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岩鸞星現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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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滄藍海,滄藍國,白玉翔宮。
    通透的的白玉王座,可以看到鑲攘在裏麵的豔紅的彼岸花,奇怪的是,那彼岸花是花葉同在,隻是花是閉合著的,蜷縮成球形,並沒有盛開。
    瑩白與豔紅相交輝映,竟然沒有顯得絲毫的突兀,而是透著淡淡的迷茫憂鬱的氣息。
    白玉王座上坐著一個俊朗溫和的男子,繡著閉合彼岸花的水藍色寬袍,月白腰帶;深藍束冠長發,水藍鳳眸。溫潤典雅高貴。
    他嘴角含笑,修長的身子微微前傾,沒有束住的深藍色發絲垂落在頰邊,目光溫和的看著大殿下著月白寬袍的清俊男子。
    “穆愛卿,怎麼急著見朕有什麼事要稟報?”聲音也像那人那般溫潤清朗,十分好聽。
    白衣男子一拱手,似喜似憂的看了著白玉王座上的男子,猶豫道:“王……”
    藍衣男子溫和一笑,鼓勵道:“穆愛卿不必猶豫,有話就直說吧。”
    “是,王。”
    白衣男子定了定神,低頭沉吟了一會,似乎在考慮措辭,重又抬起頭看向白玉座上的男子,道:“王,臣昨夜觀天,看到岩鸞星出現在墨斐大陸的東北邊上方。”
    藍衣男子一聽,麵露喜色,“岩鸞星?你沒看錯?”
    “是,臣沒看錯。”
    “那穆愛卿還擔心什麼?”
    “臣一直都對神官繼承人這件事感到不安和愧疚,害怕滄藍國的神官真的會在自己這一代斷掉,無臉麵對滄藍國的國民。如今岩鸞星出現了,可昭示著他是在墨斐大陸上的,臣怕尋不到他。”
    藍衣男子又溫和的笑了,似是很開心,撥了撥頰邊的發絲,道:“這是好事,穆愛卿應該高興的。既然出現了,就一定能找到的。穆愛卿想派誰去尋找?”
    白衣男子正了正神色,恭聲道:“王,請讓臣和書梵一起去。”
    藍衣男子歪頭想了想,溫聲道:“好,穆愛卿親自去的話找到的機會會更大些。就這樣決定吧。”
    “父親召集我們來有何事?”一青衣男子問道。
    白衣男子看了看兩個兒子,沉聲道:“今日叫你們來是有事要跟你們說。岩鸞星出現在墨斐大陸上空,我已經向王情勢過了,我和書梵到墨斐大陸去尋找。”他轉向黑衣男子,“莘,你暫時代為父的職,在為父回來之前務必要把一切都照顧好。”
    兩人齊聲道:“是,父親。”
    “書梵去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就出發。”
    琉璃樓宇亭閣,朱紅的大門,宮燈也是華麗耀眼的,這就是皇宮,即使在這雪白的世界中也掩蓋不住它的奢華。
    流滄不喜歡這裏,他喜歡簡單純然的東西。
    這裏的一切都讓他感到厭煩,要不是那個人在這裏,他是不會願意踏進這裏的。可是就是這些奢華的東西,至高的權勢,是多少人朝思夢想費盡心思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得到的東西。他的誘惑力是如此的驚人,甚至是讓人喪失人性。
    都是一些虛幻的夢虛華的東西,夢醒了也就不存在了,何苦當初要為了它失去真正有意義的東西呢。
    踏在白色大理石鋪設的地麵,穿過長長的回廊,流滄眼眉低垂,似乎對這輝煌的一切提不起一點興趣。
    冬日的氣息日漸濃烈,似乎風也比往年的要來得冷冽刺骨,流滄覺得這個冬天很難熬,充滿了哀傷淒切。
    緩步徐徐的走著,緊了緊白裘大衣,整個下巴都被遮住了,似乎還是很冷,清澄的眼眸閃了閃,忍不住輕咳了幾聲。自從那天高台上下來著了涼後,一直都沒有好,不好不壞的吊著,時不時的要咳上幾聲。
    在前麵帶路的公公聽到咳嗽聲,擔憂的回過頭來看他,輕聲問道:“祭司大人,你沒事吧?”
    流滄放下捂著嘴的手揣進暖和的衣襟裏,輕喘著氣,穩了穩氣息,微微一笑,道:“我沒事。”
    公公腳下不停,還是保持著穩定的速度前進,語氣是真誠的:“祭司大人要保重身體。”
    流滄點點頭,“好。”
    兩人都沒有說話了,一前一後的走著,腳步聲回蕩在這寂靜的長廊裏。
    “啟稟皇上,祭司大人求見。”響亮的聲音回蕩在冬日的皇宮中。
    裏麵傳來低沉威嚴的聲音,“準招。”
    剛才高聲稟報的公公打開門,轉身恭敬對流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流滄走進去的時候,那人正緊皺著眉在翻閱一本奏章,神情嚴肅,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流滄參見皇上。”流滄表情平靜的單膝跪在地上,單手撐在白玉石的地板上,覺得一陣寒意順著手掌襲了上來。真冷,這地板。
    宇塵轉頭,看到他微顫著跪在地上,似乎是不悅的皺了皺眉,沉聲道:“起來吧。以後沒人的時候,不要跟我來這一套,看著別扭。”
    流滄苦笑了一下,他倒是有理了。別扭?他是君自己是臣,君臣有別,難道他不知道嗎。雖然自己也不喜歡這樣,感覺離他越來越遠了,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是,皇上。”流滄淡然應道,慢慢的站了起來。
    宇塵皺眉,把手上的奏本甩到桌上,發出好大的一聲“啪”,“還有不要這樣叫朕。”
    流滄又苦笑了一下,平靜的應道:“是。”
    宮女加旺了火爐,拿來暖和的白貂裘衣,添了熏香,奉上熱騰騰的茶水糕點;宇塵揮揮手叫她們全退了下去,敞大的禦書房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宇塵吩咐完了,把目光放在依然一臉淡然的站著他五步遠的那人,他挑了挑濃黑的劍眉,道:“你不冷嗎?”
    流滄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問,下意識答道:“不冷。”
    宇塵臉色不善,惡聲惡氣的道:“過來。”
    流滄依言走到他麵前,宇塵騰的站起來,粗手粗腳的脫了他那件被雪打濕的白裘衣,拿起那件幹爽的幫他穿上。
    流滄先是一愣,然後低頭癡癡的看著他粗魯的動作。那熟悉的暖流,似乎又清晰起來,讓他有一股想要流淚的衝動。
    早就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抽身的了,這一刻就沒有絲毫的疑問了,為了他偶爾無意識的習慣性的溫柔。
    他是軒轅國的祭司,是從來沒有出過錯的占卜師。他可以算出別人的命運劫數,卻無法算出自己的。
    如果說他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劫,那麼他不用算也是知道結局的,萬劫不複?總歸不是什麼好的結局。
    “發什麼呆。”宇塵粗魯的把他按坐在椅子上,瞪著眼看他。
    流滄回過神來,淡然一笑,拿起桌上的熱茶遞到他的麵前,那人不甘願的接過了,端起另一杯輕啜了一口。
    “宇塵,發生了什麼事?”流滄放下茶杯,問道。
    被他提起煩心的事,軒轅宇塵本來就不善的臉色更沉了幾分,拿起剛才甩掉的奏本塞到他手中。
    流滄靜靜的看完,合上。皺了皺眉,憂聲道:“看來這風國還真的是不簡單,是我們低估了他們的實力。”
    “你說怎麼辦?”
    流滄放下奏本,淡笑道:“按原計劃進行,隻是行程要稍稍該一下。祭祀的相關事宜我都準備妥當了,原本我是打算親自主持的,但是如今這種情況,看來是不行了。明天叫禮辰來主持,我明天就出發到北邊去。早一天是一天,趙將軍應該可以撐到那時候的。”
    宇塵沉吟了一會,覺得也隻有這麼辦了,“好吧,就這樣辦吧。”
    屋裏的火爐旺盛,很溫暖。
    流滄覺得喉嚨一癢,又輕輕的咳了起來。
    宇塵皺眉看他慘白的臉,端起桌上的的茶遞給了:“不是叫禦醫看過了嗎,怎麼還不好?”
    流滄接過茶和了一口,笑了笑,道:“這點小病我自己還是能看的,都是老毛病,沒有那麼快好的,何故要勞煩禦醫呢。”
    “什麼老毛病,病也不能病這麼久,你哪次病過這麼久的。大夫隻能幫別人看病,自己是看不好的。我看那禦醫也是個庸醫,可是要換了他才好。”宇塵語氣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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