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洶湧篇  55.最後的平靜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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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最後的平靜
    剛要轉身,門邊穿來一陣空靈輕笑:“君不聞雲端皓月,敏而博聞,智者英才,最是溫婉謙潤,皓月公子,素有風流名聲在外,麵對敵人羞辱亦能不露聲色並左擁右抱對弈飲茶,如今除了甘願為嬌妻摘鞋脫襪診治,更為嬌妻一言一笑怒發衝冠,這樣子夫妻恩愛斷非常人能懂的呢。”
    我一副慵懶表情看著來者,果然平靜的日子總是一時的,好戲已經登場,田澤說的沒錯,在這裏的自我救贖,絲毫不比雨林裏輕鬆呢!
    田澤看見來人的一霎那眼中閃過一串亮光,沒錯,是一串,我心裏一揪,我希望是我看錯了。
    隻見來人依舊一身紗衣,步履如踏雲而來,輕輕緩緩,不帶微塵。如同一朵蒲公英在田澤這如暴風的男人麵前居然嬌茫而立,太有趣了,我有些嫉妒的看著我的夫君和這個女人居然如此登對。
    白鳶…
    此女亦如精靈穀初見,出塵且美豔不媚俗,像是小龍女一樣讓人眼前一亮,活生生的靈動脫俗,絲毫不空洞,一顰一笑依舊曆曆在目,她的笑依舊美豔,依舊動人,可是此刻她臉上的每個表情都能刺傷我的眼睛,且無時不刻刺痛著我每一根神經,令我失去理智的抓狂。
    我猛然驚醒,失去理智?!這曾是殺手大忌,我是怎麼了,懷孕的原因嗎?把一個見第二次麵的人當做假想敵?心下苦笑。
    “白鳶姑娘,我正為嬌妻診治腳傷,請姑娘前廳稍等,田澤隨後就到。”語畢並不抬頭看她。
    “管家!”管家小跑過來,識相的將白鳶請了出去。
    他刻意將嬌妻二字加重,我聽得出其中他努力壓製的怒火,待白鳶臉色不溫不火的踱步而出之後,我狀似更加漫不經心,歪斜在軟榻上幾乎要將所有的骨關節都鬆開才肯罷休。田澤站在一邊遠遠的瞥我,那目光有痞氣的鄙視,有深深的寵溺,還有一絲好笑。我越來越不懂他了,魔術師也會改變眼神的嗎?
    田澤撫了下掉在額前的碎發,帥氣的一瞥眼轉身去拿包紮的藥箱,來到這裏後我們依然保持著將包紮藥箱放在寢室的習慣。
    “要將包紮的繃帶疊整齊,這樣包紮才會熨帖。。。”坐在我身旁將我的腳放在他的腿上,一邊弄著紗布一邊輕聲說著,我愣然而對。這…
    “將棉球沾過藥酒輕輕擦拭傷口周圍。。。”他取過“棉布”依言而動。
    “將浸泡過消炎藥水的紗布遮蓋傷口。。。”語畢輕輕包紮好傷口,打了一個漂亮的結。
    我想過無視,我做不到。當那聲音,那景象嚴絲合縫的重疊時,你無法忽視,溫柔輕緩的語調,宛若對待珍寶般的動作。為什麼那麼像?
    “你從哪裏學來的?”我冷冷道。
    他不解的看我,忽然錯愕,“不知怎麼就說出了以前訓練課程的步驟。。。”他尷尬的用手摸了下下巴,眼神得意。“我是堂堂的美男無敵訓導員,動作步驟一等一的優秀!”語畢得意的用手又撩了下額頭的發絲。
    我好笑的看著他耍酷的動作,知道他是在逗我開心,輕輕起身跪坐在他身後,他脊背一僵硬,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嘛?又讓我被你?”有點不情願的問。
    “當然。”
    他忽然換上求之不得的模樣“夫人如此雅興,田某當座駕使之也心甘情願。”不倫不類帶著調皮的語氣逗得我掩嘴輕笑,輕拍他的後背俯身上去。
    他習慣性的背著我抖了抖,我埋在他肩頭輕呼,他在屋裏轉了幾圈,一步一顛大有不丟我下來誓不罷休的架勢,我則樂的更是不能抑製。
    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從前,初到趙國的日子,小小的房間,一個傷心地女人,一個無私的男人,如今變了嗎?你還是你嗎?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他?是我太想他嗎?想卿若,想涼秋?為什麼你的好讓我會溫暖而不是愧疚呢?我。。。愛上你了,是嗎?
    我驚訝的咬住手指,趴在他背後瞪大眼睛看著他的側臉。白淨的側臉,剛毅冷峻的線條,薄薄的嘴唇,堅挺的鼻梁。。。事實上這個男人的每一處,每一個細節都將他的無情表達的淋漓盡致,和初見時恍若修羅臨世一般同樣,他不笑時候確實是寒氣殺意逼人的。可是在一起久了,他給我的感覺又多數是。。。溫潤如玉的,我不敢多想,有些愣忡的指著梳妝台,他顫悠悠的晃過去,我側身取過木梳指揮著他返回到軟榻邊。
    依舊跪坐著,將傷腳撇歪在一邊,輕輕解開他的發髻,他用手輕擋。
    “我幫你梳一梳”我語氣輕軟,解開他已經過肩的頭發,絲絲冰涼有種青草的味道,淡淡的,讓人很舒服,我用觸覺敏感的指肚輕輕滑過,一絲一絲感受著眼下短暫的真實,隻有他,才是我的真實,來自同一個地方,想著同樣的事情,有著同樣的目標,我垂眼看了眼平坦的小腹,還有了他…
    “還記得嗎?你說過為我梳頭是件幸福的事情…”
    他停頓下,堅定的點頭。
    “現在…”
    “還是,以後也一樣。”他語調輕鬆的說。
    我在他背後輕輕點頭,為他梳起額頭前的碎發,綰好發髻,扭身坐好,看著他整齊的頭發疲倦的笑了。
    躺在軟榻上,我閉眼養神,靜靜聽著不遠處花園裏風打青枝的聲音,太多的事情容不得我停下,夜曾說讓我保持現在的心態,無欲無求,可是我真的是無欲無求的麼?就算脫離了現代社會來到這裏,當下看似簡單的生活能容得我無欲無求?看上去的,聽到的又怎是真相?相比,夜才是如此,否則如何登仙?
    我求的就是和田澤在一起,過平靜的生活。
    他說過,權而生財,財而生勢,生生不息,所以他不求權,我亦欣然。我們似乎同時偏離了最初的幻想——改變命運,因為我們已成了命運裏無可逃脫了一部分。那麼我們都在等,等待命運的裁決,等待曆史上的那一天,這過程我們可以選,所以我們選擇了平靜,選擇了自熱而然。
    風起,暖風夾雜著涼意衝破木窗的縫隙向靜止的人席卷而來,夏末,等待著那詩句所說的天涼好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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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前290年,三國統一,天下祥和。
    宙弦於雲端稱帝,號洪武,國號趙,年號晨央。同年為晨央元年。其時洪武已屆而立之年。三月天有異星,士言吉,洪武大悅,遂動修陵之心。後世《集然貼》載:“晨央元年,大赦天下。三月,天現異象,萬星飛逝,有士進言此為吉兆,帝大悅,詔尋天下奇人異士,風水相師數百,遍尋風水寶地,五月始修棲知陵於無量神山。曆數十載方成,其勢之大曠古絕今。”新春佳節,我挺著肚子張羅著府內雜事,管家侍女一大幫子人在後麵擁著護著,揮著寬大的袖袍,我指著堂屋裏麵的一盞百蠟無影燈剛要命人扶正,一陣絞痛讓我幾乎失力。我咬著牙命人攙扶我回房,三個小時後,我的孩子誕生了。
    雙生子的到來,有些早。那時我才懷孕八個月,兩個可愛的小家夥居然是龍鳳胎,甚是討喜,田澤為此特別跟宙弦請了長假在家陪我和孩子。
    端午過後,田澤領命負責修繕陵寢一事,我則在家陪孩子,如同家庭主婦一般。
    這個時候,我絲毫沒有想過其他的事情,孩子的到來讓我忘記了許多不該忽略的事情,如今想來…都是命運。
    暖春之後,又是一夏。
    在我身體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素瑤皇後遣人宣我入宮。
    奶娘抱著孩子和我坐上了入宮的軟轎。
    皇宮壯美,稱帝後,後宮重新修繕布置,今日進宮果真是開了眼界。四處瞧來已是有些眼花繚亂,但卻意猶未盡。
    隻見前方出現一座秀美花園,遠遠望去隻見,萬花爭豔,百羽竟奇。煙霧環繞中似有奇峰忽隱忽現,輕風拂來異香迷人,仿若人間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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