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春來是別花來  第十九章 槍者,馬空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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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暗觀的劍客,穿翠毛細錦,大袖衫,烏發半綰進玉冠,容貌端麗,貌美姿儀,姿首清麗,軒軒若朝霞舉,氣質絕然,再觀身後所背之劍,琉璃劍鞘,柄首掛珠玉白羽,是劍中名器,了忘劍。這名劍客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雲福宮南鬥李有若座下,第一智將,含而不露江由衣。
    他奉李有若之命,誅殺妙真,其懷有私心,隻是想擒拿,兩難之處,多加揣摩,一觀戰局再作打算。
    荒道上遍地都是紅暈血腥,妙真也是舉步艱難,縱然道術上乘,又自恃雷霆,天下不二,可也漸漸露處敗跡。眼前的孫冠,力灌山河,怪招連連,呼喝一聲:“妙真受死!”絕招再發,妙真應聲倒地不起。
    妙真雙手撐在地上,以防自己倒下,嘴角溢出的朱紅,順流至地上。妙真一咬牙,吐出鮮血,“你雲福宮,莫欺人太甚。”
    “我今日就是要欺你妙真,圖個爽快又如何。”孫冠不改狂妄,針鋒相對。
    “給臉不要臉,那就把命留下!”妙真再發狠話,語落起身,一彈塵沙,雙手做訣,一把寶劍,憑空現身,懸於妙真麵前。
    劍上飾有七彩珠、九華玉,寒光逼人,刃如霜雪,劍身上有銘文符咒,劍未發,而劍氣早已磅礴激射,劍柄後縛玉石明珠,四散飄蕩。
    這就是妙真平日裏,用布包裹掛於身後不常示人的寶劍。江由衣一看,妙真亮出寶劍,心頭一明,就是要你妙真亮劍,你不出劍,我江由衣還不能現身。江由衣在高處一喊:“妙真姑姑,在下江由衣,這廂有禮了。”
    高處有人?自己怎麼沒有發覺?果然是江由衣,借氣藏身,好個含而不露,連我妙真也騙去。見妙真分心在江由衣身上,孫冠借機暗下殺招,大吼一聲“掃千軍!納命來!”
    妙真持劍禦敵,飄若鴻毛,動若姣龍,一劍起,氣貫萬千而不引一點波濤。沒有出劍的妙真,就是沒有露出全部實力的妙真。江由衣深知這一點,他先用孫冠與一眾小兵,逼妙真出劍,自己這時再加入戰局,伺機而動,找機會一招降伏妙真。無論殺與不殺,總歸還是要先降伏妙真的。
    招來招往之間,看似沒有勝負,沒有分差,其實妙真已重傷在身,如若再不退敵,自己隻會越戰越險,加之江由衣成名絕技,七情七傷式,還沒顯現,自己是凶多吉少。
    妙真準備再出禁招,先解當前之急,就在這時,天地一色變,人未到,招先到。力破千鈞,氣劃萬千的一招,向孫冠襲來。一陣風起,等招落,風沙停下後,現出來人身形,俊爽有風姿,朗朗如日月之入懷,劍眉見英挺,星目見智慧,果真是風流瀟灑,玉樹姿容的,人中馬空。用馬空自己的話,來形容自己的長相就是“珠玉在側,都自覺形穢。”
    馬空手持長槍,一句高呼,嬉皮笑臉“妙小真,我們多年未見了。你怎麼不穿少點,我好久都沒看過你了。”討得個嘴上便宜。
    孫冠搶來一句“何人猖狂,敢管雲福宮之事!”
    “喲,馬大空。瞧你許久不出江湖了,被人看輕了去。”妙真反一譏諷。
    “人稱,人中馬空,槍中通津,果然不假。”江由衣歎服,他心知,今日就隻能到這裏了。“孫冠,我們走吧。”
    孫冠不服,他想一戰又如何。李有若好大喜功,座下之人往往附和,想必孫冠今日是要連命也搭進去的,“馬空?我正想一戰!”
    “今日你們傷了我家,妙小真,以為就逃得掉嗎?”馬空挑眉一笑,轉而狠厲“一招,隻要一招。一招過後不是結束,一招過後,就是雲福宮與馬空開恩怨之時。”
    語畢,馬空雙手握通津,一力大揮,威憾九方“一槍破空山河紅!”
    江由衣與孫冠,全力以待,一招過後,江由衣溢血,孫冠倒地亡。
    “就此告辭,請。”江由衣劃光消失。
    江由衣果然是李有若手下最聰明之人,如果說李有若手底下十個人,有九個笨蛋草包,不頂事,那還剩餘的江由衣,就果真是真材史料,含而不露,知進退。
    見殺退了江由衣,馬空上前貼近妙真,歪依斜靠,與妙真親近“妙真……這人都走了……我們……你是不是……”在妙真身上蹭來蹭去。
    “馬大空,我累了……背我吧。”
    “這……我後麵還要背槍呢。我看還是抱吧。”
    “也好。”轉而妙真靠近馬空懷裏。
    馬空抱起妙真,開始發牢騷“你真重,想我是少年流風將,閉月羞花貌。我都倒貼了,你怎麼不主動點……”再欲說什麼,低頭一看,不知是妙真裝暈,還是睡著了,隻有無奈吟詩“殘月照通津,不空喚人醒。馬空有一槍,未曾示於君。今日借酒把君看,一生一恨一妙真。”
    槍者,如馬空,真性情中人,苦追妙真多年不果。
    蜀中,浮離城
    相思公子已經離開有多日了,任遊萱那日至任西風那回來,一入房門,便覺得氣不對,心思慌忙,再走至床前一觀,人不見了!任遊萱大驚,立馬喚人來問清楚。問人,人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正欲出去找人,轉而一想,是陸茂之說,叔父要他去見他,可去了人不在。難道是陸茂之的詭計?
    任遊萱氣衝衝的去找陸茂之理論,可陸茂之氣定神閑的答道:“這時城主的意思。”任遊萱不服,再去找任西風,好不容易忍住,規矩說了聲“叔父,相思……”
    “人已經走了。”
    “我……”
    “遊萱啊,還不是時候。”
    任遊萱不聽,還是立馬帶著人出去找了。找了幾日,都找出蜀中地界了,隻在荒道上找到了相思公子不離身的折扇。
    荒道上,屍橫遍野,不久前定是有場苦戰。再看死的人都是雲福宮宮眾,其間更有名槍孫冠,可這手法又不似相思的法術。難道是離恨門的救兵。
    任遊萱隻有撿回折扇,日夜睹物思人,天天沉醉,不知如何是好。
    任遊萱已經幾天都足不出門了,這日任遊萱門外,響起朗朗又狂妄的詩聲“雪壓枝頭低,雖低不著泥。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俊美的身姿淩空而下,正是離恨門,竹君漠雪。
    任遊萱問詩文從天而降,心知來人就是竹君漠雪,慌亂推門而出。仰首一觀,白衣上是最上等的,黼色韓仁秀,鼻梁高供,雙眉有峰,容貌非凡,儀態氣度軒軒韶舉。束發高隆,左耳骨之上,更有一串明珠耳環,紫色穗帶長至齊肩。
    “閣下是?”任遊萱內心萬分緊張,是否是相思打發人來的?到底他還是掛念自己的。
    “竹君,漠雪。”竹君漠雪出聲,自持高傲。接下來一句,更是狂狷不羈,“任遊萱?哼,你還不配!”
    此話語一出,任遊萱怒,但想著相思的情份上,忍了下來“閣下……”
    任遊萱話未說完,漠雪落地出聲:“含太一,放太清,坎離正法!”一記狠招,打向任遊萱。
    任遊萱,浮離城少公子,近日沉迷自傷,這招硬接了下來,竟是不敵。
    一招過後,竹君漠雪不多做留戀,乘風消失。
    任遊萱敗,身體受傷不支倒地,是人敗了,也是少年意氣敗了。想他任遊萱,自打出生起,誰人不稱讚,誰人不羨慕。自己坐擁蜀中,真是夜郎自大。今日一敗塗地,好個教訓。
    “城主不追問?離恨門是否有些過分。”陸茂之問道。
    任西風揮了揮手道:“耶,這是少年人的桃花事。我自不染身。”
    “那需要去寬慰少公子幾句嗎?”
    “何須。人嘛,男人嘛,總是‘打’醒的。”
    “是。”
    自此任遊萱不驕不躁,氣度沉穩更是出眾。喜怒不露於色,心思更加讓人難以揣度,武學修為也是到了另個境界。
    江湖人稱,天無界,任遊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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