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尾聲 第十章 北回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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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月三大護山陣之一的北回大陣,圍繞昆月地中山腹而設,護在那最中心的是一個萬年玄冰凝成的冰洞。以前在消魔大陣中遭受魔頭的吞噬而耗盡了真元散功的幾位師祖就在其中,利用陣法和萬年玄冰洞的結合拉長時光以修複殘破的劍心。後來五師叔和大師兄因那魔頭也受重傷送到那,剛回山門那陣聽說經過完全恢複功力的師父和師叔們的合力救治,五師叔和大師兄已經慢慢恢複,傷好出關隻是時間問題。
我第一次進入北回大陣的中心地帶,隨著山腹的光線忽明忽暗,我才更深刻領略到昆月山脈的龐大,而在這一大片山脈的山腹中設下如此複雜而又不斷循環的北回大陣,得有多大神通嗬!
來不及有更多感歎,當一段長長的黑暗後,明亮的光線毫無預兆地出現,身邊景物跟著大換,身邊寒氣突然深入骨髓,緊跟著四師叔的腳步頓了頓,“阿切~”打噴嚏的聲音響亮地回蕩在空落的冰廳中。
四師叔轉身,關切地看著我:“阿九,冷了?我差些兒忘記了!你先自己運功抵禦。拿,這瓶火靈丹拿去,呆會受不了了就服下一顆。”
我摸摸鼻子,收了靈丹道謝:“多謝師叔。是不是快到萬年玄冰洞了?”
四師叔一笑:“嗯。快走吧,估計大家都對你翹首以盼了。”
我也笑言:“唉,魅力大,沒辦法!”逗得四師叔大笑,笑聲驚落了幾塊堅冰。
越來越明亮,越來越冷,終於在我忍不住顫抖著牙吃了一顆火靈丹後,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和熟悉的笑顏。
“師傅,二師叔、三師叔,六師兄、七師兄,還有一眾師侄,哇,連最小的靈火都在這迎接我啊!嗚,我好感動啊,來抱抱!”我激動衝過去,沒大沒小地求懷抱,其實是冷得,最後隻抱到了小靈火,可惜他也不懂我的熱情,在我懷中扭來扭去,我用額頭頂了頂他的額頭:“小家夥長得可真快,可以上幼兒園了啊!別動,喲嘿,力氣也長了不少嘛,想當年,小肉團兒天天哭鼻子,多虧了你師姑我天天抱著哄著……”
形勢比人強,靈火看實在掙不過我,隻好認命地翻了翻白眼:“師姑,你抱就抱,別流口水撒~”一陣隱忍的笑聲。
我……唉,看在抱著他這麼溫暖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看了看簡陋了冰室:“這不會就是那什麼洞吧?”
馬上頭上挨了一記:“你陣法白學了!大陣中心哪這麼簡單!”自然是囂張的北老頭。
我呲牙:“這不是頭次來,又凍得意識模糊了嘛……嘶,真的好冷!這不僅考驗了火靈丹,更考驗我啊!”
大家笑。北老頭也鬆了臉皮,道:“走吧,看好跟好了,別光顧貧嘴!”
北老頭對著冰室的一麵牆打手式,隨著他翻飛的手,一團帶著符號的青色光網漸漸在他麵前形成,收手式一出,光網飛出印在牆麵,慢慢變成一道圓形的光門,北老頭率先進去,隨後大家一個一個進入。
這是一個美得讓人眩目的水晶空間。空間不算大,百平左右,上空是半圓型的,暫且稱之為天花板吧,腳下卻是平的,聽說底下是另外一個半圓,全是結實的萬年玄冰,天花板外麵也是厚厚的一圈,如果將我們這上半部比做雞蛋的上半部的話,那這蛋殼比雞蛋蛋殼的比例多了幾十倍。而這整一個蛋又是懸浮在陣法正中的,靠著北回大陣引來的寒氣和靈氣日夜不停地滋養著。
在圓弧型的水晶牆壁上掛著上下共三層的一圈圈寬度半米左右的平台,如今每層平台都有打坐的身姿,每個人都已被冰封住了,那些便是以前在消魔大陣中遭受魔頭的吞噬而耗盡了真元散功的幾位師祖,利用陣法和萬年玄冰洞的結合拉長時光以修複殘破的劍心。而五師叔和大師兄卻是在離我們入口處不遠的地方打坐,沒有坐上牆壁上的平台上去。因為層數越高,寒氣越濃,若功力不到強行在上層打坐的話,也會被集中引上去的寒氣所傷的,並且五師叔和大師兄也沒傷重到那種地步,隻在平地上打坐即可。
我們來了,卻也不敢高聲,並未驚動到他們。
幾息之間,我已覺得呼吸厚重,有難以為繼之感。凍得不行,連著幾顆火靈丹下肚,才重新邁開腳步。看身邊師傅師叔師兄和一眾師侄,情形隻是稍微比我好一些,不用服火靈丹而已。師傅把我引到正中央的五靈台上,幾位師侄訓練有素地分站五個位置,師傅、二師叔、三師叔、六師兄、七師兄也分站在他們身後。我派鎮派之五寶,卓匕、北鈴、極針、柳繩和追甲的雄厚氣息分別從五師傅師叔和師兄他們身上散發出來,一種似仙的靈氣從通過五寶向前麵的五位師侄湧去,五雙小手翻飛,一套套靈訣帶著厚重強大的力量打到了我身上,讓我感覺如身在波濤之中,身心更加冰冷,那剛下肚的幾顆火靈丹馬上失去效果。身體開始僵硬,但我卻無暇顧及,閉上眼睛,認真運行本派祖師爺所留靈修秘法,漸漸覺得身體內有一種力量脫離了那種僵硬冰冷的束縛,馬上要破體而出。
然後,我看到自己變小了,慢慢從自己頭頂飛出,圍著我的師傅他們都鬆了口氣,師傅還張嘴要說話,可惜還沒聽到,我就覺得自己眼前亮起炫彩迷人的漩渦,小小的自己不由自主朝著那個漩渦飛去,再然後便陷入一陣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