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箋  菊花箋(十一——十二)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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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第二天一早,林華藝自個兒穿了個三點式,在房間裏走過來走過去。
    我想笑也不敢笑,捂著個嘴。
    她一本正經地晃到傅麗莎床前,晃得傅麗莎頭昏腦漲。傅麗莎一下子蒙住了頭,一個勁地呻吟起來:“哦唷唷,哦唷唷……”但哦唷唷了沒幾聲,就一咕嚕翻身坐了起來,罵道:“好你個林華藝,裝什麼神,弄什麼鬼?跳大神呀!你給我滾,滾出去!”
    “幹什麼呀?”林華藝裝出不懂的樣子。
    “幹你個頭,看我不收拾了你。”傅麗莎眼鏡一閃,就跳了起來。
    “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就動手!”
    “你敢,好呀,昨天的事還沒了呢,你倒先動起手來了,紋紋!”林華藝叫道。
    “幹什麼?”我跑了過來。
    “來呀,她昨天可騙死了我們;今天,今天我們收拾了這小賤人。”
    於是我們兩個一下子胳肢起傅麗莎來,把她胳肢得滾成一團,鬢發全亂的跪在毛巾毯裏求饒:“鳳姐姐,寶姐姐,饒命,饒命則個呀!”
    “這死丫頭,死到臨頭還嘴硬,紋紋,還不撕了她的嘴,看她利害的。”
    傅麗莎笑喘著一團,轉向我道:“太夫人,全是鶯鶯小姐的主意”,她指指林華藝,又喘不成氣的對我說,“紅娘我……”
    “越發不得了了,該死該死,掌嘴。”
    我早已笑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鬧騰了一陣之後,傅麗莎起來,她依然一絲不掛地走來走去,對林華藝的作派嗤之以鼻。
    倒是林華藝偷偷對我說:“想起來都後怕,就怕這狐狸精真的明白了,一改往日模樣,正正經經地穿戴起來,那就看我怎麼下台!”
    也是,想想,就感到後怕,我說:“哦唷唷,可不是真的。”
    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傅麗莎,也有她想不到的地方。
    十二、
    林華藝再也不想見餘向東,可我和她不同,我和許映竹友誼很深,且也同情她,無法放得下這件事。一天,我們三個爬南高峰,本來也叫了胡連。他一聽爬南高峰,就說今天實在有事,不能陪了。這小子,遛了!我們三個有著一股衝勁,她們又從北京再回來,非要上南高峰不可,說是以後就沒機會了。我沒辦法,舍命陪君子。路上,知道傅麗莎原來也是杭某中的,就問她認不認識餘井源?她說:“餘井源?還餘水源呢,不認識!”
    愛莫能助了,許映竹,我的朋友,我很想幫你,卻愛莫能助。
    “林老弟!”傅麗莎轉向了林華藝。
    “你都不認識,我怎麼會認識!“林華藝可不想讓她知道這事,態度很激烈,一口回絕。
    這引起了傅麗莎的注意:“這林老弟,——怎麼?吃了炸藥了!”
    “你何不問問胡連看?”她又轉向我,突然這樣提示道。
    “對呀,你看我,胡連也是杭某中的呀,真是,他這個人呀,亂得很,見到什麼人都是又握手又搖臂的,熱情得很……。”我這樣掩飾道。
    “再亂也沒有你亂,無事找事!“林華藝立即尖銳地剌了我一句。
    剌得我一句話也不敢說。
    爬南高峰真不是人做的,我們從石屋洞,水樂洞那方向上去,過了煙霞洞後,一路上就沒遇到幾個人。這地方,有些野趣,千崖萬壑,路不好走,也崎嶇。本來想去看看千人洞,但千人洞傳得神神奇奇,令人有些害怕,我們又是三個女的。傅麗莎開始還堅持了幾步,正緊張著,沒想到,就在這時,林華藝在她背後,突然用高八度的叫聲尖叫了一聲,不要說傅麗莎了,就是我,也嚇得渾身一哆嗦,掉起腿就跑。等我跑得遠遠的,回過頭來找傅麗莎,哪裏還找得著,正驚魂未定,才發現,傅麗莎早已跑到我前麵去了。(傅麗莎是我們班有名的傅小鬼,百米十二秒多)
    兩人合力捶起林華藝來。
    上了南高峰,山頂上什麼也沒有,隻一破屋,塗滿塗鴉,無非是到此一遊之類。中有上海中學四戰士詩一首,現錄於此:(如沒有在文化大革命武鬥中打死,他們應當還健在。這是我的記錄。)
    晴空萬裏吹東風,健步直登南高峰。
    小小西湖如村水,細細錢江似長龍。
    遠望會稽思勾踐,遙想赤壁見周公。
    極目青青滿吳越,中外大地在心中。
    站在南高峰上,眼前就是西子湖,回望錢塘江,又在遙遠處,真有一種悵寥廓之感。我們三人站在山頂上,跳啊,歡呼啊,盡情地渲瀉著心中的鬱悶,讓我們年青的心再放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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