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這一次相親以失敗告終，接著又有第二次。
    幾次相親之後，當然也不是人人都在作弄他，我們的牆頭就訂下了一門親事。但這門親事卻幾乎毀了我們牆頭的一生。在我們講述一個人的一生時，有些事是必須講清楚的，有些事又必須是應該從略的，不可能樣樣俱到。樣樣俱到就等於什麼也沒有寫，尤其是對象牆頭這樣一個卑微之人。
    我們牆頭的婚姻，實則是一個非常奇特的婚姻，這婚姻的奇特之處，在於它的結局。它的結局和所有的婚姻不同，不僅不同，而且會出乎所有人之意料。
    他和……，這樣吧，出於同樣的原因，我們把這姑娘稱之為R姑娘，以免打擊一大片，也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牆頭和R姑娘是經人介紹，相了三次親，就確定下來，原因是牆頭年齡已大。
    牆頭和R姑娘結婚那天晚上，R姑娘的女賓相是R姑娘的妹妹。R姑娘不同於那MM，那MM或許是個不存在的人物，或至少也是個沒出現過的人物，而這個R姑娘則必得在這個小說中出現，這不是厚此薄彼，而是繞不開。R姑娘既然必得在這小說裏出現，那我們就必得對她有個了解，至少吧，要知道她長得什麼模樣？
    我們的R姑娘長得什麼模樣？她長得壯碩，人高馬大，而且還行事潑辣。她妹妹呢？她妹妹不僅長得象她，而且還勝一籌，因為她性格火爆。結婚那天晚上，這樣一對壯婦往牆頭身邊一站，蔚為一道時代風景——陰盛陽蓑。
    那時候結婚比較簡單，鬧了一陣之後，將一對新人送進洞房。R姑娘的妹妹人前人後的忙乎，等忙到客人們差不多了。這妹妹就進了洞房，和姐姐坐在一起說話。牆頭見她姐妹感情好，陪坐一旁，心裏卻急得不得了。但這小姨子就是不出去，他沒辦法，就對R姑娘使眼色。R姑娘隻當沒看見。時鍾不一會兒敲了一點，牆頭就對小姨子說：“妹妹，是不是要睡了？”
    小姨子站了起來，說：“是呀，好睡了，這麼晚了。”說完，就鋪被子。然後說：“姐姐來睡。”R姑娘脫了衣裳，鑽進了被子。接著的一幕，就讓我們的牆頭大吃一驚，隻見他這小姨子連衣服都不脫的也鑽進了這被子。
    “你……？”牆頭簡直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看著這姐妹倆。
    “姐夫睡這裏。”小姨子拍拍自己的身邊。意思是說，她得睡在他們中間。
    這是哪一出啊？牆頭腦袋都大了，就說：“不要胡鬧！”
    R姑娘就翻身坐了起來，說：“你不要胡鬧！”聲音很尖銳。
    接著發生了激烈地爭吵，姐妹倆同仇敵愾，矛頭一至對外。R姑娘叫了起來：“你以為我想嫁給你啊！你這個孱頭，今後想都別想，就給我撐這個麵子，我隻不過是要個丈夫罷了，你這人也正好……”後麵的話就說得很難聽。到這時，牆頭似乎有點明白，這R姑娘嫁給他隻不過是要一個丈夫，至於這後麵還隱藏著什麼，他一時也想不清。想想自己也是一個男子漢，豈能敗在兩個女人手裏？就拿出男子漢的本事來，衝了上去，一下擠上床，來拽小姨子。他想把小姨子拽下床去，哪知他這小姨子多利害？這小姨子一見他上了床，就一腳，把他蹬了下去。他跌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姐妹倆見他這副孱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更不屑於他。
    這下牆頭真的火了，立即爬了起來，撲上床。
    兩個女人哪把他放在眼裏？見他撲上床，一下子跳了起來。他撲了個空，兩個女人立即一下把他摁住，拐了手。小姨子掄起手就打，牆頭一時掙不脫，挨了幾下。R姑娘就說：“得把他捆起來。”小姨子就騎在他身上，死命地摁住他的手。R姑娘找了根繩，把我們的牆頭捆了起來。
    牆頭“哼哼”著，本來一個男人，被兩個女人捆了，應該是奇恥大辱。可我們的牆頭現在不這樣想，他現在有點累了，也很困，於是那亞狀態又出現了，也就是一種麻木的狀態。再說，他還把R姑娘看著是自己的老婆，也就裝著不與其計較地不響。
    “滾那邊去！”小姨子說，指著一沙發。
    天亮時，姐妹倆把他放了。天亮了，就不好發作，畢竟是大男人，想了一天，晚上怎麼來對付這兩個巨無霸？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畢竟力是打中之王，他這樣一個瘦弱得象藥渣似的人物，無論如何也無法與這姐妹倆匹敵。結果第二天晚上又打，打得整個房間都震動起來，還是以他的敗北而告終。
    第三天晚上，他終於想出了一條好計，他一定要打嬴這場打不嬴的戰爭，否則就沒有他的生存之路。這天晚上，他一進洞房，就宣布，如果他這小姨子再不離開，他就要拿出他那玩藝兒，到時，可不要說他耍流虻！從他這言行來看，他就不象個流虻，如果是流虻，就用不著去說。那想到，這話一出口，R姑娘就輕蔑地一笑，說：“拿出來啊，又不是沒見過，這畜生，跟我們玩這個，——上！”R姑娘一聲喝，小姨子衝了上來，牆頭知道打不過，一下子就被她們摁住，捆上。小姨子氣不過，掄起手來要打。R姑娘忙製止住，說：“別這樣打，拿戮子來，戮他，叫他記住，一輩子都記住，別再幹犯了我們！”挨了幾戮子。可牆頭這次真有種，就是不求饒，說：“隻要你們敢放了我，我就拿出來，信不信由你！”這當然是一種很嚴厲的威脅。R姑娘固然不在乎，可小姨子是大姑娘，不能不在乎。牆頭不知道這話的嚴重性，就這樣胡說了出來。結果很嚴重。第二天一早，R姑娘和她妹妹就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