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白裘戰馬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31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病也不能病這麼久,你哪次病過這麼久的。流滄苦笑了一笑,想起高台上寒風中自己一個人茫茫然的站在那裏,呼吸著帶著淡淡血腥味的空氣。顫抖著手攥著手心裏的暗紅色的血,想著他殘忍的話語,鑽心的痛。
“流滄,流滄。”宇塵拍拍他蒼白的臉,有些擔心的叫道,“哪裏不舒服?”
流滄溫和一笑,尋到他的手握住,感覺他的溫暖,紛亂的心漸漸安靜了下來。
“我沒事。你可不要把禦醫趕走。”
宇塵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反握住他冰涼的手,輕歎了一聲,有點哄小孩子的語氣,“好吧,好吧,我不趕他走。呆會叫他再幫你看看,還有叫他跟著你一起到北疆去。”
流滄心裏有事或者心裏慌亂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尋找他的手握住,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過去自己是一個不受寵的王爺,被他握一下也沒什麼的;可現在自己已經是萬人之上的國君了,竟還讓他這樣握著,而且一點也沒有覺得不悅。自己是不是太寵他太放任他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想到這,想要甩開他的手。但是一想到那個蜷縮在牆角凍得快失去神智,但依然用澄澈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小小的身影,心下一軟,罷了,擺了,就讓他握著吧。
軒轅三百六十一年十二月十七日,天晴,冬陽溫暖。
祭司流滄和破驚將軍領兵十萬到北疆驅逐風國的侵犯。
人頭攢動,戰馬威威。
“流滄,你一定要走嗎?”著綠色暖絨披風的女子拉著白裘男子的衣袖,滿臉不舍。
白裘男子苦笑了一下,輕聲道:“箏公主,這是跟關係到國家存亡的事,不是說我願不願意去的問題。”
“這我也知道,但是為什麼一定要你去,破驚將軍那麼厲害,不用你去也是行的。皇兄為什麼一定要派你去啊,你生病還沒好呢。”綠衣女子秀眉一挑,滿臉不悅。
“北疆的形式險峻,並不是箏公主想的怎麼簡單的。風國用的是奇門盾法,而我也是擅長這些,我去是最好的。箏公主千金之軀,這裏風大,您還是趕快回去吧。”白裘男子拉了拉緊抓自己衣袖的手,示意她放開。
綠衣女子掙了幾下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了。
“箏公主,流滄要走了,你快回去吧。”轉身就要上馬。
綠衣女子又拉住了他的手,依依不舍的道:“我看著你走了再回去,記得要給我寫信,我也會寫給你的。”
他苦笑了一下,無奈道:“好,好,我會寫的。我要走了。”轉身輕躍,白衣輕飄,清逸優雅,人已經穩穩的坐在馬上了。
“那是誰?”
“哪一個?”
“穿白裘衣的那個。”
“哦,你是外地來的吧,連他你都不知道。”轉頭看了一眼問話的白衣人,目光又轉了回去,“他就是軒轅國的祭司大人,當今國君最寵信的人。聽說他善於占卜,目前為止他的卦象從來沒有錯過。”壓了壓聲音,戒備的瞄了瞄周圍才又道:“這次國君能順利奪位,他的功勞不可沒。”
白衣中年人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用探究的眼神看著那已經騎在馬上淡然挺秀的身影,輕輕的哦了一聲。眼光沒有離開那馬上的人:“他這是要去哪?”
那人又回頭看了一眼,聲音裏暗含著崇敬:“到北疆去打風國啊,聽說那風國可厲害了,所以才會派祭司去的。嘖嘖,聽說這祭司打仗也是很厲害的,有他在場的戰事,從來沒有輸過。”
“果然是很厲害的啊,看不出來啊,看他那樣子瘦瘦弱弱的斯斯文文的。”
“是啊,真是羨慕煞人了。長得俊,又這般有能耐,真是姑娘家夢裏的標準情郎啊。”
這時那白裘男子已經驅馬走了。
齊步聲吩噠的馬蹄聲響起繼而漸漸的遠去。
一雙澄澈清亮的眸眼一瞬不瞬的看著那遠去的白裘身影,若有所思。
“這位兄台,請等一下。”白衣中年男子拉住剛才跟自己說話的高瘦漢子急急的喚道。
“什麼事啊?”高瘦漢子轉頭看著那拉住自己的男子,大概三十到四十歲左右,清俊,眼眸澄澈清亮,嘴角含笑。高瘦漢子愣住了,這容貌好熟悉,像誰呢?
白衣男子溫和一笑,帶了點歉意的問:“不好意思耽擱你一會,我想請問兄台一下,你知不知道剛才那白裘男子父母是誰啊?”
高瘦漢子愣愣的看著他,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驀地他一派腦袋,恍然大悟,指著那白衣男子驚訝道:“我想到,剛才沒有注意看你,現在仔細一看,倒還真的是很像,特別是眼睛,是了,很像。”
白衣男子疑惑道:“兄台你說什麼?你說我像誰?”
“像祭司大人啊,你們長得像,看起來像是兄弟,親兄弟。”高瘦男子肯定的道。
其實白衣男子已經四十五了,但是他身材修長,人長得清俊一點也不顯老,看起來倒像是三十好幾一點也不像上了四十歲的人。難怪高瘦男子會說他們像兄弟。
白衣男子愣了一下,無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喃喃道:“像嗎?真的像嗎?”忽然又醒悟過來想起剛才自己要問那高瘦男子的事情,就又問了一遍。
高瘦男子感到有點奇怪,他以為這人真的是祭司大人的兄弟呢,可是那人卻問這樣的問題,想必隻是湊巧長得像而已,如此想了,笑了笑,道:“這我可不知道。隻知道這祭司從很久的時候已經跟著二皇子了也就是現在的王,沒聽說過他有家人什麼的。恐怕這軒轅國上下沒有幾人知道他的身世的。”
白衣男子有點可惜的哦了一聲,微微一笑,道:“謝謝這位兄台,不好意思耽擱了你的時間。”
高瘦男子連連擺手道沒關係,說著就走遠了。
白衣男子站在原地愣愣的出神,回想著高瘦男子剛才的話,若有所思。
“父親,那個白裘男子,該不會就是……”一直沉默的站在旁邊的青衣男子拉了拉出神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看了他一眼,“還不能確定,還待再一步確認。我們先會客棧去收拾一下東西。”說著轉身向前走。
青衣男子愣了一下,收拾東西幹什麼啊?才剛住下了。隨即便了然了,疾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