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數十座亭台樓閣，總算來到華清宮。
    院中青竹蒼翠，綠意盈盈，門口守著五六個宮女，皆著薄薄的綠裙黃衫。
    秦朗抬腳跨進門檻，見白書涵一人等在裏麵。
    他好奇打量四周，雕梁畫壁，金碧輝煌，和電視裏見過的皇宮相差無幾。他有些興奮，伸手摸摸這敲敲那。
    從前當小職員時，沒什麼錢去旅遊，現在竟能不交門票大搖大擺在這裏隨便逛，簡直開心到模糊。
    正逛的高興，一歪頭瞥到跪在地上的白書涵，著一襲月白錦袍，長發垂腰。
    這才想起正事來，立刻學著方洛宇的樣子，清了清嗓子，抖了抖肩，背著手踱步到他麵前，“伺候人的事會不會?”
    “臣，會一些。”
    “會一些?”秦朗在心裏偷著樂，“那就給朕更衣吧。”
    “陛下，這天還早，萬一有什麼……”
    秦朗在心裏速度算了一下，現在是六月，日長夜短，好像更衣是不太適宜。正要作罷，突然想起方洛宇下午和柳曼文在床上嘿咻的事，弄得他麵紅耳赤，那不也青天白日的麼？
    “朕讓你更你就更，說那些廢話幹什麼?”秦朗板起臉。
    白書涵遲疑片刻，才慢吞吞站起來，不情願的走到他麵前，伸手替他解腰帶。
    看他垂著頭，秦朗拿出逗弄女孩兒那一套本事，伸出兩指捏起他的下巴，強迫他仰起頭來。
    斜飛的眉，細長的眼，削薄微抿的唇，宛若暗夜中的鷹，冷傲孤清。
    秦朗有些生氣，以前沒仔細看過他，現在才看清楚他的臉。難怪方洛宇看到他這副樣子，老想整他，原來自己也不例外。
    對於這種同性，越是看起來孤高冷傲，就越想摧殘他，揉碎他，最好跟殘破的布娃娃一樣才好。
    “這張臉，真的很惹人討厭。”他突然說。
    白書涵早已麵色鐵青，從前都是他捏著女人的下巴挑逗女人，誰料堂堂男兒，現在也被人捏著下巴調戲，怎奈敢怒不敢言?
    “十年前你逃婚墜下山崖，為何侍衛找到你時，你會毫發無損躲在山洞裏？”秦朗兩根手指鬆開他的下巴，光滑的指腹在他臉上遊走。
    “回陛下，臣之前說的……都是真的，確實是被……一十五六歲的少年人救起。”
    “你可還記得他的模樣?”秦朗將手從他臉上移開。
    “記得。”
    “那你畫一副他的畫像來。”
    “回陛下，臣答應過那少年，不會把他公之於眾，而且多年前那訃告上寫:凡收留藏匿者，一經發現，斬立決。臣絕不能忘恩負義！”
    “這麼說，你還記得他的長相?”秦朗若有所思。
    “救命之恩，豈敢遺忘。”
    秦朗還要說什麼，一小太監匆匆跑進來，“陛下，大將軍有要事求見！”
    大將軍?秦朗莫名有些慌，難道是要商議國事？想當年，他的文化課沒學好，才做了公司裏的小職員，現在怎麼能應付這些國家大事?
    白書涵看他猶豫不決，立刻進言:“陛下，北苑國多次擾邊，臣以為，大將軍主動出兵攻打北苑，是為上策。其近幾年勢頭漸強，日後若讓其發跡，恐無招架之力。”
    “出兵?”他聽的雲裏霧裏。
    “大將軍嚴英擅騎射，注重方略，果敢勇猛，曾率兵討竹溪，涉蠻夷，攻烏山，皆大舉獲勝。驃騎將軍雖驍勇善戰，但無謀又多猜忌。此番征戰，臣以為，大將軍才是最佳人選。”
    秦朗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不住地點頭，時而穿插一句:“愛卿言之有理。”
    “陛下，大將軍……還在門外侯著。”小太監還在等回話。
    秦朗心裏慌得一批，表麵故作鎮定，對小太監道:“請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