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婚禮8【一心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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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說,“好了。”靜好這才離開奉孝,她想逃離,逃離他,逃離莫名的不自在感,隻是向前走了幾步,便被奉孝拉住了,“別走,讓我看看好看嗎?”靜好不想讓奉孝看到她的窘迫,隻得裝得很自然地轉身,走向他,微微笑,很是牽強,而奉孝連看都沒看就說,“好看。”
靜好嘿嘿傻笑起來,真想不出來要怎樣的表情麵對奉孝,二十年的朋友居然有了拘束感覺,想想就感到可笑。
“瞧你這傻樣兒,時間不早了,咱們去‘新富華’酒樓。”
“新富華?幹嘛去那?”
“你老爸結婚在那辦婚禮。”奉孝轉身走向茶幾去取煙和打火機。靜好聽了,本已消失的反感又浮上心頭,又是一件她不知道的事情,又有多少事情她不能把握?奉孝從她身邊走過亦是看到了靜好的失落,忙說,“本來說是在家操辦的,聽說新富華的老板是你爸爸的朋友,承包了婚禮的一切所需。”
靜好“哦”了一聲,忙抓起手提包,穿上和奉孝給她的鞋,鎖上門,追著走在前麵的奉孝。
“對了,你不去跟車接新娘子嗎?”靜好邊跑邊說,就爸爸那副窮書生的樣子怎能湊齊十台二十台車,小皮鞋噠噠的響,左腳還有點疼,她又要責怪奉孝不會憐香惜玉了,打見了她還沒問她腳好沒有呢,隻是現在談論著一件事沒有得到結論,靜好不好意思馬上另說別的話題,省得秦某人再說她跳躍式思維了。
“本來說是讓我去的,但沒用上。”奉孝說得簡單,其實不是不讓他去,而是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不得不讓他向顧叔叔“告假”。昨晚徒步背著靜好回到舊房後,他又返回新房開著他的老爺車滿市地轉悠服裝店,隻為了給靜好買一件象樣的衣服。那時已是晚上九點半了,又恰逢臨近年關,很多店都關門回家團聚去了,他焦急地轉來轉去都沒遇到一家開張的服裝店,於是又跑到了很遠的“S”市,到某一名店買到了適合靜好的衣服,那時候老板娘看著他風風火火狼狽的樣子開玩笑說,“真笨,不會打電話提前預定,告訴我們她的尺碼,身高,我們直接送去就好,不必親自跑來。”當時的他聽了老板娘的話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愚蠢,他隻不過是想讓靜好開心點,高興點,自然點。
沒想到回來的路上,他隻顧著提醒自己一定要在靜好醒來之前要把衣服送到,並沒看清楚路況,晚上積雪也變成了冰,車一加速便滑向了國道邊上的小溝裏,幸虧當時他還知道保護自己,抱膝護頭,身子縮起來,才沒同車一起毀滅。
想想昨晚的車禍,奉孝便心有餘悸,他艱難地從車裏爬出來,看到半翻的車,知道了這車從此就要報廢了,早上秦爸爸在警察局找到他,跌跌撞撞地從門口就跑進去上來就抱著他大哭,“兒子,你死了,要我怎麼活下去呀!”
如果我死了,靜好你怎麼辦?誰來照顧你?!
“奉孝,奉孝,你在幹嘛?”一路上靜好看到奉孝沉思很是擔心,他的表情凝重,眉毛上挑,眉宇間的紋理扭在一起,想是想到不開心的事了,可是他有什麼事可以不開心,他一向不是陽光大男孩的代表嗎?但她知道她不想看到奉孝不開心,她在乎他,所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為什麼不開心,她一直追問著,而奉孝想著自己的事情,沒有看到旁邊的人的瞎著急。
從小他們兩個人就很驚人的相似,喜歡活在自己的世界,自己跟自己玩,不開心了自己開導自己,而且是不亦樂乎,喜歡一心二用。一心二用在不同的情況,不同的人看來或褒或貶,不管怎樣,隻要把正事做好,還可以附帶著將其他的事情辦成辦好,這樣也算是一種本領,奉孝和靜好都以能夠一心二用而自豪,隻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把一心二用的本事發揮地出色,有很多人,不是不想同時間多做幾件事,確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們隻能安安靜靜地去做一件事情,不然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是否能完成任務,而很多人,他們不是很喜歡“一心二用”的毛病,他們亦想專注一件事,一個人,一件物體,卻不能集中精神來專注,這也是奉孝和靜好苦惱的事兒,曾有人說他倆處世態度馬馬虎虎,感情方麵花花腸子,有時候兩個人聚在一起發泄牢騷時,恨不得讓對方滅了自己。
有時候,我們有太多的無奈,想要改變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任由其發展下去,奉孝想到這苦笑起來,什麼時候也變成了顧靜好同學那樣的文縐縐小資了,太他媽的婆婆媽媽了,怪不得其他年齡段的人評論所謂“80後”的人好無病呻吟呢!他就是一典型代表。
他突然停住,根本沒看到身後有人跟著,頓時就和身後的顧某人撞上了,痛得靜好大喊大鬧起來,“秦奉孝,你神遊到哪了,撞得我疼,沒看到我苦苦追你嗎?”
“你苦苦追我?”又被奉孝逮到了諷刺靜好的機會,“我還真想看看咱家豬頭追我的場麵呢!放心,我不是烈男,如果你追我,就娶我吧!”
“娶?奉孝同學,虧你還是大學生呢,用錯詞了,娶是男方的說辭,所以我是嫁給你不是娶你。”
“喲!我還以為你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書呆子呢,看你夠聰明,不如嫁給我當我的賢內助,我多金你多才,何樂而不為。”奉孝自顧自得唱戲,顧某人早已把“三沒”原則滲透到了腦子裏,隻要奉孝和她談到情說到愛,她便自動地“沒聽到,沒看到,沒想到。”仰著頭,眼瞪著別處,如果衣服不是禮服的話,她還想踮著腳。
奉孝早就料到顧靜好會是這樣的反應,沒有太多的傷心,“嗬嗬,逗你玩呢,何必當真,豬頭,我那破車借給朋友了,咱們打的過去。”
靜好想都沒想便答應了,她相信奉孝,她相信奉孝會給她帶來安穩的現世,以至於在多年後的某一天,她聽到奉孝低吟的聲音,“顧靜好,你不要仗著我喜歡你就任意淩辱我的感覺,你不配。”那時候她聽到的不僅僅是刻薄的語調,無望的絕望,而且她也聽到了某種關係瞬間倒塌分崩離析的聲音。
走出樓正好有一輛出租車,兩個人便朝著“新富華”酒樓的方向奔去了,還算奉孝有良心,下車的時候他想起來問靜好的腳好沒,隻是靜好不給他好臉色看,說什麼我的事不用你管,如果在乎我早就見我一開始就問了,奉孝很是生氣,此生遇到這樣一個不懂得珍惜自己付出的人,真是倒黴,可是他能說什麼,這是他心甘情願的事情。
靜好也不想說一些不好聽的話,可是就是控製不好大腦,不會組織語言說出漂亮的話來,瞥瞥眼看到奉孝已是很綠的臉,揪著衣角告訴自己,今天一定不要出差錯,多思少言。
酒樓門口,迎賓小姐笑臉相迎,更有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亦站在門口招呼客人,靜好不認識,靠靠奉孝低聲的問,“那個人是誰呀?”
“新富華老板!”
“他怎麽站在門口了,又不是我家親戚。”
“你爸爸派頭大,請得動他,聽說不是你爸爸要求的,人家自願的。”
“切,就我爸爸那德行,能請得動一個清潔工就不錯了,你別給我胡謅了。”
“你看,你還不相信我,事實就是這樣。”
說到曹操曹操就出場了,被他們談論的人走向他們,握住奉孝的手,說了一些客套話,隨即和靜好說了起來,“喲,你就是顧家的女兒呀,真漂亮,有你是言倫的福氣呀,待會好好玩。”靜好點頭微笑,注意到對方說的是“言倫”,估計是爸爸的好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