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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落沒成這樣,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來了,也沒人敢來了。”登陽道,“孟兒,咱們走進大堂裏看看。”
    二人便走到屋簷下,窗紙大部分都散落一地了,隻有一些零星半點還粘在窗口。
    孟澈溪推開門,什麼驚堂木,筆墨紙硯都沒有。“狗官不升堂還是怎麼,難道把驚堂木都帶走了?”登陽罵道。
    “看起來是的,他就連驚堂木都帶走了。”孟澈溪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個長方形的印記,顏色和桌子上的灰塵痕跡有些不搭,看起來就是放驚堂木的。
    “真是狗官,就連個用不到的東西都要帶走”登陽吹了吹凳子上的灰,想要坐下,卻看到凳子畫著的都是富貴的圖案。
    突然外麵一聲響動,孟澈溪靈敏的聽覺一感觸到就衝了出去,隻留下登陽在屋內。
    “哎,孟兒。”登陽站起來喊道,他剛想追出去就被身後的一聲熟悉的聲音喊住了。
    “登陽。”
    他轉過頭一看,又是洛存。他翻了個白眼,走到凳子邊坐下,“又是你,每天都來纏著我,你不煩我還煩了。”洛存跟過來說,“幹嘛煩,我們兩個本來就是形影不離的。”他推了推洛存,“別,我離開落英妖界以後,咱們兩個就是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已經沒有形影不離這一說。”
    “哎呀,好陽陽,別生氣了,掐你是我不對,我在這給你道歉,你不也臭罵我一頓了嘛。”洛存撒著嬌說。登陽惡心了一會,“別給我整這套嗷,我不吃。”他心裏一想,單卞這狗官的是不是他給弄死了。
    “洛存,我問你,這除州城的官爺可是你殺了?”登陽問道。
    洛存甩了甩幾縷從黑袍帽子漏出來的頭發,“正是本公子咬的,不光咬了他,我還吃了他的心,他現在可是完完全全的是我身邊的一條狗,我讓他咬哪裏就咬哪裏。”
    “果然是你,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吃他的心,你不嫌惡心嗎?他可是貪官,你身為墨妖,難道也饑不擇食嗎?”
    洛存手一伸,“哎,我就是要吃他的心,不為別的,就為了那個老人。”
    “老人?”登陽道,“你說的可是被他命令打死的老人?”登陽剛剛就聽過如說的這件事,可是為什麼洛存卻說為了那個老人呢?
    洛存道,“不錯,就是那個被活活打死的老人。那天我剛好路過官府,看見老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沒想到卻遭受這滅頂之災,我本來看不下去想離開的時候,老人的怨氣傳來,求我為他伸冤。沒想到這狗官居然要跑,離開除州城,我便在半路上了結了他。”
    。。。
    那天晚上,街上還有三三兩兩個人,一輛馬車從路中過,馬車內全部都是行李,看起來是要搬家。馬車內正在打鼾的就是單卞那個狗官,而牽馬趕路坐在外邊的是鄭誌捕頭。
    走了有半個時辰的樣子,已經走到了除州城的門界了,正是怪人縱橫的時代,沒有看門的人。鄭誌跳下來,打開門閂後牽著馬車走出去。
    城門外十分陰森,大晚上的還有些霧飄起。
    突然一個人出現在馬車前麵,眼睛閃爍卻發著黑霧,兩隻手全是血跡。那人突然整張臉湊近鄭誌,那人與鄭誌兩人互相對視了一會,他嚇壞了癱坐在地上。那個人一隻手一揮打碎了馬車的門。車裏打鼾的狗官被震醒,睜眼一看,一張惡狠狠的臉對著他笑,簡直就是一張鬼臉,眼睛裏還淌著血,他嚇得尿流了一車,大喊道,“鄭誌!救救我!”馬也受到了驚嚇,四隻蹄子不知往哪跑隻得在原地蹦躂。
    鄭誌哪還聽得到狗官的呼救,自己就已經腳軟的站不起來,兩條腿直哆嗦。狗官直接被丟出來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裏流著口水在地上爬,眼睛還盯著那個人看,妄想從虎口逃生。
    那個人站在馬車門口,看著狗官在地上爬,正是洛存化成了這般模樣。
    他飛向狗官,先是給了狗官一個耳光,狗官抬頭一看那張臉又是被嚇了一跳,跪在地上求饒,“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狗官。”洛存罵道,“你殺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下場?”
    狗官還是跪在地上一直磕頭求饒,洛存踹了他一腳,整個人仰翻在地上,爬起來又是求饒,洛存嘴角一笑,“狗官,去死。”說完就直接往他的脖子上咬去,一隻手捅進了狗官的心髒,一湧血噴出來。狗官慘叫幾聲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鮮血直接濺到了鄭誌的麵前,他這才嚇破了膽,嘴巴哆嗦著,求生欲讓他慢慢爬到不遠處的山坡,過度驚喜就昏死過去。
    。。。
    “你要殺狗官,何必嚇到鄭誌神誌不清,他現在已經躺在家中三個多月了,你知道他人嗎?你知道他妻子現在過的有多辛苦嗎?”登陽說道。
    洛存站起來說,“我才不管那麼多,隻要我的目的達到了,這些不過是。。。不過是。。。人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哎呀,我也忘了,反正我不管。”
    “真是個畜生,你又何必禍害到無辜的人呢?”登陽又對著洛存罵道。
    外麵有腳步聲傳來,洛存一個轉身附帶著黑色閃電消失了。
    “孟兒。”登陽看到外邊的人是孟澈溪還有丁紫霄和蔣子清二人。“你方才衝出去,可是看到了什麼?”孟澈溪搖搖頭,“並無,不過是一聲動靜罷了。”
    “哎呦,小登陽,不錯嘛,敢一個人待在這個地方,膽子挺大啊,不怕怪人墨妖來抓你?”丁紫霄打趣道。“紫霄姐姐莫要取笑我,我可膽子大的很。”登陽道。
    四人來到另一處屋子內,“在這也發現不了什麼啊,不過是一所空宅子。”蔣子清四下看了看,除了一些大物件還有一些書籍,其他能帶的都被帶走了,就連花瓶也沒有了,桌子上,地下都是爛掉的花梗。
    丁紫霄也看了看四周說,“若真是逃命,自然是帶上錢財與衣物,這間屋子看上去是臥房,竟也是如此一空。”
    “書不帶,筆墨紙硯倒是都帶上了,不知為何。”登陽說,一隻手擦著桌子上的灰,一股異香,他聞了一下,“這桌子都是檀香木的,狗官過的日子可真愜意。”
    “官府的筆墨紙硯都是極品,用的是狼毫的毛筆,皖南出的紙,墨條都是陳香的,驚堂木用的也是上好的木材。”蔣子清說。
    “蔣公子可了解這麼多?”登陽問道。
    蔣子清撓撓頭,“家父在一方為官多年,在下也略有耳聞。”
    “我猜想單卞這狗官定是叫墨妖捉了去。”登陽假裝道,“看鄭誌的神情就知道是被嚇壞的。”
    “不無道理。”孟澈溪說,“可是鄭誌先生已經這樣了,可誰能救治?”
    “我去看看。”丁紫霄說。
    “對呀!”登陽恍然大悟,“紫霄姐姐可是名門醫遊派下弟子,放著這大好的醫師不用,可浪費了不是。”
    說完登陽和孟澈溪便帶著這二人來到了鄭誌家裏。
    和過如說明了來由,過如才放心讓丁紫霄醫治鄭誌。丁紫霄對著鄭誌的脈處探了探,瞬間明白了,“這是被嚇的。”
    “那醫師,我丈夫還有的的救嗎?”過如問道。“放心,他不過是沒從驚恐中走出來,我緩緩思路,寫一副藥方服下或許有好轉。”過如一聽自己的丈夫還有的救,眼淚水立刻流了出來,她跪下來對丁紫霄感謝道,“多謝姑娘,多謝姑娘。”丁紫霄立刻扶她起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我出身醫門,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丁紫霄寫下一張藥方,都是一些醫治瘋病的藥材,看似平平無奇其實藥性還是有些凶猛,這畢竟不隻隻治療大腦的疾病,還有精神的。
    “喏,小登陽,你且去附近藥材店抓這些藥來。”丁紫霄站起來將藥方遞給登陽,登陽接過手一看,上麵的字跡潦草,“我說紫霄姐姐,你長得這般漂亮,怎的字跡寫的都沒我好看?這般潦草,醫師可看的懂?”丁紫霄一笑,“你將藥方給醫師,他自然看得懂。”
    “哎。”登陽一聲無奈歎氣。“我與你去。”孟澈溪說道,“這裏蔣公子和丁姑娘在,沒有什麼事。”說完他拉起登陽的袖子出了門。
    本該是街上都掛著“藥鋪”和“當鋪”的,可是這除州城的街上都沒有,走了好幾條街都沒有這樣的招牌掛著。“總算知道少了些什麼了。”孟澈溪說,“我說除州城一股奇怪的氣氛,可是又看不出來什麼。這城了既沒有官府,沒有捕快,沒有當鋪,沒有藥鋪,甚至診所都沒看到幾家。”登陽轉頭看了看,確實是這樣的。照理來說一條街沒有藥鋪正常,可是每條街都沒有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難道這些人都不開藥鋪的嗎?”登陽不解道。
    “藥鋪?作死的人開的,別提啦,把樹根子拿來當人參賣,誰還敢啊。”一位路人說道。
    登陽正要上去打聽一下,那個路人又擺擺手扛著擔子離開了。“這裏的人好像都不願意跟咱們這些外來的人交流。”登陽有些委屈了。孟澈溪摸摸登陽的頭,“沒關係,咱們自己找。”登陽無奈又歎了口氣,“可是咱們都走遍了,一家藥鋪都沒看到,真不知道去哪裏找了。若是還能從鄭誌嘴裏問出點什麼就好了。”
    “你們是在找藥鋪嗎?”
    一聲很稚嫩的聲音從二人背後傳來。
    登陽轉身一看,是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男孩子。“是呀小朋友,請問你知道哪裏有藥鋪嗎?”登陽問道。男孩子說,“我知道有一家,但是那家藥鋪已經被砸了。”登陽和孟澈溪相互對視一眼,“被砸了?為何被砸了?”男孩子很平靜地回答道,“因為那家被人誣陷野山參其實就是樹根子,還高價出售,一幫人就把那家藥鋪給砸了。走,我帶你們去。”
    男孩子說完就轉身往右走了,二人跟上去來到一處拐角處。男孩子放下背簍,從腰間取出一枚鑰匙打開了拐角處一所屋子門上的鎖。
    三人走進去,塵埃全部漂浮在空中,屋子裏還有中草藥的味道。“咳咳咳,這是有多久沒來了啊。”登陽用手掌扇了扇,皺著眉頭。“我每隔個幾個月就會來一次,把這裏的草藥曬一曬。”男孩說。“小朋友,你是這裏的夥計嗎?叫什麼名字?”孟澈溪問道。
    “我叫謝煙,是這家藥鋪掌櫃的兒子,從小跟著我父親學醫抓藥。”這個叫謝煙的男孩子說道,“你們要抓什麼藥材嗎?”登陽拿出藥方來遞給謝煙,謝煙笑了笑,“你們是不是為鄭誌大哥抓藥?”
    “你怎麼知道?”登陽問他。
    “我也是這兩個多月才琢磨出這幅藥方的。”謝煙說,“幸好藥方上的藥材店鋪裏還有些,我這就抓給你們。”說完就轉身進了抓藥的地方。
    “白術三錢。。。田七五錢。。。”
    謝煙邊抓邊念叨,“哎,青蓮草呢?青蓮草怎麼沒有了?”謝煙帶著些許著急的口氣說。“怎麼沒有了,我上次看還有的。”他越說越帶著哭腔,“怎麼沒有了。。。”
    登陽走過去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謝煙。”
    “青蓮草不見了,青蓮草不見了。”謝煙已經哭出來了,像是一個被奪了玩具的小孩子那般傷心。“青蓮草是必不可少的藥引子,若是沒有了,整副藥方就相當於。。。”他說不下去了,隻一個勁的抹眼淚。
    “青蓮草可是生長在海域的植株?”孟澈溪問道。謝煙點點頭帶著哭腔說,“正是,那些還是我大老遠的跑去駐紮在海域旁邊好幾日才挖到的,幾個月前還有的,現在一根都不見了。”
    “這還不好辦?”登陽說,“我回海域一趟,孟兒,你將青蓮草的樣子告訴我,我今日午後就給帶回來。”
    “青蓮草,是一種水草,葉子似蓮花葉但是比蓮花葉要小很多,花瓣的顏色為青色,花蕊味似甜,無水不能活,整棵植株隻有一根經脈,每根經脈漂浮在水中,若是觸碰泥土就生根,根色白。不過現在這個時候,青蓮草不好找啊。”孟澈溪說。
    登陽轉了轉眼珠子,想到了什麼,“沒關係,我去碧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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