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箋 菊花箋(十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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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因著許映竹,傅麗莎問起胡連來。
“餘井源?知道,”胡連說,“但不認識,哦,他不是老林班上的嗎?——林華藝!”
“問我幹什麼?我知道他什麼,他又不是初中和映竹好上的!”
胡連狡詰地看了看林華藝,他這人聰明,似乎有些耳聞,馬上不問了。不過,他接著說:“我不認識餘井源,但我一個朋友認識,他和餘井源是南山二小的同班,兩人是再要好不過的朋友……。
這樣,過了一些日子,胡連就把許映竹和餘井源的事問清楚了。
餘井源這人在初中時,就是一個愛向老師打小報告的人,表現得特別積極。許映竹的爸爸成了現行,雖然餘向東的父親也好不到那裏去,也在受審,但還是有很大的差別。他自然不會再和許映竹好下去,其實他早就不和許映竹好了,隻是許映竹一廂情願,自己糊塗罷了。
“這混蛋!”我罵道。
“算了,算了,”胡連說,“這也不是你我管得了的事,管也管不了!”
“這倒是的,紋紋,別去管它,各人自有各人的命……”傅麗莎也勸說。
想想也是,我也知道自己不是能幹的人,既然大家都這麼說,樂得順水推舟,省得到時不好看。
隻是,其後,胡連卻說出了另一件事,立即又使事情變得複雜起來。原來這餘向東現在也惹上了麻煩,這麻煩似乎還和映竹有關。事情是這樣的,他的一個同學呂宇和另一個女同學談上了,結果那個了,懷上了。“那女同學三班的,你們還記不記得?”胡連問我們。我們自然想起來了,那女同學長得真漂亮,可說是我們初中長得最漂亮的一個。
“懷上了?”
“是,懷上了,懷上了你說怎麼辦?”
“是啊,懷上了還能怎麼辦!”
胡連繼續:“餘向東的媽媽不是婦產科的醫生嗎?雖然退休了,呂宇就來求餘向東。具體情況也不清楚,反正是向東媽媽幫了忙,給他們做了。那女同學不是住在學校裏?(那時很多同學住在學校裏,以教室當寢室),自然不敢回家告訴家裏,向東媽媽就做好事,讓她住在自己家裏。結果出了事,這餘向東和她談了起來。結果鬧得很僵,呂宇和那女同學一起和餘向東吵了起來。餘向東一口咬定他什麼也沒做,那女的卻一口咬定他做了。但這事,隻能在暗中吵,不能吵出來,一吵出來,就不得了了。現在,就是這樣,呂宇要向他尋仇呢!”
“這關映竹什麼事?”我還有點不明白。
“餘向東看中了這女的,自然不再看中映竹,這還不明白?”
“真是惡有惡報!”我解恨地說。
十四、
第二天,我們和胡連到玉泉瘋玩了一天,拍了一些照片。
看到了一件在我看來很正常,卻不為外地遊客所接受的事。那就是有些外地遊客玩累了,躺在石凳子上睡覺,立即被戴紅袖章的公園管理員趕了起來,說是不能睡的,隻能坐。杭州好象一直這樣,凳子隻能坐,不能睡。我也不知為什麼?但在心理上是接受了。但是,這卻是外地遊人最不能接受的,以至後來都鬧到報紙上去了。
我在心裏同情外地人,他們玩累了,為什麼不可以躺一躺?要知道,那時杭州沒有多少遊人,石凳子都是空的,也不許睡!
黃昏時,回到家裏,胡連回去了,接下來就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吃了晚飯,傅麗莎上了三樓。三樓其實是閣樓,但那閣樓很高,也很大,十幾個平方。站在陽台上看過馬路就是西湖,其實這就是一個正房。平時放點雜物,有一張床,一架書。傅麗莎上去,當然不是看書,那時誰看書?她是要站在陽台上看西湖。我和林華藝有些累了,臥在沙發裏閑聊。
正聊著,突然三樓發出了絕對不是人叫的聲音,極尖銳地一聲,嚇得我和華藝以及二妹嚴嚴都跳了起來,一齊衝出門去。正驚惶地不知出了什麼事時,隻見傅麗莎花容失色地幾乎是跌著地衝了下來,我們一見她這樣,立即“呀!”地一聲,返身衝回門去,好象後麵跟著個色狼。
林華藝反身關門,沒關上,自己先跳到沙發上去了。傅玉莎也擠了進來,我們立即又“呀!”地尖叫起來,雙手蒙著頭,嚇得渾身直發抖。
傅麗莎驚魂未定,她倒沒注意到我們這膽小。
她象做夢一樣的說:“蝙蝠!”
林華藝一下子跳了起來,她一聽是蝙蝠,立即跳了起來,叫道:“傅瞎子,你想嚇死人呀!裝什麼神,做什麼鬼的,三魂都讓你嚇去了五魄,你是不是看到我們還活著不舒服!——不就是個蝙蝠!”
傅麗莎可不理她,她這時那有思想來理她,隻顧說自己的:“三樓有個蝙蝠,哦唷唷,嚇死我了,在房間裏飛過來飛過去,衝著我來……”
我一聽這話,頭都大了。但看見林華藝這樣的話說出口,立即有了希望:“華藝,你不怕?——這太好了,那你上去,把它弄掉……”
“不就是個蝙蝠……”林華藝捋了捋手。
我立即遞過一把掃帚,她接過,挺勇敢地走了出去,我們跟在她後麵。她走到樓梯前,猶豫地停住步,看了看我們。我(至少是我)挺佩服地看著她,她踏上了樓梯,我們三個都停了下來。她問道:“你們不上去?”我們直搖頭。她又猶豫了一下,到這時,我才知道她也怕,但這時也顧不得了,管她怕不怕,誰叫她大話說在前,隻有尖著她,讓她替我們先除去這蝙蝠再說。我就裝著不知道她怕,還說:“嗬,華藝,真看不出,你這麼勇敢!”
受到同伴們這樣的鼓勵,林華藝真的無路可退,誰叫她在虛榮心的支配下,說出了這樣的大話呢。她隻有硬著頭皮地走上去。
我們都看見她走過了樓梯轉角,我心裏開始充滿了希望……,可這希望還沒升起來,就聽得一聲慘叫,林華藝早已狂奔著衝了下來,連手中的掃帚都丟了。我們一見她這樣,那裏還顧得上顏麵,早已一窩蜂似的湧向客廳,擠都擠不進去。
“哦唷唷,”我說道,“我說呢,我們的華藝什麼時候這麼大膽?原來隻不過是銀樣蠟槍頭,和我們一樣!”
“誰不怕,誰上去!”林華藝這時倒有了勇氣,反激道。
反正我是沒這個膽量去接受這挑戰,傅麗莎看樣子也沒有。
倒是大妹嚴嚴膽子大些,她說:“我來,你們也要跟著,誰也不許落下!”
嚴嚴走在最前麵,華藝第二,我和傅麗莎殿後。嚴嚴拿起掃帚,她倒真是勇敢,立即進了房間。我們三個擠在門前往裏瞧,隻見果然有一隻蝙蝠在房間裏飛過來飛過去,象閃電一樣。嚴嚴拿著掃帚一陣亂揮,那蝙蝠就衝著房門衝過來,嚇得我們趕快關門。關了門,又聽到裏麵噼裏叭啦地一陣亂打,驚心動魄。不放心,又往裏麵瞧。這時,隻見嚴嚴一下子拍到了那蝙蝠,蝙蝠就掉到了地上,朝她爬過來。她嚇壞了,立即用掃帚撳住,慌得四腳亂跳地叫道:“撳住了,撳住了,你們快來呀!快來呀!”聽到撳到了,這下我們膽子大了,立即衝了進去。但一衝進去,誰知道怎麼辦?也隻有跟著嚴嚴一起跳,還一起叫:“啊呀呀!啊呀呀!”
“你們快來……!”二妹一下子看著我們叫,頓時憋住了口。
來?怎麼來?我們一點也不知道。這時,隻聽得那蝙蝠“吱”地叫了一聲,要爬出來了,嚴嚴又亂跳了起來,叫道:“你們來撳住,快來幫我撳住!——你們快來呀!”這一句話提醒了林華藝,林華藝立即接過二妹的掃帚,死命地撳住。隻見二妹一得了空,立即跳了起來,發了瘋一樣跳上掃帚,一陣亂跺,好象那兩隻腳就不是她的一樣。
足足跺了差不多半分鍾,才收住了腳,房間裏一下子死寂了下來。我們四個互相看看,二妹首先癱軟了下來,她一屁股坐在床上,說了聲:“嚇死我了。”這一聲就成了赦令,我們三個也癱倒在床上。
“這是什麼死屋,怎會有蝙蝠?會不會還有?”林華藝這人就是這麼不合時宜。
傅麗莎就站了起來,朝門口走了幾步,立即“呀!”地叫了一聲,朝門外衝去。這可把我們嚇壞了,立即一窩蜂似的朝門口衝去。
四個打鼠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