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暗湧波濤  第十回 西北君臣立誓和解 陳芳孟集各取其歸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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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說道那郭秉隨方運昌進得內堂,見著內堂正中立著一人,此人聞得郭秉進來,便轉過身來,郭秉一見,竟是那獨孤雨扮作男裝,卻不知獨孤雨如何在這襄陽城中,獨孤雨卻先問道:“怎郭統領獨自來了,莫非韓郎已遭不測?”
    郭秉忙將韓子貴將獨孤雨送走之後分兵兩路吸引追兵,而他自己卻留在開封之事細細交待清楚,獨孤雨聽罷,方緩過一口氣來,卻仍憂道:“卻不知他在開封過得如何,隻怕是更加危險。”說罷,又緩緩一笑,向郭秉嚴明自己此去經曆。
    原來獨孤雨自揚州走後,一路疾馳奔往成都求援,待其將一應經過講與獨孤風後,兩人便定下計來,首先便是獨孤風親領大軍去救楊洪,而獨孤雨則急赴襄陽接應,誰知韓子貴並未依旨意往襄陽來,而是留在了開封,是以幾路人馬皆撲了個空,而上次被何普所剿滅的數千禁軍卻是平白喪了自家性命。不論怎樣說,也算天意如此,韓子貴竟是在這重重危難下暫時保住了性命。
    郭秉聽罷,又問道:“敢問夫人,若是楚王殿下真個隨自己往襄陽來了,豈不是……?”獨孤雨亦是歎道:“我又何曾未想過萬一韓郎當真……”說罷,竟是深吸了一口氣,方道:“若是韓郎喪命,我便是傾巴蜀荊楊四地之軍力,亦得為韓郎複仇。”
    郭秉聽罷不由生出幾分寒意,忙道:“卻不知夫人下一步當如何?”獨孤雨卻又一笑,方運昌忙上前道:“郭統領,您既已奉旨將楚王安全送抵襄陽,可否應當速往京城將此消息報與皇上?”郭秉聽罷,眼中一亮,忙跪倒道:“微臣遵令,即刻便啟程趕回京城。”說罷,便起身離去了,獨孤雨忙將其送出,方運昌亦是隨郭秉出去了,隻留下獨孤雨在屋內長歎不已。
    話分兩頭,道那暗探頭目自萬家莊逃出後,慌忙往西北奔去,不多日便來到涼國公府中,方將府門敲開,竟已昏倒在地,涼王府家人慌忙入內通傳,歐陽羽聞得消息,忙遣人將其抬到自己屋中,使大夫為其診斷,直到得第二日,這頭目方緩緩醒來,見自己正躺在床上,而歐陽羽竟站在自己床頭,不由一驚,慌忙翻身下床,叩倒在歐陽羽腳下。
    歐陽羽一見他已醒轉,也不問其傷勢,開口便道:“莫非此行出了什麼意外,陳芳他們呢?”那頭目忙將萬家莊所發生之事緩緩道出,又將那搭救朱光振之神秘人身形細細說與歐陽羽知曉,誰知那歐陽羽聽罷竟是大怒,拍案怒道:“好啊,你們是越來越沒出息了,竟連老幼也好意思下手,還將我名字說與那人知曉。”
    那頭目聽罷渾身皆是瑟瑟發抖,隻聽他哆哆嗦嗦著道:“回軍師,小人若不報上軍師名號,隻怕亦難保全性命回來向軍師述說一應事情,隻求軍師念在小人效力多年的份上,允許小人自行了斷。”
    歐陽羽歎一聲,不知是否想起當年自己親手培養的一隊羽探來,卻道:“也罷,你自去營中領一口短劍自刎罷。”那頭目竟是大喜,朝歐陽羽連叩數首方起身離去。
    歐陽羽見其離去,卻是在房中踱起步來,口中輕聲自語道:“即墨黃,竹刀龐,照其所述那人身形,莫非竟是那竹刀客龐影?”便在此時,房門外突傳來一聲道:“軍師,老爺請您去大堂。”歐陽羽聽罷,忽地一愣,卻又皺了皺眉頭,方道:“你去通傳,便說我片刻就到。”說罷,稍稍整理過衣衫,便出門往大堂方向去了。
    “啟稟老爺,軍師已在堂外等候。”“哦。快傳。”那家人忙退出去將歐陽羽領入堂來。歐陽羽向杜遠江深施一禮道:“見過主公。”杜遠江忙走上前去將歐陽羽攙起,道:“歐陽叔父何必如此多禮。”歐陽羽卻不動聲色道:“尊卑之禮不可廢,不知主公有何事傳我。”
    杜遠江笑道:“方才我接到密報,說是叔父遣往荊州的暗探隻回來了一個,且身受重傷,卻不知發生了何事,倒是叫我有幾分疑慮。”歐陽羽聽罷,卻是正色道:“主公若有疑慮盡可直言。”
    杜遠江道:“軍師前段時間將陳芳遣出去,卻不知有何密事?”歐陽羽不答反問道:“主公可知承佑太子麼?”杜遠江疑道:“這如何不知,當年他便逃出升天,免卻一死,難道叔父有他消息不成?”
    歐陽羽答道:“本不敢瞞主公,不過事關重大,且未經確認,臣亦不敢擅言,是以先遣人探聽是否屬實,而後方敢報與主公知曉。”杜遠江忙道:“並非我不信任軍師,隻是有些好奇而已,若事關機密,叔父自可酌情處置,不必告知與我。”
    歐陽羽環視四周,又道:“主公可否屏退旁人。”杜遠江聽罷,卻是稍稍一愣,便下令周圍其餘人等皆退出大堂,方道:“不知叔父有何事教我?”
    歐陽羽見眾人退去,竟是跪倒在杜遠江身前,道:“自先王命隕洛陽城後,雖未托孤與臣,可是臣卻是一刻亦不敢忘卻先王之宏誌。而主公今已年長,亦當可自擅專事,若主公不棄,臣自當輔助主公成就大業,若主公顧念臣已年老,臣願退隱山林。”
    杜遠江聽罷慌道:“叔父這是什麼話來,小侄若非得叔父輔助,豈有今日西北之陣勢,小侄日後亦當仰仗叔父呢。”說著上前將歐陽羽扶起。歐陽羽卻又道:“既如此,今日臣便與主公立下誓約,若主公同意,臣自當盡心輔助主公,若主公見疑,臣便再不問西北之事。”
    杜遠江聽罷,麵色一滯,卻是回身坐到自己座位上,道:“軍師有何話隻管明言。”歐陽羽望一眼自己斷臂,方道:“今日羽便於此與主公立下誓約,我歐陽羽願此生效命於主公杜遠江,絕不相負,若違此誓,我歐陽羽便在這天地之間無半寸立足之地。”
    杜遠江張口正欲說話,歐陽羽卻是望他一眼,止道:“主公,若您不棄,請也立下誓來。”杜遠江心知這乃是歐陽羽知曉自己已漸不信任於他,是以今日方有此舉措,忙豎起三指指天誓道:“我杜遠江今日在此立誓,軍師歐陽羽日後不論有何舉措,我杜遠江皆不再見疑。”
    歐陽羽聽罷,卻是微微一笑:“羽有此舉實是無奈,如今天下諸侯並起,若我西北先起了亂子,隻怕天下群雄頭一個劍鋒所指的便是我西北一係了,還請主公見諒。”
    杜遠江見誓已立下,心知歐陽羽一心為先王宏誌而甘願輔助自己多年,心有所感,道:“叔父不必如此,小侄這些時日實是昏了頭,竟對叔父見疑,可知若叔父有心,這西北又何時輪到我來說話,今日小侄當真是羞愧啊。”
    歐陽羽一見如此,亦歎道:“主公隻管放心,隻需你我君臣一心,何愁大事不成。”說罷,兩人竟是相擁而泣,君臣二人竟是和睦如初。
    便在二人立誓完畢相擁而泣時,大堂外傳來一聲通報,說是陳芳遣人來報。原來陳芳自湘州遣人回西北通報時,那通報之人自是沿著官道驛路而行,路上有驛馬交替,是以路程雖遠但仍在那萬家莊留守的頭目回來後不久便也到了。
    歐陽羽一聽,忙傳道:“快喚其進來。”杜遠江正欲離開,歐陽羽卻阻道:“主公且慢,先前羽是恐主公有疑而橫生枝節,今日羽既與主公開誠布公明談,又怎還能欺瞞主公。”杜遠江方留下。
    待二人坐定,那通報之人方由家人帶入大堂來,那人一入大堂,便跪倒在地,匆匆將發現劉和之事講出,歐陽羽聽罷,忙道:“那陳大人呢?是否已有行動?”那通報之人卻是不知,歐陽羽隻得命其先下去休息,而杜遠江卻是疑道:“叔父還有何疑慮,那陳芳有三十餘人,還對付不了承佑太子區區四人麼?”
    歐陽羽卻是答道:“羽隻是有些擔憂,這承佑太子實是一顆再好不過的棋子了,若得此機,便離先王大業更近一些了。”說罷,便辭了杜遠江下去調集暗探,準備一應行動了。
    又道那何普匆匆趕往開封去時,便在半路上,竟是遇見一彪人馬,打著蜀國公獨孤風的旗號,約有八九千人,看樣子亦是往開封去的。何普一見,心中大驚,這蜀國公亦插手進來,隻恐此行又得落空了,於是打下主意,竟是折道回山東去了。
    而這隊人馬雖發現了何普一行人,但一來自己有任務在身,二來何普大軍亦有數千之眾,是以見何普折道往山東去了,也不阻攔,放他們離去了,而這隊蜀軍待何普離去後,亦是往開封趕去,卻見這隊大軍領軍之人不是別人,卻是當年在長安城外兵敗後生死未卜的孟集。
    原來這孟集在長安城外與杜恒大軍交戰之時,本將落敗,卻正遇見那遠襲而來的獨孤霜大軍,兩軍雖不相識,但皆是為破涼軍而來,是以竟是合兵一處,同戰涼兵,隻是涼兵勢大,而尾隨獨孤霜而來的鞠廣義大軍亦至,那獨孤霜拚得一死,終帶領大軍殺出重圍,隻是獨孤霜身受重傷,被蜀軍護至自家營地後竟是不治身亡,而孟集雖則重傷,卻竟是活了過來,而後又奉杜恒破洛陽,斬大宇皇,趙休又殺入中原,斬了杜恒,亦算為大漢朝報了仇,而獨孤風被封做蜀國公後,孟集武力謀略亦被獨孤風看重,被封做關中將軍,此次獨孤風領兵出來救楊洪,卻也不能久留荊州,免被歐陽羽所乘,是以另派一路大軍去相助韓子貴,又念孟集早年便跟隨過韓子貴,便遣其帶兵出來。
    過得幾日,陳芳亦趕回了西北,待其見過杜遠江與歐陽羽,見他二人竟已和睦如斯,不由疑惑,歐陽羽卻直問其一路之事,得知其擅作主張以致將自己這方暴露出來不由大怒,下令將陳芳押入牢去,陳芳忙求助於杜遠江,卻不料杜遠江已唯歐陽羽之令是從,求助不得,隻被歐陽羽關入牢房。
    卻不知韓子貴在開封城中又有怎樣故事,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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