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相逢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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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毅識趣地與眾人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他擁著她,低聲控訴:“你太狠心了,你居然騙了所有人……為什麼要詐死?你難道不知道我會傷心嗎?既然要離開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
“默北!”若水在他懷中輕輕歎了口氣,低語喚道。夏默北噤聲瞄了她一眼,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放在她腰上的手圈緊了她,喃喃道:“我再也不想放手了……”他的樣子像個耍賴的小孩,若水感受到他的體溫,連帶心也暖了起來,不可否認他的懷抱很溫暖,可是她怎能貪戀?
若水一直僵硬放在兩側的手慢慢抬起,輕輕拍拍他的後背,柔聲道:“默北,你知道我心有所屬,你這樣讓我以後如何與你相處?”夏默北抬頭,眼神專注深情,固執地說:“可是你已經離開了他不是嗎?既然能離開他,為什麼不試著接受我?你又何必執著於他?”若水淡淡一瞥,無奈回道:“你又何必執著於我?”
夏默北愣了愣,她居然原話反問他,自嘲地笑了下,終於鬆開手,激動的心早已慢慢平複,此時正一點一點下沉,她就算死也不要他的幫助;就算狠心離開那人也不願放下他;就算站在自己麵前,眼裏也不會有自己;若說與她無緣,為何讓他們相識,若說與她有緣,為和相逢不再相同。
他默默地走到一邊的酒桌旁,獨自斟酒,一飲而盡,他從不嗜酒,如今卻能了解為何有人喜歡一醉方休,因為現在他也想。一杯、兩杯、三杯……
若水冷眼旁觀,不為別的,她不想自己一時心軟給了他希望,到時候傷得他更深,可當默數他拿起第十杯酒時,終是忍不住上前,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手奪去他的酒杯,低聲喝斥:“夠了!不要再喝了!”
他抬眸,隱約看見她眼裏的擔憂和關心,乘著酒興發泄著:“走開,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說著便推開她,也不理她,幹脆坐下拿起酒壺直飲,卻被她一手打掉,酒壺摔地,飄香溢出,望著他微醺的眼,她按住他的雙肩,生氣地說:“你太令我失望了!我認識的那個談古論今,揮指江山,勢要革新的人去哪了?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你這樣怎麼配當上墨老的弟子!”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稍縱即逝,白皙的臉上微微泛紅,怔怔地看著她,半響才憋出一句話:“你還記得?”
若水哭笑不得,拉他起身,歎了口氣,伸手幫他整理衣襟,慢慢說:“你就這麼死心眼!老頭和你我都沒有當是外人,難道做不了夫妻,就不能是朋友了?以前你不是很討厭我,後來不是也不討厭了?感情是沒有定數的,指不定哪天你就看上別人了。做朋友,做知己不是更好,我還願意在邊關陪著你。”
他的眼波流轉,熠熠發亮,猛地拉住她的手問:“你真的願意陪在我身邊?”若水斜睨著他,抽回自己的手,更正道:“不是陪在你身邊,是在邊關陪著你,你在軍營,我在萬花樓,有空你可以過來,一壺茶,一曲歌,我還是願意與你分享的。”
他似有不滿:“都這樣了,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也不知道該說你無情還是多情。”話雖如此,他心裏還是有些雀躍的,她願意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說不開心是假的。他想隻要她不離開,他會慢慢驅散那人在她心裏的陰影,想著想著不由傻笑起來。
本來聽到他的話想反駁的人見他古怪的樣子,不由擰起了眉頭,擺手在他眼前晃動:“喂!你傻笑什麼?”夏默北嘴角弧度加大,露出深深的酒窩,讓若水不由歎息,美男啊!不可否認美男永遠是賞心悅目的,可惜喜歡永遠不同愛,你可以喜歡很多人,但愛上的隻有一個;你或許會對很多人心動,但讓你心痛的也隻會是一個……
夏默北默認了他們朋友的關係,乘著外族最近不敢亂動的時候,除了操練議事,他幾乎每日來萬花樓報道,因他身份特殊,文媽媽特地給他留了後門,連胭脂也不由打趣若水說某人天天上演偷香計。若水也任由他們誤會,反正她們也不敢亂說。由於夏默北的原因,文媽媽不敢再讓她排舞,若水也樂得清閑,最多告訴胭脂如何將以前的舞蹈跳得更好。
也因為夏默北的原因,她重拾古箏,兩人時常品茶合奏,愜意舒暢。這本是兩人的事情,卻因琴音美妙,穿牆而過,讓聽者陶醉,聞者上心。加上文媽媽的神秘不語,給外人造成了一個印象:文媽媽找了兩個絕世美人,正養在後院,待時機成熟推出來。這麼一來,萬花樓的生意更好了,每每人滿為患,那些人就算看不到人,聽到箏簫琴音也心滿意足了,都明探暗示文媽媽什麼時候讓美人露麵,搞得文媽媽一個頭兩個大,愁得日漸消瘦,她到哪去變兩個大美人啊。
五月天為暖,午後的陽光灑進屋子,心血來潮的女人,齊若水正在撥弄著琴弦,試著調音,昨日與夏默北重溫了《千裏之外》,今日手癢癢,便一人彈起《絲路》,口中輕輕吟唱:
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賦
那麼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
如果愛情是你的永幕
擁有過是不是該滿足
誰帶我踏上孤獨的絲路
追逐你的腳步
誰帶我離開孤獨的絲路
感受你的溫度
我將眼淚流成天山上麵的湖
讓你疲倦時能夠紮營停住
羌笛聲胡旋舞為你笑為你哭
愛上你的全部放棄我的全部
愛上了你之後我開始領悟
陪你走了一段最唯美的國度
愛上了你之後我從來不哭
誰是誰的幸福我從來不在乎
誰是誰的路途我隻要你記住
星星就是窮人的珍珠
你的笑支撐著我虔誠的追逐,
狂風下使我得到依附
穿越過亞細亞的迷霧
誰帶我踏上孤獨的絲路
追逐你的腳步
誰帶我離開孤獨的絲路
感受你的溫度
我將眼淚流成天山上麵的湖
讓你疲倦時能夠紮營停住
羌笛聲胡旋舞
為你笑為你哭(ho為你哭)
愛上你的全部放棄我的全部(我的全部)
愛上了你之後我開始領悟
陪你走了一段最唯美的國度
愛上了你之後我從來不哭
誰是誰的幸福我從來不在乎
誰是誰的旅途我隻要你記住
雲破日出,你是那道光束
帶著平凡的我走過奇跡旅途
愛上了你之後我開始領悟
陪你走了一段最唯美的國度
愛上了你之後我從來不哭
誰是誰的幸福我從來不在乎
愛上了你之後我開始領悟
陪你走了一段最唯美的國度
愛上了你之後我~從來不哭(nooh)
誰是誰的幸福我從來不在乎(我不在乎)
誰是誰的旅途
我隻要。。。
我隻要你記住
唱到動情處,思緒紛飛,那桃花眼的笑容迷亂了眼眸,他在望京還好嗎?曲終,神遊,若水靜靜地坐著,猶如畫中的仕女,寧靜中帶著悵離。站在門邊靜候許久的若歡攔住欲進屋的夏默北,輕聲道:“別去打擾阿姐!”齊若歡對夏默北有著莫名的敵意,而夏默北對這個卞蕪莠認的弟弟也全無好感,不僅因為他陪在她身邊的時間多過自己,更因為他那張妖嬈的臉,若不是蕪莠明確了他的身份,他是絕對不會再給別的男人接近她的機會,即使是個少年,他也不敢大意,因為他能感覺到他對她的不明情愫。
夏默北皺眉,撥開他的手,薄唇勾起:“你記住她是你的阿姐就好!”對方愣住,他側身進屋,若水聽到他的聲音,抬頭微笑,剛剛的落寞好像不曾出現:“今天這麼早?”
夏默北走過去,伸手撫摸著琴架上的古箏,不經意地笑問:“這首曲子沒聽你彈過,什麼時候作的?”若水扯了扯嘴角,起身笑言:“前世的記憶,我說了,你又不信。”她不是第一次否認自己的所作,所以他也不是很詫異,反而玩笑道:“哦,那你多記些,我與你同奏,不過這首就算了,我不喜歡。”
她挑眉,瞥見門口的若歡,衝他招招手笑道:“若歡,站在那幹嗎?過來。”若歡依言上前,弱弱地叫了聲:“阿姐!”對她身邊的王爺視而不見。夏默北雙手抱胸,眼見著身邊的女子拉起對方的手,溫柔地問:“今日這麼早就放堂了?渴不渴,我泡了冰蓮,給你留著呢。”
美少年一笑傾城,不經意地瞥過夏默北,意帶示威,轉臉又笑著對若水說:“謝謝姐姐!”若水捏了下他的手背,放開他,嗔怪道:“什麼時候跟我客氣起來了?”若歡笑了,夏默北卻不樂意了,淡淡出聲:“今日天好,若水,我們出去走走吧。”
若水側過頭,想了想,點點頭:“好啊,來江陽這麼久,還真沒好好逛過。”這邊若歡忽然拉住她的袖子,弱弱地說:“阿姐,我可以去嗎?”若水看了眼夏默北,見他麵無表情,又看了看羞澀的弟弟,便開口說:“去,一起去,你去和胭脂她們打聲招呼,我們就走。”若歡高興地點點頭,轉身出去。
若水轉過臉,惴惴不安地望著他,冷麵的他很少見,多數他都是笑若春風的,可此刻他正寒著臉:“你是不是不喜歡若歡,這孩子挺好的呀。”夏默北歎氣:“你對我就狠得下心,對他呢?”
“嗯?”若水不明,“你說什麼?他是我弟弟,我幹嗎要狠心?”他生氣地斜了她一眼,生硬地說:“你和我都知道,他,不是!”若水有些明了了,嘴角抽搐了下,辯解著,話卻沒有底氣:“那個,你想多了,都說是我弟弟了,隻會是弟弟,真的。”
他麵上緩和了些,語重心長地說:“你這樣想,不見得他也這麼想,單從他隻身一人跟著你,這份心思已是不同,你是個聰明人,難道你沒想過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嗎?”若水搖搖頭:“他不會。他還小,我救了他,他對我可能是有些不同,但不會像你擔心的那樣。等他大些,我會讓他出去曆練曆練,我和他遲早也是要各走各路的。”
“你能這樣想最好。”夏默北凝視著她,目光眷念,“若水,後天我要離境了,你要乖乖地等我回來,知道嗎?”忽略掉他的曖昧,忽略掉他的眼神,她低眉問:“你要離境?要開戰了嗎?”
“還不知道,自我來後,除了一兩次小的突襲,金國沒有什麼大動靜,可據密報說,他們早已派了細作進城,他們好像籌謀已久,此次我離境主要是……”若水忽然雙指捂住他的唇,見他曖昧詫異地望著自己,連忙放下,紅著臉說:“那個,不用和我說的這麼詳細,你小心點,安全回來就好。”看到她別扭的小女人樣,心裏漾起異樣的感覺,對她,他如何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