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遺失的永恒 第19章 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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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停,白茫茫的世界令人忍不住的想起格林童話。
洞亭湖上微風淡淡,幾許白雪輕盈盈的從亭尖飄落下來,象夢一樣。
幹枯的柳樹上,婀娜的枝幹上還盈落著一些雪,象純潔而美麗的姑娘靜靜的立在洞亭湖上等待著她的情郎。
湖麵薄冰透明如鏡,反射著天空中一塵不染的白雲,整個世界仿佛都是白色的,正如同西池那一張白色無暇的臉。
他的一身久違的黑衣一直存在我的記憶裏,在我的生命中,原來曾經這麼的美。
我靜靜的望著他,他也靜靜的望著我,二人許久都沒有說話,仿佛初戀情人第一次約會,羞澀與青澀。西池的臉比我先紅了,他突然別過目光,看著湖麵。一身英氣淩燃,那一把莫邪劍握在他的手中,誰也想不起他就是白小仇,連我都不曾想起過。
我很想撲到他的懷裏,感覺一下他的溫柔和氣息,但我竟也羞澀了,隻是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喂,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啊?
西池淡道:我來找你啊。
我倒一愣道:你倒是想起來找我了,3月之約未到,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來見我呢?
“因為此時我是李西池,而不是白小仇。”西池的理由荒唐得他自己都覺得可笑,他靜望著明淨般的湖,突然帶著淡淡的憂傷道:你,還好吧?
我笑了,嘴巴澀澀的,勉強不讓自己的淚在次落下來,道:你不是看到了,我一直都很好?
“末,我。”西池扭過頭望著我,一臉說不明白的憂傷,淺淺又惆悵。
我道:你想說你對不起我?
西池不說話了。他曾經是白小仇的時候,仿佛是我肚子裏的蛔蟲。而當他是李西池的時候,我卻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我突然好奇的問:我有時會在想,白小仇和李西池中,你到底是扮演著哪一個角色,哪一個角色才是真正的你呢?
西池沉默了。
我嗤一笑道:李西池隻是白小仇的一張麵具?我相信你這一張臉撕下去,就是白小仇的臉。而白小仇的性格隻是一個偽裝,李西池才是白小仇真正的性格,對不對?我說完,昂起頭,望著他,淺淺的笑著。
西池點了點頭,伸手欲要去摸他的側臉。
我卻伸手製止了他,道:別,求你了,就這樣吧。不管你是白小仇還是李西池,我對你的感覺都是一樣的,隻是我這人比較念舊,就讓我多看一看你這一張臉吧。
西池微微一愣,不在說話,鬆下了手,卻突然拉了我一把,用沒有拿劍的那一隻手,緊緊的將我擁入懷中。
我瞬間被他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迷住了,也陶醉了。當我第一次從白小仇身上聞到那個味道時,我就該知道了,他就是李西池。我忍不住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後背,低聲道:我以為你在香山上說的話是真的,你以後在也不見我了。
西池歉意道:當年與張笑遊曾經有3年之賭約,3年之內,白小仇的身份不能在江湖中出現。可是當時你的情況很不樂觀,於是唐隨風幫我做了一張李西池的麵具,我戴上這一張麵具,在長安小溪邊整整呆了三年。那日我去找崔若,確實沒有想過你會在那裏。
我把頭從他的懷裏抬了起來,問道:那,你去找崔若做什麼?
“你不是都知道了?”西池語氣鎮定得令人吃驚。
我果然吃驚了,道:你想謀反?想找崔若幫你?
西池不語,別過頭去望著湖麵,淡聲道:天下本來就是李家的,武家坐的日子坐夠久的了。本來就該還給李家。
我道:是南王讓你這麼做的?
西池道:隻要是姓李的,都會這麼做。
我心猛然一緊,仿佛一條拉緊的弦,隨時可能拉斷,急道:天下會歸李家的,你不要謀反。
西池眉微一掠,扭過頭望著我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捂住了嘴,剛才的話雖然曆史真實存在,可遇到這樣的事,誰還會相信曆史呢?我望著西池,木然的搖了搖頭,道:我什麼都沒說。
西池眉心看出了我的憂慮,卻繼續道:崔若很聰明,如果有他助我一臂之力,我想重拾山河也不是不可能。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崔若竟拒絕了我。本來他還不知道我是白小仇的身份,可那時就已經開始懷疑了。於是我這一個李西池的身份就不能在扮演下去了,剛巧聽聞了女皇被刺殺一案,各大掌門都逃到了江南,於是我就想借此機會離開長安返回江南。3年之約也就到了。
我大驚:難道5大掌門不是你派的?
西池掠起眉望著我,道:難道你覺得女皇是被我派去刺殺的?5大掌門是我所派?
西池說這句話時,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傷,我心一陣緊縮,突然跳得非常快,暗想:難道張笑遊說謊?那如果張笑遊沒有說謊,就是西池在說謊,他們兩個人到底誰在說謊?5大掌門到底是誰派的?
西池很快看破了我的心思,他淡又冷漠的眸子裏永遠都這麼銳氣,仿佛永遠都可以洞悉人間一切,我的心思一點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開口道:是不是張笑遊告訴你,那5大掌門是我派的?
我失聲道:那4大掌門總歸是你殺的吧?
西池目光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悲涼,許久才道:難道你覺得4大掌門是我殺的?
望著他深邃又冷漠的眸子,我突然腦子一片翁翁直響,猶如天崩地裂般,失聲道:4大掌門不是你殺的?那旗木總是你弟弟吧?
西池別過頭,仿佛心如死灰般道:就算他是我弟弟,又如何?
我的所有記憶仿佛全亂了套,牛頭套著馬嘴,哭笑不得道:旗木不是你派的?那,那在‘落花閣’,唐隨風給你的那一麵人皮麵具,到底是做什麼的?
西池臉微微一沉,拒絕回答我的問題,看來他不高興了。
我突然說不出是欣喜還是悲哀,原來我一直都在冤枉西池。但如果凶手真的不是西池,那一個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到底想做什麼?我不死心,又問道:你,那你,抓了狄大人做什麼?
西池道:我本來可以拒絕回答你的問題的。但是如果我不抓了狄大人,恐怕此時狄大人早已化成一堆白骨了。
我臉色白了白,顫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西池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也沒有一絲表情,他起唇淡道:因為想殺狄大人的人,比想殺我的人多了多了。我抓了他,不過是想保護他。畢竟,狄大人的心還是共正的,他的心裏還有一個李家。
聽了西池的話,我的心突然撲通跳得很快,幾乎都快要跳出胸膛。腦袋中天懸地轉:這一定是一個大陰謀,到底誰一直站在那一片迷霧的後麵玩弄著我們。剛開始時,我以為是白小仇,而現在原來白小仇和我站在一起,那一個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