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你腦子有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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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約會後,他們會去買宵夜、飲料、返家、洗澡、最後總是以床上運動後收場,隔天帶著腰酸背痛上課,當時的一切回憶都是美好得如一場夢,直到他們鬧分手的那根稻草徹底擊垮這段微甜微酸的初戀為止。
“我買好了。”
就在劉樹青想事情想得出神當下,青年已經買好票回到他麵前,項振勤的票據上仍舊有加購的項目,看了一眼便從皮夾抽出幾張百元鈔遞給對方。
“這次我付就好──”項振勤想推回卻被對方打斷。
“賬目要分清楚,這是禮節。”劉樹青朝他勾起一抹笑容,那是帶著疏離的情緒,一再地提醒項振勤彼此的關係,他的心口頓時感到一陣酸楚,卻也隻能默默收下鈔票。
在這之後他們的對話極少,項振勤心不在焉地看完整場電影,相較之下劉樹青宛如沒事一般,散場離開時還有閑情逸致與他聊劇情,他總是敷衍著幾句,下意識拉開距離,由於兩人是搭捷運過來回程自然也是如此,平日的高捷車廂不算擁擠,他們各站一邊互動並不多。
劉樹青當然知道對方心情並不好的原因,不過他並未放在心上,隻想著晚餐該吃什麼。
“學長──我們很久沒這樣一起看電影了。”項振勤不知為何突然開口了。
劉樹青此時捉不到他的心思隻能順著話題頷首響應:“對啊,這種感覺挺不錯的,不過都這麼久了,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你還記得啊?”
“……我從未忘記。”項振勤刻意將視線挪往另一處,用著不大的音量低語。
劉樹青一愣覺得內心的某處好似被輕輕敲撞了一下,他說不上這是什麼感覺,這下原本無所謂的平靜心情被對方撩起一陣波瀾。
“後來呢?”陳起端著超商咖啡用著慣有的冷淡語氣反問。
“各自回房睡覺,好像一切又打回原點。”劉樹青捧著抹茶拿鐵眼神渙散,周三的下班時間除了被工作糾纏後的疲憊感還有侵擾他的感情事。
“真無聊,你應該把他推到門邊然後用力Qin他、she頭還得伸進去…激烈到差點喘不過氣來才對。”陳起一臉鄙視地說完後喝下一口咖啡,周遭都是與他們相同被工作奴役過的社會人種,剛下班、拖著朋友聊各種事,四周彌漫著一股慵懶氣息。
“你到底都看了什麼東西啊?怎麼會有這種結論?”劉樹青皺著眉,卻因為他這番話腦袋居然無法控製地描繪起那般情景。
論主動,過去都是項振勤先發動攻擊,他的接吻技巧還不錯,懂得安撫不安的自己、用情話來增加情調、依循漸進讓人感舒服。
“應該這樣的啊!而不是安靜的搭捷運回家,然後各自躺床,真無趣。”陳起挑高眉毛充滿戲劇性的表情,劉樹青很快地察覺對方又在整他。
“陳起,正經點,我在跟你討論煩惱──”
“我知道啊,我隻是很好奇你現在對那家夥到底在想什麼?試圖跟他當好友?”
“我是這麼想,而且效果還不差……”劉樹青無法將話說盡,想起昨晚的尷尬卻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的想法很好啦──很世界和平的想法。”
“你少損我,我隻是覺得既然誤打誤撞當了室友,我看他也跟以前不同,所以試著改變自己,但是……”
“但是你發現他看你的態度並不隻是朋友這麼簡單。”陳起立刻替他下了結論,劉樹青一臉被說中的驚慌感,立刻別過頭神情複雜。
“我就知道。”陳起吹了口哨,宛如先知。
“你知道什麼哦──我有時真的很討厭你這種好像全都看透,卻又不肯說清的作法。”
“說太清楚就不好玩了。”陳起朝他勾起微笑,絲毫沒有反省的意思。
“這位大師,請手下留情……”劉樹青放下杯子、雙手一趴不禁低與投降。
“我這是在開導,你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對,那天在日落酒屋兩個簡直像是快要舊情複燃。”
“有嗎?我有嗎?當時我都快尷尬死了!”
“有,你的眼神簡直快射出火焰,除了專心點菜的蘇行義沒看出來,你根本在意他在意得要命。”陳起緩慢地輕啜咖啡,總是直接的揪出他的問題從不迂回,這也是劉樹青喜歡找他溝通的原因。
“那天回家後,我們不小心對上眼,他注視我的模樣與十前年沒有差別,在床上做…運動的時候,也是那樣的眼神,讓人感到渾身發燙,可是我很矛盾──”
“怎樣的矛盾?”
“我沒有忘記當時分手的情景,信任感完全破壞殆盡、無法溝通、然後大吵一架,最後他提出分手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說過話。”
“當時不是發生很嚴重的事?反正他讓你非常失望,不是嗎?”
“是啊!靠著爸媽的關係可以進大型建築事務所實習,三個月後居然鬧出毆打主管的事情,我問他為什麼這麼幹卻不說原因,當時我好像看見十六歲的他,那個任性妄為的小鬼。”
陳起安靜地聽他說,劉樹青渾然不覺地說著項振勤許多往事,但是分手一事卻總略過了什麼,唯一的聽眾心底默默地頷首,想著顯然這件事對他來說仍舊是個傷,但是已經有好轉,至少已經願意提起一點點。
“總之,他讓我很失望,明明擁有比其他人都還要好的資源與背景,卻讓自己走上這條路,虧我這麼用心的教他,我討厭沒有進步的人。”
“那麼,他現在有進步嗎?”陳起這一問卻看見對方張著嘴遲遲無法開口。
“有嗎?”他被這表情逗得想笑,因為實在太呆了。
“……我不知道。”劉樹青低頭認真思考,他不確定項振勤現在的樣子。
“我覺得他變得很成熟、思慮很周全,不像以前凡是都要靠爸媽的臭小鬼,可是某些時候卻讓我覺得他發生了很多事,對未來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可是──”
“可是什麼?”
“有時候他好像在求救,卻不肯說出口。”
“的確,那天去日落吃飯,他看來不像你以前形容的那樣,反而多了點滄桑感,就連背影都覺得有故事。”
“所以──我有一種衝動,想救救他……但是,我又怕是我想太多。”
“嗯──就把這個想太多破解掉吧!反正你都敢當麵質問他了。”
“真的?”劉樹青抬頭望著他,看著朋友的眼中散發一股真誠的關懷,心裏頓時踏實許多。
陳起朝他笑了笑,卻是低頭悄悄傳給蘇行義訊息。
“行義:賭注我要加碼金額,我改賭五千塊,三個月內他們會先上Chuang再交往。”
……
劉樹青帶著釋懷的好心情回家,但是這日談得晚了,返家時已經是十二點半,他在門口看見青年的運動鞋,確認對方已經到家,但是客廳內並無其他人,浴室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他望著透著光亮的門縫竟不知不覺陷入恍惚,這時裏頭的水聲停止,他還沒反應過來門已經被推開,項振勤身上還沾著水珠、腰間隻圍了一條毛巾便離開,他赤腳才剛跨出一步恰好與眼神呆滯的劉樹青四目相接。
雙方就這麼注視著足足有三秒,項振勤吞吞唾沫緩緩開口:“你現在才回來啊?我一直以為你睡了。”
他回頭看了劉樹青的臥房一眼,因為記得這人習慣關燈睡覺,而這時間的確也是對方入眠才對。
“我剛到家……你今天比較早下班?”劉樹青搔著臉頰,對方全身上下隻有一條毛巾遮住腰部,使得他視線遊移不知道該看哪裏才好。
“老板要跟朋友慶生,所以今天提早打烊。”項振勤沒察覺他的僵直,抽起另一條毛巾猛擦濕漉的頭發。
“這樣啊……”劉樹青依然維持相同的動作,這奇怪的尷尬正不斷蔓延。
“學長今天比較晚回家,明天上班沒問題嗎?”項振勤看著青年的眼神難掩溫暖,劉樹青的眼角餘光無法忽視。
“沒問題,明天要出差兩天幫公司談案子,所以晚點出門就好。”
“所以你有兩天不在家?”項振勤拔高音量反問,這反應出乎劉樹青意料之外。
“不行嗎?”劉樹青皺著眉,對於青年的反應他怎麼產生一種被質疑的錯覺。
“我沒說不行。”項振勤察覺自己的態度不對,立刻別過頭忽視對方的視線。
兩人獨處的尷尬因子再次出現,同樣地沒人說話,隻有規律的呼吸聲。
劉樹青這時卻忍不住偷瞄對方的臉部以下的部位,他當然看過對方少年時期的體態,相較之下現在的項振勤簡直是可口,長年勞動下鍛煉出漂亮的體格,搭上剛洗完澡,身上還有些許水珠滑過對方那僅靠毛巾遮掩Zhong點部位的軀體,他竟然無法克製地吞了唾沫,下麵一陣熱,身體無法避免地起了反應。
“…很晚了,我得先睡了。”劉樹青覺得尷尬,他想趁著事情尚未變糟時趕快離開,項振勤就這麼回頭看去,瞬間看出對方的身體變化,那條合身的牛仔褲襠完全遮掩不住他兩腿間。
項振勤腦子一熱,也不管自己隻有一條毛巾遮住Yao間,跨出步伐快速地貼近對方,劉樹青被他突如其來的逼近嚇得節節後退,待他回過神來整個人被迫貼在牆邊,活動空間隻剩對方圈出來的範圍。
──等等!這就是傳說中的壁咚?
“你、你要做什麼?”劉樹青被他的氣勢嚇得語氣弱了幾分,連呼吸都不敢。
項振勤沒有說話,隻是伸手碰了碰他的Ku頭暗示相當明顯。
劉樹青低頭看著被碰觸的地方立刻領會過來,Kua間的反應再也無法掩飾,他索性豁出去挺起胸Tang朝他露出一抹笑容。
“幹嗎?你要做嗎?”
項振勤依然沒有說話,雙手撐著牆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小,個頭比他矮些的劉樹青的高度恰好可以感覺到他的鼻息,溫熱的氣息佛過臉龐,竟讓他內心感到一顫。
“你到底要…”劉樹青話還沒說完下顎被勾起,待他反應過來時項振勤的嘴唇已經貼了過來。
一切來得太突然,劉樹青的腦袋完全當機無法思考,項振勤Qin他的力道很輕柔並捧著他的臉反複的吻著。
“唔──”劉樹青趁著他稍微離開自己的嘴深呼吸口氣,這時混亂的思緒也稍微冷靜了些,這時才發現項振勤攀住自己肩膀的手正在微微顫抖,他覺得很古怪,抬頭望去發現對方額際冒著冷汗,原本抓住自己肩膀的手緩緩放開。
“對不起我冒犯了──”項振勤深呼吸口氣匆匆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你腦子是有什麼大病嗎?──”被留下的劉樹青張著嘴看著幾秒前被關上的門,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