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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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與團長的交談x養傷期間x飛坦
我想我還在做夢,夢裏肚子有鑽心的痛,鮮紅的熱血一滴滴落在地上,那聲音很刺耳。
滴答。
仔細分辨了一下,發現那是七歲的我,因為失去了左眼,所以長老們轉而培養我其他的四感,把我蒙上眼,丟在一個有許多亂七八糟東西的地方,就像現在的流星街,隻是那裏沒有人罷了。我在那裏整整呆了半年,除了要在金屬間尋找食物外,還要和那些大到不可思議,天天想改善夥事的老鼠們對抗。當然,隻是我一直以為那是老鼠,後來才知道,那是可以用來充當動物園的變異物種培養區。
滴答。
當時好像是第二個月,和一隻動物搏鬥的時候太過大意而弄傷了肚子。傷得多重我已經不記得了,隻覺得破了好大一個洞,風都能從我身體中穿過去。痛覺反而讓我感受不到寒冷和饑餓,這對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了,至少告訴我,我不用再為生存而煩惱了。
滴答。
其實,這樣也停好的。
滴答。
我想,夢境結束了。
滴答。
不知會看到誰呢?團長?飛坦?我姐姐?也有可能是前來找管家的伊爾彌,誰知道呢。
滴答……
我醒來時,床邊坐的是團長。他貼身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手上捧本書。看到我醒來,就放下書,用他那雙黑色的眼睛看著我,他沒說話,我也沒有,因為我不會說,聰明如他,想也知道語言不通這個問題了吧。
我想我一定昏迷了有些時間了,這個房間拉著薄薄的窗簾,或許是正午的陽光,有著極強的穿透力,仍是照進來,撒在灰色的地板上。對於我就不見光的左眼來說,算是灼目了的。我閉起左眼,沉默的時間有點無聊,我知道我無須在這個叫庫洛洛的團長麵前做太多掩飾,掩飾再多,他也是會看出破綻的,倒不如給他滿滿破綻,讓他無從下手。他不是小傑,沒有那麼簡單,很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不過我想我也是這樣的。昏迷了太久,我已經不困,習慣了以後連腹部的傷口也不痛了,就覺得有點無所事事的虛無。我看向庫洛洛,他隻是同樣看著我,十分溫和的笑,不像我姐姐那種痞子氣的笑,而是看久會溺進去的。我不喜歡這種眼神和笑,團長他從來不會是完美無暇的,要說他哪裏不好,或許是所有領導人的通病吧,太驕傲,就像他的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移開視線,睜開左眼,努力去適應光線。不自覺目光跑到他看了一半的書上,按著習慣,開始對應五十音圖翻譯那些蝌蚪一樣的文字。一瞬間,我十分感謝我的習慣,至少它讓我想到其實語言並非不通,我還是會寫會讀的。當初狂熱喜歡獵人的時候,曾經學過那裏和五十音圖一一對應的文字,拚寫出來是沒什麼問題的了。同時,感謝下FJ的偷懶,為我現在帶來的便利。(某植株插花:讀者大大們應該知道的吧,FJ偷懶,獵人裏的文字其實是和五十音對應的,用法也是一樣的。)那麼就是說語言問題基本解決了咯?
好,現在需要紙和筆,環顧了下四周,起身。不小心扯動了腹部的傷口,很痛。算了,還是讓團長幫我拿吧,他那麼紳士的人應該不會拒絕我的。
我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我拉過他的手,把他的掌心攤開,然後在那上麵一個字一個字地寫。
“麻煩給我紙和筆。”
老實說這很困難,因為要先將中文轉化為日文的五十音,然後再用這裏的文字寫出來。前一步雖然很熟練,但後一步就麻煩了。好不容易,我才將一句話寫完。怕寫得不好,他無法分辨,我就又寫了一遍。
他仔細認了一下那些字,然後收回手,淺笑著看著我,我不想和他對視,從理論上來說庫洛洛永遠不是我能對視的,太多的秘密會被他所探知,眼睛從來不說謊。我幹脆低下頭玩弄我的頭發,思量著是不是有時間去剪短一點。
正當我編第三屢辮子的時候,他放了一張紙在我眼前,字很漂亮,像英國中世紀的貴族所使用的花體字。上麵說:“你的眼睛很特別。”
我不明所以,接過他給的筆,寫:“很奇怪嗎?”我想,我的眼睛是黑色的呀,頂多泛了點棕色,有什麼好特別的呢?而且我的睫毛很長,我姐說那就和我頭上的發一樣,常常遮住眼睛。
他寫:“沒有,隻是紅色的很少見。”
我愣了一下,隨即想到這就如同我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尾巴,純粹是我姐的惡趣味。真是麻煩的眼睛,難保會和火紅眼扯上關係,撓了撓頭,我寫:“族裏的象征而已,沒什麼稀奇的。”這句話說出,我知道我不得不去救小酷了,這十年裏我都將和窟盧塔族有撇不清的聯係了。想想又補了一句說。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他寫:“我以為你早會問的。”
試探開始了嗎?
“隻是覺得一下就問名字會很唐突。”
“那麼,我叫庫洛洛,庫洛洛。魯西魯。”
“很高興認識。佐伊…恩…我的姓和你的發音很像,也翻成魯西魯吧?”嗬嗬,其實是我懶得想了,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被人誤作團長的私生女呢?那他還真不可思議。
“哦,佐伊。魯西魯嗎?”
“是呀,翻譯成這裏的文字應該就是這樣了。”
“魯西魯小姐,不介意冒昧地問個問題把。”
“當然不介意。叫我佐伊就好了。”否則會有一種團長變成了女人的感覺。
這個時候紙寫完了,他站起來又去拿了一疊。我忽然很喜歡這樣的對話,沒有語言,隻是一筆一筆的黑色筆畫,在紙上跳著舞,胡亂地拚出一句又一句話。輕鬆自如。
紙放在我眼前的時候,上麵已經多了一行字:“你幾歲了?”
我還以為他會切入正題,問關於我族落的事,看來他對我的身份也很迷惑不解,在這方麵我勝他一籌,我至少可以拍著胸脯說我挺了解他的。於是我寫:“十四了。出來的時候被一群自稱是念能力者的人追殺,然後就這樣了,說真的,一點不習慣。”寫完,我抬手指指自己,我重來沒有在庫洛洛麵前說謊的資本。
“有這樣的念嗎?”意思也就是懷疑我咯?畢竟我身上連被施加過念能力的痕跡都沒有,但我還是必須賭一賭,就賭他對我的興趣,雖然他是不在乎任何的人,正是這份不在乎,他才會想要給他人以在意的感覺。我相信他的演技很不錯。
所以,我寫:“我並不清楚呢。因為在這以前我從來不知道念。你這麼問,你是懂念的吧?教我好嗎?”我一邊把紙遞還給他,一邊無比真誠地看著他,我倆都知道這做作到了一定程度,大家都是帶著麵具生活的人。
“為什麼呢?為什麼你想學念呢?能讓我知道嗎?畢竟我自己也不是念中的高手。”
“沒事的,我隻是想把我變成這樣的是念,如果我學會了念,應該能夠變回去的吧?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並沒有不願意,隻是…”
“那太好了,作為報酬我給你做飯吧,我做的飯可好吃了!”絕對不給任何反駁的機會,不然太被動了。
“佐伊,你怎麼會想到要給我做飯?”他明顯在懷疑我早就打探過旅團了。
“恩?我們民族的文化,表示最誠摯的感謝,雖然已經沒多少族人知道了,但我還是準備做下去。”我發現,我還真能扯。
“你的血也是你們民族特有的顏色咯?”
“啊?是的呀。你們的血都是紅的呢!”
“那,能告訴我關於你民族的事嗎?冒昧。”
“我們民族?那是一個悠久的民族了啊……”
那天,我含糊地把以前玩過網遊,看過動漫的世界設定基本都套一點,湊起來,好不容易拚成了那個傳說中我的民族。以至於混亂到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寫給了庫洛洛哪些。在我整個奮筆疾書的過程中,他僅是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微笑看著我,那種可以忽略,注意時又覺得心裏毛毛的微笑,果然是一代腹黑男。
飛坦進來之前,他問我要不要留下來,我鬧不明白他這裏的“留”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明白我將成為收藏品呢,還是新團員,雖然我認為前者的可能大一點。但我不能問他,也不能拒絕他,那有可能我就會傻嗬嗬地給秒回我姐姐那裏去。在衡量了一下後,我告訴他,從這裏回我的民族還有很多路,而且我進入流星街的時候是稀裏糊塗就那麼闖進來的,完全不知道回去的路,再說說不定把我變成這樣的念能力者,會繼續來追殺我,所以我決定留下。頓了頓,我問他:“你會保護我的吧?”
他笑著拍了拍我的頭,像我姐姐一樣,寫:“當然會的。”
飛坦正好在這個時候走進來,看到拍我頭的團長,停下了腳步。團長和他說了兩句,大概是在說明我的身份。我歪著頭,聽他平仄起伏有如大提琴一般的聲音,直到他寫字說:“飛坦,我的同伴。”
我“哦”了一聲,想到他會聽不懂,又寫了一下。
後來的五天日子因為我要養先前被飛坦捅出來的傷,就很無聊了。讓我驚訝的是,旅團的夥食十分之好,絕對不像派克、瑪琪做出來的,當然我也不認為是俠客他們下得廚。
第二天我的傷已經不影響到我了,我沒想要告訴團長,因為他壓根兒還沒出現過。今天來給我送飯的是一個粉色頭發很可愛的女生。她來的時候,飛坦已經把我要的眼罩帶來了,大紅色的,內裏印有一隻蜘蛛。她看到的,就是一個戴眼罩的小女孩,做在床上,把樸素的房間染上了熱烈的顏色。我把紙給她看,上麵寫著:你是誰?
我遞給她筆,她把我的午飯放在床頭櫃上,接過筆,寫:“我叫桃七。”
我歪著頭思考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誰是桃七,印象中獵人世界好像沒有這個人。桃七,紅桃七?難道是西索他媽?
我被我這個想法嚇到了,仔細打量她,沒發現一點和西索像的,而且還比西索小的樣子。那…難到是西索他妹?
我實在不敢再想下去,於是憑著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不恥下問,問了一個極傻的問題。
“桃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