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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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6。5
Austin打電話給我,讓我把簡曆模板發他微信上。
我半是慪氣,半是撒嬌的說:“好啊,但是我把你微信刪了。”
他愣了半晌,罵了句髒話。
“允許你刪我,不允許我刪你啊。而且你一天沒有聯係我。”聲音帶上了委屈。
他似乎是笑了:“待會加回來,我掛了。”
“好。”我的聲音不爭氣的粘膩。
如果我有機會回頭看這段感情,一定會對這樣的自己唾棄不已。
明明那麼痛苦,明明那麼難受,仍舊不能跟他說出責備的話。滿腹怨念在聽到他的聲音時全都發泄不出,隻能以一句“親愛的”咽下苦澀,換上甜膩。
他的好友申請發過來,我立即通過。把簡曆模板發過去,故意沒有跟他說話。
半小時過去,見他沒有回複,不甘心的加了一句:“打不開的話就讓他們發自己的簡曆。”
“好。”他回複。
我又說了些工作上的話,他一句句的回複,不見感情。
他知道我周末休息。我又發了很多消息過去。他回複的並不及時。
五分鍾內會回複的,十分鍾吧,或許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也可以,隻要二十四小時內回複我便可以,畢竟二十四小時定律……
那個冷靜自持的我永遠消失了。
我知道自己已經低入塵土裏,還要努力在塵土裏開出花來。
我在衛生間的隔間裏哭泣,對著鏡子看自己落魄的臉,淚水擦了又流。
我蹲在地上,抱住自己,內心崩潰且彷徨。
他說自己配不上我。
他說能與我在一起是他的福分。
我腦海中一麵閃過他說過的話,一麵又想起他的無情之處,水火疊加,痛苦不堪。
我去了620,仍舊發信息給他。
沒有回複,我怕自己繼續崩潰,就打電話給他,電話轉入語音信箱。我愣了片刻,內心閃過絲恐懼。
隻能打微信語音,打過去,倒是接的快。
沒有VPN,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隻好掛斷。
又發信息過去:“渣男,回我消息!”
他回複了很多條,許是我過於敏感,總覺得那些文字表達出來的語氣有些煩躁。
“她還沒有回國,是我的助理,當然能登錄我的OA啊。”
“我在打牌,沒看信息。”
我問他:“那我們算是分手了嗎,親愛的。”
“我不同意。”
“我去跟別的男人看電影了。”
“不行。”
我回了他一句:“哼。”拿起包下樓,上了凱文的車。
我很討厭凱文這個人。他約我出去看電影。我這一整天渾渾噩噩,想東想西,感覺自己一個人呆在酒店會發瘋。
為了防止自己發瘋,我答應了他的邀約。
我讓他的車在樓下等了半個多小時,給Austin打電話,希望他能有半分的挽留。
但是Austin沒有。
以前的我嘲笑那些為了報複丈夫去跟別的男人約會的女人,怎麼會這麼傻,為什麼會為了一個男人自甘墮落成這樣。就算要報複,為什麼要采取這樣low的方式,惡心自己?
輪到我時,我也跟凱文出去了,這令我感到生活真的是十分狗血。已經不是狗血灑頭,而是狗血沒到胸口,可笑又可憐。
我的心情很煩躁,一路上對凱文呼來喝去,覺得此人不但麵目可憎,還是個傻逼,為什麼連停車場都找不到,他是怎麼在迪拜活下來的?還一路嗶嗶叨叨,他是老媽子嗎?媽的,你敢碰我試試,罵不死你。
影院沒有想看的片子,我選了速9,買了爆米花和飲料入場。
爆米花很鹹,飲料都是色素,電影極其難看。
槍響聲震破我的耳膜,血腥的場麵令我想吐,暴力又沒有人道的殺戮讓我皺眉。我不停的看手機,Austin沒有信息過來。
我失敗了。
出來跟別的男人約會並不能將我的心思從他身上分出一絲一毫,反而令我更加暴躁。
我沮喪又失落,坐了半個小時後跟凱文說要回去了。
“你在這裏看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怎麼能讓你打車。”凱文忙說。
我知道跟他一起回去路上他肯定不老實,就冷了一張臉起身。
“爆米花不吃了嗎?飲料還要嗎?”他在身後問。
買的東西全數扔進垃圾桶,我哪裏有心思吃那些難吃的食物,雖然肚子餓的咕咕響。
“我帶你去吃小龍蝦吧。”凱文湊過來。
“不吃。”
他仍舊在耳邊嘰嘰歪歪:“為什麼不吃,為什麼不吃啊?”
“不想吃!不想吃!不想吃!”我憤怒的大吼。
他笑嘻嘻:“別生氣嘛。”
我隻覺此人性格真令人惱火,想要快點擺脫他。
“你去找車吧,我打車回去。”
“我有車,怎麼能讓你打車回去。”
“那你保證不對我動手動腳。”
他笑:“好,我保證。”
“不遵守諾言會破產身無分文。”
“好。”他也答應。
我稍稍放心,隨他去停車場取車。
回去的路上盡是沉默,我盯著手機發呆。
Telegram上收到信息,我心中一喜,打開卻是白玄。
“喝了酒,好難受。”
這信息莫名其妙,我回他:“早點休息。”
“這個月拿了十一萬獎金。”
“真好,我要是有這麼多錢就回國了。”我敷衍的回應。
“這還多嗎?”白玄說,“我去找你?”
我心中湧起股怒火,所有人都覺得我好欺負是不是?所有人都是精蟲上腦的傻逼?是這個世界壞掉了還是我壞掉了!
“找我做什麼?”我冷冷反問,想起他之前給我的幫助,加了句,“你喝多了吧。”
他順著台階下樓:“是喝多了。”
“早點睡覺。”我關了手機。
凱文扭頭看我:“跟我在一起你為什麼不說話的。”
“沒心情。”我沒好氣。
“為什麼沒心情。”他的爪子伸過來。
“別碰我!”
許是我的聲音太過尖利,他嚇了一跳,表情訕訕。
我脾氣爆發的莫名其妙,心裏委屈,隻想趕緊回家。
他不再說話,把我送到酒店樓下,開車走了。
回到620,我撲到床上,臉埋進枕頭裏。
我在做什麼啊,我問自己,眼淚滴入枕頭,一開閘門,便停不下來。
我翻出微信,打了一句話,知道Austin不會回複,把手機扔到桌上,拉起被子蒙住頭。
一宿無眠,無數次的看手機,無數次的絕望。
我想我是抑鬱了,但是我控製不住不去想他。
淩晨的時候我打微信語音過去,打了三次,沒有人接。
翻出國內的手機號,再次打過去,終於被接起。
他語氣有些衝:“你有完沒完……”
“親愛的。”
他聽出是我的聲音,軟下來:“怎麼了?”
“你在做什麼呢?”
“打麻將。”他用家鄉話說。
我沒聽懂,他便又用普通話重複了一句。
我咯咯笑起來,不知道自己在傻笑什麼。
“什麼事?”他問。
“沒有事,就是想你了,想聽聽你的聲音。”
他在那頭笑了。我聽出一絲嘲諷。
“那你好好打吧。”我說,言語幹澀的可怕。
“嗯。”
我率先掛斷電話,心中稍安。
我得了一種晚上七點鍾就會發作的病,病入膏肓,且無藥可解。
其實並不是無藥可解,隻是解藥在他身上,他不願意給,我便隻能病著,輾轉反側,痛苦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