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清秀的麵龐、一頭烏黑的頭發。
    在颯颯葉響的操場樹林中我又看見了他---葉東。
    他仍然在那麼孤僻地坐著。
    活像一個肉體的石人。
    “看來你是真的喜歡樹林。”
    “和你一樣。”
    “給，煙。”
    我看著那尊石像，往常般地遞了根煙給他。
    他也很默契地接了過去點上了餓火。
    “你幾班？”
    其實我們已經是久違了的朋友。
    “三班。”
    “怎麼，你也喜歡二中？”
    “未必。”
    “那你怎麼報考二中？”
    “為了一個女生。”
    “怎麼，你的故事我可以聽了？”
    “我說過我的故事很平淡，聽不聽都一樣。”
    “還有了，繼續講，我聽聽。”
    “沒了。”
    “她是你女朋友？”
    “不是？”
    “怎麼，那是你什麼？”
    “什麼都不是。”
    “總能算做朋友吧。”
    “算不上。”
    “那你為什麼會和她報一所學校？”
    “隻為了看到他。”
    “怎麼，有那個必要嗎？”
    “有。”
    他笑著說，但我相信我看到的他的笑很滄淡。
    “你幾班？”
    他突然一反常態地問我。
    “五班。怎麼，想真正結交我這個朋友了。”
    “也許吧。”
    “怎麼，也許是什麼意思。”
    “其實你這個朋友很值得交，不是嗎？”
    “那我們算做朋友了。”
    “不，我希望是知己。”
    “怎麼，同性也能成為知己嗎，同性好像有什麼三輩之交，還沒有知己了。”
    “知己其實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也許吧。”
    “喜歡吉他嗎？”
    他的這句話如針般地刺動可我的心。
    “喜歡，也許也隻能算作喜歡。”
    “我想組建一個吉他社，有興趣嗎？”
    “好啊。”
    心靈在此時似乎融入了陽光的柔和。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吉他彈的怎麼樣？”
    我感到有些詫異地問他。
    “隻是興趣而已，沒有必要高水準。”
    時間在流逝。
    和他在一起的那天，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踏實。