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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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咯咯地笑起來,然後說:[你沒必要知道。]我在這裏之所以用“說”,是因為她用的是中文,我聽得懂。我知道,這又是一個為了旅團某位挖心挖肺,連命都不要的人,挑了挑眉,說:[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還是過度在擔心團長?]
她愣了一下,我想我現在一定跟我姐一樣笑地高深莫測和勝券在握,雖然我明了旅團裏的都是狠角色,要秒殺我易如反掌,但如果我怕了,那就真的沒勝利的可能。而且這位一定同是穿越者,大概是預言師,特殊能力者什麼的身份進入旅團的,實打實的花瓶。她看了我幾眼,緊咬著唇,沒說話。我等了幾分鍾,她依然沒有動作,當我端起床頭的午飯是,門被推開了。我快速地拿過本子寫:“庫洛洛先生,午安。”然後舉起來給他看,像個要糖吃的小孩。
我一個人沒事就拿他的字來臨摹,現在已經寫得很漂亮了,雖然還不能和他令人眼花繚亂的黑色墨字相比。我的字,總是空洞的,仿佛僅是為了練字而寫。
他徑直繞過桃七,走過來拍拍我的頭。做個小孩子的感覺真的很好,至少可以看見桃七氣得臉都要和她的頭發一個色了還極力在團長麵前保持天然呆少女的可愛。就此,我有時和我姐一樣惡劣,當然是在確保團長會縱容我的情況下。
隨後團長和她說了幾句,她就出去了。我歪著頭聽他的聲音,似冬日打石的海浪,有那麼點澎湃,有那麼點陰冷。等桃七走了一會兒,他寫道:“午飯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點點頭,不得不承認桃七做的飯還是很好吃的,不過和我比還差得遠。
總之,那天的陽光很好。
在後來的幾天裏,常常會見到給我送飯的桃七,她好像完全沒經曆過和我攤牌的一天,我也懶的說。反正我不會再因她的名字和為啥身在旅團而奇怪了,畢竟人家是穿越的。我以前一直以為這個世界的穿越者隻有一名,我是唯一的一個,看來那個萬年保鮮閻王也是亂許諾的慣犯。至於我的血,我研究了一下,的確是詭異的藍色,具體功能和用途不明,可能真的隻是我姐的惡趣味。安全起見,我也看過我現在的樣子了,基本與小時候沒什麼變化,就是瞳色和發色變過了而已。
我養傷期間飛坦來看過我一次,我是那麼認為。他什麼都沒說,走進來留下一款遊戲就走了,留我一頭霧水。
俠客也來過,他靠在門上一個勁地笑啊笑,跟抽筋了一樣。我忍無可忍,問他想說什麼。他說,團長把他要說的都說了,他暫時沒想好說什麼。我拿起枕頭就把他丟了出去,末了,才想起今晚自己要失眠了。我決定把他的人品分從八十開始算。
最後來的是瑪琪,她路過,探頭看了一下。僅此而已。
這五天,因為有從團長那裏“借”來的書而過得很快很快。團長則除了前兩天外,都梳著主席頭,於是我每天又多了一個任務,即勸團長毀掉他的主席頭。他每天很認真地看完我長篇大論的理由後,總說是有些特殊的需要。我歪著頭回答,那就算了。因為他和我一共相處的時間不超過五小時,這中間還包括那些沒營養的對話。可以說目前我對他的了解全靠山漫畫。
第五天。他告訴我,明天,是我正式與旅團團眾見麵的日子。
(飛坦視角)
我見到那個女孩,是因為團長的遲到。
這是團長第一次遲到。
雖然我相信就我們團長的水平是絕對不可能出現被人拐走之類的事,但我討厭等待,及一切與等待有關的事,我僅是不介意讓別人等待而已。從生活在流星街,甚至還沒懂事的時候,我就知道,做什麼也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別人,也沒人會來感謝你,世界就是那麼殘酷和冷血。
我撐起我的傘高速跑著,俠客曾經告訴我這樣會增大阻力,降低速度。我聽任何人的,都不會去聽這個每次打遊戲都贏我的人,我仍是固執的打傘。反正我飛坦最不缺的就是速度。
那個女孩強烈的存在感讓我幾乎忘了我是來找團長的,我討厭這樣的存在感,同樣我討厭自始過高的人,這些人往往不想被忽視。至少我是那麼想的。俠客那傻丫聽了以後,說:“你不就是這種人嗎?”我把我所有借他的遊戲全還了回來。
團長說,我又遲到了。他還說,今晚我又得吃瑪琪做的生化食物了。我想也沒想就釋放出強大的殺氣,根本原因是我打不過瑪琪,而此狀態下的團長脾氣好到我可以連秒三十多個Boss。(某植株:這叫什麼比喻…)
那個女孩聽到團長的聲音,回過頭去看。其實我一開始挺驚訝的,她對我凜冽的殺氣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事不關己,殺氣不入一樣,對此我是十分生氣。我絕對不允許有這樣一個不滿五歲的小女孩無視我的存在。俠客曾欠揍地就我這種心理,評價說我和窩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當即找了些恐怖的秘藥給他一股腦全灌了下去。她後來知道了,感慨說:“我覺得還是泄藥方便。”當然,這是後話。不過我當時的確無比討厭她。
我討厭到,想殺人。
同時也奇怪,她竟然渾身是破綻,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輕鬆偷襲成功。
這讓我,更想殺人。
團長說:“飛坦,可能是威脅,試一下。”
我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有時候我真得很不喜歡團長萬事考慮諸多的個性,心思太縝密,會讓我覺得麻煩。彼時,她緩緩站了起來,夕陽色的長發隨最後一點落日餘暉飄揚。我因此而遲疑了,拿著飛刀的手頓了一下,考慮著到底要不要向她射去。她不屬於流星街的氣息,也沒有外麵那些人的自命不凡,談不上幹淨,也不純澈,有一種獨特的讓人想要靠近。不是溫暖,不是陽光。總之,我貧瘠的語文水平無法形容。
但飛刀還是進入了她的腹部,她大口喘息,冷氣倒灌進去,她的眼神卻表明她在發呆,我很好奇她在想什麼能讓她連傷痛都忘卻。我隻知道,她將是團長精致的收藏品。
莫名的,有點心痛。
我覺得我不應該做白工,即使是被人以晚飯威脅,我還是覺得我應該拿到我的酬勞。看她的血噴湧而出,是顛覆常理的藍色,我忽然腦子一片空白,不知要索取什麼報酬。最後,我也僅是要了些遊戲,我想念那些窩在終日不見陽光屋子裏、打遊戲打到昏天黑地的日子了。
回去後,團長讓我看著她,等她醒了就通知一下,進入她的房門前,桃七的眼神灼灼。不明白為什麼,我不喜歡桃七,她的飯做得再是好吃,我仍是不喜歡。記得她剛來的時候懦弱得像隻兔子,隻會一個勁地跟在團長身後,扯他的衣角,不敢笑,也不敢說話。那時她昏倒在流星街,要不是團長有早到的習慣,她的命不長。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我不太記得了,總之她漸漸的會和我們一起去出任務,會仗著自己是幻影旅團的一員而做持強淩弱的事。
我不否認我對原來的桃七比現在有更多好感,其實她變成這樣也不怪她,畢竟她隻是團長的收藏品。
等瑪琪給她包紮好傷口,她已經睡熟了,開始做夢了,可能夢見了不好或恐怖的東西,手緊緊抓著床單。卻在夢境的尾聲,笑了。然後,我匆匆離去,完成團長給的任務。
第二天,我聽到她的名字,佐伊。魯西魯。很有趣的名字。俠客開賭局賭她和團長的身份,我想了想壓在“沒關係”,俠客眯起眼看瘋壓“私生女”的信長眾,其實心裏樂開了花。
中午桃七給她送飯的時候,本來是我想進去的時候,但遲了一步。我隱在門口,佐伊似乎不會說這裏的語言,可是會寫,我無從知道她們在說話的內容。隻是桃七對她放出了巨大的殺氣,出於本能,我的殺氣同樣控製不住地外泄。
此時團長來了,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徑直走進房間,和桃七說:“在聊天?”
桃七說:“是阿。聊得很愉快。”
團長說:“那午安了。”
桃七同樣道完午安就走了,留我一個人在走道上思考要不要把酬勞分那個叫佐伊的女孩一半,畢竟是她為我製造了賺遊戲的機會。
午後陽光從走道盡頭傾泄出來,很可惜,它照不到我的腳邊,好想多數時候它同樣照不到流星街一樣。曾有一個同伴安慰我,說我金色的眼睛比那好看多了,所以他隻能是同伴。佐伊房間裏拉著薄薄的窗簾,她似乎不愛陽光,在我看來,拉和不拉,沒有絲毫區別。
後來,她說:“飛坦,拉上了至少告訴自己是我拒絕了陽光,而不是陽光拒絕了我。”
我回答說:“我討厭自欺欺人。”事實上,我僅僅是沒有勇氣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