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春來是別花來  第十八章 半夢半靡,相思公子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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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離城,芳園
    任遊萱自從陪妙真上麵溪樓,一觀浣花溪後,就一連兩日留在芳園裏,日日春宵。今個夜裏,更是找來一個小倌與香浮一起伺候自己,想來一場顛鸞倒鳳之事。
    少年皎麵,不多話。任遊萱從自家叔父那裏也沒少看,男男歡好,出於自己是第一動真格的,未免自己尷尬,開口說個話“你喚作什麼名?”
    這少年妍麗有文色,規規矩矩的請了個安,道:“奴喚律郎。”
    任遊萱覺得此人乖巧,便起身把他扶了起來,還一路扶到床邊帷帳邊坐下,攢著他的手道:“喚你相思可否?”
    律郎一垂首,答了聲“恩。”說完便幫任遊萱與自己退去了錦屐,坐進床內。
    任遊萱也坐進床內,把腿放了進來。早在床裏候著的香浮,見任遊萱進來了,便要替他寬衣,被任遊萱打斷了,“你們相互脫去吧,我且在旁邊看看。”
    律郎與香浮聽了吩咐,相互解衣寬帶,任遊萱坐在床的一邊看著。三人同在床上,呼吸都略顯急促,雖然不擁擠,但在這重重繡帷裏,人是越來越熱了。
    隔著晃晃的紅燭光,任遊萱看著慢慢裸露出的身子,察覺出男女美態之別。香浮似瓊脂,而律郎則是玉,沒有凝脂的那種圓潤,卻多了幾分澤靜,雖平板卻不失秀美。任遊萱腦海裏浮現出平日裏與叔父嬉鬧的少年,在想著他們會做些什麼,再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相思公子的身姿。
    燭光幽幽,紅帳重重,看著看著,眼前之人,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恨極惱極,又想親近一番的相思公子嗎?
    一個傾身,單臂把人摟進懷裏,呼喚一聲“相思……”音拖的老長,老長。
    眼前之人並沒有推開自己,或者別的什麼,反而是更加依偎進自己懷裏,任遊萱欣喜萬分。一手摟著,一手撫著少年光潔的後背,下巴隔在律郎的肩上,任遊萱又多喚了幾遍“相思,相思。”像是不依,又像是埋怨。任遊萱不依是怕眼前人離開,埋怨是埋怨眼前人怎麼會喜歡上欠歡那種人,而對自己視若無睹。對,是相思被人騙了,現在好了,相思明白我的好了,現在相思在我懷裏了。
    任遊萱燥熱起來,解了衣襟衣結,胸口敞開與懷中律郎前胸一起摩挲,膚與膚相互摩擦,任遊萱越來越熱,卻不知如何是好。
    律郎是歡場中人,自然知道該怎麼辦。律郎雙腿勾住任遊萱腰間,雙臂環上任遊萱頸脖,舌唇故意不小心碰上任遊萱的後頸。任遊萱爆發,一發不可收拾,單手高舉眼前人雙手,一手扶住眼前人的腰,由雙肩至胸口,一路細細吻來,輾轉反側。
    欲水就要絕口,香浮見任遊萱冷落她多時,隻顧與陌生少年歡樂,一手搭至任遊萱後背,正欲進一步親近。何來另一隻手?任遊萱當頭一棒,呆住不動,立即清醒了過來。
    眼前之人,哪是什麼相思公子,那真正的相思公子現在又在做什麼呢?自己胡混了兩日,他可曾念過自己幾次?
    任遊萱推開二人下床,走至窗邊推開窗子,見圓月高掛,天色已晚,相思應該早就睡下了吧。自己要不回去?可他已睡去了,自己回去又能做什麼呢?那自己在這裏又能做什麼呢?還不如回去一看他的睡顏吧。至少自己可以安心,不用在這裏自欺欺人。
    香浮見任遊萱久久站在窗邊,下床起身,走至任遊萱背後,道:“公子起夜了,寒露重,還是上床來吧。”
    任遊萱不語,一個躍身飛出窗外。
    蜀中,浮離城
    春日夜,乍暖還寒,乍暖還寒,月全露深深。
    任遊萱來到相思公子的院中,以為佳人會睡去,於是輕手輕腳,沒想到妙真僅著了件紅色中單衣,就在院中站著,肌清骨秀,是冷也動人,人也動人。
    任遊萱呆了,妙真見任遊萱出現了,凝眸一笑,朝任遊萱伸出荑手纖纖,像是招呼任遊萱過來。
    任遊萱快步上前,對妙真說道:“夜深了,站在這裏做什麼,怎麼不多穿些衣服。”他是在等我嗎?任遊萱自己偷偷一問。牽過妙真的手,是意料中的冷,是意料之外的冰冷異常。趕緊把妙真摟著懷裏,不放心似得摟得緊一些,又催動內元真氣發熱。
    眼瞧著妙真沒有抗拒什麼,任遊萱趁熱打鐵,又說著“那個身上畫油彩的男人有什麼好,其實他……唉,相思我。”然後雙手抓住妙真雙肩,“相思,我是喜歡你的,我是愛你的呀。”不停搖晃著。
    突然,借月光,刀鋒一閃,殺氣襲來,一刀不戒刀刃已在任遊萱跟前,“公子,自重。我家公子命不久矣,玩不起。”
    任遊萱斜目一挑,“你?”正準備,凝氣禦敵。
    妙真見時機火候皆差不多,心一橫,眼一閉,身形欲倒。
    任遊萱趕緊收勢,一把抱住妙真,一刀不戒也迎上前來關心。隻是他心裏無奈,這女人,還真是說倒就倒,絕不含糊,裝昏功夫天下無敵。
    妙真一連在床了昏了三日,任遊萱衣不解帶的在床邊守著,妙真半沉半醒,又不能言語個什麼,著實急煞了人。
    袁仲殊一次又一次搖頭,到了最後一直在揮手。任遊萱看不下去了,找來陸茂之,打算向任西風開口轉靈玉一事。陸茂之說,城主在作畫,打攪不得。
    浮離城上下皆知,任西風作畫,除非他自己畫完走出門,任是誰,天大的事,也是不能打攪的。
    任遊萱在任西風門外躊躇,內心焦急煎熬,是前所未有的,正欲敲門,房內任西風出了一聲“遊萱。”
    “是,叔父……”任遊萱舉而不語,在想怎麼開口,怎麼說服叔父。是曉之以利,還是動之以情?
    “恩。”就是一聲“恩”,任遊萱明白了,叔父這算是同意了。
    趕緊去取轉靈玉救人。
    任遊萱給妙真服下轉靈玉,又喚來了袁仲殊診斷,說是命撿回來了,還要細心調理。任遊萱不離身,坐等妙真醒來。
    他有很多話與妙真說,他想妙真一起來,一個看見他醒來的是自己,他醒來第一個看見的也是自己。自己要與他說話,說好多好多的話,自己要照顧他,讓他知道自己的好,自己可以慢慢來……任遊萱正在暢想著美好未來,陸茂之來喚,“城主找少公子有事,很急。”
    任遊萱再看一眼妙真,他堅信他是愛自己的,至少以後一定會。
    一刀不戒見沒了人,任遊萱也走了,坐在床邊低頭對妙真,問道:“真暈?假暈啊。”見妙真沒有反應,難道是真出了問題,一刀不戒把頭低的更低些,一窺究竟。
    “還有假暈的啊,你來試試?”妙真一睜眼,突來一語。嚇得一刀不戒身子一彈,跳開幾步外。一刀不戒被妙真嚇的不服氣,正準備報複,突察覺出一股不對勁的氣息,妙真也察覺到了。
    妙真起身坐起,對一刀不戒說道:“你來床邊。”
    一刀不戒雖然不解,但是還是走向床邊,一手握著刀柄戒備。
    就在一刀不戒快到床的邊沿之時,妙真一咬破右手食指,在一刀不戒身後畫符,“你這是做什麼?”一刀不戒不解轉頭。
    “別動,馬上好。”妙真立馬畫完,一掌拍向一刀不戒後背符咒上,呼喝一聲“走!”
    一刀不戒驚呼“你……”隻留餘音,一刀不戒消失,人隻怕已出蜀中。
    一刀不戒消失後,緊接著一道紫光劃開屋內,耀眼無比,不問歲月任西風憑空出現,與妙真僅隔著一扇玉屏風。
    “果真布局機深。”任西風歎服。
    “不敢,今日之恩,妙真必當後謝。”
    “哦,以你單人立場?”
    “是。”
    “嗬,這買賣也還算合算。你走吧。”
    語畢,妙真也憑空從床上消失。任西風歎道:“好一個,離恨門,半夢半靡,相思公子。可憐了我那遊萱侄兒。”
    蜀外,荒道
    還是那身紅衣直裾,外套白紗,臉已恢複本來麵貌。妙真自若氣定神閑的走在荒道上,悠然的神態,是為了掩飾自己已經身體不支的事實。
    妙真還是打著那把折扇,停下了腳步,道:“出來吧,跟了很久了。”
    從各暗處,出來上十雲福宮眾,一把圍住妙真。妙真搖頭,“這是幹嘛呢?又來送死的。”
    眾人不動,從遠處傳來一陣豪邁之聲,“哈哈!今日能殺妙真,痛快!”
    來人狼顧鷹視,蜂目豺聲,雙手扛著一把巨槍,肯定重量非凡,不是凡品。此人正是雲福宮第一槍,孫冠。
    眼見還有一丈的距離,孫冠停下一揮長槍,一掃橫千秋,地紋裂開,力道破風而來,直向妙真。
    妙真知自己不可久戰,心如止水,運氣自提,一現絕技,兩手一橫一合,“八部雷霆!”無數驚雷從天而降,四散開來。
    一下雲福宮眾死傷過半,千金之重的長槍,在孫冠手中如孩童玩具。孫冠雙手舞動長槍,如一個扇麵,擋開驚雷,還沒完,孫掄再一掄槍,力道排山倒海,四周石峰競相碎去,就是一道重劈。妙真躲閃不及,微中一道力氣,暗自吞了一口血。
    “雲福宮走狗,休的猖狂。”妙真手中變化出四道符咒,一手朝孫冠打去,四道蒼靈之箭,破空而出,腳一輕點,騰空起身,“雷霆律令!”又是一道驚雷。孫冠一麵避驚雷,一麵還要避蒼靈之箭,權衡顧及之間,孫冠還是身中一箭,箭落之處,已成冰霜。
    孫冠不改攻勢強悍,招招淩厲無比,加上眾人圍攻,妙真有些不支,眼前正是殺機重重。
    在荒道不遠的高處,還有一位絕頂的劍客正在等待最佳時機,一舉擒獲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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