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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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澈溪走到街上,並沒有攜帶佩劍,一副高冷英俊的相貌惹得街上一些姑娘頻頻回頭,甚至還有一些男子手持折扇,躲在扇後麵盯著他看。
“店家,幫我裝五個包子,豬肉餡的。”他在一家包子攤位前說道。
店家立刻打開籠屜,都是熱騰騰的包子,還一邊說,“客官,我家的包子啊,可是除州城最好吃的豬肉餡包子,每天就早晨這個時間段賣,賣完了就隻能等明日了。”
孟澈溪帶著包子回到客棧,登陽還躺著,他走過去看了看,這隻妖又睡著了。
“咳咳,起。”孟澈溪手握拳咳嗽了幾聲。
登陽睜開眼,“這麼快買回來了?”揉揉眼睛,沒睡醒的樣子。“是你又睡著了。”孟澈溪將包子放在桌子上,拿起了一個包子吃起來。登陽慢悠悠地走到桌子前,看到今天的包子比昨日的包子大一些,隨手抓起一個來吃。
“好好吃!”登陽叫起來,“你在哪買的,比我昨天買的好吃多了。”孟澈溪這第一個包子還沒吃完,登陽兩個包子下肚了已經。
“明日還吃嗎?”孟澈溪問道。“吃啊。。。”登陽嘴巴停住了咀嚼,“明日?昨晚咱們不是已經將怪人殺光了嗎?怎麼還要留在除州城?不應該啟程尋找。。。墨妖。。。嗎?”
“墨妖”這樣個字對登陽來說不是很友好,因為墨妖就是洛存,洛存就是墨妖,自己如何規勸洛存都沒有用,什麼時候洛存能夠改邪歸正就好了,但是墨妖性本惡,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想要歸正難上加難。
“除州城的怪人不一定已經完全消滅,過會咱們去趟官府,查詢一下失蹤的人口,再跟昨日比對,不過怪人咬人這麼大的事情,官府還沒有人管。”
登陽一口將包子吃完,“有什麼好奇怪的,怪人見人就咬,那些捕快也是人,自然都害怕。”
“不,這除州城可能就沒有官府。”孟澈溪似乎想到了什麼,斬釘截鐵地說。
待到午前,孟澈溪對登陽說,“咱們去一趟官府。”登陽跟著他一塊出去,走到樓下問了問小二,“小二,除州城官府何走?”小二有些驚慌,“仙士問這個做什麼。”小二沒有回答,直接端著酒往一邊的餐桌走去,大約是不想說。
孟澈溪和登陽見在小二口中問不出來什麼,也不好打攪,於是就走了出去。
客棧出門後路通兩邊,不知哪一邊才是去官府的路。這時候從客棧走出來一位長者,對他們說道,“官府?嗬,這除州城哪裏還有官府,這大老爺都卷著錢財跑了,哪還有什麼官府,都沒嘍!都沒嘍!”長者說著揚長而去。
“果然沒有官府?”登陽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孟澈溪靠近了些,用自己的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你猜猜?”登陽一臉無奈,拍了一下他的肩,“快說啊,別賣關子。”孟澈溪清了清嗓子,“很簡單,咱們來除州城已有莫約三日了,且不說白日在街上看不到捕快巡邏,也看不到街邊官府的告示,所以我斷定除州城沒有官府,眼下就是要找到官府的地點,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二人就隨便找了個方向往東邊走去。
“這白日裏看著到還像是個太平天下,這一到晚上就跟個空城一般。”登陽搖搖頭,“這些怪物是不是專挑人咬啊,就像是你說的那樣,人以類聚,但到底什麼樣的人才能被怪人咬呢?”登陽優哉遊哉地走著,孟澈溪雖然端莊文雅都是裝的,但行如風,坐如鍾,站如鬆都刻在了骨子裏,都是由內而發的。“好好走。”孟澈溪道,“這麼走路可別摔倒。”
“唔啊。”
從一條小巷傳來好幾聲這樣的叫聲。
二人相視一看,立馬隨著聲音跑進了小巷。
走進小巷就隻有一個院子開著門,院子中掛著的是好幾身捕快的衣服,帽子上還有雀翎。登陽走進衣杆一看,衣服和帽子上有一些土灰,看上去是很久沒有打理過了。
“嗚啊。”
又是一聲,二人往屋內走去,想著這大白天的怪人敢進院子咬人,這會子給撞上了,可要好好教訓一頓才是。
進屋後沒想到不是怪人,發出叫聲的是一個男人,旁邊的女人一直在撫摸著男人,一隻手還擦著淚。男人的臉看上去跟泥土一樣黃,胳膊跟柴一樣瘦,眼睛凹進感覺能掉進去一樣。二人看了看四周十分的簡陋。
女人抬頭一看,有些害怕,“你們,你們是何人?”
“夫人不必害怕,在下蘇侖遊士。”孟澈溪說道。
“蘇侖?”女人念叨,她若有所思,“你是蘇侖門派的?”說完,就立馬走過來在二人麵前跪了下來,“還請仙士救救我丈夫,他這般模樣已有三個多月了,我怕,我怕他。。。”女人沒說完就捂著臉哭起來。
登陽將女人扶起來,讓她坐下。
“夫人,你先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我們也好幫你啊。”
女人抽泣了幾下擦幹眼淚說,“床上的是我的丈夫,名叫鄭誌,我是他妻子,小名過如。誌哥兒以前在官府當差,為人誠懇老實,街坊鄰居關係都很好,早年間跟了官爺做事勤勉,給了一個捕頭當。他也可憐,從小跟著叔父長大,家裏給說了親事,我家也窮,看著他老實,勤勞就嫁給了他,這幾年過的也平靜。他說等他當上頭頭兒,就要個孩子。誰曾想到,竟發生了這些。。。”女人又啜泣起來。
“官爺是個惡主兒,平日裏也不升堂,也不破案,好幾樁命案都是我丈夫接的案子,官爺竟說,”身為捕頭就理應如此”,他就仗著自己的大舅子在京城有高官做,對咱們這些老百姓又是一頓壓榨,稅收四成。可是那些老人耕作的莊稼哪有四成交稅啊,我竟看到有一老人竟活活被打死在路口,旁邊還有其他老人,若不是我丈夫攔下,那些人命都沒了啊。”
“天下竟有如此惡徒!”登陽有些氣憤,“那你丈夫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
“那得從三個月前說起。”女人說道。
。。。
“啊,官爺求您放過我們吧,求求您了。”一個老人跪在官府門口,正磕著頭,“您這把我們的莊稼都收走了,我家吃什麼呀!”
“官爺,您發發慈悲吧。”跪在老人旁邊還有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嫗,也泣不成聲。
“滾滾滾,快滾,別叫我放狗咬你們。”一個剔著牙,挺著個大肚子,穿的一身錦緞,閉著眼睛,一副誰也瞧不起的樣子,他就是除州城的官爺單卞。
單卞罵完就要走,老人跪著過去抱著單卞的腿,“求求您了,官爺。”老人哭喊著,“滾一邊去!”他踹了老人一腳,老人吃痛哎呦喊了一聲,整個身體在地上愣是滾了好幾圈。
“打死這幾個老不死的,弄髒了老爺我的新衣服。”單卞吼道,一揮袖子往衙內走去。
捕快哪敢不聽單卞的話,若是違背他的意願,遭殃的可是自己。
那個老頭在地上掙紮了幾下就斷了氣,捕快正要抓那幾個跪在老人旁邊的窮人,就被一個男人攔下了,“別趕盡殺絕了。”那個人正是鄭誌。
鄭誌帶著媳婦過如來衙內,就讓過如看到了這個場麵,害怕地站在原地不敢動一下。鄭誌在官府工作多年,這些場麵倒也見過。“這些老人也怪可憐的,要是都殺了,咱們不免落下城內人的話柄,就讓他們回去吧。”
“可是,誌哥,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受皮肉之苦的是我們啊。”一個捕快說道。“你們別管了,處理一下那位老人。”鄭誌揮揮手,自己走到那些跪著的人旁邊蹲下從腰間取了一錠銀子給了他們,“拿著這些銀子買些糧食吧。”
這些人立馬向鄭誌磕頭說著謝謝,他站起身往過如那邊看去,過如苦笑著,她看到自己的丈夫行善事,心裏也是高興的,不過剛才的血腥恐怖場麵還是沒讓她從陰影裏走出來。
。。。
過如說,“自從除州城有了怪人之後,我丈夫每天都早出晚歸的,但是他說一個怪人也沒有看見,可是城中人就是莫名其妙的少了很多,大街上還有血跡,可是一個怪物也沒有看見,實在是奇怪極了。”
。。。
“這狗日的怪物,害的老子晚上都不能去逍遙,倒不如去其他城中,等除州城這場風波過去,爺爺我再回來。”單卞一邊收拾著一邊叫罵著。他叫來鄭誌,“老鄭,今晚我就離開除州城了,你也跟著我離開吧,這除州我是一日也呆不下去了,這大晚上的不能逍遙快活,活著都沒意思了。”
鄭誌問道,“老爺去哪?”
“能去哪就去哪,想去哪就去哪。”單卞說,“這鬼地方能呆得住?你要是不去,你就今晚把我護送出城。”鄭誌隻答應了將單卞送出城,沒有答應和他一起離開除州城,他到底是土生土長的除州城人。
。。。
“他跟我說就把那狗官送出城,趁著第二日白天回來的,可是。。。”過如又哭起來,“可是已經好幾天了還不見他回來,我就白天出門去找,哪曉得在城外山坡找到了他,他已經口吐白沫了,嘴裏還念叨著什麼,我一個弱女子也背不起他,隻得將他拖回來。”
登陽和孟澈溪二人在一邊聽著,登陽滿臉同情,臉上的褶子和他吃的包子一樣多,孟澈溪說,“大約是遇到怪人了,你丈夫身上可有咬痕?”過如搖搖頭,“沒有,他身上一點受傷痕跡都沒有,為了給他看病,在城中的小宅子都賣了,隻落腳在我這娘家院子處。”
“唔啊!”
又是一聲尖叫,過如哭著跑過去,“誌哥。”
孟澈溪想了想,不知從何下手去破解這事,“夫人,這官府怎走?”
過如抽泣著,“往東街直走,走到底往右拐就是了。”
二人來到除州官府,這本是威懾力最強的官府,可如今卻十分冷清,官府門前路過的人幾乎沒有,門上的獸麵銜環已經有鏽跡了。
孟澈溪推開門,“回避”牌已經在地上破碎,像是被誰砸的一樣,院落裏的樹葉積起很多,屋頂的瓦片也碎了好幾塊,可見這官府已經落沒了。
“這院子,可惜了。”登陽說,“不過看起來確實是個貪官,看柱子上的漆還是紅椒的。”他看了看柱子上已經有幾塊紅椒漆掉下來了,但是味道不曾散去。
“官府捕快不止鄭誌一人,其他捕快哪裏去了。”登陽說著,“定是那狗官卷著錢財跑了,捕快也都散了。鄭誌夫人說鄭誌是護送狗官出城的,好幾日了才出去找,這些日子那些捕快定是猜到了幾分,看到鄭誌這般模樣都不幹了。”
“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