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虹到來之前鄒軍決定離開。
    “你真的不想再見彩虹姐姐？”可可問道。
    “再見還有意義嗎？”鄒軍反問。“崔波對你的傷害，我很抱歉。”鄒軍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誠懇。
    “三皮他現在好嗎？”有時可可甚至相信自己已經忘記發生在菏澤的那一夜荒唐，自從在畢江口中得知表哥曾經自殺的過去之後，可可就在心底悄悄地原諒了自己那荒唐的行為，也許每個人在承受不堪的壓力的時候總會在心中升出許多自殘的念頭，藍宇選擇的是安眠藥是放棄自己的生命，而自己選擇的是放棄二十多年的堅守，崔波對可可而言隻不過是充當了一回安眠藥。
    “其實他心裏也覺得非常對不起你，但是他覺得負不起這個責任，我們都是沒責任心的人。”鄒軍一聲長長的歎息。“做了，不敢負責；愛了，也不敢負責。”
    “不是不敢，而是不甘。”可可糾正道。“其實很簡單，因為還沒有遇到值得的人而已。”
    “也許吧。”鄒軍微笑著與可可揮手再見。“可可，祝你幸福，別忘記我們的合作，我保證不再克扣你的工資。”
    “我相信，再見！”送給鄒軍一個明靚的笑臉。
    常虹的翩然而至，一身的華貴。“物質女人的本色，至死不變。”可可打趣道。“小丫頭，你也來教訓我？找打啊你，物質女人也不是誰想做就能做。”常虹擺出一副生氣的臉孔，但嘴角卻難以隱去深深的笑意。
    常虹雖然比可可大六歲，但在常虹的心裏從來沒有把可可當小孩子，常虹喜歡可可，在心裏把可可當成自己的親妹妹，願意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同可可一起分享。
    “回家嗎？”可可問得小心翼翼。“周阿姨很想你。”
    “我媽情緒怎麼樣，我知道我和國棟結婚對她打擊很大，她心髒本來就不太好。”常虹給自己點上一支煙，修長的手指微微發抖。
    常虹的母親周香寧是和可可的母親藍冰玉一起從天津到東營來的知青，沒有人知道她當時不回城的原因，後來藍冰玉把周香寧介紹給了秦誌遠的同事石油大學人文社科係常耕老師。相同的經曆和生活環境使得秦、常大家的關係保持的十分緊密，無論是父輩還是孩子們之間。
    就在常虹臨近大學畢業的時候，周香寧昔日的戀人王國棟作為英國的交流學者被派到了石油大學，王國棟意外的從常虹的臉上看到了周香寧的影子，一路尋來竟找到了昔日的戀人。此時已經孑然一身的王國棟為求得良心的安寧願意擔保常虹出國深造，周香寧雖然無法原諒王國棟當年為了出國而選擇婚姻做跳板的行經，但拗不過常虹，周香寧知道自己的女兒美麗的外表下有一顆躁動的心。在踏上英國土地後不久，常虹做出了一個令周香寧至今無法接受的決定：與王國棟結婚。
    “你摸摸我的手，這都是在餐館裏打工洗盤子的傑作，女人的年齡就寫在她的手上和脖子上，在那種環境下，如果有個人真心的對你好，哪管這個好是不是愛情……”常虹把手中的煙熄滅。“國棟對我很好，真的。”常虹晃了晃無名指的鑽戒。
    年輕的身體和美麗的容貌對任何一個年齡段的男人都有吸引力，隻要他是男人。何況常虹長著一張酷似母親周香寧的臉龐，可可覺得可能在王國棟的心中也許會覺得常虹就是上天對他的眷顧吧。
    “幸福嗎？”可可問。
    “他愛我，女人被愛才是幸福。”常虹的回答很肯定。“男人隻要愛一個女人就願意為她付出，越愛付出的越多。”
    “我問你幸福嗎？”可可再問。
    “當然幸福，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不用為了討生活去和男人們一拚高下，不用為了房子、車子緊衣縮食，我隻想生活的好一點，安逸一點，如果婚姻可以讓我獲得我想要的，而這個娶我的男人又愛我，我為什麼要拒絕？”常虹有點激動。“我知道我媽恨我，我寄給家裏的錢，她給退回來了，我往家裏打電話，她也不接。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何必還要耿耿與懷，即便不是我，國棟的生活裏也會出現其他的女人。”
    “可你不一樣……”可可小聲回應。
    常虹在北京逗留了五天，除了開始的兩天常虹去處理了一些事物之外，從常虹和別人通電話的隻語片言中，可可隱約得知王國棟是一位環保能源方麵的專家，國內的許多學校和科研單位都慕名請他來講學授課，常虹這次回來是與國內有幾個專做這方麵中介服務的公司進行洽談。
    如果王國棟是演員的話，常虹就是他的經紀人。
    剩餘的時間可可就陪著常虹在燕莎、友誼瘋狂購物。
    臨上飛機前，常虹給了可可一個信封，“合適的時候交給我媽，總有用的著的時候。”那一張除了1就是0的支票，0的位數多的有些令可可的心發慌。常虹戴著墨鏡，可可看不到常虹的眼神。
    飛機叫囂著衝上天空，天很藍，陽光很明媚，可可卻想哭。
    蜷縮在從北京八王墳車站開往山東省東營市的高速汽車上，可可閉著眼睛，半睡半醒。
    女人就是這樣，喜歡詩詞，就會喜歡詩人，也許還會愛上這位詩人，在心裏就會生出許多的臆想；女人喜歡音樂，就會直接把這種喜歡放在一位小提琴手或者一個歌星身上，所以我們身邊的的瘋狂女歌迷總是比男歌迷要多；女人如果喜歡錢喜歡享受，就會直接找一個具有提供錢和享受條件的人去結婚，女人天真的以為婚姻是通常她夢想的最直接的捷徑，是嗎？不知道。因為直到最後，女人才會發現其實自己錯的太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