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尾聲 第九章 洗魂靈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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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月劍派,後山,西霞峰,煉藥房。
隨著一聲哄亮的“起”,一陣香氣漸漸彌漫藥房,藥爐在北老四的手式下慢慢浮起,霞光衝擊著爐口,爐蓋慢慢上移。
“去!”北老四一聲輕嗬,爐蓋飛出,又慢慢落回側邊的案架。香氣嫋嫋中,一粒淡紫色的靈丹浮現。北老四手式不停,同時一個“收”字出口,玉瓶飛出,靈丹被玉瓶吸入,霞光漸收,香氣也慢慢消散在空氣中。
呼,在一旁觀摩學習的我輕輕呼氣:“曆時七七四十九日,這紅橙黃綠青藍紫中的紫色洗魂丹也終於煉成了!”
話說那日北涼鎮上待到八師兄接了爹娘,我們便一同回到了昆月。一番述舊後,師傅和四師叔就忙著整理收集的藥材,要抓緊時間為我煉製這洗魂丹,為我的靈魂試煉做好準備。
近兩個月,四師叔不眠不休,終於將七色各一玫的靈丹全部煉成。留下我們師兄妹幾人在此處觀摩學習,師傅和爹娘他們帶了六師兄、七師兄、一眾師侄也失蹤了一個多月,據說去為我準備開啟靈魂試煉之所了。
“九兒,趁著這最後一爐真火還旺盛,把這顆紫丹也服用了吧!”四師叔顧不得休息,將玉瓶拋來,又對大師兄道,“北大,你去傳一下消息,說我們這邊都準備好了,一個月後會帶了九兒入陣。”
我沒有多問,接了玉瓶,像前六次一樣,利用靈識的力量浮坐到丹爐方,將靈丹一口服下,閉上眼睛,靜靜消化靈丹的藥力。
其他幾位師兄也按四師叔的吩咐,圍坐於我周邊,一來為我護法,二來也消化一下這四十九日觀摩四師叔煉丹所得。
這最後一顆紫色的洗魂丹服下後,與前六顆的感覺都不一樣,像是一條條河流與大海的區別,所以比之前六次服丹耗時更長了許多。整整二十八日,最終,我感覺自己的肉身仿佛化成汪洋,靈魂卻成了一尾魚,在其中歡快暢遊,雖然是一尾小小的魚,卻能將感知延伸到海洋的每一個角落,那是不同於靈識的感覺,而是一種能自由自在卻又掌控四海的能量,這便是靈魂之力。
七色洗魂丹果然不同凡響,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讓我初窺了煉魂門徑。隻可惜雖然藥效不凡,這煉製也不凡嗬,光是收集天材地寶便耗費了我們五十年的時間,加之要四師叔這樣的煉丹大師耗損心力七七四十九日才得這麼七顆,一般人要修煉的話,會選擇走這樣的“捷徑”嗎?從這世上煉魂修士幾近於無便可見一斑了。
世人修真正統路線便是修術法,如道術、劍術、妖術、佛法、儒法,這既不是肉身的力量,也不是靈魂的力量。在這個世界上,肉修和靈修幾乎絕跡,就算有吧,也不見得高明,因為幾千年傳承下來,肉修和靈修並沒有什麼大派出現,也沒有這類高人現世,至於隱世的話,卻也實在無從得知。
第三十日,我長嘯而起,靈力蕩出,全身煥然一新,身輕如燕,瞬間飛出空無一人的丹房。
刹時從西霞峰各處躍起幾道人影,幾個呼吸間便到了我身旁。
“阿九!”
“阿九,你終於出來了……”
“阿九,我怎麼看你,又回到了幾十年前的樣子?”
師兄們都很熱情,我眨眼笑對。
四師叔最激動:“好,好!藥性全部融入靈魂,真不愧是祖師傳下的絕世丹法啊!阿九此次若能順利,哪怕耗時百年千年也是值得的……哈哈……”
當時對四師叔的話還不是很理解,等被他帶到所謂的靈魂試煉入口,聽得師傅解釋後才全然明白。
在這世上,雖然修真門派許多,修真人士也不算少,然而不知為何隨著時間的流逝,能修成正果的人越來越少,尤其是近幾千年,除了上界仙人輪回找回記憶後解封法力外(如玉天、東方外祖母之流),幾無一人成仙。
在許多許多年前,這世上還有往返別界的通道,是往年成仙的仙人所建,然隨著這界的成仙率的降低,上界仙人也不願經常往來這等靈氣遠低於仙界仙府的地方,通道漸漸衰敗,到如今,大部分通道都已失效,極少數幾個若能找到或可一用,但那也是非大神通者不能打通。就比如上次那魔頭在浮山島上想打通的通道,也是往年敗落留下的。
不過,世事無絕對,除了大神通者外,一些門派集全派之力用某種秘法,或許也能打開一些派中前輩仙人留下的通道。而我們昆月劍派,據說就有這麼一條通道,是當年祖師所留,也有秘法留下,隻是一直以來條件不成熟,無法打通。直到最近,才漸漸達到要求,或可一試。
但是,所謂的時空通道,其實是一個很不穩定的空間,法力不達仙人若要經過通道則肉身定然無存,而靈魂無肉身的寄托、無法力的支撐,想在通道中行走也是難上加難,縱然勉強撐過,最終出去後因為失卻肉身及其靈根孕育的全部道行,也難以在另一界奪舍而存。然而這並非完全無解。如果能舍棄靈根,然後修煉靈魂之法,使靈魂強大到一定程度,那麼順利通過通道倒也不算很難。而目前的我,準備走的便是這麼一條道。隻是,在通過通道前,我還得通過本門秘法,進入祖師留下的靈魂試煉地——魂場,進行係統地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