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俗的和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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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最多玩的還是丟沙包,這裏說的沙包是小沙包,有三顆,五顆,七顆或者更多九顆十一顆的。做沙包的不一定是沙,也有用米裝的,會比較硬,但是不容易散。三顆最簡單,沙包會比平常的大一點點,要求也最嚴,撒子的時候沙包不能挨著,抓子的時候不能拖動,五顆有時候也有這樣的要求,級別比較高的玩七顆這樣要求,但是一般比較難。丟和抓的玩法基本是一樣的,九顆十一顆完全就是看誰的手大,有時候手裏抓滿了,會用握拳的手心直接接住。
然後還有一種大沙包,劃一個很大的方框,有些人在裏麵站著,外麵人用沙包去丟,打到了就出圈,這個可能很多地方都有人玩。還有跳房子、跳橡皮筋和踢毯子,是很多地方都有的遊戲。
好像是四年級的時候,大禮堂的北麵蓋了一排新教室,水平比大禮堂那一排高了有一米五的樣子,大禮堂北門有一條又長又寬的樓梯連上,樓梯上有黑瓦蓋的棚頂。
四年級的時候在新教室,在最東麵,旁邊與廁所垂直。新教室的西麵是圍牆,有一張比較窄的鐵門,外麵是一條簡易公路。教室的後麵有一半是山,從窗戶望去可以看到很多沙樹,還有羊角刺;最西麵那個教室後麵是一個比較高的“崖”,上麵就是那個舊籃球場,因為那個地方比較高,上麵便沒有砌牆,經常有學生在鐵門鎖了時從那個地方跳下來,後來那個角落形成了一排黃泥巴印,中間的地方少了一塊磚,是給膽子小不敢跳又要走那個地方的學生踏腳的。
因為蓋了新教室,玩的地方多了,會經常有些人玩大型一點的遊戲,比如海陸空。在平地上畫上內外相套的二個四方形,最外邊每邊畫二個半圓,中間的四邊形劃二個對角。第一個人跳進其中一個圖形中,其他人要想繼跳去,比如人多的時候第一個人會跳進去分別將腳分開放在對角線的二邊,其他人也跟著那樣放,如果誰放錯或者踩線,就出局,有時候為了不出局,好多人雙手撐在地上見縫插針的要放進去。這個好像也是分邊的,兩邊輪流先動,經常有些人站在中間輪到自己了卻出不來,隻好放棄。每個人都有自己一個坑,如果帶頭動作的人回到自己的坑裏,其他人也要回到坑裏,要是太遠回不去就出局。
另外還有打彈珠和打餅,彈珠可能算比較奢侈的東西,打的還是相對少一些些。“餅”當然不是吃的餅,而是電池上麵那個塑料圈圈,顏色藍的比較多,也有紅的和黑的,基本上都是五號電池大小的,也有七號的,比較少。打的人用母指和食指夾住餅的邊沿,對著牆上一擠,砸到牆上飛出去,遠的就可以先打近的,打到餅上麵是贏二個,打得離餅一定距離,可以用二個手指丈到就算贏一個餅。有時候不在牆上撞,直接劃一條線,玩的人都站在線前麵擠餅,誰擠的遠誰先打。有時候手指長的比較占便宜,差一點點距離,手長的就能丈到。經常會看到幾個頭抵著頭圍成一圈,不知道的以為他們在數螞蟻,其實他們在拉手指,為了丈到,一個手掌壓在兩個餅之間,另一個手使勁去扯手指,有點好笑。
玩這些賭博類的遊戲,老師一般會稍微管一下,但也不是特別能管住。有時候看到了,會被沒收,比如板,比如畫片、餅、彈珠。有些厲害的同學,經常手裏聚集著一大堆類似的東西,某次一個同學把贏來的餅用一根線串起來,圈成一大串,掛在脖子上沉甸甸的都抬不起頭來,就不知道那些東西要砸掉多少個電池換來的。我還想起來,某次弟弟為了那二個餅,把奶奶剛換到手電筒裏的電池給砸了,奶奶氣得不行,從此手電筒都放在床頭枕頭底下,不叫他看見。
關於老師沒收東西的情況不一定,上課做小動作偷玩的被老師看見了自然是不得不收,有時候下課玩那類有賭注的遊戲,碰到老師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給收。後來我有個堂哥當了小學老師,我有幾次就看到他桌上放著好多小玩意兒,有五角星,手鏈之類的,我以為是學生做了送他的,後來才知道,那是上課沒收的。
我們小時候,玩具是比較匱乏的,可是鄉下有很多東西可以自己發掘出樂趣來。有一些東西,道具並不容易弄,但是很風行。
有一種是滾鐵圈。鄉下用的桶和盆之類的,都是木製的,一般都會有一個鐵箍,拆下來是一個圈。用鐵絲做一根帶彎鉤的杆,讓鐵圈滾起來,然後推著前進,鐵絲杆控製速度和方向。這個玩意不好弄,玩起來也受場地限製,一般人不會帶到學校玩。像我弟弟,他即使再想要,也不可能拆了家裏的桶或盆去弄那個的。
現在小孩子的玩具很多,各種仿製的塑料槍之類的種類繁多。我們小時候也有槍,除了過年時候用壓歲錢買的那種“洋炮子彈槍”和水槍,其他都是自製的。有木頭刨成的,還有用課本紙折成的,當然都隻是個擺設。還有二種槍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簡單的一種,就是一根硬一點的塑料管,一個筷子,幾粒樟樹籽組成。把樟樹籽塞進管子裏,一粒前一粒後,隔一定距離,用筷子捅進去。發射的時候壓筷子,後麵一粒籽將前麵一粒透過氣壓彈出去。這個打出去還是要肉痛的。
還有一種製作比較煩瑣的,要用自行車的鏈條來做,子彈是火柴頭子,那時候取的名字叫“洋火槍”。具體樣子和作法我不大記得了,那是個時髦的家夥,水水一直想要一個,卻沒得到,因為沒有比較親的哥哥,而這種東西是沒可能叫爸爸做出來的。
也有一些簡單的手工活動,都是用廢舊的作業本來做。紙鶴是女孩子比較喜歡的。簡單還有飛機,衣服褲子,難一點的有坦克和紙狗,那時候經常折,現在基本上都忘光了。
文雅一點的活動當然也有,比如下象棋,軍棋還有跳棋。水水經常跟著堂哥堂弟們玩,對這幾種都有一些些認識,不過也就僅是那麼一點點認識,經常誰也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