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河，你來的正好，我再怎麼說也跟了你哥那麼久，你們怎麼能連一分錢都不給我?”周丹激動的站起來。
    “這是你兒子？”洛星河掃了一眼她身旁的少年。
    “怎麼？你哥死了，我還不能結婚了?”
    洛星河懶得與她理論，隻掏出手機，撥了幾個電話號碼。
    “喂，洛總?”
    “把陳麗華的視頻發過來。”
    一聽陳麗華三個字，周丹本來趾高氣昂的臉突然垮下來，苗條的腰身晃了幾晃。
    視頻很快發過來，洛星河打開看了看，遞給她。
    她伸手接過手機，看著視頻上的畫麵，驚的捂住了嘴。
    陳麗華坐在病床上，衝她做著各種各樣的鬼臉。一會兒笑，一會兒哭，最後直接鑽進被窩裏，蒙著頭瑟瑟發抖。
    “你明知道我大哥有家室，還要和他在一起。若不是你想嫁入豪門，我大嫂也不會離婚，更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我哥死了，那是他拋棄家庭的報應。你呢，你有什麼資格跑到這裏大吵大鬧分財產?”
    周丹將手機扔到沙發上，拉起兒子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你方才在哪？”羅瑩問。
    “去醫院看了看安潔。”他走到玄關處，“我去公司了。”
    出了門，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去永安公墓。”
    車窗外，梧桐樹葉漸次飄落，打著旋兒亂飛。行人裹緊外套，女人們披在身後的長發被風吹散。
    下了車，來到洛玲玲墓前。滿園寂靜，秋日慘白的陽光照著灰色的墓碑，墓碑上那張年輕的臉掛著抹淡淡的笑。
    洛星河望了她一眼，卻是不想再多看。他不明白，為什麼她到死都不肯放過自己?
    那晚，隻不過是她以死相逼，抱著自己睡了一晚，為什麼又會編織出這麼多謊言給安潔?
    死人留下的證據，確實是死無對證，不管她說什麼，都會有人相信。他百口莫辯。
    心口一陣絞痛，慢慢解開紐扣，將長及腳踝的黑色風衣脫下扔到一邊，靠著洛玲玲的墓碑坐下來。
    閉上眼，靜靜感受微風，感受陽光，他甚至希望就這樣死去。
    一個星期後，洛辰晚上從公司回到家，在沙發上看電視時，接到洛星河私人醫生的電話。
    “喂，劉大夫?”
    “你爸患了心髒病，怎麼還不戒煙?”
    “心髒病?”
    “你爸沒跟你說?他煙癮太大，勸了好多次都不聽。”
    “他怎麼會得心髒病?”
    “很正常，吸煙會引起心髒病，在心髒病中最高發的疾病就是冠心病。長期大量吸煙，會造成血管動脈粥樣硬化斑塊形成，甚至動脈粥樣硬化斑塊發生破裂，引起血栓聚集，形成引起血管完全堵塞，產生急性心肌梗死。”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以為你爸跟你說過。”
    “什麼時候查出來的?”
    “有三個月左右了。”
    洛辰扔下手機，從沙發上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二樓，進到洛星河臥室裏。在他屋內翻箱倒櫃半天，果然翻找出一堆治心髒病的藥。
    “你在我屋裏幹什麼？”
    洛辰回頭，看到洛星河正雙手抱臂倚在臥房門口看他。
    “你有心髒病?”
    “嗯。”洛星河似乎沒什麼意外。
    “既然得了心髒病，為什麼還要吸煙?”洛辰竭力控製自己隨時都可能失控的暴脾氣。
    “活著很累。”洛星河轉身向樓下走去。
    洛辰全身血液上湧，起身跑出去，一把將他推到走廊牆上，“你想死?”
    “聽天由命。”
    “你原來和洛玲玲一樣，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
    “我不是玲玲，我不會自殺，吸煙是我排解壓力的唯一方式。讓我戒煙，確實辦不到。”
    “心髒病發作是會死人的！”洛辰紅著眼，衝他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