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莊公迷曉蝶 第18章小樓的生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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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中早就布好菜。跟午餐一樣的陣勢。夜兒熟練的將我清潔一次,流雲也來幫忙。隻有流星坐著。待我好了,我又讓夜兒與藍兒坐下,藍兒推搪一翻後也小心的坐下了。我們5人好好的一起吃了頓飯。飯間,我問之問那的,又宣布藍兒將要去伴月宮。流星立即讓人去辦理有關事宜,讓藍兒明早就走。我想不到這麼快,藍兒眼也紅了,頓時氣氛又冷了下來。我轉念又想。明天武林大會亂糟糟的,讓他走好了。反正他對這些也不感興趣。但藍蘭一直悶悶不樂的,也沒再吃什麼。我說:“等會兒我們去逛夜街吧。藍兒也一起去。星兒,哪有好玩的?”星說:“明天就是武林大會,今晚到處都是人呢。月兒,我們坐馬車去逛街吧。這樣安全。而且不能逛太久,還有些事要你親自處理。”“哦?什麼事?”我問道。我還沒處理過事呢。“回來我再與你說。好了,大家準備一下,去街上吧。我讓張華去安排馬車。”星兒說著就出去了。
夜兒流雲藍兒擁著我回了房間,夜兒打開那一個大衣櫃,取了十幾套衣服在我身上比劃。我說:“夜兒,不用挑了。星說了在馬車上逛街,又沒外人看到。隨便一套就行了。”“主子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主子總說要時刻準備著,所以無論何時,主子都是完美的。”夜兒有絲委屈的說。這月夜,不是說我失憶的事隻有我們四人知道嗎?他提“以前”幹嘛?想告訴別人,我現在有所不同?流雲立即喝止他:“月夜!主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難道說主子的喜好也要過問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這流雲,語氣也太重了吧?看,夜兒被說得更委屈,淚都快掉下來了。這好好的逛街的心情眼看被破壞,我趕緊救場:“雲,這話說得太過了。夜兒的身份當然夠格這樣說。當然,你也夠格。”眼看流雲臉色一變,我趕緊補充。“你們對我來說,不是奴仆。以後不許再這樣自貶。藍兒也是,不許再妄自蜚薄。好了,快換了衣服。你們也去準備一下,我們早點出發,就能逛久點,快!我換這件好了。”我隨手揀起一件月牙白的衣服,夜兒替我換,流雲帶著藍蘭下去,說這樣快些。
夜兒悶不作聲的幫我更衣梳發。挑了個金銀絞絲冠替我束好頭發,很是配我這件衣服。其實這些衣服選料上乘,加工精細,件件都是精品,隨便一件都能讓人顯得高貴。哪裏用得挑?
我看夜兒一直不作聲,放軟了聲音:“夜兒,怎麼了?生主子的氣?”“月夜不敢。”夜兒悶悶的低頭應著。看來果然還氣著。“說什麼不敢呢。主子從沒看低過夜兒。但是,夜兒要記得星說的話,關於我的事,隻有你們三人知道,是秘密哦!剛才夜兒的話不恰當,也難怪雲這樣說你。別生氣了。讓我猜猜看。現在夜兒的嘴唇肯定嘟得老高,可以掛燈籠了。哈哈……”“主子——”夜兒不依的叫道:“主子就會取笑人家。”邊說邊跺腳轉過身去,又偷眼回看我。看樣子,氣消大半了。
流雲與藍蘭換了身衣服回來,流雲仍是一身白衣,戴了白麵巾。藍蘭穿了套寶藍色衣服,淡藍色麵巾。他們來接我去。我們一起下到樓下,出了廳門。我現在才能看看我這住了一天的地方。這是一間三層小樓,獨立小院落。小樓周圍很空曠,是一片花圃。花圃按著五行八卦陣法種植。明明看上去沒什麼,但不會陣法的人,沒人帶領,休想進出。這院牆高約一丈。牆邊沒種樹。
流星換了套粉黃的衣服。雖然現在的樣子隻是清秀,但這衣服襯得他好像嬌俏了些。加上眉眼帶春,整個人似乎喜氣洋洋的。他正站在馬車旁。這是一輛雙馬拉車。車身淺藍色。有一車婦跪在地上行禮:“主子金安。”稱“主子”不是“二姑娘”,也是內部的人了。我扶著流星的手,踏著踏板上車。卻發現月夜已坐在裏麵了。神速呀!又換了身衣服,變成黑色的。幸好現在天色剛暗,一眼就看到。不然坐下來才發現這裏早有一人,才嚇一跳呢。
流星、流雲、藍蘭隨後也一一上車坐好。這車不大。長約2米,寬1米5左右。角落裏有一茶櫃,放了一套茶具。櫃子裏塞滿零食。我坐在右邊車窗邊,流星在我右邊,月夜在我左邊,流雲和藍蘭在我對麵車窗的兩側。這馬車坐了5人,雖不擁擠,倒也滿了。車簾布有三層,外兩層為白紗,內層黑色綢緞,還繡著花。現在拉起內層,外麵絕對看不到裏麵的景象,但坐在車裏,卻能將外麵的事物一覽無遺。這馬車外觀普通,內裏卻很厚實。車壁有布遮著,車座下墊著棉被,毛毯,坐著軟軟的,有點像沙發。車婦輕揮一聲鞭子,馬車就緩緩出發了。流星邊走邊指指點點。我們是從後門出發的。這茶館在城南。我們很快就來到鬧市。夜兒還取出一本地圖小冊子,專門介紹赤水城的。他說是我讓人印發的。裏麵詳盡的介紹赤水城的街道分布圖,官府所在地,各家客棧名稱,位置,各戶人家府第名稱,市場所在地,鋪位名稱,赤水城特產,名勝古跡風景,武林大會召開地點等等。比現代的旅遊小冊子還要齊全,而且圖文並茂,一目了然。厲害!這是“我”讓人印的?
我問夜兒:“這小冊子是免費發放還是?”夜兒笑著說:“哪有免費的?嗬嗬!”星兒也莞爾:“月兒,這個冊子賣二十文一本。因為便宜又實用,從發布消息說赤水城為本次武林大會的會址那日起,就被瘋狂搶購,甚至遠銷至晨國呢。雖然便宜,但因批量印刷,成本並不高,到今晚為止,僅此一項就有利潤二千多兩銀。月兒好厲害!”我眼都亮了。聽他的弦外之音,此次大會應該進賬很多。流雲的嘴角也輕輕翹起,似乎為我而感到驕傲,但更多的是得意洋洋,這應該有他很大的功勞。藍蘭則驚奇加崇拜的望著我。他一點也不奇怪我不知這小冊子的事。我就著窗口,看了看這小冊子地圖上標示著市場的地方。我們正向那城南最著名的街道“夜攤街”而去。路上也有許多小攤。流星說,這是流動性的,攤主都是城郊的農民,趁著這次大會,來擺賣些田產繡巾之類的,或做點小生意,都是臨時性的,已收了“保護費”及稅收。
整個城大體可分為南北兩方。以赤水河為隔,北麵為官府要地。是城的政治中心。最高官為城守。但此城真正主事者為張華。連帶著,北城多為官府府坻,富商集中居住地。可以說,是高級住宅區。
南麵則主要為娛樂場所。商鋪林立。茶館酒坊食市等等,都在此地。
最大的街道為南北大道,中間過一橋,“赤水大橋”。南北大道寬近15米,長達三公裏。整天車水馬龍的,不許占道擺攤,也沒有商店。(有也不許將門口設在主街上)其他街道統一規劃,呈井字型分布,每條街道統一為10米寬。
赤水河從西往東流。東西兩城門邊即為碼頭。碼頭貨運繁榮,連帶著周圍的商鋪,酒樓,客棧等繁榮起來,因此又稱東市,西市。東西兩城門是水上木門用粗大的原木材造成,堅固異常。水下有青銅鑄造的柵欄和木柵欄兩層。防止有人泅水而入。每天東西兩城城門五更就開,比南北門早開半個時辰,關門的時間倒是一致的。
夜攤街為一橫街,就像是步行街似的。街兩頭有停車場。收費是按時辰計,1個時辰十文錢,若需加草料,另外收費。當然,也有少量特許車可以進入。譬如我們的這輛。街兩頭有衛兵把守。街上也有一隊十人隊伍巡邏。我們的馬車到了街口,星兒從懷中取出一個玉佩伸出車外,衛兵們立即放行。我對那玉佩好奇得緊。之前流星也是取出一銅牌就一下子進了城門。是不是同樣功能的?我之前要裝模作樣的,現在這四人當中,有三人都知我“失憶”了。所以我也不客氣,立即從他手中一把搶過玉佩細看。這是一塊冷玉,玉色瑩白如羊脂,正麵刻流星二字,外圈一圈星星,背麵刻著一彎彎月。月旁一朵嬌豔的牡丹。(後來我知道在這裏,這花叫含玉花,不算富貴。但嬌豔的花形很得男子們的喜歡,常繡在衣物或紗巾荷包等等上作修飾。)我叫流雲取出那銅牌子。果然,銅牌上的圖案與這玉的背麵一模一樣,但正麵則刻劃著精美的雲紋。流雲接著從脖子上取下一冷玉,正麵刻著流雲二字,外圈一圈子雲朵。夜兒也獻寶似的從懷中取出一冷玉,交到我手上。同樣的,正麵刻著月夜二字,外圈一圈小月夜。背麵圖案一樣。我記得,我那紫玉佩,背麵也是同樣的月亮形狀。我看了藍蘭一眼,他似乎正被外麵的熱鬧所吸引,正在看窗外,可那小手卻握緊成拳,正在發抖。
我又看了看另外三人,二人麵上有得意之色,星兒似乎含有一絲嬌羞。夜兒得意的說:“這是主子特意為我們造的,是身份的代表哦。所有內部的人員都有此標誌。不過所用的材質不一。”我發現這三塊玉,無論材質還是雕工,都應是出自同一塊玉石,同一人之手。若想再雕一塊一模一樣的,恐怕很難。但我見藍兒那樣,又不忍心。我對星兒說:“那樣的話,明天就讓人也找一塊玉刻個給藍蘭,如何?藍蘭現在也是內部人員了,而且還是我的小廝。”三人臉色一變。夜兒不依的叫:“主子——他才剛來,什麼都不會,怎能用玉刻?現在的他連木刻的都不能有。”哦?分很多級嗎?我心想。“是的。主子”流雲低聲說:“這木牌子也不是人人都有的。要當童生滿一年後,通過考核,才發木牌子,而且不刻名。像我們這樣,和十二影衛才可以用玉牌子。連現在補上的十二影衛都沒有呢。”“哦?那他們的玉牌與這些一模一樣嗎?”我急問。流雲似乎有絲尷尬,轉過頭去。(後來我知道,當童生滿一年後,通過考核,才發木牌子,而且不刻名。一年後,有建功者或表現良好的,才刻上名字。若能得到提拔,才會發銅牌子;在內部有一定的地位,才會在銅牌上刻名字。堂主或同等級才能用銀牌子,門主或同等級才能用金牌子。)流星從我手中取回牌子,自己的玉佩放回懷中,又一一給回他們,才說:“現在在外麵,有些話不能說,等到以後月兒就知了。我們三人的地位僅次於月兒,當然與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啦。藍蘭什麼也不會,要想取得牌子,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主子是不留無用之人的。”好像越說越嚴厲。不過,藍蘭聽了這話,卻轉過頭來,堅定的看著我說:“主子,藍蘭會努力學會本領,回來主子身邊的。請主子等我!”我沒見過藍蘭這麼堅定的眼神,似乎一下子長大了似的。我不由自主的說:“好。藍兒,我等你學成歸來。”想了想,又加了句:“別太勉強自己,盡力就好。我會有空來看你的。”藍兒點點頭。真是的,我們來逛街,要開開心心的才行,怎麼氣氛似乎生離死別似的?呸,呸,呸!幸好隻是在心裏想想。我趕緊看向窗外。馬車速度極慢,如人走路一般,想快也快不了,到處人頭攢動。不過,對於這些醒目的馬車,也不敢有所怨言。也是,沒一定來頭,馬車怎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