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醉裏鉛華已落盡,曲終人散情緣了 第十二章 靜若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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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倦鳥歸巢,雲霧四起。
“傾城門”隨著夜的侵入,慢慢褪去白晝的肅容,蒙上夜的麵紗,掩去它的威嚴,一股淡淡的神秘悄然而至。
夜月升起,月光下,一道黑影自“清風樓”而下。
樓下,是傾城派的十大高手,卻渾然沒有警覺。不知是這夜太迷人,讓樓下的人都著迷得喪失了警覺性,還是這黑影人,輕功了得,以至於身輕如燕,無聲無息。
黑影掠過樓下的竹林,徑直向“傾城門”的右側離去。身手矯健得在煞那間便失去了人影。而樓下的十大高手,也終於緩過神來,然而方才的片刻空白,似乎一點也沒有印象。
“清風樓”的右側,濃密的竹林旁,是一池波光粼粼的小池譚。
譚中的水“嘩啦啦”地流著。被磨得光溜溜的石頭間隙泛著銀銀的月光。
潭邊,身著雪白色外衣的宇文靜,正盤腿而坐於一大石上,雙目微閉、屏息養氣。此時靜默的臉上,卻有一絲絲的不悅與擔憂。那一微幽的變化,就像黑衣人的離去那般迅速,以致於均勻的呼吸絲毫沒有紊亂。
“琉璃居”,滿房的蘭香。
屏風後麵,古易月躺在偌大的澡桶內,桶內淡紫的水中是嬌豔欲滴的紫色花瓣。旁邊的同門師姐正靠在窗邊小息,已經照顧了古易月近一天的她,滿臉的疲憊。眼底的黑眼圈顯然可見。
一陣夜風將房內的蘭香吹到了房外,也將夜的寒冷吹了進來。窗邊的師姐被冷風吹得大了個哆嗦,剛要睜開沉重的眼皮,卻一下子整個人疲軟了下來,靠在窗邊再次睡去。
刹那間,一抹黑影,已然從窗外飄入。
看著桶內的景象,不禁一笑。
“想不到,有人會想到這樣的方法來解毒。怪不得四長老成天說‘江南人奸詐’。哼……看來,這‘傾城派’真是不是簡單。”
黑衣男子,又饒有興趣地往前走了幾步,將臉湊近了澡桶中的人。
“究竟為什麼會得罪如此狠毒的人呢?”
看著古易月的臉,黑衣男子情不自禁地好奇起來。總覺得這個女子應該沒有那麼笨的,可是怎麼就中了此等毒呢?好奇的他,在不知不覺中將臉又往前貼了幾分。
“謹容——”
突然之間聽到古易月的喃喃自語。黑衣男子嚇了一跳。緊貼的臉突然彈開,卻在無意中,自己的唇際劃過對方的唇邊。一下子,黑衣男子的臉上一片緋紅。
黑衣男子彈開後,忍不住又朝身下的人忘了一眼。
那是一張平靜的臉,平靜得沒有中毒的痛苦,卻在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那抹笑真的很淡,淡得那麼自然,但是卻充滿著教人溫暖的柔情。
又是一聲模糊的“謹容——”
“謹容?她的傷和這個人有關嗎?”
突然之間,一絲莫名的情感在心頭蕩漾。怪怪的,那時以前從沒有的。
黑衣男子眉間的紋路顯出淡淡的愁緒。他安靜地看著這個女子,臉上的表情猶如孩子的臉,瞬息萬變。
又是一陣夜風,澡桶內的花邊隨風泛起絲絲漣漪。一股濃鬱的蘭香,撲向黑衣男子的鼻中。
“阿嚏——”古易月因為熱水漸漸褪去溫度,加之冷風來襲,不覺寒意上身。
黑衣男子順勢望了幾眼澡桶內的水,已然沒有了水汽。又是一陣夜風潛入,窗邊的紗窗還開著。想來,這初春的夜還是挺冷的。於是,轉身離去。
在黑衣男子從窗口離開之際,一粒藥丸從古易月的喉嚨下去。
窗邊的師姐也隨即跟著驚醒了,環抱著雙臂摩擦了幾下微寒的身子,伸手幫紗窗關了起來。
接著,想起要已經一個時辰左右了,慌忙走到澡桶旁,伸手摸了摸水溫。似乎剛剛退溫,於是又幫她幫了桶水。
窗外,站在竹尖的黑衣男子看著那漸漸關上的紗窗,臉上溢出笑容。心中樂道:“她應該就是古易月了吧!”然後,一轉身,消失在黑夜的盡頭。
月光灑滿一池的“傾城門”,靜靜地等著天亮……
而此時,千裏之外的“煙雨城”也是萬籟俱靜,這樣靜的人,卻總有人會失眠。心中的困惑,無人可解;心中擔憂,無計可施,唯有將這閑愁寄予悲涼的簫聲中——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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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月下煮酒……
(小廢話一下,放假,可能試著多更……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