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小子想親自去看看”
    這是原因之一，其二他潛伏在烽州已經有幾年，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麼消息，軍功可能是現在的他唯一的選擇，他原本想過出烽州往蓮安走，可是州與州之間防守緊密，尤其著重對外來人員的調查，不止要有衙役的通行報告還要有各州巡撫的印章。
    “十老可知六年前的那場戰爭———豐隆之戰”
    涼城閉著眼睛，抬著頭方便十老纏紗布，他聲音清涼低沉，平鋪直敘地說著話，從表麵看，實在看不出他心裏奔湧的驚濤駭浪。
    “嗬，我怎會不知，五萬大軍一夜之間隻餘屍骨，那血都染紅了潮江。珊州，槐州，卞州易主，我怎會不知……”
    老人突然情緒激動，涼城眉心一跳，猜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他脖頸都有些青筋冒出。
    “十老，抱歉，我不知道你……”
    “聽說沒，今天懂大戶派去隔壁樊城的商隊返程了，在路上……”五六個人聚在一個客棧樣式的房子前嘮嗑，他們音量大，氣味也不好，涼城離得挺遠就聞到了。
    零星幾個路人捂著鼻子匆匆走了，脾氣不好的還會在地上吐口痰，當這種行為被發現，乞丐們就會罵罵咧咧的把他們趕走，每當這時乞丐們就會暴發大笑，他們好像把這種事當成了不起的談資。
    少年鎖著眉停在路口，他找了處還算幹淨的地方坐著聽乞丐們說八卦。
    這是他消息的來源之一。
    曾經他也是他們中的一員，雖然他沒有去乞討過，乞丐內部等級分明，分成甲乙丙三級，甲級最高，乙級次之，丙級最後，也最受欺負，辛苦討來的食物大半不是自己的，如果不遵守規則，能痛快死都是好的了。
    一開始老頭趕過這群乞丐，後來趕不走，涼城他們又都有出息，他就沒趕過，任他們在客棧門外留宿了，又因為弟弟妹妹以前大多是小乞丐，知道他們的不易，不忍心趕走，後來就成現在這種場麵。
    “別支支吾吾的，快好好說，再掉我胃口，等一下不讓你睡個安穩覺。”
    個子稍微大一些的乞丐打了一巴掌在說話乞丐的頭上，砰的一聲，說八卦的乞丐吃痛的叫喚了一聲，聽到威脅才慌張地開口“老大，我說。”
    “這懂大戶之前不是想做香火生意嗎，他半個月前就去買了鏢局的人，去樊城拉原料，不想商鏢剛到城外不遠就被劫了，等守備軍到地方，人貨兩空，死了不少人，死樣淒慘，懂大戶這次折騰了這麼久，以為會大賺一把，結果遇上這種事，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另一個乞丐聽得不住點頭
    “懂大戶也是活該，叫他平日裏囂張跋扈，這不就報應來了嗎。”
    “笑歸笑，我們飯碗也要被砸了，那些受傷，缺胳膊斷腿的人應該會很多，到時候你我討飯都不容易。”
    “老天不讓人活啊！”
    乞丐群裏稍年長一些的甲級長老，一下又一下地捋順自己的胡子，幽幽望著涼城的方向沒有說話。
    正在聽八卦的涼城抿緊唇，不快地朝客棧方向看了一眼，大半月不見，這鰍長老仍然礙眼。
    “涼小子回來了，快去屋裏吧，我等就不堵在這裏了。”老人起身要走，卻被剛剛打人的高個子的乞丐攔住。
    “長老，不必，這種人不知恩圖報就算了，還要對我們趕盡殺絕，我呸。”
    涼城臉色有些難看，他站起鬆動了一下身體，才慢慢走過去。
    兩邊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