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的姐姐是從法國留學回來的一流美容師，她在本市開了幾家連鎖美容院生意好的不得了。菲兒因為她的影響對美容也有一定的了解，一些基本的化妝技藝她都會。
    “姐她就是我跟你說的盼秋。”菲兒拉著我跑到了她姐姐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敲一下就踹了進去。“她啊平時就一假小子也不知是不是受她家小淑女的影響說是要做化妝師，你來教教她好不好。”我有些緊張的跟在菲兒後麵。菲兒的姐姐與我想象中的不同，她的打扮不時髦相對的還比較平淡。
    一頭整齊的馬尾，簡單的襯衫牛仔，臉上似乎也沒花多少功夫。
    感覺就像是從大學校園剛走出來的樣子。
    “小淑女？”菲兒姐姐放下手中的模型倒靠在辦公桌上看著我們，對於菲兒的無禮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是她的朋友很淑女的孩子。”菲兒放開我獨自找了一處地方坐下，我看看她們姐妹不知該怎麼辦好。“哦，叫什麼？”菲兒姐姐似乎對淑女很感興趣的樣子。
    “叫離夏，很怪的名字對吧。”
    “姓雷？”
    “你怎麼知道？”菲兒與我都很驚訝。尤其是我更是有些心驚。菲兒姐姐卻不以為然的抽出一根煙點上。她居然會抽煙，有些不可思議。
    “雷總常來我店裏照顧生意有次她女兒也一起來了，聽說她隨母姓叫雷離夏，母女倆長得很像都有種高高在上難以親近的氣質。丫頭說句實話那種淑女不是你可以親近的。”菲兒姐姐將一口煙吐在我臉上說了跟菲兒一樣的話。
    我有些氣惱更覺得委屈。
    一邊菲兒躲著我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別過臉看向一邊的花盆。
    “為什麼。”我的本性就很倔，憑什麼一個二個的都說我配不上離夏。隻是做朋友為什麼要分什麼高低貴賤。
    “以後你會懂的。”摸摸我的頭她掐滅手中的煙。“你要學化妝是吧。我這基本沒什麼節假日，你就每天放學來學幾小時吧。”
    “姐那我也來學好不好。”菲兒跳了起來挽住菲兒姐姐的手臂。
    “當初求著讓你學都不肯，現在怎麼了！”
    “此一時彼一時嘛。”看著她們姐妹倆打鬧我心裏卻越發賭的慌。到底是我太笨還是我真不該跟離夏在一起。為什麼他們總能說出同樣的話來傷害我。
    回去的路上菲兒一直講個沒完但我卻聽得冒火。
    “說夠沒煩不煩。”我停下腳步朝菲兒大吼道，菲兒也停下腳步臉上並沒有惱怒似乎她早就知道我會有這樣的反映。“盼秋這就是距離。”丟下一句莫明其妙的話她朝馬路對麵跑去。站在另一邊她朝我揮了揮手。
    “明天我去你學校等你。”
    明天我要開始學習化妝技巧了。
    街上已經陸續陸續的亮起了路燈，街邊的櫥窗裏一些琳琅滿目的商品讓人眼饞摸著有些餓的肚子我快步朝家跑去。再怎麼不喜歡那裏始終都是我的家。
    “嗨！”
    在路燈的照耀下從樓道裏步出一條影子。
    “是我。”是炎豐憔悴的身影。這才一天而已他怎麼就。“你沒事吧。”雖然有些害怕但幾年的哥們下來還是很擔心他。
    “你臉還疼不？”他似乎也有些不自然，昏暗的樓道下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能準確的感覺出他的傷心。“還好吧。”摸摸還沒消退的淤青，那一巴掌可不是玩玩就過的。
    “能聊聊嗎？”他走出樓道路燈下是他發青的眼袋外加兩隻國寶眼。
    “你……”看著這樣的他我竟然找不出一句可以安慰的話。說實在的我真的不明白他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如果隻是因為少傑離開，那他的反映確實有些過激了。少傑放棄學業固然可惜但他並不一定會失敗不是嗎？
    我看著他等著他先開口，肚子已經相當餓了我真怕它會這樣叫起來。
    “你知道少傑喜歡你吧。”猶豫了很久但還是問了。
    “嗯。”
    我並沒有笨得那麼無可救藥，少傑那麼直白的告白我不可能不懂。隻是對十二歲的我來說似乎有些過早了，我甚至沒來過例假。
    “那你知道我喜歡少傑嗎？”
    ……
    “覺得很惡心是不是。”炎豐自嘲的笑了笑，一臉落沒的他……
    “少傑知道。”
    “我被他狠狠的揍了一頓後他告訴我說他愛的人是你。”黑暗中我感覺有道如刀子般的視線射在我的身上背後直冒冷汗。
    “那你找我是？”我往後退了幾步，樓道口被他占著如果他像昨天那樣想打我我也隻有逃跑一條路可走了。“炎豐你的事我無能為力，愛情這種東西我根本就不懂。”雖然少傑向我告白但我還是不明白什麼叫愛情。
    炎豐似乎並不這樣想，他朝我走近幾步。看著眼前幽靈般的他我有逃跑的衝動。
    “你有什麼好的為什麼少傑要喜歡你。”在我還未付之於行動前炎豐便一把抓住了我的雙臂將我推向路邊的樹上，後背重重的撞在了樹杆上就像他那天的一巴掌那樣疼。眼前的他怒氣是那樣的重，我害怕的閉上眼。人真的很奇怪在害怕的時候總會閉上眼睛蒙上耳朵仿佛這樣什麼危險都不會接近了。
    意料中的疼痛沒有來。我偷偷睜開一隻眼，緊緊抓住我不放的炎豐低著頭似乎在哭。
    “炎豐。”試探性的叫了一聲但他沒什麼反映。“炎豐有事咱們明天再說好不好，我媽還在等我呢。”天已經全暗下來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急。
    “唔～”
    “啪～”
    “你發什麼神經。”趁他鬆懈的一瞬間我推開他壓在身上的重要狠狠的還了他一巴掌。
    “你也就這樣，青豆芽一根連點胸部都沒有。”炎豐擦掉嘴角的血跡。瘋了，這個世界都瘋了。那個優等生的鄰家大哥哥居然為了一個男人來……
    “就你這樣別說是少傑就連一隻阿貓阿狗都不會要你的。”再狠狠的踩了他一腳，我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仿佛這樣就能將他給的屈辱給吐掉了。
    留下那個滿臉怒意又委屈實足的炎豐我瘋了似的朝家跑去。
    電視上常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炎豐他就是這句話最好的詮釋。
    ……
    回到家我停在門口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氣息，門縫裏泄出一絲溫暖，有家的感覺真好。
    “我回來了。”推開門我笑著向爸媽打招呼。
    “去哪了怎麼那麼晚？”媽媽捧著一碗排骨湯從廚房裏出來。“去洗洗手吃飯，就等你呢。”爸爸放下報紙路過我身邊時拍拍我的肩。
    鼻子一酸我真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晚上上線八婆的頭象閃個不停。
    露西法的信徒：你今天怎麼沒來上學，那個雷離夏也沒來你們是不是一起逃課了。
    露西法的信徒：你沒來真可惜，今天白麗娜來我們班找雷離夏似乎想讓她去特長班。
    露西法的信徒：你怎麼還不上線死哪去了。
    露西法的信徒：你可終於上線了。
    這條是最新的。
    撒旦的憤怒：八婆你還真對得起你的外號。
    露西法的信徒：行了。今天怎麼不來上學，那個雷離夏也沒來。
    撒旦的憤怒：離夏可能病了，昨天是她爸爸接她走的。
    露西法的信徒：病了也太嬌弱了吧。
    嬌弱。女孩子本就該嬌弱不是嗎？
    撒旦的憤怒：下了。
    沒等他的回複我便下了線，坐在床頭手上拿著手機卻不知該不該打晚安電話給她。昨天我沒打她也沒來詢問今天不知道。腦海中菲兒與她姐姐的話還有以前從爸媽那偷聽來的話真的有些糊塗了。
    第二天當我來到教室的時候離夏已經在那看書了。
    “早。”
    “早！”她看起來精神不錯。“病都好了。”
    “嗯，打了幾瓶吊針。”不知是不是我敏感總感覺今天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說的話。剛坐下就看到八婆奇怪的眼神。“怎麼了眼睛抽筋了。”直接甩了一個白眼他湊過來壓低聲音對我說道：“今天不知道吹得什麼風他們兩人居然一起來上學而且從剛剛開始就在那聊個不停。”
    “他？”
    “淩誌泠啊。”聽他這麼一說我才發覺到他跟離夏似乎在討論什麼東西。“你說過淩誌泠很會畫畫是吧，他們可能是在討論有關畫畫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麼不由自主的幫離夏找起借口來，但事後證明我還是很了解她的。
    “畫畫？別搞笑了雷離夏是跳舞的關畫畫什麼事。”吳騰飛還是一臉BS，看來那幅《拯救》對他的打擊很大。
    “如果你肯答應保密我就告訴你真相。”
    “什麼真相？好，我保密。”
    “離夏就是露西法。”在他驚呼前我用眼神警告他，在消化幾秒後他仍不相信的反問我：“露西法，就她。”
    “就她如假包換。”
    “那你知道那思念是什麼咯。”這小樣腦子倒挺精的。
    “知道密碼但我沒看，那是離夏的秘密我不想擅自窺視。”當她在電話那頭說出密碼時我便失去了勇氣，同樣的我可以告訴他離夏是露西法但我卻不會告訴他思念的密碼。
    “我就估且相信她是吧。不過按你這種說法這雷離夏會的東西還真不少，她不會是傳說中的天才吧。”我知道他是天玩笑但：“離夏會的不止這些。”
    看著前麵小聲討論的兩人我跟八婆都沉默了。
    “盼秋如果雷離夏真那麼厲害你還是不要喧揚的好。在光明這樣的天才校方是決不會放在普通部的。”
    吳騰飛說的對像離夏這樣的天才校方是不會放過的就連白麗娜也不會放手。
    似乎從幾天前的那場現代舞比賽中敗陣後白麗娜總會時不時的出現在離夏身邊或是在普通部閑逛。離夏是很好的競爭對手而且八婆也說過白麗娜很看好離夏，通常最好的敵人也是最好的朋友。
    今天也是如此。餐廳裏高高在上的藝術班的幾位優等生都擠在我們這桌，周圍同學異樣的眼光。
    “上次比賽後就沒在舞蹈室見過你了。”白麗娜優雅的捧起眼前的咖啡。雖然我媽媽說過小孩子喝咖啡對身體不好但她喝起來卻好優雅好有女人味。
    “我不擅長古典芭蕾所以不想提前獻醜。”離夏喜歡喝牛奶，兩人一比較似乎有些不一樣但卻很和諧。我有些自卑的低下頭。“抬起來。”離夏小聲的在我耳邊提醒道。
    “那我們就換一個，我不想最後別人說我欺負人。”聽到離夏不擅長古典芭蕾白麗娜猶豫了下，她那種人是高傲的即使輸也輸的讓人心服像這種勝之不武的比賽她一定很不屑。
    “不用了。我也不喜歡輸。在學園祭前我會成為你滿意的對手。”說完這話離夏站起身朝她點點頭拉著我離開了餐廳。
    “離夏我真希望你能來藝術班。”她說的是實話而離夏完全有能力在特長部與白麗娜平起平坐，這點也是我最害怕，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離夏進了特長部我們之間就會成主陌路。
    離夏沒有回應白麗娜的邀請。
    她拉著我朝小超市走去買了幾瓶飲料後又拉著我去了小樹林中的涼亭。
    我與她麵對麵的坐著，她拿了一瓶綠茶放到我麵前。我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小秋抬起頭來。”離夏有些無奈的聲音飄進我的耳朵。
    我抬起頭看著她。她正咬著吸管喝礦泉水。
    “小秋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自卑的。”離夏的聲音平平淡淡的眼神也是漫不經心的。
    “我哪有，隻是有點怕白麗娜而已。”我臉一紅脫口撒慌道。
    離夏看了我一會笑了。
    “你還不會撒慌。”朝我靠近一些離夏拉起我的手對我說：“小秋比麗娜更珍貴。麗娜雖然才華橫溢但她沒有你的直率與單純，而且小秋。”離夏沒有接著說隻是撩起我額前的碎發眼睛溫柔的望進我眼中。
    “小秋永遠都是最好的。”離夏將頭靠在我肩窩處說出來的話有些悶悶的。
    “離夏你跟白麗娜很熟嗎？”為什麼叫她麗娜。
    “嗯。”離夏沒有解釋。胸口一陣發悶她總是這樣瞞著我，有時候我也不想將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訴她可是。
    “我想當化妝師。”
    “嗯？”離夏抬起頭不解的看著我似乎沒聽清。
    “我說我將來想當化妝師。”臉一紅有些賭氣的喊了出來。所有人聽到我說要當化妝師都要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化妝師！不錯啊，有報培訓班嗎？”
    “沒有，不過菲兒的姐姐親自在教我。”最近晚上我都跟菲兒一起去她姐姐的美容院學習化妝，雖然現在隻是給模型定妝但，媽媽已經答應給我買一套化妝品工具以後在家我也可以試著學了。
    “菲兒的姐姐？”
    “就是Dream的老板啊。”
    “Dream你是說明子，她確實是個好老師。”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不過菲兒姐姐似乎認識你。”那天她們的話又再次回想在耳邊。我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眼身邊的離夏，一定是她們想太多啦。
    “如果是明子我們確實認識，媽媽很喜歡去那家美容院做按摩。”
    晚上菲兒遠遠的等在門口朝我揮手。
    今天除了我跟離夏外連八婆跟淩誌泠也一起來了。
    “怎麼大部隊趕集？”菲兒看著我們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傻了眼。“小淑女咱們好久沒見了。”菲兒看到離夏很本能的撲了上去抱緊。“淑女有沒有想我啊。”
    “菲兒你幹什麼。”我趕緊將菲兒拉離離夏身邊，那個為禍天下的壞女人。
    “離夏今天你爸爸怎麼沒來接你。”我看了看四周都沒看到段叔叔。
    “今天她由我送。”淩誌泠淡淡的解釋道。那副欠扁的樣子真讓人討厭。
    “我今天有事要去趟淩誌泠家。”
    “八婆也要去嗎？”
    “當然咯，上午你不是說。”曖昧的眨了幾下眼睛。偶象的力量還真是偉大。心裏也很想去但他們一定是去討論有關畫畫的東西，唉，雖然化妝也是畫畫但跟那些比起來。
    “菲兒我們走吧。”拉著依依不舍的菲兒我們朝公車站牌走去。
    一路上菲兒一直朝我曖昧的笑著，那笑容笑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行了，你笑夠沒。”推了她一把不想看到她的臉。
    “你知道剛剛你家小淑女跟我說了些什麼嗎？”
    “什麼？”剛剛離夏有說話嗎？我隻看到她被菲兒無情的蹂躪著。“秘密。笨蛋姐還等著呢快點。”菲兒在我後腦勺重重的拍了下朝前跑去。
    “菲兒，菲兒我問你個問題。”我摸著有些痛的後腦勺朝菲兒追去。等我追到公車剛好進站結果連氣都沒喘一口就拚命往車裏擠去。媽的，人還真多。“菲兒，菲兒。”我像一條毛毛蟲似的往後門處擠去菲兒那個壞丫頭靠在門把首上笑個不停。“菲兒，你姐姐叫明子嗎？”感覺真白癡，自己師傅的名字還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小淑女告訴你的吧。”菲兒並不驚訝，感覺我的事她們都知道而她們的事我都一概不知。“沒必要傷心。”菲兒摸摸我的頭。“你想知道什麼等會自己去問明子姐吧，那個市長孫女跟離夏的關係。”
    瞧，感覺她們都是那種能未卜先知的巫婆。
    今天店裏感覺特別忙明子姐姐讓我與菲兒自己去裏麵複習而她親自上陣替一些客人上妝。看來那些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客人。
    “小淑女的母親來姐姐也是親自幫她按摩的。”菲兒手上拿著粉托一邊幫模型上眼影一邊瞧也不瞧一眼的跟我聊著天。離夏的母親嗎？那個氣質像女王的女人經常能在電視上看到，她對本市的經濟發展起了很重要的作用感覺那種人是遙不可及的可是偏偏我跟她女兒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雷阿姨是很了不起的女人。”說不定將來離夏也會那麼厲害不知道到時候我們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繼續做朋友。
    “笨。”菲兒似乎有些動氣。
    “我幫你上妝試試吧一直玩模型超無聊的。”菲兒的耐心似乎已經到底了丟掉粉餅開始四處找樂子。“我不要，你的技術還沒我好呢。”以前不會化妝時的我認為菲兒很厲害但當自己學會後就會覺得她的太小兒科了。
    “怎麼不信我。”菲兒拿起大粉刷超我撲來我閃躲不及臉上被她輕刷一下。“不是我不信事實就是如此。”我也趕緊回擊過去。兩人玩玩鬧鬧間都成了大花貓。
    “造反呢。”
    “姐。”
    “師傅。”明子姐姐一臉頭疼的站在門口在有不想進來的意思。“去，把臉洗幹淨。菲兒你先回去留在這也隻會搗亂。”看著菲兒吃鱉的樣我朝她扮了個鬼臉。“你也一樣，再有下次直接給我走人。”明子姐姐按下我的頭說得極為嚴厲。菲兒說過在工作上明子姐姐是有名的李青天。
    “哦。”我們兩個小鬼怯央央的躲進洗手間內。明子姐姐還給了一瓶卸妝水，感覺挺麻煩。看著菲兒熟門熟路的洗著臉。“你以前常化妝嗎？”
    “廢話，我是大人出門當然要化妝了。”大人嗎？為什麼上了高中就是大人了。
    看書上說人一旦上了高中就是改變不知道是真是假。洗完臉菲兒便被明子姐姐給趕了出去。我出來後看到了幾個明子姐姐新搬來的模型配著不同的發式，今天看來是要教化妝的感覺了。
    幾個小時過後課程結束了。
    “小秋好好學如果你爭氣我就推薦你去我的母校。”
    “什麼母校？”
    “我在法國學美容的母校，去那所學校必須要有推薦信才行。”這意思不就是有錢想上也不一定能上的起咯，跟光明高中錄取一樣外麵的人想進來也不一定能進來。“嗯，我會堅持的。對了，明子姐姐你知道白麗娜嗎？”菲兒說問她就行。
    “怎麼你還猜不到。”
    “什麼？”
    “雷總要在本市展露頭腳怎麼會不跟市長打好關係，而市長又最寶貝她的小孫女。換句話說離夏家跟市長家的交情非淺。麗娜曾問我認不認識離夏我就讓她去找她爺爺幫忙，現在她們兩人應該比你還熟吧。”
    “姐姐認識的人很多嗎？”
    “幹我們這行的腦子必須像檔案庫才行。”明子姐姐說得有些蒼桑，看來行行都有本難念的經。
    轉眼間到了學園祭的時間，白麗娜與離夏的比賽又再次展開。因為上次舞蹈室比賽的原因這次的古典芭蕾賽更是讓人激動，更有些班級匆匆結束掉自己班的節目提前趕來藝術館。
    我躲在幃幕後向外張外燈光下光壓壓的一片，媽啊，好多人。
    “八婆最後的才藝演出不是還有一小時嗎，怎麼那麼多人。”我拉過身邊的吳騰飛，今晚上他擔任主持。
    “大家都等不及所以時間早提前了現在大概還剩一刻鍾。你先去後台看看小夏夏準備的怎麼樣了。”
    “小夏夏？”誰啊。
    “就是我們家離夏嘛，快點啊。”八婆一邊推著我一邊解釋著。小夏夏，我們家離夏！靠，離夏什麼時候成他家的了。“離夏不是你家的而且不許叫得那麼惡心。”
    “NO，NO，NO！是我們家，所有露西法迷的離夏。”
    “喂，你不會把她的身份給公布了吧。”
    “我有你那麼傻嘛，快點，那個小誌可能也在後麵。”
    “小誌？又是誰啊。”
    “淩誌泠嘛，你沒腦子啊。”淩誌泠！對，似乎最近與離夏處得時間最長的不是我而是淩誌泠。自那晚起段叔叔就沒來接過離夏一直都是淩誌泠家的車子來接人，偶爾八婆也會跟著去。在學校兩人似乎也有討論不完的東西偶爾我想插話八婆就會拉住我。
    後台化妝間十分熱鬧大家都在往自己臉上抹妝。
    “離夏呢？”拉住同班的某個同學。“剛剛出去了，我跟你說哦。”
    “什麼？”
    “就是離夏啊，你有見過她化妝嗎？本來就漂亮的人，啊，不說了你自己看吧。”搞不懂她在說什麼。我打開後門找了出去，馬上就要表演了。電視中一些鏡頭不時的閃過眼前，雖然有些誇張但人家不是說戲劇源於生活嘛，這種東西說不準的。
    後門出去便是小樹林了，我沿著鵝卵石小道往前找去進了林子四周都是樹，在林子盡頭就是涼亭邊上還有一片人工湖。
    “我贏了你就來藝術班。”是白麗娜的聲音，我趕緊躲到一棵樹下偷聽。那頭是穿著白色芭蕾舞裙的白麗娜與穿著黑色芭蕾舞裙的離夏。“麗娜我不喜歡藝術班的氛圍。”離夏似乎很顧及她，也對她畢竟是市長最寵愛的孫女。
    “留在普通班有什麼意思，你已經因為那假小子拒絕我兩次了。我看，這次比賽你我還是那麼默契。”白麗娜挑起舞角原地轉了幾圈。“不過離夏奧吉麗雅的黑天鵝比白天鵝更難跳。這次你輸次了。”
    “也許吧。”離夏似乎意識到了我的存在往我躲著的地方看了看。“麗娜如果你真想與我交朋友就別將你爺爺與我媽媽的關係扯進來，我不喜歡太複雜的事。”很奇怪的感覺。
    我蹲在地上掰著手指。離夏媽媽與白麗娜的爺爺應該早就認識而且明子姐姐也說過兩家交情不錯，可在舞蹈室時兩人似乎都不認識對方這是為什麼？裝的？不像啊，還是說兩家的小孩都沒見過彼此。
    “想什麼呢？”
    “在想離夏跟白麗娜的關係啊，好複雜哦。”等等。“離夏！”天哪她是什麼時候來我身邊的。“別想了等學園祭過了我再告訴你。”離夏拉起坐在地上的我往會場走去。少傑，炎豐，菲兒都罵我笨現在看來我似乎真的很笨。
    節目已經開始了我卻躲在後台不敢見人，偷聽居然被人給抓現包還好是離夏如果是那白麗娜一定慘兮兮了。
    聽著前麵一片片的掌聲好想去看看哦。
    “下麵是由藝術班白麗娜同學與普通班雷離夏同學共同表演的芭蕾天鵝湖。”八婆的聲音一落下麵就響起了如暴雨般的掌聲。最終還是受不了誘惑。舞台上燈光下白色的高雅黑色的茫然。天鵝湖看過一部芭比的動畫後去電腦上查過，黑天鵝奧吉麗雅是白天鵝奧傑塔的複製品，她沒有自己的思想她隻是魔鬼用來拆散奧傑塔跟王子的人偶。比起美麗的白天鵝黑天鵝奧吉麗雅更讓人同情。
    天鵝湖的音樂中黑天鵝最終倒在了地上，白天鵝恢複成了公主的樣子在那歡快的舞蹈著。臉上有濕濕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麵了。
    “離夏的奧吉麗雅比奧傑塔更閃亮。”淩誌泠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他的眼睛緊緊鎖在倒地的離夏身上。“離夏贏了嗎？”他們都是搞藝術的應該能看的懂。
    音樂停止台下一片寂靜，台上白麗娜拉起離夏的手兩人手拉手的朝觀眾謝幕。
    良久。
    嘩啦啦的掌聲一片。
    兩人退下舞台看到帷幕後的我，白麗娜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對離夏說了些然後與我擦肩而過。離夏看到淩誌泠居然先走向他，不知說了些什麼悄悄話然後拉著我往後門走去。出了校門我們手拉手的在路上走著。
    “不換衣服沒關係嗎？”離夏的身上還穿著芭蕾舞裙。
    “不好看嗎？”放開我的手她在我眼前轉了幾圈像歡樂的小精靈，離夏似乎很高興。人家說黑色顯性感但離夏的黑是那樣的純潔。
    “很美。不過我們這是去哪？”
    “我想看小秋的手藝，過會你幫我化妝好嗎！”今天的她像隻快樂的精靈拉著我的手，臉上的笑容一直是那麼的燦爛。
    “不行，我才剛學化不來的。”讓我在離夏那麼美的臉上化妝自問沒有那個勇氣。
    “怕什麼，化糟了還有明子不是嗎，沒事的。”總感覺今天的她怪怪的，離夏是安靜優雅的但今天的她似乎很多話，不過我喜歡聽她講話，離夏的聲音很好聽如果她去唱歌一定比那些什麼明星的強百倍。
    她在街邊攔下一輛的士，上了車的她一下安靜了下來，抓著我的手沉默著。
    “別想了等學園祭過了我再告訴你。”離夏上台前是這樣對我說的難道現在。
    果然。
    “還在我們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我與麗娜就見過一麵。因為媽媽工作的關係與市長家也頗有交情，那年是市長爺爺的生日我與麗娜也像今天一樣跳了天鵝湖，不過那年她跳的是黑天鵝。也許還小吧我對麗娜沒有什麼映象，腦海中回放的一直是那隻美麗的黑天鵝。那天起我便告訴自己要超越那隻黑天鵝。
    舞蹈室比賽後感覺麗娜與那隻黑天鵝很像，回家與那年的照片對比了下也確定是她。也許她也感覺到了我是那隻白天鵝，之後她有打電話約我出去，很奇妙的感覺。仿佛是失散多年的知己，小秋說實話我很喜歡麗娜。她是好對手同樣也是好朋友，那是與小秋不一樣的感覺。”她緊緊抓著我的手笑得很溫柔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美好的記憶。真羨慕她們能擁有那樣的才華。童年的小天鵝如今都已經成長為了優雅的天鵝公主，而我還是醜小鴨一隻。
    離夏對童年的黑天鵝映象深刻白麗娜對那年的白天鵝也一定抱有相同的感覺不然今天她就不會穿白色舞裙。
    “你知道嗎明子也是在市長爺爺的生日會上認識的。也許那年太小又或是我太過漫不經心我對明子幾乎沒有什麼映象，後來陪媽媽去Dream做美容還被她好好的說教了一番。嗯，說不定麗娜跟明子也很熟。”聽明子姐姐的語氣白麗娜與她確實很熟。
    可是離夏……
    “你已經因為那假小子拒絕我兩次了。”白麗娜的話一直讓我很在意。離夏你不是多話的人像今天這樣反常很讓人在意。白麗娜口中的假小子一定是我，那離夏你真的是因為我才沒對藝術班嗎？你是在猶豫怎麼向我天口嗎？
    離夏。我似乎開始明白她們所說的意思了。
    一路上我都破天荒的沒開口。
    車子穩穩的停在了Dream的店門口，店內的客人不是很多。我拉著離夏熟門熟路的找到了明子的辦公室，推門進入卻不想白麗娜已經等在那了。
    “真慢。”
    “你果然來了。”離夏似乎很無奈卻又在情理之中。
    “小秋你先出去下。”明子掐滅了煙交給我一隻化妝包然後將辦公室的大門給關了起來。我是人而且還是好奇心特別重的人。明子的辦公室很僻靜因此偷聽也不會有人發現。我將化妝包放在了地上然後緊緊貼著門板偷聽裏麵的話。
    “明子你說有沒有這理。”啊咧咧前麵的沒聽清啊。
    “麗娜話不是這麼說的離夏跟小秋的情況你不了解。”
    “明子說的沒錯，小秋很單純而且她還隻是個孩子。麗娜如果你真為我好就不要逼我，我說過不喜歡藝術班的氛圍。”雖然看不清但離夏的表情一定很凝重。
    “不喜歡可以慢慢適應。離夏那小丫頭什麼都不會學習又是一般般讓她留在你身邊隻會是麻煩，像那種一根筋的孩子跟菲兒玩玩也就差不多了。”
    “麗娜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菲兒哪不成熟了。”
    “也對。明子那孩子還在叫你姐姐吧。”
    “那是尊重哪像你們一個個沒大沒小的。”可為什麼聽起來明子姐姐並沒有不高興反道很開心的樣子。不懂。
    “你有跟那孩子提過嘛。”
    “麗娜你讓明子對小秋做了什麼？”離夏是真心關心我的，我就說嘛。
    “放心什麼也沒做。那孩子根本就聽不懂。”
    “也對啦。說的好聽點是單純說的難聽點就是愚蠢。那種孩子除非直白的對她說，不要再纏著離夏你已經影響到離夏的才華發展了。也許這樣說她還能明白些。離夏說實話如果沒有那個小白癡你會拒絕進入特長部嗎？”
    “不關小秋的事，即使沒有她我也不會進入特長部。麗娜小秋的單純很珍貴請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好嗎。”
    “離夏怎麼連你也聽不懂人話呢。那孩子隻會阻礙你的發展。你平時要練舞還要學繪畫時間根本就不夠用，而她呢，利用那種毫無幫助的友情為借口纏著你。離夏你清醒些好不好。”
    “麗娜，麗娜快住手離夏會吃不消的。”
    ？
    白麗娜對離夏做了什麼。
    “麗娜我是很喜歡你沒錯但依現在看來我們都錯了。市長爺爺生日會上的奧吉麗雅是那麼的孤單，因為才華的出眾而失去了朋友的關心，那時的你給我的映象最深看著那樣的你就像看著小時候的我一樣。麗娜，如果沒有小秋直到現在雷離夏都會像奧吉麗娜那樣孤單。
    還記得生日會上的白天鵝嗎？正因為有小秋的陪伴盡管身邊的朋友隻有她一個我都覺得很幸福。
    小時候的黑天鵝還帶著淡淡的純真而如今的白麗娜卻連友情都不願相信。
    麗娜如果你覺得友情真的毫無幫助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可說的了。這樣的你是無法明白小秋的好，更無法明白她對我有多重要。”
    “她是太陽嗎？”
    “不是。她隻是一陣微不足道的春風。”
    “可她吹暖了你內心的冰冷。”
    “嗯。”
    “離夏。”
    “小秋你在這幹什麼？”菲兒的大嗓門響起在門外。“你哭了，怎麼了姐姐把你趕出來了。”菲兒似乎很生氣跟以前一樣一腳踢開了辦公室大門。裏麵離夏與白麗娜相擁在一起，白麗娜似乎在哭泣。明子姐姐仍在一旁若無旁人似的抽著煙。
    菲兒停在門口有些尷尬的想逃走。
    “你們都在啊。”她轉過身看看我。“你都知道了。”
    “嗯。”點點頭。菲兒似乎急了想要解釋什麼。
    “菲兒。”“菲兒!”明子姐姐與白麗娜異口同聲的叫道。菲兒一晃神便住了口。
    “對不起。”放開白麗娜離夏來到我麵前將我緊緊抱在懷裏。什麼時候已經離夏長得比我高了。當初還想當她的騎士呢現在可好被公主保護了。“離夏，遲早有一天我會明白的。”白麗娜在身後低低的承諾著。
    “嗯。”
    挽著我的手臂我與離夏一起離開了Dream。
    回去的路上。
    “今天去我家睡吧，媽媽也挺想你的。”離夏還是那個離夏。那麼溫柔，那麼漂亮。
    “嗯。”
    無論別人說什麼我與離夏的感情永遠都不會變。
    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