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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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火點點,蛙鳴陣陣,銀盤似的月亮懸在高空,一輛卡車顛簸在去往城外碼頭的路上,突然“撲”的一聲,車胎爆了,車子往一邊滑去,揚起一地沙塵。
不一會兒,一個RB兵提著探照燈從駕駛位上下來,一看車胎爆了,就衝著車頭的方向嚷了句日語,隨後,穿著西裝的加藤也從車上下來,他們用日語交流情況,不防身後忽然躥出幾個持槍的蒙麵人,兩人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打暈了。
蒙麵的王副官撿起探照燈,走到卡車尾部,掀開布簾一照,果然裏麵歪躺著十幾個孩子,看上去都被下了藥,睡得很沉,他衝一個手拿相機的同伴招呼了一聲,那人立刻過去拍照,其他人則把兩個RB人五花大綁,用布堵住他們的嘴,把他們拖進路邊荒蕪的山丘裏。事畢,王副官一行人一齊上了卡車,把車開回了城裏。
。。。。。。。
三日後惠安館
加藤狼狽不堪,誠惶誠恐地跪在田中一郎的麵前,田中氣得臉都綠了,他大罵一句日語,憤怒地將一張報紙扔在了加藤麵前,隻見報紙上的頭版照片,正是卡車上昏睡的孩子們,還有他和那個RB兵被五花大綁的醜態。
這張報紙揭露了他們的“種子”計劃,稱“禦道場”收買孩子是為了偷渡去RB,然後挑選出合格的人培養成死士,不合格的將成為生化武器的試驗品。文章呼籲百姓擦亮眼睛,千萬別把孩子送進“禦道場”這個吃人的火坑。
田中一郎怒不可遏,厲聲質問道:“你老實交待,是不是你不小心走漏了風聲?”
加藤頭冒冷汗,心中懷疑到了蝶舞,卻又不敢說,如果說了,就證明消息是自己泄露出去的,何況還是在六國飯店醉酒說漏的,那他就隻有死路一條了。他瞄了一眼田中,拚命搖頭,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直喊冤枉。
田中看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心中十分厭惡,正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拉開,淺本劍佑竟然穿著軍裝來了,田中立即跪了下去,彎腰低頭,緊張地叫了聲:“淺本大佐,您怎麼來了?”。
加藤也連忙轉過身子,對著淺本哈腰低頭,手心直冒冷汗。
淺本繃著一張大餅臉,把地上兩人各掃視了一遍,一聲不吭地走進房間坐下,歎了口氣說:“田中君,這件事情,天皇大大滴生氣啊。”
田中緊張地說道:“淺本大佐,請再給我一次機會,那十幾個孩子我一定會找回來的,到時我再。。。。。。”
“八嘎!”,淺本劍佑臉上橫肉一抖,大罵了一句,說道:“你果然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我就是怕你做出蠢事,才特意趕過來提醒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孩子嗎?”
田中一愣,不甚明白地看著他,淺本氣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現在這事,鬧得北京城的民憤很大,我剛剛得到消息,警察局很快就會派人來調查,你應該先想想怎麼跟這的政府解釋這件事,我們的”大東亞共榮計劃”,不能在這個時候暴露出來,明白嗎?”
“嗨!”田中低著頭,恭敬地回應。
淺本這時忽然咳嗽兩聲,立刻闖進來兩個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加藤摁倒在地,加藤的臉貼在地麵,手被反扭到背後,嘴裏叫著:“大佐饒命,大佐饒命”。
加藤被兩個士兵用繩子捆成了一個粽子,淺本看也不看他,隻對田中說:“把事情都推到加藤的身上,理由我已為你想好,記住,那些孩子由他們去,不要再打草驚蛇了,”種子”計劃暫停實施,等候我進一步的消息。過段時間就是洪門大典,現在你要盯緊喬大元,讓他順利當上幫主,再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嗨!”田中說完,看了一眼被拖出門外的加藤。
淺本劍佑歎口氣,站起來對田中說道:“看緊你手下的人,少在六國飯店鬼混,這件事情多半又是傅沛宸搞的鬼,他的情報工作真是防不勝防,你最好留心點”,說完走出了房間。
“傅-沛-宸”,田中眯著眼,心中滿是不甘與仇恨,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
。。。。。。
園子裏,素問拿著槍正在練習射擊,這是她第一次摸槍,大半天了還沒擊中一個目標,傅沛宸看她急躁的樣子搖了搖頭,終於忍不住上去指導。
“不要急,沉住氣,虎口緊貼後托,三點連一線,別去想什麼時候槍響,隻專注瞄準,這樣能減少後坐力。。。。。”傅沛宸站到素問的右側,邊說邊糾正她的手勢。
素問感到傅沛宸靠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就連他衣服上熏的沉香也清晰可聞。他握住素問的手,下巴不小心蹭到她的耳尖,素問臉上一熱,忽然不自在起來,僵在那,壓根沒聽進去他說了啥。
傅沛宸心無旁鶩地傳授經驗,幫她調整好角度,卻發現她在開小差,訓道:“往哪兒看?靶在地上嗎?注意力集中。”
“哦”,素問立刻抬頭,一臉滾燙,生怕心跳被人聽見。傅沛宸盯著前方,見槍口已經瞄準好目標,說道:“開槍。”
“呯”。。。。。。
子彈破空而出,前方的玻璃瓶四分五裂。
“哇”。。。。。。
素問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傅沛宸嘴角含笑,滿意地點點頭,鼓勵道:“很好,記住這種感覺。”說完放開手,讓她自己練。
這時,站在園門那的王副官也為她高興了一把,他其實來了好一陣,隻是剛來就看到,傅沛宸在手把手教素問射擊,就隻好識趣地站在原地等著了。
傅沛宸這下也看到了他,衝他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出了園子走向書房。
一進書房,王副官就報告說:“師座,RB人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了加藤身上,聲稱加藤在”人牙子”那得了報酬,要偷偷把孩子賣去南洋作童工,說此事和”禦道場”一點關係也沒有,全是加藤的個人行為,他們已經處決了加藤以平民憤。RB人還堅決否認了”種子”計劃,說是有人借此抹黑道場收養孩子的善行,是故意破壞兩國關係的陰謀。現在警察局停止了進一步調查,總統府也不再追究,但也禁止他們再收養孩子,館內的所有孩子也都被送回家了。”
傅沛宸聽完笑了笑,帶著嘲諷的意味,RB人的恬不知恥,他早有所料,但不管怎樣,總算是救了那些孩子們,也破壞了RB人的一大計劃。
“喬大元最近怎樣?”傅沛宸問。
王副官笑了笑,說道:“他最近在洪門的各會堂走動頻繁,和RB人的往來也更密切了,聽說還買了一處大宅子,做了不少新衣裳,在為當上新幫主做積極準備呢。”
傅沛宸冷笑一聲,又問:“萬叔那邊的情況如何?”
王副官收斂了笑容,說道:“萬幫主的身體雖然還很虛弱,但比之前好多了,醫生說可以出院了。”
傅沛宸欣慰地點了點頭,說道:“小心喬大元的眼線,不要打草驚蛇。”
王副官道:“放心吧,醫院那邊我早就安排好了,他們得到的都是假消息,如今喬大元那邊,都以為萬叔快不行了,那些探子們也都一個個懶下來了。”
“好”。
傅沛宸激動地握了握拳頭,讚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段時間你辛苦了,明天我親自去趟醫院,你等會通知雷子,讓他們今天晚上就潛伏到萬府去,提醒他們,不要讓人發現。另外,明天再替我請蝶舞過來一趟。”
“蝶舞?”
“是的,請蝶舞過來,教丫頭一點東西,這個她教比我合適。”
“是”,王副官意會地笑了笑,欣然領命。
。。。。。。
長沙明德學院
下課鈴響,學生們一哄而散,沈灼華收拾完課本準備離開,廖雲湘突然跑了進來。她先看了一眼斜後排坐著的楊采薇,對她笑了笑,然後就躥到沈灼華的課桌前,放下一張宣傳單說道:“哥,我們劇社打算在暑假舉辦義演,為這次洞庭湖的水災籌集善款,想邀請你參與到我們隊伍來,一起排練和演出”。
沈灼華一臉驚奇地看著她,說道:“雲湘,你怎麼會找上我?我又不是劇社的人,我哪會演戲?再說,你們排的那些文明戲,描慕世情太深,老百姓根本不懂看,還不如弄幾台花鼓戲熱鬧一下,這請戲班的錢我倒願意出,叫我演就算了吧。”說完擺擺手就要起身走。
廖雲湘拉住他的胳膊不準他起來,撒嬌道:“哎呀哥,幫個忙嘛!這次義演我是聯絡員,找不齊人沒法跟組織交代。你不知道,這次各大衙門都會來人,還有嶽麓書院、長郡大學參與聯合演出,場麵大著呢,其他劇社的演員都已就位,現在就差我們了。”
“哦,敢情你是找我湊數啊!”沈灼華一副看穿她的樣子。
“湊數?”廖雲湘瞪大了兩隻圓溜溜的眼睛,說道:“哥,演員可不是隨便找的,多少人想演,咱們劇社還看不上呢!你剛說的很對,新的藝術形式需要時間才能被大眾接受,所以我們也進行了反思與整改,這次特意排了些輕鬆易懂的喜劇,其中有一出重頭戲是武戲,這才想到了你。哥,放眼整個學院,還有誰的身手比你好?何況你這形象,一登台就是咱們書院的名片!”廖雲湘說完在他眼前伸出一個大拇指。
沈灼華忍不住笑了,點點頭道:“嗯,你這話聽起來倒很受用,可還是打動不了我,我捐些錢給你們以表善心,登台就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廖雲湘不依不饒,就是不肯放過他。
這時,隔壁桌的一位男同學聽不下去了,扯著一張笑臉湊過來說道:“哎,雲湘學妹,你怎麼就不開竅呢?你哥好不容易熬到暑假,急著回去見娘子,你卻非拉他留校和你們演出,他能答應嗎?他也不敢答應啊!”說完衝沈灼華擠眼。
廖雲湘嘟著嘴,歪頭盯著沈灼華,好像在問“是這樣嗎?”
沈灼華白了隔壁桌一眼,道:“去,別瞎說”。
沈灼華一麵否認,一麵想起了那抹粉色倩影,在馬車上竟然叫他“最好別回去”,要是回去天天對著那張冷漠臉,還真不如不回,也許應該叫她嚐嚐被人晾在一邊的滋味。
沈灼華為了顯示自己不受家眷所累,改了口風道:“好吧,那這次哥就幫你一回,下不為例哦。”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哥哥還是最疼我的。”廖雲湘開心地跳了起來,一邊偷偷地朝楊采薇擠眉弄眼,楊采薇臉一紅,低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