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始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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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其實和空悠在一起生活還是蠻有趣的。
比如說,他做的飯似乎比我好吃,於是我終於不用做飯了,當起了米蟲。
比如說,他整理衣服的功力比我好太多太多,我終於不用為了將古代的衣服攢成一團子收起來的厄運了。
比如說,他種菜挖地的勁道比我高明,於是我終於不用累死累活的去鋤地了。
好處如此之多,以至於每天我看他的神情都是閃閃發光的。
“你那是什麼神情?”空悠手中拿著菜籃子問我。
我嘿嘿的笑道,“悠,你以後就跟我在一起吧。”
他愣愣,看我的神情怪怪的,我才發現自己說的話是很奇怪的。於是趕緊打哈哈“哎呀呀,我的意思是,你每樣都做得比我好,有了你都不用請仆人了~”
空悠看著我輕笑出來,“哼哼,那以後付工錢吧。”
靠……
“對了,綺羅,今天要出穀買東西。”
買東西,對了,想想也是,我們在穀中也住了三個月了,東西都用的差不多了,該出去了。想想看,這三個月可以說是我這十幾年過得最開心的時候,心情放鬆無憂無慮。開始慢慢的從黑暗的過往走出去的樣子。
我跳下軟椅,大吼一聲“出發!”
身後空悠嘴中慢慢的溢出一句“白癡……”
茗煙城還是人來人往的樣子,隻是現在的人們身上的衣物已經開始厚重了,已經冬天了,沒有花兒了。我和空悠走到當初第一次見麵的衣服店,每個人定了十套衣服,我是清一色的白色,緞襖長衫一件不落。而空悠顯然和我一樣,對青色的衣衫格外喜歡,全部是青色的。
隨後我們又來到了那次曾偶然聚到的客棧,準備大吃一頓補補身子,正在我吃的高興的時候。旁邊桌上的黑黝黝的老頭突然附到我的身上,調笑道“小美人~~來來來。陪大爺喝杯酒~~”
還來不及放出身上的毒,滿臉黑黝黝的老頭卻突然趴到地上,眼睛耳朵鼻孔中流出了膿血,暗黑色的及其難聞。
客棧一片騷動,男人女人的尖叫不絕於耳,一雙手支起我的頭。空悠的嘴角含笑,慢悠悠的說道,“有什麼好看的,那麼難看。”
我對他笑笑,指著趴在地上的人說道“從前隻是聽說七竅流血,今天終於看到了。”
空悠還是保持著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不過,在我看來,那更是像是笑的快岔氣的表情。
不出一會,就有衙門的官差來到,而空悠還是再慢悠悠的喝他的酒,我在一旁無聊的攪拌盤中的食物。捕頭是個長的及其粗壯的男人,年過三十的樣子。他一進來就對著身後的捕快說道,“一個一個盤點!”隨後便走到我們這桌來。抱拳行禮,“失禮了,兩位公子,可否讓在下搜下身。”
空悠放下手中的酒杯,“捕頭請便。”
那個捕頭也算是知禮,隻是略略在我身上摸尋了幾下能藏東西的地方,便轉向空悠,隻見他的手再空悠身上倒了幾下,便多出了一個白色的紙包。
我挑了挑眉。
捕頭打開紙包,細白色的粉末,有悠悠的粟子的味道,眼中精光大現,大喝道,“來人,拷起來!”
空悠皺了皺眉,我正想上去阻止,隻見他拋了個眼神給我,意思是,別動。
捕頭喝道,“大膽盜民!竟敢再茗煙城上殺人犯法!來人!帶回去!”我站在那裏看著空悠麵無表情被捕快銬住,他轉過頭來對我說“小心點,咱們被人盯上了。”
隨後他便被帶走了。
其實我是一點都不擔心的。空悠會武,並且毒不是他放的,他總能有辦法讓自己出來。
但是我想不通,有誰盯上我們呢?而那包毒粉又是怎麼樣倒了空悠的身上,他的武功論分量還是很好的,至少不是隨隨便便就被人將毒藥放到身上而不自知。
那個時候到我們身邊的人隻有小二,再就是死去的老頭子。
惶惶而不知,我隻好在客棧找了間上房住下。
第二日,想起昨天定的衣物,便去取來。回來的路上看見城門那裏貼了張告示,說的是路北鏢局的鏢主被人毒殺,疑凶已經找到,三日後受審之類的等等。
三日受審,我還是去找找凶手吧。
回客棧時正好撞見客棧老板,也沒怎麼在意,等到回房時我才想到。
昨天和空悠隻是去了衣坊,而衣坊中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將要來客棧,而再客棧的大廳時,空悠也隻是不小心撞了客棧的掌櫃還有幾個像是江湖人的樣子的男子,依稀記得那裏麵有個男子是戴著鬥笠的。
有時間將藥包塞到他身上的,也隻有他們兩個。
客棧老板的嫌疑並不大,隻是一個小小的客棧老板,有什麼仇要在自己的可戰中殺人呢?
那麼難道是昨天那幾個人?無論怎麼樣,還是去看看吧。
於是我換了件衣服下樓,問道掌櫃子那幾個人的住處,三樓雅間梅子房。我站在梅子房的門口先這應該怎麼說,門突然打開,一個高大魁梧的人對我拱手道,“公子,我家主上請您進來。”
我笑笑,這個主上還真是料事如神。
果不其然,我踏進房中,四個侍衛便出去,留我一個和那帶著白色鬥笠的主上。他正坐在桌前手中拿著金黃色的,綺羅花。
我坐到他的對麵,給自己倒水,他放下手中的花朵,說道“公子想要問什麼?”
我也沒有廢話,直接說道“毒是你下的?”
“不是?”
我站起身,對他拱手,“那在下先告辭了。”
他也沒攔我,隻是在我開門的時候說了句“公子,有的時候看見的也並不是真的。切記。”
我微微皺眉,隨後也回了句“這個季節的綺羅花,勉強開放也隻是孤單。”
我跨出門,下樓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個主上不是凶手,那是誰呢?
他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我,自己不是,沒有必要撒謊,我的武功並不在那四個侍衛之上,告訴我再殺了我,完全可以辦到。
難道,這一切並不是再客棧中才發生的?
我沒在想下去了,因為三天已到。
我去的時候,衙門門口已經站了很多人,還有幾個憤怒的握緊拳頭的人冷冷的瞪視著堂上沒有下跪的空悠。
而他,一如既往的笑的淺淡。在這一刻,我的心中忽然一動,還好,隻是一瞬間。
例行的詢問,然後是上證物,最後是,三天後,死刑。
從頭到後,空悠都沒有說話,隻是直挺挺的站著,哪怕捕快那粗大的棒子打他也沒有跪下來,最後被拉下去。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很平靜的被帶走。
別衝動,他用眼神說道。
我放開了握緊的手。
後來的事情說出來就是有點烏龍的性質了。
誰能想到我回客棧房間的時候被人一掌打暈。
力道真大,真是不懂的心疼人,我苦笑。
這種場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了。
蘇夫人,綺羅花,金黃色的一片一片。
她懷中抱著一個女子,容貌豔麗,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
蘇夫人叫我,小越,你遇見了麼?
我遇見了麼?遇見什麼?
可惜這句話我沒有問出口,因為知道這隻是夢。
夢中的綺羅花,夢中的蘇夫人於宮清越。
我笑笑。
然後就醒了。
一張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他穿著上好的白色緞襖,長發及臀,手中還拿著我的翠綠色笛子。
原來是故人,鴻。
見我醒來,他的臉上揚起笑容,起身迎過來,“還疼麼?綺羅。”
我扯扯臉上的肌肉“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笑的連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哈哈,這可不怪我哦,這都是空悠讓我這麼做的。況且,打你的人不是我。我是到客棧的廂房中才發現你倒在地上帶的。”
我伸手拿過他手中的笛子,對他輕輕說道,“我知道了。”
鴻替我將棉被拉高了些,問道,“綺羅,你的笛子哪裏來的?”
“怎麼了?”我皺眉。
“沒什麼,很是好看而已。”
我沒再說話,不知怎麼搞的,心裏別扭的很,似乎腦中是一片迷蒙,一些事一些人模模糊糊的理不清頭緒。
空悠,你出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