沒有回來。
    看來今天店裏的生意也很不錯。
    打開電腦在百度中輸入露西法。搜索,一下子跳出許多信息。大多都是有關聖經中對露西法的描寫。原來的熾天使,天使長。到最後的撒旦葉。
    曾以為墮落天使隻有撒旦一人。
    撒旦的憤怒。
    魔王撒旦。拋去那些偽正義我個人還是挺喜歡撒旦的,QQ伲稱用得就是撒旦的憤怒。
    終於找到了一條關於露西法博客的信息。
    日點擊既然有三千多。看來她的畫迷還真的不少。
    拯救!
    跟吳騰飛說的一樣真的有拯救,而且跟離夏送我的那張一模一樣。畫大概有五十張左右,不知道她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
    看了底下的留言:
    露西法姐姐我是在書店看到你的插畫書才來的,很喜歡你的畫,你要加油哦。
    這應該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生的留言。
    露西法大人你的思念到底是什麼。
    以下數十條都是有關這的。
    露西法的思念?
    回到相冊那塊。確實有一名叫思念的相冊被鎖著。那就是露西法的思念嗎?
    最終還是加了吳騰飛的QQ號。好奇都能害死貓更何況我這平凡無奇的凡人呢
    露西法的信徒!!!
    吳騰飛那家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搞邪教的呢。在驗證欄裏寫下伍盼秋。沒幾秒他的信息就發了過來。
    露西法的信徒: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加我的。
    撒旦的憤怒:少屁話。露西法的思念是什麼。
    露西法的信徒:大家都想知道啊。所以她的畫迷都在猜,我認為那裏鎖著她的終級大作。
    我看著電腦上閃爍著的幾個字。還終級大作呢。那小子是不是小說看多了。沒再理會,將QQ設置成影身。
    直覺告訴我這個露西法就是離夏。而她所畫的每張畫都來自於她的生活,那名為思念的版塊可能跟她的名字有關。
    記得離夏說過:“離夏,並非離開夏天。離夏,是永遠離開所愛之人的意思。”
    那裏的思念恐怕就是她永遠離開了的所愛之人吧。
    很想問,但我更怕觸及她的傷心事。
    露西法的信徒:伍盼秋,你怎麼不理我了。
    他發了一個窗口抖動。
    有點無奈,他可能用了彩虹QQ。
    撒旦的憤怒:不想理,就那麼簡單。
    下了線。心裏一直無法平靜。對於離夏我總是太過好奇。離夏的笑、離夏的悲、離夏的懼。我似乎很***的想要知道她的一切,從相識到現在總在在意那沒有陪伴的四年。那四年裏,離夏的故事太誘人了。明知道是剝開她的心在看她的血可就偏偏無法抑止住。我就像毒癮上身的癮君子一樣。
    電腦界麵仍是露西法的博客。看著那被鎖著的思念我心裏的欲望越來越強烈。
    我對離夏從來未有過隱瞞。我的友情觀就是平等,相互的坦白沒有任何的隱瞞。是的,這就是我的友情觀,做為我的朋友離夏也應該明白的。
    拿起手機拔通那個號。
    “小秋,今天的晚安電話有點早哦。”電話那頭離夏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入我的耳內。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些刺耳,我的神經在一瞬間緊繃。
    “那個……”思考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手指不安的絆扭著睡衣的下擺,手指處傳來疼痛。扭得太緊讓手指都開始發紫了。“離夏,你知道露西法嗎?”
    “嗯。”過了很久我們隔著電話卻都沒再開口。
    “密碼是……”
    擱下電話。
    我卻失去了探知的勇氣。
    第二我我又帶著濃濃的黑眼圈來到到學校。一落座那個可惡的吳騰飛就開始嘮叨不止。離夏的座位仍空空的,奇怪的是連他同桌也沒有來。這才第二天不是。
    “行了,行了。八婆。”我連忙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的向他揮揮手。“這個認識不?怎麼也沒來上學。”我指了指離夏同桌的位置。那八婆看了看位置然後拿出一本冊子一副專業到不行的樣子。
    “這東西哪來的。”
    “咦,你不知道嗎?”他露出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我們這學校的特例。每個班主任都會選個學生做自己的助理。而每個助理手上都會有本學生冊跟工作冊。”他一邊回答我的問題一邊刷刷的翻著冊子。
    光明中學。剛開始我還跟離夏開玩笑說是光明牛奶開的。其實這所學校已經經曆了一百二十年,不過在二十年前已經重新翻建過所以跟周圍的學院基本沒什麼差別。之所以會知道這些就是在開學初期每個學生都要參觀校曆史室。
    “找到了。”八婆合上冊子伸手去推鼻梁上的眼鏡。“不好意思,我忘了已經換上隱形眼鏡了。”真是受不了。
    “那,他是誰?”
    “淩誌泠。”
    “林誌玲?那個說話超嗲的林誌玲。”不會吧,他爸媽怎麼會給他起這麼一個名字哦。
    “非也非也。是姓淩晨的淩,名是泠水的泠。這幾個字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淩誌泠?
    可是讀起來還不一樣。
    “你先別管他的名字了。剛才不是想知道他怎麼也沒來嗎?”一副吊足人胃口的嘴臉,真想扁上幾拳。
    “說。”看到我一副想吃人的樣子他也不再嘻皮笑臉了。
    “你知道我們學校分普通部跟特長部吧。淩誌泠在小學時曾得過全國少兒組的繪畫大獎,因此他的父母希望他能進入光明的特長部。而他卻在報名那天改了誌願來了普通部,現在我想校方正在給他們做調節呢。”
    “對了。雷離夏似乎也是特長生呢。”
    “我知道。離夏正在為開學初的學園祭排舞。”昨天晚上她那疲憊的身影。這樣下去她會累垮的。所有的學校都這樣,為了自己的名譽不把學生當人看。
    “快。你們快來,舞蹈室有人在吵架,好象是普通部的某個女生跟特長部的白麗娜。”
    走廊上不知誰喊了一聲。
    白麗娜,聽名字似乎很了不起的樣子。
    “愣著幹嘛,現在在舞蹈室的一定是我們班的雷離夏啦。”八婆放下冊子拉起我朝舞蹈室跑去。他是班助理,這個時候就是他表現的時候。
    離夏。
    如果他們敢傷害離夏一根頭發我一定殺了他們。
    學校喜歡八卦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多。明明已經快上課了,可是往舞蹈室跑的人卻占了全校百分之七十以上。
    我與八婆被那群好奇心過旺的女人擠在了門口。
    “八婆現在該怎麼辦?”看著眼前連根針都紮不進的門坎,真希望來道閃電把她們都給劈了。
    “啊,是白麗娜耶。好漂亮哦。”
    “不對,我覺得那個普通部的更漂亮氣質好出眾哦。”
    能在氣質上勝過離夏的人不多,裏麵那個一定是離夏。
    門口進不去就連窗口也趴滿了人。
    門口嘰嘰喳喳的女聲將裏麵的聲音給幾乎蓋了過去,我很不甘心卻又無技可施。
    “你算什麼東西這個時間居然還敢待在舞蹈室。”隱隱約約聽到裏麵傳來女人傲慢的聲音。那決不是離夏,離夏人很隨和說難聽點就是對什麼都無所謂所以她的聲音總是柔柔的。
    “為什麼不能在。”
    “好帥哦,這個學校還沒人敢對白麗娜那樣講話呢。”好些女生退後幾步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白麗娜很厲害嗎?”八婆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他的專長常女生那緊去探聽情報。“咦,你不知道嗎?”
    “不好意思我是新生我是聽人說有人在舞蹈室吵架過來的。”八婆那娘娘腔樣還真夠做女人的手帕交了。
    “原來是學弟哦。我跟你講哦白麗娜她是市長的孫女,長得漂亮學習又好而且她的舞蹈曾在國際比賽中得過講所以在這學校幾乎可以橫著走呢。”女生即崇拜又害怕的道出了白麗娜的背景家世。
    “市長孫女?”我有不敢相信的拉過八婆。如果真是這樣即使她做錯了那學校不還是會幫著她。“她人品怎麼樣,八婆你再去問問。”我靠,我一個沒背景沒實力的小女生如果真動了手不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嗎?離夏又那麼柔弱,該死的社會前景。
    “白麗娜的人品不錯雖然為人高傲但從不接受家裏背景的幫助,能走到這一步都是她自己的實力。”八婆再次擠出人群向我報告。“現在怎麼辦?”看著眼前人山人海的陣勢連我也無能為力了。
    “這都是怎麼回事。”老師們也可能是聽說了什麼紛紛朝舞蹈室聚集。
    “那個~”
    “喂。”八婆拉著我往人群裏躲去我們趁著門口鬆泄的時候往舞蹈室裏溜去,如果剛才沒看錯的話那個男人應該就是離夏的同桌淩誌泠。
    “既然你擅長現代舞不如我們比場怎樣?”白麗娜高傲的樣子非外紮眼可是離夏卻仍沒有什麼興趣的樣子。
    “進入舞蹈室有經過老師批準。”
    “沒錯,普通部的學生在課餘時間如果得到老師批準是可以進入舞蹈室,不過,現在這個時間是特長部的練舞時間,你違反了兩部之間的規定。”
    “也許吧。”離夏停下壓腳的動作拿過一旁的毛巾看來是打算離開了。她的這些動作在外人看來就是不屑於白麗娜一樣,同樣的白麗娜也是如此認為的。她一把抓住與她擦肩而過的離夏。
    “你什麼意思。”
    “習老師並沒有告訴我有關特長部與普通部的規定。這點我很抱歉。”離夏居然向她道歉,靠!
    “八婆那三八算什麼東西。”我緊緊拉住吳騰飛的衣袖,明明是她們的錯為什麼離夏要向他們道歉。
    “盼秋你冷靜點。”可惡的八婆心疼的拉拉自己的衣服一點也不管離夏的尊嚴。
    可惡死了。
    “離夏跟她比讓她以後沒臉見人。”氣不過的我不顧場合大叫起來。因為我的大叫喧鬧的舞蹈室一下子靜得不像話,連片樹葉掉落都如同原子彈暴炸一樣響。
    “你闖禍了。”八婆退後幾步與我拉開距離但我還是聽到他幸災樂禍的聲音。
    “你是誰?”
    “小秋!”
    離夏似乎有些頭疼的樣子。轉身看了眼白麗娜那感覺有些認命。我似乎做錯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這時候外麵的同學已經讓開一條道在我喊出的那句前校方老師都已經進了舞蹈室,其中還有那個淩誌泠和他媽樣子的女人。
    “習老師。”有些為難更希望有人能幫一把。但看樣子特長部的老師們都不打算放過普通部的老師。在光明特長部與普通部爭奪最激烈的就是教師們。校方也是如此,特長部是親爹親媽疼,普通部隻管吃飽不餓就行。
    “習老師看看你們普通班的學生真是沒素質。”特長部藝術班的千老師帶著不屑的表情在那指指點點。
    藝術班的千老師曾畢業於北京戲劇學院。一頭時髦的卷發臉上是畫得精致而濃豔的妝束,穿著皮質緊身衣群腳上踩著七公分的高跟鞋。曾聽小道消息說千老師在校期間曾有娛樂公司想要包裝她卻被她給拒絕了,之後她便來達光明學園當了藝術班的班導。平時一副囂張到不得了的樣子。同時她也是與普通班對立最嚴重的老師之一。
    “千老師我與這位……”
    “她叫離夏。”習老師弱弱的站了出來。我們的班導很年輕聽說沒有幾年的任教經驗遇到老一輩的教師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想與離夏同學單獨解決請你不要插手。”麵對如此囂張的千老師白麗娜的氣勢卻完全不輸她。要知道千老師這年越來越囂張靠得都是白麗娜這張活招牌。
    “麗娜何必呢。普通班能有什麼好東西,最多會扭幾下屁股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千老師我想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白麗娜並沒有望著千老師說這話,相反的校長額頭布滿了細汗。白麗娜做事很有原則在不違反校紀校規的情況下威脅校領導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離夏加油。”看著習老師那弱弱的樣子我替她喊出了心聲。“不過白同學一直都是你單方麵提要求,如果離夏應了比賽又贏了你我們有什麼好處。”我看我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有離夏掙腰的日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爽。
    “隻要離夏肯應戰條件隨你開。”
    “好。如果離夏贏了千老師必須向全體普通班的成員為她的不敬道歉。”話一出口千老師的臉便變了色。“那麗娜贏了呢。”似乎是不服氣。
    但似乎這千老師的人品不行就連自己班的學生也不給她什麼麵子。
    “我贏了離夏以後就不能再踏入舞蹈室一步。”
    “麗娜!”不服氣的千老師似乎還想再說幾句。“是我在比賽。千老師。”
    “哼!”
    “我沒說要比。”離夏卻仍像個沒事人一樣悠閑。除了剛看來我時的驚訝外。不過我可不許她將自己排除在外,我話都說在那了如果離夏不比的話……
    “怕了吧。我就知道普通班沒什麼本事。”那個唯恐天下不亂千老師仍在那製造汙染。普通班的同學卻都有氣不敢出。悄悄拉過離夏我試圖勸解她。
    “如果你能保證沒有下次。”我還沒開口離夏就已經在那提了條件。不過這條件說簡單吧他其實也沒那麼簡單,我這人誰又說的準呢。
    “普通班再加一個籌碼。”為難之際另一個籌碼出現了。不對,是那個淩誌泠。“如果離夏同學輸了我便進入特長部。”好帥的淩誌泠。可是小樣,誰知道你是哪位啊。有些不屑,離夏拉拉我小聲的問:“他也是你新交的朋友?”
    “怎麼可能。他是你同桌沒映象嗎?”離夏老實的搖搖頭。也對,那天他們都在睡覺誰又知道誰是誰呢。
    “你是誰別把自己看得那麼重。”白麗娜也是相當不屑,看來她似乎對男人沒什麼好感的樣子。
    “他是原定於藝術班的繪畫天才。”進入光明的特長班不容易除去那些麵試挑選的個別學生外,其他學生都是將自己從小到大的獎狀證書拿來證明的。淩誌泠可能就是這樣的學生。
    “畫畫的?”雖然同為藝術班但他似乎與白麗娜他們的種類不同。“你進不進特長部與離夏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白麗娜看向離夏,讓她失望的是離夏仍沒有什麼特別反應。
    “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算了就當我犧牲一下吧。
    “我答應比賽不過再加一個籌碼。”離夏話一出口大家都安靜了。校長忍不住擦擦自己的額頭。這怎麼都感覺像在賭場下注一樣。
    “你說。”
    “我贏了光明學園兩部之間不得再有爭執,做為校長我希望您能做到真正的一視同仁。同樣的也希望老師與同學之間能做到平等相待,你能保證嗎?”
    “那輸了呢?”
    “離開光明學園。”
    “你太自負了。”
    “請你先保證我不希望比賽結束後有人賴賬。”
    “我白麗娜說到做到。”
    “開始吧。”
    眾人都向邊上散去一些進不來的同學也都拚命圍在了門前窗口,剛剛的賭注想必他們都已經聽見了。特長部的同學大概是想看笑話而普通部的同學們應該都抱著僥幸心理,不過能看看酷到那樣的強人也不錯。
    心裏有些得意。離夏一定不會輸的管她什麼白麗娜黑麗娜的。隻要離夏肯認真她絕對沒甜頭。“雷離夏真的沒問題嗎?賭注會不會太大了,如果她輸了咱們班導可就慘了。”也對憑千老師那股***勁不大肆炫耀炫耀才怪呢。看看可憐的小習臉都白透了真擔心她會這樣暈倒。“沒事,離夏厲害著呢。你先去看著習導省得離夏贏了她受不了刺激。”
    比賽已經開始了。
    現代舞與芭蕾完全都不同。現代舞是在20世紀初在西方興起的一種與古典芭蕾相對立的舞蹈派別。而現代舞最鮮明的特點便是反映了現代西方社會矛盾和人們的心理特征。現代舞不像芭蕾隻是單純的追求技巧,
    美國現代主義舞蹈家海倫•湯米尼斯概括現代舞的與眾不同之處在於:“不存在普遍的規律,每一個藝術家都在創造自己的法典。”
    因此比起死板的芭蕾現代舞更考驗舞者的靈魂。
    其實有時候看離夏跳現代舞感覺跟我自己跳街舞沒什麼區別,隻是感覺她在跳好象精靈一樣美麗而我隻是一隻發狂的母雞。
    啪啪啪……
    比賽結束了藝術班的學生都激動的拍起了手。難道離夏輸了嗎?
    “是我輸了。”
    “謝謝。”
    “咱們再比一場怎麼樣就定在學園祭。”
    “還是現代舞嗎?”
    “比古典芭蕾。”
    “這次又是什麼條件?”
    “沒條件隻是單純的欣賞。”
    “你叫?”
    “白麗娜。”
    “雷離夏。”
    “說實話普通班不配得到你。不過請放心答應了的我會做到。”比賽結束了白麗娜與那些藝術班的學生們也都回去了。這是我第一次與特長部的學生近距離接觸說實話我覺得他們都很有教養。也許真正讓人可恥的是老師們間的較量也說不定。
    “千老師你不會賴賬吧。”
    “習老師算你厲害。”
    “那好大家都散了吧。”校長向同學們揮揮手這時候還在場的也隻有普通部的學生們了。看他和言悅色的表情看來離夏那個賭約他是認真在執行的。
    離午休還剩半節課,班導可能也太高興了讓大家在教室自習便離開了。
    “哇,雷離夏你也太牛了,你是我們的女神是我們普通部的幸福女神。”回到教室的同學們都興奮不己的圍到離夏身邊。因為舞蹈室裏的一曲舞蹈離夏的人緣立刻來了個水漫金山寺,不過她似乎還是喜靜不喜鬧。看著離夏有些疲憊的眼睛一絲怒火竄上心頭。
    “有完沒完,沒看離夏很累嗎?”
    “你算什麼東西。人家離夏都還沒說什麼你在那急什麼急。”
    “同學樣伍盼秋同學說的沒錯。離夏同學一直在舞蹈室排舞已經相當辛苦了,剛剛又跟那麼厲害的白麗娜比了一場這體力上肯定是吃不消的。同學們如果真關心離夏同學的話就安靜些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八婆拉下我自己站了起來麵對著全班如狼般的同學們。不得不說,他這樣一講下麵的同學們都自覺的回到了位置上溫習起功課來了。
    “你啊真沒腦子。他們也都是真心喜歡雷離夏的,像你剛剛那樣沒頭沒腦的指責不得罪人才怪。以後說話多用用腦子吧。”
    “小秋!”拉下正欲發火的我離夏轉過身趴回自己桌上睡了起來。看來她是真的累壞了。她身邊的淩誌泠仍沒有回來可能正在與他老媽進行最後談判吧。
    下午第三節課八婆被小習叫去了辦公室。
    淩誌泠直到放學也沒出現。
    離夏最後是被她繼父抱走的那時她的身體很燙像是火在燒一樣。
    回到家爸媽都不在。以前如果學校發生這種事我一定分興匆匆的告訴他們但現在,看著空蕩蕩的房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與他們之間的代溝開始嚴重起來。
    拿上直排輪連衣服都沒換就跑去了公園。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來。
    傍晚的公園特別熱鬧,有小情侶手拉著手散步的也有一些出來溜狗的。像我這樣瘋玩的就更多了。
    “阿秋你太慢了。”
    “這不剛放學嘛。”與我說話的是鄰居家的哥哥今年十八歲叫炎豐。
    “他們有來嗎?”
    “臭丫頭你哥哥我就不是人嗎!”腦袋接接實實的挨了一粟。“我當然知道豐哥厲害了,不過以前都是少傑教我的嘛。”有些狗腳的基因。袁少傑是炎豐的同班同學以前他常來豐哥家玩久而久之的大家也都熟悉了。
    “臭丫頭。”炎豐拖著我走到一邊的石凳上坐下。“今天就好好玩以後少傑他們也不會來了。”炎豐的聲音很悲哀似乎有什麼心事藏在心裏化不開。
    “什麼意思。”
    “他們決定去廣州參加那個什麼狗屁街舞大賽。”
    “有什麼不對嗎?”少傑那麼喜歡跳街舞如果能在這方麵出人頭地做為他最好的朋友炎豐不是應該為他高興不是嗎?“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炎豐抬起頭拍拍我的頭語重心長的說:“我們已經十八了下半年就要高考了,阿秋過會你幫著哥哥勸勸少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可以給他浪費了。”
    他這樣說我就懂了。少傑他是打算放棄學業來追求他的街舞舞王的夢想。以前我為他有這樣的夢想而興奮不過這種夢想從炎豐口中說出來卻成了一種淒涼。
    “我說他會聽嗎?”
    “會的。阿秋少傑他從來都不跟女生說話的,你試試一定行的。”
    “炎豐你們從來就沒把我當女生看過。”
    “可你他媽的就是母的。”是啊我是母的。“我試試。”有些悲涼。女生長成我這樣還真的很悲哀。做為女生我的第一次例假到現在都還沒有來過。而其他與我同齡的女生早在小學六年級時就來了,就連離夏她都在開學前三天來了例假隻有我還沒有來過。
    “阿秋我不是有意吼你的隻是你在少傑心裏真的不一樣。”
    也許吧。
    我與炎豐相對無言的幹坐著。來這前我曾很興奮的打算讓少傑教我一些更難的街舞動作。看過離夏與白麗娜的比賽心裏總有種想暴發的衝動。
    等我成年了我便組隊去廣州參加街舞大賽然後拿到個人賽冠軍。曾經的少傑是那樣的迷人,他一起都努力向著自己的目標攀爬。
    我呢,少傑走了我向誰學。
    真夠笨的。
    那次少傑摸著我的頭說我笨外其他什麼都沒說都沒做。那年我才十一歲少傑跟炎豐也都剛考上重點高中。
    沒想到時間過的那麼快。
    “他們來了。”炎豐碰了碰我的肩暗示性的提醒我一聲。
    “小秋今天怎麼那麼早。”少傑習慣性的來摸我的頭。是啊,那麼早。平時這會我都是跟離夏在一起。這些似乎都是命中注定,如果離夏沒病,如果我能晚來幾秒是不是就可以改變些什麼了。
    “想你了唄。”換下鞋子我向沒事人一樣與他開起玩笑來。這樣的他真的要離開了嗎?連聲再見都沒有就要離開了?炎豐負氣的站在一邊沒與我們一起玩。餘光中我看到炎豐的眼睛紅了一圈。
    ……
    “小秋今天也許是我最後一次教你跳舞了。”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不去不行嗎?”沒有阻止並不代表不想阻止,隻是少傑曾說過人都是會墮落的,而他的夢想在他人眼中就是墮落如果連我都這樣認為那他就真的太可憐了。
    “豐對你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隻是我想等上了大學再去比賽不行嗎?那時候我也可以一起去的。”少傑沒有說話隻是從背後抱住我在我耳邊無奈的輕歎道:“真是傻丫頭。那時候的你不就是現代的我嗎?小秋,我已經著魔了。我也想好好的讀完書然後找份穩定的工作接婚生子,但我這裏不行。”他將我扮過身握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心髒處。“這裏已經發狂了再不發泄我會死的。”手心裏傳來少傑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他眼中的光芒是那樣的灼熱。那是他的夢想在發光,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會那麼的痛。
    “你知道我笨,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你隻要乖乖的等待。”少傑拿起我的手放在唇邊碰了碰。“你會等嗎?”
    看著他的眼睛我堅定的搖了搖頭。
    “人是會墮落的。”我把原話還給了他。雖然不是很懂但還是能明白的,隻是少傑沒有人敢在這種事上做保證。“等你回來可能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我會回來的。”少傑的執著無人能敵。隻是少傑年輕時的衝動來的快去得更快。如果那時的我已經不堪入目你會後悔回來嗎?
    “不要隨便許下承諾。”抽回自己的手。“大家都在逼我長大,少傑連你也是如此。”抬起頭眼裏模糊一片,連少傑那張帥氣的臉都變得虛幻而不真實。仿佛這些就隻是我的夢,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在你老之前我會回來。”他仍在重複著自己的話。腦子裏也一起是他重複著的話。左腦頰火辣辣的疼。
    樓道口炎豐的那一巴掌似乎用盡了他這輩子的所有力氣。
    就像你們說的:我笨,我蠢。
    為什麼要讓那麼蠢笨的我來承受你們的一切。
    ……
    不知道爸爸媽媽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鏡子中我的臉腫的幾乎看不見眼睛的位置,不想出去更不想去學校。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秋開門呐是媽媽你怎麼了哪不舒服嗎?”不要叫,不要叫讓我靜一靜。用棉被緊緊的捂住腦袋為什麼非逼著我去長大,不想長大更不想去明白社會有多現實多可怕。不想,不要,不要逼我。
    “小秋小秋,你到底怎麼了。”門外媽媽的聲音焦急起來門被她拍得直發抖,看著那搖搖欲墜的門我從床上爬了起來用後背緊緊的抵住媽媽過分關心的激烈。
    “媽我沒事。”瞧,連我都會說些口是心非的話了。
    “真的沒事?”媽媽似乎還是不放心但她心裏一定記掛著店裏的生意。
    “直的沒事。”
    “沒事的話就起來把早餐吃了,媽還要去店裏。中午不回來你自己買些東西吃吧。”門外傳來她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偷偷打開一條門縫,也許是家裏太過平靜了所以她從來沒想過她的女兒也長大了,也到了會有心事的年紀。在她的印象中隻有離夏那樣的女孩才會多愁善感吧。
    我像一縷遊魂似的赤著腳穿著肥大的睡衣一步一步的飄出房間,神經質的鎖緊了大門然後將音響開到最大。
    身體隨著聲音瘋狂的擺動著像個瘋婆子一樣。
    我是伍盼秋我永遠都學不來離夏那樣的溫柔那樣的高貴。已經分不清對離夏是何種感情了,喜歡,忌妒還是……說不清道不明。有時候很氣自己為什麼無論做什麼都是離夏離夏的,為什麼我會失去自我。當我將離夏當成唯一的時候她卻不是。她的心中永遠都有另一個人的位置。
    餓著肚子的身體大量出汗後讓腦袋暈得不行,搖搖晃晃的扶住沙發靠背。
    拿過冰箱裏的冰牛奶打開電腦。
    離夏的露西法又有了新的作品。
    進入一個情感聊天室已經好久沒來過了。給自己換了一個昵稱:沉默。
    “現在的八零後九零後都太瘋狂了,你知道我弟弟才幾步嗎?他才十二歲。”
    “十二歲,真的假的?我的初戀可是在十八歲耶。”
    “就是說啊。”
    “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太不像話了。”
    不像話嗎!果斷的退了出來。
    也許我也該為自己找些事做了,現在的大學生滿大街都是。一塊招牌掉下來砸中的十人中有九個半都是大學生是。相反的現在一些技術性的人才卻比那些書呆子吃香。光明學園可以直升,本校學生直升可以降低要求但外校要考就會很難而且每次也隻能收取二百個學生。
    按我的成績算要直升應該不難,至於大學並不是很想上。
    打開已經將近一年沒開過的電子郵件,裏麵零零碎碎的一大堆文件除去廣告垃圾外隻剩下三封是正常的。
    盼秋:你最近過得好嗎?我們家已經搬到雲南了,有空記得來玩哦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最後署名:張麗麗
    秋秋:我媽給我報了電腦培訓班給你看我的成果哦,這是我PS後的照顧,非主流的漂亮吧。記得回信哦再不回以後再也不理你了。署名:丫丫
    打開附件裏麵是丫丫PS過的照片,眼睛上花了大功夫,不得不說她的技術很棒不過。說實話我個人並不喜歡非主流。
    手上拿著丫丫的照片看了很久。
    也許做化妝師不錯,女人都愛漂亮更有些人拿著辛苦賺來的錢去整形。
    長這麼大我唯一用過的化妝便隻有洗麵臉跟潤膚露連潤唇膏都沒用過。
    翻遍了媽媽的抽屜但沒有像睫毛膏之類的東西,有些氣惱。
    “喂菲兒嗎?我是盼秋我點事想問你?”拔通在網上認識的同城朋友,比我大二歲的姐姐。
    “你想學美容,盼秋你沒病吧。”電話那頭傳來菲兒不信任的聲音。對我是有些三分鍾熱度也有些沒大腦但也不用這樣打擊我吧。
    “沒病,你幫不幫。”
    “如果你真想學可以來我姐姐的店裏我可以讓她免費教你。”看來菲兒還是不肯相信。“那好晚上等你放了學我去找你。”
    “喂,你是認真的嗎?”
    “煮得行了吧,先掛了。”合上電話心砰砰的跳,確實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但想到自己也可以有努力的目標就很高興。
    走到衛生間,鏡子中的自己笑得很恐怖。紅腫雖然已經消下去了但還是很明顯,拿著熱毛巾敷了一整天出門前總算好些了。
    菲兒是育才高中一年級的學生。她常說做了高中生便不能怎麼怎麼樣的,而且還不想穿校服。但育才也算是英才學校校紀更是所有學校最嚴因此她的美夢在開始前便破滅了。
    等了將近三十分鍾才等到他們的放學鈴,又過了十分鍾才看到菲兒慢吞吞的出來。
    “菲兒。”我朝門口的她搖了搖手。
    “你不是逃課吧。”走到我麵前菲兒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後很不以為然的說道:“光明與育才的放學時間是一樣的,而兩校相隔有二十五分的路程,看你這小樣似乎早就等在這了。老實交待是不是逃課了。”
    “真不愧是警官的女兒。我請假了放心好了。”嘻皮笑臉的跟在她身後。菲兒雖然才十五歲但她嘮叨起來就連老太婆都會怕上三分的。
    “你為什麼要做化妝師,跟你家小淑女有關嗎?”菲兒口中的小淑女就是離夏,她們也是偶然認識的,不過這個偶然中加了必然因素。因為我常在菲兒麵前說起離夏。
    “跟離夏沒關係啦。”
    “嗯,你們吵架了?”
    “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有些心虛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心虛。
    “平時你總是離夏離夏的說個不停今天卻一反常態的一次都沒提起過。”菲兒漫不經心的講著。離夏,看著陽光下微風中搖擺的樹葉,是啊,秋天又要來了。
    “盼秋姐姐說句實話吧。”菲兒也一反常態的認真的看著我。“你跟離夏不可能成為很貼心的朋友。”這話跟爸媽說的一樣,可是為什麼?也許我真的很單純吧,菲兒看了我一眼用手蒙住我的眼睛繼續說道。
    “簡單點說離夏擁有阿波羅般耀眼的光芒但她的性子卻像月之女神般淡定。而你盼秋,你隻是平凡的普通人,你可以與她做朋友但你走不進她的內心,如果強行你就會像伊卡洛斯的翅膀一樣在到達前死去。”菲兒說得似乎是希臘神話中的鳥人但這跟我與離夏有什麼關係?
    “菲兒我不懂。”我想要拿下她蒙在眼睛上的手。“你能說得簡單點嗎?”為什麼大家都認為我跟離夏的友情不真實呢?
    “簡單點說就是你不要對離夏有太多的期望,因為你不可能得到平等的愛。”什麼愛不愛的。“菲兒我跟離夏隻是朋友,我又不是同性戀哪來的愛不愛的。”真是可笑了怎麼越說越離譜。
    “算了,昨天剛好看到這篇神話今天就想抒情下,你就當什麼都沒聽見吧。”菲兒終於拿開了她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自認為長大的時候身邊所有的人都開始改變了。
    “交朋友呢要誌同道合才行是。”菲兒似乎還沒有感慨完但我卻不想再聽了。
    “我跟離夏做了七年的好姐妹也沒見得有什麼不對啊。”
    “但你也說過離夏起先是妹妹的。離夏很早熟你呢太單純了。”菲兒點點我的頭摟過我的肩向著她姐姐的美容院走去。
    什麼跟什麼完全不懂。
    也許明天該去問問離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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