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不平等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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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是我動手腳,我還懷疑是你們把金子換成石頭想訛詐我呢。”哀章冷笑道。
楚姨大怒:“狗奴,自己幹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敢反咬一口!”對秋香道:“好好修理修理他。”
秋香答應一聲,立刻去隔壁邵耶們的臥室裏扛來一根棒球棍形狀的搗衣棒。
馬矢道:“嫂嫂不要動怒,哀章和我一路回來,我敢保證此事絕對不是他幹的。”
楚姨喝道:“我們家的錢財莫名其妙就變成了石頭,連你都脫不了幹係!”馬矢噤若寒蟬。
秋香得意洋洋,她等這一天等好久了,以前自己對哀章賣弄風騷勾引他,他都不屑一顧,早就積攢了一肚子怨氣!
走到哀章跟前,伸手就去抓哀章的衣領。
還以為像從前一樣,可以拎小雞似的扔來扔去呢。
豈料哀章輕輕一劃,秋香摔了個大馬趴。
秋香臉變成醬紫色,口裏喃喃罵道:“反了反了,騷屁精竟敢推老娘……”
掄起搗衣棒當頭砸下來,哀章聽見她罵自己是“騷屁精”,火冒三丈,抬起左腳踢飛搗衣棒,再飛起右腳當胸一腳,秋香的身體便倒退五尺“咣”地貼在牆上,如爛泥一般癱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楚姨驚恐地睜大眼睛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張大嘴嚷道:“殺人了,救命啊……”
“住嘴!”哀章喝道。
那婆娘兀自嚷個不休,哀章過去一掌下去,把矮幾劈做兩半,楚姨才嚇得停住呼救。
哀章看著邵耶說道:“你好好想想,如果是我幹的,我還會跟著你們回來麼?”邵耶身子往後縮,汗流滿麵道:“是是是……”
哀章繼續道:“而且你們不相信的話,還可以去我家搜查。”
“對對對,我可以擔保,藻雪君絕對沒有偷二十金。”馬矢道:“今天早上我還去過他家,他家裏一貧如洗,連個大活人都藏不住,還會藏得下二十金?完全沒有道理嘛……”
邵耶苦笑道:“我也相信藻雪君沒有偷,可是我妻子不答應,硬要找個替死鬼來還債,我也沒辦法。”
哀章道:“為今之計,是先查出到底是誰把二十金換成石頭。”
馬矢道:“肯定是大花臉和他的小弟幹的。”
邵耶道:“不錯。”
哀章道:“錢匣一直被我放在聽風樓上,除非……我被大花臉用石頭打暈後強盜們跑上聽風樓去把錢換成了石頭?”
邵耶道:“沒有,他們之後就忙著強……強暴你,沒有人到過樓上。”
哀章點頭道:“是呀,他們是強盜,想要二十金的話直接搶走就是,為什麼還要把石頭染成黃色白色冒充黃銅白銀?豈不是脫褲子放屁?”
邵耶一拍大腿道:“一定是烏達,他不是一路上都跟著我們想算計你麼?”
哀章冷笑不已:邵耶可真是豬腦子,烏達連下手的機會都沒有,怎麼會是他。
剩下的懷疑對象隻有黃華和李真多。
黃華被自己用黃瓜重創,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偷梁換柱,隻有李真多了。
“李真多?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聽完哀章的分析,邵耶馬矢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如此高雅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他!他們認為會彈奏出高山流水和情操的人,根本不可能去偷東西。
腐儒真是死腦筋。哀章嗤之以鼻:“那他還會施法術讓大花臉變瘋癲呢,難道就不可以說他是巫婆神棍?
馬矢邵耶聽罷啞口無言,一齊回想起那天在聽風穀發生的事情來:……
“李真多!”那天李老弟厲聲喝道:“死性不改,還敢裝神弄鬼。”
李真多滿腹委屈的樣子,撲通跪下,分辨道:“董仲舒不是也經常裝神弄鬼——”
李老弟道:“放肆!竟敢頂撞父親。”
李真多直著脖子道:“難道不是嗎?董仲舒為了求雨,不是也要祈求天地鬼神麼?大儒可以做,我難道就不能做,你分明是自欺欺人!”
李老弟氣得發昏。
馬矢和邵耶道:“原來是他救了我們,他使的是什麼法術?”
然後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五鬼神術!”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哀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一個勁地警告自己:不要相信,不要相信,這隻是李真多使的魔術。
可大花臉確確實實被自己捆綁在地上,而在此之前他正要對自己施暴,自己被眾多嘍囉挾持,動彈不得。
揉揉眼睛,信念開始動搖。
李老弟被李真多駁得啞口無言,隻得捶胸頓足仰天幹嚎:“賢妻啊,你死得早,我沒有教育好真多,你泉下有知,我無臉相見啊。”
李真多聽罷淚水簌簌往下掉,膝行過去抱住李老弟的雙腿哭泣道:“是我錯了,請父親責罰我吧。”
李老弟抬頭閉上眼睛長歎道:“如今你學會了邪魔外道,連你娘親臨終前的話都不放在眼裏,我哪裏還敢責罰你喲。”
李真多的老師在旁邊好說歹說,李老弟方才怒火稍息。
李真多垂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地上,一聲都不敢吭。
李老弟把手伸到李真多眼前道:“拿來。”
李真多問:“什麼?”
李老弟喝道:“還敢裝蒜,把你身上藏著的符籙都交出來!”
李真多撇撇嘴,從頭發裏取出個布包,裏麵是一疊道家符籙。
李老弟道:“還有。”
李真多搖手不迭:“沒有了,真沒有了。”
李老弟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李真多又磨磨蹭蹭地從胳肢窩裏摸出一個小油布包來,裏麵還是符籙。
“沒有了麼?”
李真多垂頭喪氣道:“沒有了,都在你手裏。”
李老弟道:“沒有騙我?”
李真多把臉轉到一邊:“難道要我脫光衣服?”
李老弟方才讓李真多站起來,馬矢他們趕緊過去拜謝李真多,哀章想到自己是被這個小屁孩用封建迷信活動給救了,心中疙疙瘩瘩的,極不情願地過去哼了幾句問:“真是你施法救的我?你是如何施法的?”
李真多哂笑:“不告訴你。”
哀章被咽得直翻白眼。
歇了一會李真多又把哀章悄悄拉到一邊問:“真是你把憐兒給搞壞的?”
哀章傲然道:“不錯,你難道不相信嗎?”
李真多上下打量著哀章道:“看不出來啊,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功力,什麼時候請教請教!”
哀章被誇得五迷三道,學著漢朝人的口吻道:“謬讚了,隨時恭候!”
然後大家坐下互相介紹,李老弟名叫李益,是義渠縣的縣長,老師名叫陳參,是長安的名儒。李真多此行就是專門來拜陳參為師的。
他們父子找到長安,陳參卻外出訪友,李真多父子一路尋到此地,恰巧碰到陳參歸來,於是便在道旁的聽風穀拜師。
寒暄完畢,哀章他們便去審訊大花臉他們。
原來黃華、大花臉和烏達都是一夥的。烏達在小槐裏算計哀章他們不成,看見邵耶對男風頗感興趣,猜想哀章也是同性戀,便再生一計使用美男計,讓黃華去誘惑哀章。
豈料哀章是鐵打的漢子,不為所動,還讓黃華受到重創!
黃華招供:開始的想法很單純,就是用自己的身體迷惑哀章,讓他精疲力盡,呼呼大睡,我就可以偷偷拿走他的包裹,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壯偉……
聽完黃華的敘述,李真多頻頻對哀章送去秋天的菠菜,眼神裏說不出的曖昧。
哀章被盯得毛骨悚然:小屁孩難道也想試試?
聽完兩個犯罪分子的招供,便把他們交給了巡邏的士兵,然後就和李真多他們分道揚鑣回到長安。
錢匣被哀章一直放在聽風樓上,隻有李真多有時間作案,也隻有他才能施展法術在短時間內把金屬變成石塊!
聽完哀章的分析,馬矢和邵耶異口同聲道:“原來真正的賊人是他!”
楚姨道:“我不管,二十金是在你身上丟的,你就要負責。”
哀章怒道:“關我屁事,我又不是專門替你家看管錢財的!”
楚姨道:“是你說二十金放在你身上就如同放在保險櫃裏?”
哀章低頭道:“不錯。”
楚姨道:“我們不知道保險櫃是什麼東西,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就要算數,錢財丟了你就要負責!告到京兆尹去會是什麼後果?”
大漢的律法,偷盜十金便要處死,哀章可不想死。
哀章有口難辯,在心裏暗罵自己的臭嘴:沒事說什麼大話、逞什麼能!
接下來哀章便簽訂了一係列不平等條約:負責找回二十金,如果找不回,就由哀章償還。期間哀章必須隨叫隨到,幫助邵耶家幹雜活,沒有工資,沒有假期,不管飯,不準抱怨……當做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