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此生歸來覓何處 第五章 初進落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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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座城哪裏當得上“醉人之鄉”的美稱。街道蕭條,隻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在走動,而且這些人臉色蒼白,雙眼凹陷,目光空洞,跟死人幾乎沒什麼兩樣。死人?對了,進城後我們都沒聽到聲音,這座城就像座空城!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不自覺地拉著姐姐向寞傑他們身側靠了靠。
“大家小心點,這裏有點不對勁。”邶堯提醒道。
沒走幾步,眼前就出現了一家客棧。
“咚、咚、咚……”寞傑走上前敲門。
“裏麵沒人,你們快走吧!”客棧裏傳來老板顫顫巍巍的聲音。
我朝天翻了個白眼:
“老板,我們隻想投宿,不會為難你的。”
“……”沒聲了。
沒辦法,我們又繼續問了好幾家,結果都是如此。幸好後來一位開客棧的老伯好心接納了我們。
晚上吃飯時。
“老伯,落瑛城不是民風淳樸、景色怡人的世外桃源嗎?”
我隻顧埋頭吃飯,不知誰發了話。
“哎呀,你們是外地來的不知道啊。幾個月前,西邊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接著山裏傳來了恐怖的笑聲。城裏有幾個膽大的年輕人進山去看,沒成想頭都被野狗叼回來了。自此再沒人敢靠近那座山。這件事發生後,桃花不開了,收入也沒了。這落瑛城……哎!”老伯一聲長歎。
“那你們怎麼不搬走呢?”姐姐皺著眉問道。
老伯把碗往桌上一放,無奈的搖了搖頭:
“要是能搬走誰還願意留在這鬼地方?”
“什麼意思?”我大驚,難道我們也出不了城了嗎?
一個剛好端菜上來的夥計沮喪著臉說道:
“這落瑛城現在是有進無出啊!四麵都被那妖怪用透明的東西罩住了,連土地都硬了,根本挖不開。”
“官府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官府到哪裏去了?”寞傑臉色不是太好,雙眉皺成一個川字,聲音也粗厚了許多。
老伯冷笑道:
“官府?這落瑛城因太過富饒,官老爺們都擠著要來這邊任職,可誰都不讓誰,皇上不知為什麼也由著他們。三年了,至今都沒給個準信兒,幸好有鄰近府衙管理著。可現在出不去,誰還敢來呢?”
一時無語。
我心裏暗自揣測:妖怪?會跟“俱殺”有關嗎?初出江湖就碰上妖怪,嗬,看來這一趟旅程注定是冒險加刺激了。聯想到前世電視劇中《仙劍**傳》的精彩,那個時侯,我多想自己是劇中人啊!沒想到,來這異時空倒實現了。
……
一頓飯就在你問我答的情況下結束了。
回房後,猛然發現腰間一陣溫熱,我下意識地掏出月石,隻見它隱隱散發出光芒。
“你也對那妖怪有反應嗎?要怎樣你才能發動力量?”我走到窗邊對著月石自言自語道,“難道要什麼口訣……有了!”
我快步走到院子裏,左手插腰,右手拿著月石朝天而指,大聲呼喊:
“般若波羅蜜!”
過了半晌,它絲毫沒有反應,我不死心,繼續說:
“變身!”
還是沒反應。
……
我把以前美少女、奧特曼、動感超人的變身口訣通通說了一遍,可是全都沒用。我知道這樣子很蠢,但是我不甘心。最後想來次小櫻式的時候,我發現四周的窗子都不約而同地開了,六雙眼睛(包括兩個夥計)齊刷刷地盯著我,老伯急促不安地開口道:
“娃兒,你莫不是得了什麼病吧?”
“噗……哈哈哈……”眾人大笑。
我呈木頭狀立在原地,腦袋空得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還是姐姐好心過來扶著我:
“妹妹啊,你這是在玩什麼把戲?不晚了,我扶你回房吧。”
雖然她看起來很鎮定,但我分明瞅見了那嘴角的抽搐。
一晚上我都無法入眠,不隻是因為周遭房間不時傳來的低笑,更因為月石無法發動。邶堯和寞傑是打定主意要進山了,他們似乎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而我亦有重大的責任,如果月石到時候還這樣的話,那我該怎麼辦?
第二天,我們四人來到院中,終於有機會看到邶堯和寞傑的身手了。院子裏還有聞訊趕來的其他人。因為老伯百般勸阻我們別進山,所以這次給他吃粒“安心丸”也好。
天空一望無垠,微風吹著院中兩男子的衣袂,一個氣質張狂,一個氣質內斂。寞傑的劍率先出鞘,他左手捏拳往前一擲,破祈禦風而淩空。邶堯也不示弱,助祈破鞘而出。霎時,兩股強大的劍氣在院中醞釀、回旋。寞傑嘴角一翹,勾勒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身影立馬像邶堯攻去,二人交織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隻曉得一陣紅光和一陣紫光相互輝映,好不絢麗燦爛。
“悠冥訣。”寞傑聲起。
隻見那紅光中閃爍出破祈的劍影,但……竟然是雙刃!寞傑右手握著中間的劍柄部分,身影飛起,直衝那紫光陣。邶堯的助祈則幻化出數十把,排成劍牆,但寞傑勢如破竹,絲毫不為劍牆所動,依舊逼入那紫光陣中。悠冥訣這個名字不是白取的,破祈此時仿若地獄的羅刹一樣。我不是習武之人,看不出邶堯的破綻,但隻見寞傑專攻劍牆的右下角處那光芒最盛的劍,我想那裏就是真的助祈所在地吧。雙刃旋轉,悠然自得,手持破祈的寞傑看起來又是那麼的輕鬆。悠冥,悠冥,悠然自得的冥間勾魂者,果然招招如其名啊!破祈在寞傑手上裹著紅光於空中劃出一個圓圈,手腕處輕輕一轉,圓圈以淩厲之姿攻向劍牆裏的邶堯,說時遲那時快,數十把劍突的就變幻成一個盾形頂住圓圈的攻勢,頓時紅紫相遇,光芒接天,耀得人睜不開眼,眾人幹脆閉眼聽聲。
突然,聲沒了。
當我再次抬眼望去時,劍回鞘,光芒散,隻餘下兩男子佇立庭院。
邶堯含著笑淡淡道:
“你贏了。”
就這樣,一場戰鬥在震耳欲聾的掌聲中結束了。
此時我方才醒悟,高手!他們兩個絕對是那種深藏不露的高手!
我樂嗬嗬地跑向他倆,一臉的諂媚:
“二位英雄帶我進山吧!”
“哦?怎麼佑兒你真的這麼想死嗎?”寞傑微一挑眉,並不看我,但言語中毫不客氣地拒絕了我的請求。
邶堯亦道:
“他說得沒錯。若佑,這種事真不適合你一個女孩子家,還是跟阿藝留在客棧吧。”
姐姐也在一旁點頭稱是。
我大胸一拍,露出一個自以為燦爛無比的笑容:
“我會很小心保護自己的,不會成為你們的累贅!”
寞傑這時已一腳踏進了門檻,聽我這句話忽又轉過頭來說:
“我們三日後出發,如果在這三日間你能盜得我房間的白色瓷盤,那麼我便允你進山。”
我眼睛一亮:
“這是你說的,不得反悔!”
“嗯。”說完,他徑自回了房。
眾人散去,但老伯走過我身邊時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三天後,我才知道為什麼。
這三天中,寞傑和邶堯一麵研究山裏的地形一麵教城裏的人做好防禦工作,而我則整天想著進寞傑的房間,好不容易避過重重耳目來到他房門時,門卻打不開,我又想翻窗而入,可連窗子都像粘了強力膠似的。
“別白忙了,這門窗寞傑都下過咒,沒咒語你是進不去的。”我回頭一看,隻見邶堯半倚在牆上,雙手托胸正看著我。
“下咒?你們居然還會巫術!”我大呼。
“這不叫巫術叫道法。寞傑也是擔心你才這樣做,為什麼你就非得要進山呢?”他一臉的無可奈何,作勢向我走來。
“我想看妖怪不行啊!”
“行,怎麼不行。要是妖怪剛好一個樂意把你擄了去當妖怪婆子就有得你樂了。”
我重重地“哼”了一聲,掠過他身邊走掉了,可沒走幾步又倒退回來。
“邶堯大俠,他下的咒你會解吧?”我奸笑道。
“解是會解啊,不過……”他故意拖長音調。
“不過什麼?”有戲了。
“你煮晚飯給我吃吧!”
“晚……晚飯?”我腦海立馬浮現出當年的那小太監如意的事,還有那讓人聞風喪膽的“酷刑”——若佑大補法。
“可不可以換別的?比如說……”
“如果不想要咒語的話你就盡管換吧。晚上戌時我在院子屋頂等你。”他身形一晃,回了房間。
哎,看來是逃不掉了。可是為什麼要選擇屋頂呢?你大爺會武功我不會啊,果然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摸進廚房一陣擺弄後,我依舊炮製出了那道宮保雞丁,還有兩碗飯外帶一壺酒。我本是不飲酒的,但邶堯應該會需要吧。
端著食盒來到院子,正想著該如何爬上屋頂時,突然身子一輕,人已在半空。不用想都知道,我腰間那雙手是邶堯的。今日正是十五月圓之夜,映著皎潔的月光,我們二人坐於瓦片之上。我拿起食盒打開來,把菜和飯一一擺於屋脊。看著他盯菜的表情時,我心裏很是不安:
“我煮的菜不是很好吃,你……”
話未完,他已舀了一勺放進嘴裏,邊嚼還邊發住“嘖嘖”的聲音。
“你不覺得難以下咽嗎?”
邶堯麵帶微笑道:
“很好吃。”
我聽著他語氣裏的滿足,半信半疑地吃了一口,果然……不是那麼的可口啊!難道,邶堯在宮裏都沒吃過好東西嗎?我暗自揣測。
就這樣,兩碗飯歸我,那盤宮保雞丁他包。
“你要酒嗎?”我問。
“嗯?怎麼還有酒?”他看著我,有點訝異。
“是啊,我想男人吃飯都會想喝酒的。”
頭被拍了一下,可力道不重:
“小丫頭懂得還真多。”
我拿出酒壺和杯子,倒滿一杯遞給他。
“這是傾城釀嗎?”他小酌一口,眯著眼睛說道。
“是啊,我找老伯拿的,他說是落瑛城的名酒喔!‘傾城釀’,連名字都很好聽。”
邶堯轉動著酒杯,酒水在裏麵搖搖晃晃的,但就是沒有一滴灑出來,“當然好聽,這背後還有個故事呢,想聽嗎?”
“嗯!”我用力的點點頭。
他笑嗔我一眼道:
“傳說這落瑛城最早還隻是一片桃園。無憂、無慮、無仇、無苦,有的隻是繁花似錦的快樂。某天,一個受傷的男人進了桃園,園裏的人都料定他沒救了,可一晨執意要救活這個男人,一晨是這桃園最美的女孩,她的心如同她的外表一樣,而她的醫術像極了她的心。大家都知道一晨的本領,但因為男人的傷太重了,幾乎把不到脈搏,紛紛勸說一晨放棄。可誰知,一個月後,男人竟活了。世外桃園,慈女善男。他們成親了。但桃園裏的人不知道,一場大劫即將到來。原來男人竟是轅朝第二十七代教主陰合木,他因閉關走火入魔誤闖桃園,誰知竟被一晨所救。江湖上的人本就眼紅玄教的壯大,趁他流落在外就理所當然的前來討命。從此,桃園不複祥和。種種劫難一晨從沒怕過,但令她心寒的是,陰合木為求自保棄她而去。那天晚上,一晨家突降大火,隻有男人逃了出來。等到火熄滅是,村醫檢查了一晨變成火炭的屍體時,赫然發現她是喝毒酒而亡。男人此時早已不知所蹤,隻有那空空的酒壺落地破滅,仿若一晨的聲音在哭訴‘所遇非人’,因為這酒乃為她生前所釀,人們為了紀念她,這才有了‘傾城釀’。”
“原來這酒的背後還有這麼個故事。嗬,傾城?到底是誰傾了誰的城?”
看我自言自語的,邶堯也不感到奇怪,隻是把酒杯往我麵前一遞:
“不想嚐嚐這酒的味道嗎?”
我望著他猶豫了一下,終還是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沒有設想中的辣,倒有點兒像山裏的甘泉,甜甜的,又透著點酸。可兩種味道並不相衝。我拿起酒壺想再倒一杯,誰知邶堯一把抓住我的手道:
“酒雖好喝,但對於第一次喝的人來說後勁也很大。”
“那你還……”我剛想反駁,他卻早已拿過酒壺背對著我。
一陣納悶後,腦子靈光一閃,原來他是因為剛才抓了我的手而不好意思啊。在這轅朝,男子和女子牽手就有點兒定情的味道了,可我是什麼人啊,怎麼會在意這些。本就是民間的風俗,算不得數,沒想到邶堯也如此看重,這人真是……我眼珠一轉,心下生起一股想要捉弄他的念頭。
“邶堯,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他轉過頭問道:
“什麼遊戲?”
“嗯……也不是遊戲,它在我家鄉叫‘華爾茲’。”
“華爾茲?”
“對啊。來!”
我站起來,學著紳士的樣子,左手貼在背後,右手抬起,在與肩同高時畫了個的圓弧放到他麵前。看著一臉鬱悶的邶堯,我忍著笑說道:
“你該站起來,雙手持著裙擺,兩腳折疊向下壓,對我答禮。不過我做的是你的動作,你學著我剛才的樣子就行了,現在開始。”
話說完,我便席瓦而坐。雖然他還是懵懵懂懂的,不過也照做了。因為是男生的緣故吧,他做這種動作時更有味道。我緩緩把手放到他手心裏,順力站起來。一邊指導著他一邊注意腳下,畢竟現在還在屋頂。
當我撫著他肩膀時,分明感到了邶堯的不自然,更別提讓他摟著我的腰了。我笑嗔:
“邶堯啊邶堯,我一個女兒家都不拘謹於這些個世俗禮節了,難不成你還害羞?”
“聞言,他一挑眉,也不說話,隻是身子倒慢慢放鬆了下來。
院子很寂靜,靜到此時隻聽得見我倆踏著瓦片的聲音,剛開始我們還會互相踩到對方,但隨著漸漸的磨合,舞越跳越順了。
回旋、轉身……一個個動作在我們之間施展開來。不須音樂,有時二人的默契已勝過無數節奏。
這一刻,在邶堯身邊,心情竟感到莫名的平緩、舒適。像這晚的寧靜以後怕是不多了吧。心思一分神,渾然沒注意到腳下,不小心踏了空,整個人隨即向下跌落,連帶著也把邶堯拖下水。他右手依然握著我,另一隻則從摟腰變換成了托腰,腳尖一躍,二人便飛於空中,許是剛才喝了“傾城釀”吧,借著月光,我看著邶堯的臉隻想到了那“傾城”一詞。沒過半響,兩人穩當落地。突然覺得這一幕很熟悉,電視上不常這麼演嗎?隻不過,我們不是那王子和公主。
我抽手脫身道:
“謝謝啦。但還得勞煩你再上去一趟把食盒那些拿下來。”
邶堯麵色微微泛紅,也不動,隻是怔怔地看著我。今晚的他似乎很不一樣,起碼和平常不同。
“若佑,如果……”
“什麼?”我笑著看著他說,誰知雙眼一碰觸他就立馬轉過頭去:
“沒,很晚了,食盒我幫你拿,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有點不解,但還是應聲道:
“好。”
剛走到院子門檻,我不禁連拍自己的腦袋,差點忘了今晚的目的了。
“邶堯,你還沒告訴我解咒的方法呢!”
此時他人已不在院中,隻聽上方傳來聲音:
“在門上那把鎖的鎖孔處用朱砂筆寫一個‘開’字,咒便解了。”
“知道了。”
因為興奮所以很快就回到房間了,一點蠟燭:
“你……你在這裏……幹嘛?”突然的驚嚇讓我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寞傑麵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左手食指輕磕桌麵發出“噠、噠、噠”的響聲,道:
“我隻是來提醒你,今晚是你最後的機會,錯過了,你就別想進山。”沒等我回話,他人已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門。
意外地一瞥,林寞傑赫然發現了月下那一幕,公子佳人,好不愜意……
夜半時分,我拿著筆悄無聲息地來到寞傑房門口,那咒果然像邶堯所說一般,用朱砂筆寫個“開”字便破了。我輕手輕腳地進入房間,因為把月石帶在身上的緣故,所以夜間視物並不費力。可是,半個時辰過去了,我依舊沒發現白色瓷盤的影子,整個屋子隻差他的床沒翻,難道?我躡手躡腳地向床靠近,隻見寞傑一身純白裏衣,睡得很沉,被子被他踢到了一旁,整個人呈大字狀。嗬,連睡覺都不安分。幫他掖了掖被子,順便窺視下白色瓷盤在不在床上。但顯然,我徒勞無功。
雞鳴三遍,天蒙蒙亮了。沒辦法,隻好悻悻而歸,一晚上的忙碌使得我回到房間就倒頭大睡。
“若佑,快醒醒。”一個溫柔的女聲拍著我的臉叫道。
我不甘不願地睜眼,剛好對上一雙美目,原來是姐姐啊。
“姐姐,怎麼了?”
“他們已經進山了!”
“什麼?”我一個打挺坐了起來,“什麼時候走的?”
“剛剛吧,城裏的人都來相送了,我本想叫醒你,可寞傑他……”說到這,姐姐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心下一股無名火竄起,我隨便搭了兩件衣服衝下樓,老伯突然叫住我:
“若佑啊,你莫怪寞傑,他……他也是為你好啊!”
“我知道他是為我好,可也不能這樣啊!”
“老伯雙手不停地揉搓,說道:
“你都知道啦?”
知道?知道什麼?我原本指的是他們不告而別,可聽老伯這語氣,難不成有內情?
於是我順勢應道:
“嗯。”
“哎,當時你們打賭我本想說的,可轉念一想這不害了你嘛,我這客棧哪有什麼白色瓷盤啊!”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昨晚在他房間搜查得那麼順利,怪不得他可以放心睡那麼死。門上的咒估計也是誘我上鉤的幌子吧!信誓旦旦的跟我打賭,卻是個穩贏不輸的賭。林寞傑,你騙我到如斯地步,該不會還真以為我會傻傻地信守賭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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