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遺失的永恒 第18章 在見,李西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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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
牢裏意外的安靜,甚至一點聲響都沒有。看來張笑遊三言兩語果然是起了作用,我便繼續安然入睡,一直睡到了陽光透進了那個小天窗,微微的折射在我的臉上。
我才迷糊的睜開了眼,一陣誘人的飯香頓時鑽進了我的鼻子。我扭頭一看,桌上竟擺了一桌好菜,單就聞到了‘油悶乳鴿’,‘暴炒海參’的醉人香味,還有一鍋清甜可口的雞湯,逗得我肚子裏的讒蟲蠢蠢欲動。
我腦熱過後,才突然心一涼,這莫非是斷頭飯?別過頭一看,老白和小白笑眯眯的兩隻眼睛如彎月,正在牢外侯著我。
我跳下草堆,走到木欄前道:這,是做什麼的?斷頭飯??
老白露出一臉歉意,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這是兄弟我們兩給姑娘準備的。
我大鬆一口氣,才聽小白道:姑娘,我們是來為昨晚之事道歉的,為了我們二人,姑娘受太大委屈了。說完二人便‘撲通’一聲,在我麵前跪下了去,求道:姑娘,你就不看僧麵看佛麵,你就當是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們兄弟兩吧。
我抓了抓頭,想起昨天的那一幕,又忍不住想起了張笑遊,臉不由的紅了,忙打消了自己的念頭,對二人道:你們兩個起來吧,給我整了這麼好吃的一桌子菜,我能不原諒你們嗎?
我說完,迫不及待的走到了桌邊,雙手在衣服上撮了撮,抓起一個雞腿,便塞在自己嘴裏。
老白和小白看著我吃相,愣了一會,才笑嘻嘻的站了起來,開了門走了進來,坐到我旁邊。老白趕忙盛了一碗湯,恭敬的遞到我麵前,道:來,大人,喝湯。
我笑接過,道:謝了,你們二人平白無辜的又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事要麻煩我來著?
老白這才笑得賊西西的,低聲道:大人一劍就砍下了那三爺的手,這全衙役捕快都感謝著姑娘呢。
我一怔,才努力把那口雞肉咽下去,盡量不去想起那血肉模糊的血腥場麵,笑道:那是應該的,應該的。
老白小白笑得更歡了,看來許長三一廢,這地牢之中就不在有人是他們二人的頭了。我看在眼裏,才趁機笑道:二位,那我能不能問個事?
老白忙又抓了個雞腿遞給我,恭敬道:大人有話,請講。
我接過雞肉,道:我這罪,你們邢部,到底怎麼定的?
老白一想,才湊近了我低聲道:姑娘是王爺俯抓來的,本該王爺定的,是陵遲處死。但是今日5更時,王爺那邊便發來緊急通告,說先將姑娘收押著,等過些日子在定奪。
我笑道:那就是說我暫時是無罪的?
老白不語。我心裏頭一樂,一把抓過老白的衣服,一手油膩膩的雞油全擦在了老白的衣服上,賊西西的道:我求白大哥個事。
老白搓了搓被我抓得滿是油的衣服,還得假裝滿不在乎,道:姑娘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我笑:帶我出去溜達一下吧?
老白屁股沒坐穩,險些從椅子上滑了下去。他抬頭,兩眼瞪得象銅鈴一樣道:什麼?出去溜達一下?
我道:是啊,反正在這裏閑著也是閑的,你放心吧,我是不會逃跑的,何況還有你們兩兄弟兩跟著我呢?有什麼可不放心的呢?
老白臉色頓時白了,看了小白一眼。
小白才接話,急道:使不得,如果姑娘擦破了點皮,我們可是沒辦法跟王爺交代的。
我道:難道你們爺兩老是呆在這裏,就不悶?不想出去外麵走一走,摸兩圈嗎?你們爺兩天天輸錢就是因為運氣不好,我帶你們爺兩出去撮兩把,賺些錢來,咱在好好的吃喝一番,在回到這裏來睡覺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麼非得在這裏吃這牢飯呢?你們二位一年薪水才多少錢啊,夠老婆孩子吃飯嗎?
我的話把他們二人說得一愣一愣的,連連點頭稱是,一邊慚愧道:姑娘說的及是啊,那好,咱就去附近最近的賭房玩上兩把。但是天黑之前必須要回來,否則姑娘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兄弟可是擔當不起啊。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這個自然。
二.
昏暗,氣味重,大大小小嚷成一團,這幾乎已經是所有賭房的特點。
我與老白,小白三人正是混淆在這群人群中。這一次我學會了乖,不在一下必中,那樣太容易令人起了疑心。俗話不是說得好,槍打出頭鳥,贏得太多了,就容易讓人眼紅了。凡事適當便可。
但是輸了錢,老白小白心裏估計會不受用,以後呆牢房的日子,還長著呢,我還指望著他們爺倆伺候著我呢,所以必須要把握到分寸剛好。
下了好幾注,我都虛虛實實,令人琢磨不著。可把老白,小白二人激動得心髒快跳出來。我一笑,暗笑自己聰明。老白小白一直纏著我,要我教他們絕招,怎麼聽牌。纏得我一直都沒辦法專心下注。
突然有人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我沒有回頭,拉掉了他的手,道:你別催啊,這一莊絕對開大,讓你們賺翻了。
他果然不動了,也不說話了,靜靜的立在我身後,象一個乖巧的小孩似的。
我看著莊頭的饊子盒子,心細一想,這一莊開下去,至少可以贏利十倍。因為全場隻有我一個人押了小,而所有人都押了大。
莊主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望了我身後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怕趁這個機會出老千,才衝他嚷道:你倒是開啊。
莊主被我一嚷,微微一愣,卻還是乖乖的開了莊,果然全是1點,全是小。
眾人睜大眼聚集在那一點饊子上,氣氛頓時點燃到了極點。甚至有人破口大罵: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小呢?
眾人懊惱不已。我卻得意揚揚的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將莊主麵前所有的錢全部都掃到自己的麵前,朝一邊的小白擠眉弄眼道:怎麼樣,這下咱發了吧。
站在我一邊的小白,臉色白了白,非但沒露出十分興奮的表情,反倒象是虧了幾百兩銀子似的難看。
我把那些錢堆到他麵前,道:怎麼了?眼睛進沙子了。
小白吐了吐舌頭,伸手指了指我的身後不做話。
我疑惑道:老白怎麼了?說完扭過頭一看。
一個少年一身黑衣靜立在我身後,看來已經等了很久了。我瞪著他,突然裂開嘴,伸開雙手朝他撲了過去,象一個歡快的小姑娘見到自己的哥哥一樣,跳了起來,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喜得大叫:小唐,你果然會來,我在這等你好久了。
原來立在我身後的小唐。我望著小唐還穿著西池的衣服,戴著西池的麵具表示很不解。
小唐一下沒反映過來,拉了拉我勾在他脖子上的手,臉全紅了,瞪著兩隻大眼睛漠無表情的望著我,幹咳了一聲。
我絲毫沒有將手從他脖子上放下來的意思,反倒扣得更緊了,譏諷道:怎麼著了,唐大爺?您最近在哪裏發財呢,都快忘了我了不是?
小唐還是不做話,立在那裏猶如一座豐碑。
我才無趣的把手從他脖子脖子上鬆了下來,摸了摸他的頭,疑惑道:幾日不見,你莫不是喝花酒喝傻了?最近都哪逛窯子去了,我現在有空了,咱們兩一起去喝吧?
小唐一對大眼睛始終沒離開過我的臉,終於起唇道:你平常都這麼跟他說話?他經常帶你去逛窯子那一種地方?
小唐的話讓我摸不著頭腦,我在他額頭上狠狠一推,道:你大爺的,幾日不見,腦子就燒壞了不是,還是又死了一次?腦子又‘開竅’了?
小唐還是瞪著那兩隻‘天真無邪’的眼睛望著我,突然扭頭就走。
我趕快伸手拉住他,道:喂,你去哪裏啊,既然來了,就賭一把啊。
他才回頭,冷漠的甩給我一句:我去把唐隨風給殺了。
他話落,我拉他的手心突然微微一抖,仿佛一組電流從他的身上傳了過來,通遍了我的全身,我象一個傻子似的,徹底愣住了,手卻緊緊的抓著他,就是不放。
小白和老白早嚇得呆在一邊垂首,不敢做話。因為他們認識這一位西池小王爺。
‘小唐’冷俊而熟悉的臉上帶著一股冷傲的氣質,全天下沒人能模仿得來的,而我卻傻傻的現在才反映過來,許久,才喊出口:李西池。
小唐’微微怔住了。
賭廠依舊熱鬧紛紛,根本沒有人回頭看一看我們。
我的兩眼卻開始不停的滾燙,仿佛在太陽下暴曬了許久,滾燙的淚突然象珍珠一樣串一串的掉落下來。
我分明知道李西池就是白小仇,白小仇就是李西池。可香山一別,終於又見到這一張臉,我還是忍不住的要哭了,我突然一頭紮進了他的胸口,象一個最心愛玩具失而複得天真的孩子,心裏說不出來的喜悅和興奮。
西池怔了,他一定沒想到我會這麼激動,我喃聲道:你不要在變回白小仇了。
他漫漫的緩過神來,拉起了我的手,捏得很緊,才道: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