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暗香誰譴好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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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至,邊疆僻地多多少少也沾染了一些喜慶的,隻是條件有限,沒有京城那麼明顯熱鬧,但也還算是與平時有些不同的了。
連連取勝,士兵的信心大增,鬥誌高昂,想必打退風國軍隊是遲早的事情了。
守營的士兵腳步輕快的在雪地上輕聲的踱步,時時警覺著周圍狀況,有些輪休的士兵尋了火炭鑽進營帳中圍著火爐竊竊的聊了起來。
撩開營帳,一陣寒氣撲麵而來,趕緊拉緊身上的貂皮白裘衣,捂著手湊到嘴邊哈了一口熱氣,合起來使勁的搓了搓,揣進裘衣裏。回頭向跟著走出來的黑衣人,朝他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道:“笙簫你回營帳裏去吧,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保證隻是在營帳附近走走的,絕不走遠。”
黑衣人麵無表情,平靜的道:“祭司大人一定要小心。”知道他不喜歡別人總是跟著他,但是這是自己的職責所在,不得不時時跟在他的身邊保護他的安全,雖然說他的武功和特有的異能可比自己強得多。那人不放心他,自己…。。自己也是擔心他的,不僅僅是因為這是自己的職責所要求的。
點點頭,“嗯,我會小心的。”
踏在雪地上發出簌簌的聲響,微微的點點的融進心裏,不知那人現在在幹什麼,多半是在禦書房裏處理奏章吧,向經過的士兵輕輕的點頭,看他們臉上平靜的神色,微微的笑開了。年關將至,士兵是最想家的時候,但是大家的臉上還是那般自信平靜,想念,默默的藏在心底深處。
看到破驚迎麵向這邊走來,停下了腳步等他走近。
“破驚,你從哪裏回來啊?”
“剛才再去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祭司大人這是要到哪裏去?”破驚臉上有些勞累的神色。
“流滄。”流滄皺皺眉,很是不滿的說道。
破驚揚眉看他,似是在考驗他的耐性。
流滄也不說話,澄澈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破驚平展了眉,伸手抖了抖袍衣上的雪屑,“流滄,現在的形式對我們很有利,估計過了新年不久就可以整軍回京了。”
流滄眉頭也舒展開來,點點頭:“嗯,我想也是差不多是那個時候的。宇璃有沒有來信?”
破驚神色一閃隨即恢複冷靜,聲音也是一貫的略略低沉,“來過。他不是也給你寫了嗎?”
“嗯,我也收到了。那個孩子還真是令人心痛。”
破驚皺了皺眉,怎麼這祭司老愛叫比他大的人小孩子啊,還好他不是這樣叫自己。破驚為人沉默寡言,也不想對他這一壞習慣多言,但是想到如果他也這樣叫自己,冷漠沉穩如破驚大將軍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聲音沉了些,“是,很令人心痛。”
那人眉宇間的憂鬱沉積厚重,仿佛是天生的,生生的刻在他身上的的印記,無論怎樣也消匿不了。不知如今他在那如監牢般的府邸住得習不習慣?他眉宇間的憂鬱愁緒想必是越來越深的的了,可是,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
兩人沉默了一會,忽然一陣冷風吹過,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竟傻傻的站在這冰天雪地裏挨凍,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破驚先回過神來,問道:“流滄,你這是要去哪?”
流滄伸手隨便一指營帳外麵,“到附近走走,總呆在營帳裏對身體不好。”
破驚點點頭,“那你要小心點。”
流滄也點頭,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破驚擺擺手,簌簌的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流滄看著他挺拔寬厚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殺敵無數頂天立地的男子在雪地中的背影顯得有點寂寥落寞。
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內心深處總會有一塊柔軟的地方,一塊別人無法碰觸也碰觸不到的地方,隻能自己獨自在寂靜的夜晚蜷縮了身體靜靜的窺看品嚐。
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都會感到孤獨寂寞,區別就是程度的問題而已,人是逃不開寂寞的。
輕輕歎了一口氣,又簌簌的走了起來。
北疆原本就是僻涼的地方,如今大雪覆蓋倒顯得純淨靈動了起來。寒風,大雪,偶爾也有一點綠色,比如附著雪的蒼鬆。
慢慢的走著,看著滿地落雪,空曠了廣,心境也慢慢的澄明起來,沒有了太多的雜念愁緒。
遠遠的就問道一股淡淡的梅香,悠遠馨腹,閉了眼深深的嗅著,隨著那香氣牽引緩步的走著。
美好的東西是要慢慢感受品嚐的,不能太急,一急的話就會失真的。
很多人都懂得這個道理,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克製住心底湧動的欲望呢?
有時候,欲望是一種很可怕的毒藥,觸之便溶血斷腸,萬劫不複。
待香味越來越清晰濃鬱時,眼前出現一座被雪覆蓋的不高的山坡,山腳下盛開著一株寒梅,泠泠獨子開放在這白雪之中,傲然高潔。
雪經清寒蝶未知,暗香誰譴好風來。
流滄舒心的笑了笑,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帶著冷幽淡香的空氣。
看著這傲雪寒梅,就想到了那個善良憂鬱的大皇子,人有時候總是身不由己的。
如果他不是軒轅國的大皇子,那麼他就會這般憂鬱愁苦了;如果他不是這樣的性格,那麼也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了。
如果那人不是軒轅國的二皇子,那麼他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醉心於權利;如果那人不是這樣的性格,那麼也就不會有這麼偏激的想法。
如果當初他沒有救自己,那麼……
如果,如果,可惜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如果,就像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一樣。
相遇的一刹那很美麗很溫暖。如果注定要痛苦,那麼自己也是不會後悔的。
一瓣雪白的花瓣旋轉飄悠的落下,停在素白修長的指上,湊近鼻尖聞了聞,很微弱很微弱的淡香絲絲縷縷的飄進心裏,微微的笑了。
個人就像是宇宙洪荒中一顆不起眼的沙粒,但是,即使這樣渺小微不足道也還是有其本身存在的意義的,哪怕是那麼微弱的香氣。
“兄台出來吧,何必躲躲藏藏的。”仍然輕嗅著那瓣雪白的寒梅,連眼睛也沒抬一下。
怎麼都沒有票票啊?。。。。。。。動力啊!動力啊!。。。。。。淚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