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章 兵指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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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進得城中,見到李庭芝等人,眾人皆是一陣寒暄。李庭芝的部下,當中有許多都是曾隨其回京,在建康見過方子涵的,對方子涵都甚為欽佩,見到方子涵到來,很是高興,熱情非凡。從眾人話中得知,元軍在李庭芝離後果然來偷襲郢州,發動猛攻,想要一股作氣攻下郢州,部將蘇劉義憑借郢州易守難攻的優勢率軍死守,幾次派人求援於範文虎,可那範文虎竟然一概不理,幸好李庭芝趕回,元軍畏懼退兵,郢州才得以保全。
方子涵將自己的師兄蕭再田介紹於眾人。聽得方子涵介紹,眾人不免對其師兄另眼相看。又見得一人躲在方子涵懷中,眾人皆是奇怪,難道方子涵有不良喜好?一齊望向方子涵。見眾人都是一副疑惑之象,方子涵不免又是一番口舌述說。得知那人竟是一個女子,眾人心中皆道原來他沒有斷袖之癖。如果方子涵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不知會作何感想。定會意淫道本少爺英俊瀟灑,氣宇不凡,怎麼可能有那癖好,豈不寒了萬千美少女的心,哈哈。
在一旁的周清婉先是一臉奇怪的看著方子涵,等到聽說懷中是個女的時,心中不免一陣酸楚。待到聽說其可憐的身世時,心中又很同情她。聽到方子涵說本想甩掉她,心中更是怪方子涵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先前的醋意全無,剩下的隻有對眼前女子的憐惜。
看著眼前女子一身破衣,一臉的灰色塵土,周清婉心下更是憐惜,這幫男人怎麼懂得照顧女孩子呢。於是便對方子涵說讓馨兒跟她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裝束一下。
方子涵聽罷當然一百個願意,行軍趕路的時候根本就沒顧及到馨兒,女孩子應該幹幹淨淨的。在這點上覺得有點對不起馨兒。現在到了郢州,就讓她和婉兒在一起吧,跟著自己可是萬分危險,而自己也根本沒時間照顧她。
周清婉拉著馨兒從一群大男人中間走了出來,帶著她去自己的房間了。想不到馨兒除了自己之外,還會聽婉兒的話,果然是女孩子之間好說話,比較能親近。看著馨兒怪怪的跟著周清婉下去,方子涵心中默想道。
忽地想到來時城下的景象,明顯是剛經過一場大仗,轉身向李庭芝問道:“李大人,先前是否經過一場大仗?”
“不錯,半日之前元軍主帥阿術率軍猛攻郢州,張禧又率舟師沿漢水而下彙攻。幸好我早已在漢水之中設置鐵索,又將廢棄戰船鑿沉於水底,使張禧的水軍無法通過,避免了元軍水陸合攻。阿術攻城數個時辰後退去。”李庭芝緩緩道。
方子涵聽罷,心中想道阿術為何會猛攻郢州呢?現今元軍主要是圍困襄、樊二城,而郢州有李庭芝坐鎮,又易守難攻,萬不可能一時攻下。見到方子涵一臉疑問,李庭芝道:“子涵是否有疑問?為何阿術會猛攻郢州?”
方子涵點了點頭,一旁的蕭再田道:“元軍是聲東擊西呢。”眾人皆是一齊望向蕭再田,隻聽蕭再田道:“現今鹿門、荊州的通道已被元軍堵死,郢州在李大人移駐後,占據要塞,打通了至襄樊的通道。阿術身為二十萬元軍主帥,親自引兵猛攻郢州,隻是個幌子,給我方造成假象,我猜其真正目的是攻取樊城,同時讓李大人來不及救援。”
聽罷蕭再田所說,方子涵心中一片明了,師兄作為軍師還真不是吹的。李庭芝聽了心下更是欽佩,道:“蕭軍師真是料事如神啊。阿術猛攻郢州確實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要取樊城。阿術攻城猛烈,似要一鼓作氣拿下郢州,我亦被其假象所騙,不想阿術剛退,便得知在元軍猛攻郢州之時,阿裏海牙、張弘範、劉整率水陸大軍猛攻樊城,範天順、牛富率軍死戰,又得呂文煥出兵相助才勉強守住了樊城,不過樊城外圍大都失陷。”說罷哀歎一聲。
眾人皆是歎了口氣,情況越來越糟。方子涵心道,還好元軍沒有截斷襄、樊兩城之間的浮橋,呂文煥才能出兵相救,不然樊城早就破了。
現在形勢十分嚴峻,樊城外圍許多失陷,如果元軍再次圍攻,且切斷襄、樊兩城的浮橋,再動用“回回炮”,樊城可真的要破了。不過元軍的“回回炮”應該還沒造好,方子涵想道。但“回回炮”隻是減斷了元軍破城的時間,沒有“回回炮”樊城被破也隻是個時間問題。
樊城若一破,襄陽的呂文煥必支持不了多久,到時他可要被迫以城降元了。為今之計隻有解樊城之圍才是關鍵。
“李大人,現今我們唯有解了樊城之危才行。”
李庭芝等人皆點頭稱是。
“不知蕭軍師可有良策,解樊城之危。”李庭芝忽地向蕭再田道。眾人亦是看著他。
蕭再田聽罷道:“現今元軍已完成對襄樊的合圍,我軍援救萬分困難,唯有先占鹿門,解襄陽東南之圍,同時避免元軍抄我軍後路,而後渡過白河與樊城守軍夾擊元軍。”
“蕭軍師所言甚是,但鹿門有元重兵駐守,想要攻下鹿門,著實不易。”李庭芝道。“而要渡過白河也是十分困難,元軍在那兒修築白河城,李恒的水軍亦駐守在那兒。”
“就算再難,也得攻下,不然樊城一破,襄陽危矣。”方子涵出口道。“我明日便出兵攻鹿門。”
“好,明日本帥出兵助你。”李庭芝厲聲道:“蘇劉義。”
蘇劉義應聲出列道:“末將在。”
“明日你率舟師沿漢水而上,已配合方大人。”
“末將得令。”蘇劉義稽首道。
正當眾人議完事時,周清婉帶著一個少女進來了。那少女明眸皓齒,雪白肌膚,一頭烏黑秀發垂至胸前。見得方子涵,立馬想其跑了過來,衝進了方子涵的懷抱,頭緊緊的貼在方子涵的胸前。
隻覺一股熟悉的清香撲入鼻中,懷中的少女,嬌軀溫軟,給人迷醉的感覺。方子涵愣愣的看著懷中的少女,隻見少女也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她。眾人皆一臉羨慕的望著方子涵,美女在懷,誰人不想啊。
方子涵一臉尷尬,“嗬嗬”想了兩聲,轉看向周清婉,一臉疑問。
“不認識了,哼,虧馨兒一裝束好就拉著我過來要見你。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把人家忘了。”周清婉惱怒道。
“她……她是馨兒?”
“哼,除了馨兒還會有誰?”
方子涵不敢相信,馨兒竟然這麼漂亮。自己在路上撿了一個少女竟然這麼美,蒼天啊大地啊,少爺我好像好長時間沒燒香了,還會送我一個這麼美得少女。
懷中的馨兒不安的扭動著,方子涵隻覺渾身一股燥熱,下身有抬頭之勢,幸好自己一身甲胄,不然丟臉可就丟大了。
想到自己馬上要攻取鹿門,馨兒是絕對不能帶在身邊的,可她又那麼粘自己,還好有婉兒在,不然自己還不知道怎麼辦?
方子涵與蕭再田告別李庭芝等人,立馬趕回營地,準備明日攻取鹿門一事。走的時候,方子涵把馨兒留在郢州和周清婉在一起,小丫頭緊緊拽住方子涵不讓其走,兩眼淚汪汪,方子涵看著心疼,可最後還是一狠心走了,自己不能帶著馨兒冒險,周清婉則在一旁緊緊拉住馨兒,勸說她。
在馨兒傷心的眼神下,方子涵漸漸的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周清婉拉著馨兒靜靜的看著方子涵消失的方向在心中默默的為其祈禱。
方子涵與蕭再田回到鹽山營地,與白重略一商議,隨後急命大軍開拔,向鹿門山而去,中途在龍尾洲命白重略率軍三千埋伏於此,以防京山、德安方向的元軍,自己與蕭再田率軍在離灌子灘二十裏處駐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