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四章 出征(二)(今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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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翼軍一路急行,半日時間便已進入建康境內。待到行至建康城外,許多聞訊而來的百姓早已在那兒等待歡送大軍。
建康留守兼沿江製置使吳革率眾官員也在城外為大軍餞行。其實這吳革先前聽聞宋度宗欲派軍援救襄樊本不信,而昨日宋度宗卻親下聖旨說方子涵將率軍援救襄樊,途經建康,令其率一眾官員為其餞行。
得此聖旨,吳革心下奇怪,為何宋度宗如此看重這從來沒聽說過的方子涵。還聽聞其為援救襄樊得罪了當朝太師賈似道,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大。想到自己雖是建康留守兼沿江製置使,但沿江製置副使兼水軍總管夏貴依仗其實賈似道的心腹處處給難堪。如今方子涵為聖上所看重,若此去援救襄樊取勝的話必能平步青雲,成為對抗賈似道的一大力量。自己何不與其搞好關係呢。就算他不能取勝死在襄樊自己也沒什麼損失。
方子涵的大軍在建康城外,見到這麼多的百姓歡送,心下生出一股自豪感。有的百姓還塞東西給天翼軍的眾將士,但方子涵治軍甚嚴,曾嚴令不許拿百姓的東西,遂都不敢拿,婉言相拒。
見百姓如此熱情,方子涵開口道:“各位父老鄉親,本將在這裏感謝你們的熱情,但我嚴令全軍不許拿百姓的任何東西,否則軍法從事,還請各位不要難為眾將士了。”
百姓聽了均是心下一震,自己從沒看見過如此軍隊,自己送給他們都不要,以前的那些軍隊簡直是一群惡霸,強搶東西是經常的事,更不要說是送給他們了。這樣紀律嚴明的軍隊還是第一次看到。所以百姓心裏給天翼軍下定義了,這是一群好兵好將軍啊。
吳革見說話之人,胯下坐騎通體烏黑,馬蹄白色,自身黑甲黑袍,紫纓頭盔,英氣逼人,便知此人是方子涵無疑。想不到其治軍竟如此嚴謹,和其他一些人大是不同,說不定真能解襄樊之威。遂立馬率眾官員上前:“在下建康留守吳革,率衙內官員歡送天翼軍都統方大人。祝方大人旗開得勝,揚我大宋軍威。”
方子涵聽得抬頭一看,見一人身穿官袍,身後跟著一群人亦是身穿官袍。又聽其自稱建康留守吳革,忙下馬稽首道:“末將方子涵謝吳大人,謝過各位大人。”
“哈哈,方大人年輕有為,不到雙十年華便已是一軍大將,將來前途不可向量啊。”吳革笑道。
“現今國家危難,聖上不拘一格重用於我,末將定當奮勇殺敵援救襄樊以報聖上知遇之恩,個人前途並未放在心上。”方子涵聽罷違心的說道。心下卻道,娘的你真以為少爺我喜歡當這差事,你來試試看。什麼鳥知遇之恩,把少爺我往火坑上推,等少爺我積聚實力後,奪了那二傻宋度宗的江山。
呃,被方子涵如此一說,吳革一陣尷尬,又諂媚道:“方大人真是我等楷模啊,聖上真是慧眼如炬。”
娘的,這麼會拍馬屁,怎麼也沒見你的官拍上去。給少爺拍馬屁定鳥用,能不能回來還是未知數。方子涵見其馬屁連天,唾沫橫飛,心下無語,幹笑了兩聲。
“吳大人襄樊情況緊急,末將不好再耽擱,不知沿江水軍的舟師準備好了沒,末將急著渡江。”
吳革聽方子涵如此一說,臉色一正道:“水軍總管夏大人已在那裏等候了,舟師現已準備完畢,保證天翼軍順利渡過江。”
“多謝吳大人。”方子涵一稽首。
“方大人,我建康一眾富商聞方大人援救襄樊,深感欽佩,遂籌資犒賞天翼軍眾將士,還請大人見見他們。”吳革想了想說道。
“好吧。”
不過一會便有七、八位衣著富氣之人邁步而來,定睛一看,方子涵一驚,道:“嶽父。”
原來來人之中陸淵赫然在列。陸淵聽得也是一驚,應為先前方子涵身著衣甲,帶著頭盔,看不清楚,待得近時聽其叫嶽父,遂定睛一看,竟是方子涵,不覺脫口道:“子涵。”
吳革心中亦是一驚,這建康富商陸淵竟是方子涵的老泰山。心下道以後得和其多多走動才是。
“子涵真的是你啊,先前官府說這次領兵的是叫方子涵的,我就想會不會是你,芷妍說不會是你,哈哈還真讓我猜對了。”陸淵拉著方子涵的手道。方子涵聽罷心中道雖然陸芷妍都自己很不屑,但這老丈人對自己還是挺好的,自己在外數月都沒音訊,有些自責。
其他幾個富商聽罷皆對陸淵恭喜道:“哈哈,老陸你找個好女婿啊!我咋找不到啊。”
陸淵聽罷哈哈大笑。
“子涵啊,芷妍也來了,我把她叫來,你馬上要出征了,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
方子涵本來不想見陸芷妍的,一年之後自己就跟她沒什麼關係了,見她又沒什麼話說。但見陸淵如此說,也隻有同意。
不過一會兒陸淵領著已少女而來,身材婀娜,美色的容顏,隻是臉色有些清冷,便是陸芷妍無疑。眾人心下道好一個美人兒。
見到陸淵領著陸芷妍走來,方子涵唯有硬著頭皮道:“芷妍。”
陸芷妍不相信領兵出征襄樊的是方子涵,在她看來一個傻子怎麼會領兵打仗,簡直是笑話。本來陸芷妍在人群中看向正與陸淵說話的將領,見自己的爹爹竟拉著那將軍的手說著什麼,心下大感奇怪。又見陸淵忽的朝自己而來,找到自己說那將軍是方子涵。陸芷妍聽得愣了,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將軍是傻子方子涵。腦袋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到方子涵麵前的,怔怔的看著站在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認為的傻子的方子涵,一聲的甲胄,英氣逼人,哪裏有什麼傻氣,看著看著,忽覺自己的臉都有點紅了。自己夢中的人不就這樣子的嗎?隻是從來不是眼前的這張臉。
方子涵被陸芷妍看得一陣納悶,忽見其臉紅了,心道這小丫頭咋回事。亦是一臉疑問的看著陸芷妍。
在旁人看來,這兩個少年男女是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從對方的雙眼中讀懂各自的思念之情。如果讓方子涵知道那些人是這麼想的話,會不會吐血而死,真是太沒眼光了。
陸淵見狀忙幹咳了兩聲,二人立時清醒過來,陸芷妍臉上紅暈更甚了,方子涵也是一陣尷尬。
“芷妍,子涵就要出征了,你沒話和他說嗎?”陸淵見得二人窘樣忙向陸芷妍問道。以解二人窘境。
陸芷妍臉上紅暈稍退,道:“男兒誌在四方,夫君放心的去襄樊,我會代夫君以盡孝道。”方子涵聽了硬著頭皮道:“多謝娘子了。”
“嶽父,我去了。”方子涵對陸淵道。陸淵點了點頭。
又對吳革等一稽首,轉身邁出數步,翻身上馬。又在馬上再以稽首。對著大軍一揮手,自己亦拍馬而去。
眾人看著方子涵遠去的背影,心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陸芷妍也怔怔的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眉頭緊鎖,不知心中在想著什麼。
方子涵率軍往江邊趕去,行至一半,探馬來報前方發現有數百騎向天翼軍奔來。心下奇怪,回頭看著白重略和蕭再田二人,二人也感到奇怪,搖了搖頭。
待得近時,隻見來騎全部火紅色衣甲,胯下駿馬一看便知是腳力強勁的良馬。快要接近天翼軍時,那數百騎全部停了下來,駿馬嘶鳴不斷。又見當中奔來一騎,喊道:“前方可是天翼軍。”
方子涵催馬上前道:“正是。在下天翼軍都統方子涵。”
“在下檀玄,帶領鄉眾特來投奔大人。”來人回道。現今正是用人之際,聽得有人來投軍,又見對方都是騎兵,心下大悅,方子涵一聽立馬上前道:“本將歡迎各位。”
那檀玄不過二十歲模樣,俊朗非凡,加上又是全身火紅衣甲,當真猶如火神降世一般。所帶五百鐵騎,均是二十左右的青壯年。所配駿馬皆是西域好馬,為買這些良馬,檀玄告知其可費了不少功夫,本想很早就來投軍,因為此馬還沒到,待到昨日才到。聽聞方子涵率軍突進建康,檀玄立馬率一幹人自丹陽而來。
丹陽兵精天下文明。方子涵早就知道,有了這五百丹陽鐵騎,讓方子涵信心百倍。當即任命檀玄為驍騎營統領,本來天翼軍的二百騎兵亦調撥給檀玄。又得知檀玄竟是南朝時被稱為“宋之長城”的一代名將檀道濟的後人,心中大喜,又得一大將也。
全軍稍作整頓,而後以驍騎營為前鋒,急速向江邊而去,準備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